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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大战八人团

    眼神对上的那一刻,沈念安微怔,紧接着睁大了眼睛。

    来不及了!

    她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个耳光,没事到处乱看什么。

    萧钰也对她有怀疑,亦步亦趋,往这边走来。明明走得很慢,她却觉得那晃动的每一步,都踩在自己跳动的脉搏上,下意识抓住手腕。

    他并不说话,只一双鹰隼般的眸子盯着,居高临下地杵在那里。

    沈念安瞥了眼四周,那个随从已经给了银子,回头见人不在,跟了过来。

    此地窗子临街而建,一楼的位子,纵身一跃不是难事。可二人太近,对方定早早防上了,逃?是下下策。

    她当下便起身,躬身行礼,“见过大人。”

    从注意到这人开始,萧钰就觉得他不同寻常。虽说态度尚可,眼神里一点害怕和恭敬都没有。

    青从看了看人,显然没什么印象。

    场面陷入了尴尬,沈念安有些拿不准,萧钰到底有没有认出她。

    就在她决定再试探时,清冷的声音响起。

    “邝府的小厮,怎么,邝御史在这?”

    沈念安松了口气,庆幸自己今日的小厮装扮,虽面部修饰不同,一般人却也在模样上看不出多大区别来。

    “大人请坐!”她忙让了凳子出来,招呼萧钰坐下,又请青从入座,他笑着推辞。

    沈念安不去管他,取了新碗给他倒茶水,“大人还记得小的,小的三生有幸!”

    “我家大人听说金台照镇有胡商卖些稀罕的玩意,就叫小的过来瞧瞧,不曾想碰到了二位大人。”

    “不知二位大人是路过还是?”

    “不该你知道的就别问!”青从依旧抱剑站着,冷不丁插了句话。

    沈念安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萧钰,在他直勾勾的打量下惶恐地拍了下自己的嘴,俯身道:“哎哟,小的该死!大人们的行踪,岂是小的可以知道的?”

    “小的已来这两天了,对这地儿很熟悉,若是有帮得上忙的,大人尽管吩咐!”

    她俯身倒茶间,几缕碎发擦过,萧钰抬眸,入眼的是白皙的脖颈,睫毛弯曲而长,挺立的鼻头,那张脸比他的手掌还小,皮肤倒是不错……

    萧钰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倏地起身,定是这小厮长得过于阴柔,才叫他胡思乱想了去。

    他暗暗告诉自己,往后得离这样的人远些。

    沈念安侧脸看着他,眼中充满疑问。

    “不必。”留下两个冷冷的字,萧钰带着青从上楼,消失在一楼大厅。

    她没有得罪这位大爷吧?沈念安的脑袋里浮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想来大理寺已经得到了消息,近两日对面必有变动。

    小厮的装扮已经暴露,跟他们住一个客栈,出行需得另做打算。

    是夜过半,沈念安换了一身女儿装束,收拾妥当,拉开房门,露出个脑袋左右看了眼,见所有房门紧闭无动静,又轻轻关上了门。

    她快步挪到窗边,打开窗子,脚尖轻点,翻身跳到了街上。借着夜色的遮挡,闪身进了对面的小巷。

    朱七的房间她已经摸清楚,可兵防图放在何处尚不明了,此事虽跟她关系不大,却关乎路将军清白。她既然来了,就得弄个明白。

    沈念安猫着身子,凑近一扇窗子,轻轻推开一条缝,发现楼道里没有人走动,静悄悄的。

    这是悦来客栈二楼拐弯处的窗子,她纵身一跳,来到了客栈内,耳边顿时响起了各样鼾声。

    她眉头微皱,环顾了一圈,迈开步子往楼上去。

    三楼最里间的房子里,住着朱七。

    她锁定屋子,快速移到门前,取下腰间的纺轮梭,沿着门缝慢慢上移。

    门闩落下,沈念安环伺四周,猫着身子进去房间,反手把门拴上。

    屋子里的人毫无反应,鼾声正起,沈念安防备的身子稍有松懈,将纺轮梭插回腰间,开始翻找东西。

    她在房间里翻找了一阵,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注意力集中在了沉睡的人,在身上?

    沈念安捏着下巴,眼神锁住呼呼大睡的人,将人扫视了百八十遍。

    虽是黑夜,那张脸上的污垢却很清晰,空气中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臭味,去翻这样一个人的身,着实需要一番心理建树。

    她还在做心理斗争时,萧钰已经带着青从摸上楼来,动静大得吓了她一跳,也惊醒了沉睡的人。

    “谁呀?”

    “别动!”沈念安来不及细想,两手各捏着个纺轮梭,一根丝线紧紧勒住了朱七的脖子。

    “女侠饶命!”朱七分不清在梦里还是现实,艰难得咽了咽口水,仰着头,举起了手。

    “交出东西,饶你不死。”沈念安知时间紧迫,也不跟多费口舌。

    朱七眼神忽闪,暗道这人竟然也是为了那东西,看来那是个烫手山芋,幸好他已经脱了手。

    “女侠饶命,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小的这里没了。”

    拿走了?莫非是那个黑衣人?沈念安加重了手上力道。“谁拿走的?去了何处?”

    “小的也不认得,只听说他们一路往西,其他的……”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门被人一脚踢开。

    青从出现在门口,堵住了路。

    朱七看着来人,想也不想就要大喊救命。沈念安一记砍刀手把人劈晕,往窗台边跑。

    “站住!”青从反应过来,飞身就来堵她去路。

    沈念安横身飞起一脚,踹在他肩膀上,借力飞了出去。

    萧钰来到窗前,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女子,狠狠捶了一记拳头。他回头扫了一眼昏在床上的朱七,“把人带走。”

    从三楼一跃而下,沈念安没受伤,只是衣服被树杈钩坏了。她顾不上回去换衣服,拔腿往金台照西边追去。

    沈念安不知道,此时的她,正在跳往一个巨大的陷阱里。

    金台照往西延绵着大片山林,出了山就是一个边陲小镇,那是通向西北的必经之路。

    沈念安走了大半宿,天亮时还在山里。望着高大的山,她疲惫极了,寻了块石头坐下。

    出来匆忙,身上没带干粮,所幸揣了碎银,寻个农户换点吃食补补力气再走不是难事。

    深山中多有猎户,她见不远处冒着炊烟,拖着沉重的腿走过去。

    屋子里走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子,对她并无防备,热心地邀她坐下,又拿了茶水和肉出来招待。

    沈念安给了银钱,才吃起来。

    她一连喝了两碗茶水,才大块吃起肉来。越吃越觉得疲累,脑袋发晕,眼睛不能视物。

    中招了。

    沈念安再醒来时,坐在马车里,两手被反绑在身后,马车内光线比较暗,边上坐着的,正是给她拿吃食的女子。

    “咳咳……”她刚醒来,嗓子干哑,难受得咳嗽起来。

    女子警惕地看着她,生怕她逃掉。

    沈念安暗暗苦笑,也不知她到底给自己喝了什么,人虽醒了,可浑身上下使不上半点力气,软绵绵的。

    “我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好姐姐,能不能给我点吃的,饿……”沈念安眨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女子见她这般模样,于心不忍,掏出来个饼,扔到她身上。

    “好姐姐,我这样也没法吃……”

    “你乖些,自然没人把你怎么样,今天过后,咱们也就不会再见了……你好自为之。”女子解开了沈念安被绑住的手,出了马车。

    沈念安揉了揉被绑许久的手,拿起饼啃了一口。她一边费力地嚼着饼,一边分析当下的处境。

    方才那女子的话,应是今晚自己要换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她将马车帘子挑起一条缝,入眼的是锃亮的大刀,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赶紧把帘子打下。

    婆娑的树影透过帘子的缝隙打下来,她知道自己还在树林子里。

    三日之约马上到了,她必须留下线索,好叫人来找。自己现下的处境还好,这几人都不是什么武功了得的人,若换了接手人,不一定对付得来。

    心里筹划着,她已经把个硬邦邦的饼子啃完了。

    沈念安想着想着,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下来。马车停了,外边说话声很大,像是在争吵。

    仔细一听,竟然有漠北的人。

    从兵防图到漠北,乃至路将军下狱,这一连串的事情终于明了,定是有人想破坏何谈。

    朱七一个跑胡的贩子,如何可能偷得到兵防图?

    无怪乎大理寺卿亲自调查此案,定然牵连不小。

    这一下,她没了主意,又不得不镇定起来。

    既是为了兵防图,那抓她作何?沈念安不相信漠北的人能知道她的身份,放之整个晟京,这事知道的人也不多。

    马车又动了起来,她趁着无人注意,解下腰间缠着的纺轮梭,连着线一同丢了出去。好在这玩意精巧轻便,黑夜里不易察觉。

    观棋给她的止疼药已经被搜走,倒是钱袋子还在,想是那女子有意给她留下的。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又停了,他们似乎发生了分歧,争吵声很大。

    沈念安悄悄掀起帘子一角,原先的大刀不见了,马车边没了人看守,都围在一起争吵。

    好家伙,都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吧!沈念安活动了下筋骨,总算恢复了!

    她打起马车帘子,一个跟头翻出去,稳稳站在地上。

    争吵的人停了下来,先是一愣,显然没料到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而后手拿大刀把她团团围住。

    在马车里窝久了,不只是手脚有些不利索,身子骨也有些软,沈念安晃了晃脖子,又动了动脚,防备道:“一群大男人欺负个小姑娘算什么英雄好汉?”

    有人听懂了她的话,一个眼神,所有人都朝她扑过来。

    几个回合后,沈念安觉察这些人很不一般,他们训练有素,招招打在点上,绝非草莽之辈。

    纵使她再武艺高强,也难敌四手,得想个法子脱身。

    正当几人相持不下时,一阵嚎叫声传来,震得漆黑夜晚下的人头皮发麻。

    声音越来越近,打斗的人停了下来,开始害怕。

    “是野狼!”有人听了出来,大喊出声。

    几个人大晚上在深山野林中打作一团,不见一点火光,血腥味在林中弥散。这是吸引猛兽的绝佳条件。

    战,最后精疲力竭为野狼果腹,撤,尚有生还余地。

    地上已经躺了好几个同伴,交手过后他们并没能占到便宜,如今东西已到手,离去才是最佳选择。

    “撤!”

    一时间,剩下的三个人消失在夜晚的丛林中。

    沈念安倚在树上大口喘气,那些人并不想杀了她,打算将她力气耗尽抓了去,她该感谢这野狼。

    喘息间,野狼的身影越来越近,一双利眸在暗夜下发出幽灵般的光。

    不是一头,而是一群狼!

    饶是方才以一敌百的她,在狼群的围攻下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更遑论此时她已精疲力竭。

    沈念安将手里的纺轮梭往树上一抛,卡在树枝杈间,借力上了树。

    咀嚼声夹杂着狼与狼之间的争夺声、撕裂声,听得她头皮发麻。沈念安在树上蹲着,又饿又累又渴,却睁着眼睛不敢睡,恐一觉栽下去葬于腹中。

    那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没被狼群发现,定跟她一样在树上,此时去追,绝对可以追上。

    可惜她无援手,贸然行动只会落于被动。

    饱腹的狼群已经三三两两离去,地上没了动静。又过了会儿,沈念安从树上跳下。

    “……”一只狼出现在她身后。

    显然是吃饱了就地躺下休息落单的。还等什么?战!

    一时之间,狼嚎声,厮打声乱作一团,给黑夜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终于,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狼活生生绞死。

    沈念安扶着树干,踉踉跄跄地站着,精疲力尽,饥渴难耐。手里的家伙全部作废,此时若再有人来犯,她只能束手就擒。

    “别动!”

    觉察到危险时,已经来不及防备,一柄长剑寒光铮铮,抵住了她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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