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卖破烂

    哦?

    好神奇,再试试。

    她又戴回去:老娘真美。

    摘了:好像…也就那样。

    “原来如此。”

    还挺有趣,萧海蓝忍不住想。

    她把花簪放回去,又拽过一件衣服,一抓到便发现手感很舒服,展开一看是件普通寻常的男子外袍,有点眼熟,一搜记忆…居然是吴君明的!

    咦惹,脏东西。

    萧海蓝咻地丢了出去。

    她在原身的记忆里看到,这件外袍是吴君明某次练剑不小心划破的,原身针线不错,看见了便好心提出帮他缝,夜晚光线不好,穿针引线间不得不凑近些,然后不经意在衣面上留了气息,缝好归还后没多久,这颠公便开始暗中观察她,收集被她碰过的东西研究,而后因妒生怨,最后起了害人之心。

    可怜的原身,压根没来及搞清楚自己这一身本事究竟有何用途,匆匆一生便在迫害中结束。

    也就是说,正是这件外袍,让吴君明发现了原身的秘密。

    哼,好心没好报。

    萧海蓝嫌恶地看了那衣服一眼,不过为了搞清楚通灵造化术的底层逻辑,她只好捡起来继续研究。

    面料很精致,线脚挺密,染料也很干净,不伤皮肤,造型流畅秀雅,想来有专人设计,是由名家衣坊定制的。

    萧海蓝将它挂在墙上,运法撕扯,没破,又用指尖打出火苗烧了一阵,也未伤分毫。不错,修仙之人每日出行历练,随时出现打斗迎伤的情况,若一身行头既能飘逸如仙不妨行动,又具备防火护甲功效于一身,那便极好。

    但是,大多针对宗门修士制作的衣物经过造化后都具备以上功能,这件其实没什么特别的。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吴君明发现了它的特别之处呢?

    萧海蓝稍作思考,灵机一动,将屋内的两扇窗户打开,一阵冷风灌入屋中。

    “阿秋!”萧海蓝忍耐一阵,对屋里的温度有了基本感知后,又将那外袍盖在身上。

    不一会,她便感到一阵温暖。但脱下后,又回到了凉风裹身的不适感。

    如此一切便明了了——难怪吴君明酸疯了…所谓通灵,通的是物的灵,但并非所有物都有灵,像木头,通的是树的灵,树是活物,木继承的便是树的念想。像花簪,由玉翠琥珀制成,说白了就是石头,死物,不包括在万物有灵的范围里,但由于经手了匠人,便沾染了灵气,如此继承的便是他们的愿望和想法。

    工匠的想法无非是将成品展出,博富贵人家的小姐一笑,才能卖出去赚回钱,于是花簪的梦想就是艳压群芳,自我造化的结果体现到用途上,便是穿戴者在他人和自己眼中皆是美若天仙,效果堪比精妆!

    衣服则又区别于前二者,但它的道理也很简单,既有自然物,也是人造物,同时继承了棉麻和绣娘两者的意志,体现的结果便是既耐造防火,又贴心恒温。

    可算研究清楚了通灵造化术的根本与究竟,萧海蓝起身关好窗,躲进被子里保暖,她压好被角,脑子里慢慢消化掉这些通过研究得到的信息。

    所有信息被她优秀的脑瓜过滤干净后,最终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都能卖钱!

    没错,金闪闪的钱在朝她招手,她嗅到了商机!

    修仙可是个吞金巨兽,不论灵丹仙兽,还是拜师认宗,腰包里没点内容谁敢轻易踏足这个领域,她现在的全部家当做个普通凡人够她逍遥好几年,但若要修仙?可差太远了。

    她可太缺钱了!

    前世她就因为穷,修仙之路总是走的不顺,这一世,她无论如何都要先把经济实力打好,再慢慢历练涨经验一步一步重回巅峰!

    当神仙的好处可是很多的,长命百岁容颜永驻,最重要的是,不会生病,她很怕生病,因此无论如何她都会踏上修仙这条路。

    百宝匣里最后还剩几样,一根毛笔,一块排箫,一只拨浪鼓和一包草籽,但萧海蓝对结果已有大致预估,不需要继续研究了。她一秒没迟疑,骨碌翻身下床,将东西收好纳入宽敞的袖袍中。

    前世,她为神仙界呕心沥血的努力,却落得那样的结果,哼,这辈子她不去给那天庭老儿打工了,帝君和罗刹爱斗斗呗,神界魔界爱打打呗,都爱咋咋地,反正她要赚钱!

    萧海蓝穿好衣服,下楼与掌柜的打了招呼便离开客栈,一路小跑到地段最热闹的地儿,屁股往地上一搁,布革往面前一撂,物件往布面一撒!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快来瞧一瞧看一看来,金贵的美人儿,写字儿的书生,走南闯北的仙人儿!这都有你们想要的,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童叟无欺,都来看看啊!”

    不一会,她的小地摊上便聚起了一圈人,众人瞧着她那地摊上尽是些陈旧之物,再瞧瞧她,俨然就是个刚刚被赶出家流浪没多久的可怜女娃,在这卖不值钱的破烂维持生计的小乞丐模样。

    众人指指点点,摇头叹气,有人出于可怜,随手拿起一样问她,“姑娘,这值几个铜板?”

    萧海蓝礼貌微笑,“六百宿银。”

    “夺少?!”那人同情心瞬间消失,“我是瞧你这小娃娃一个人在这叫卖恓惶,好心买你,你…你怎还讹人呢?”

    “这位老爷,您别误会,我这都不是寻常物件,您若不信呐,拿去随便试试就是。”萧海蓝明白这人为何会生气,她卖的这些都是平日里瞧着最寻常的东西,便宜的三两块铜板,贵的不超过四五十。

    可萧海蓝却明白它们可不寻常,六百宿银都算便宜了。

    这位本来都要丢下转身走了,可一听她这话,又不服气起来,“哟,小小年纪居然还会撒谎,什么寻常不寻常,我看你就是装可怜想骗钱,也不知道把数压小点骗!”

    见无缘分,萧海蓝淡淡留下一句,“既不信便算了,”便继续招呼起别人来。

    此话一出,这大老爷心气反倒上来了,又偏生不走了,留在原地时不时提醒旁人小心骗子别上当。

    萧海蓝也没理他,随他在旁嘴碎,兀自拿起那只排箫对着众人便吹起来,沿街路人纷纷停下,聚拢上来,明明只是寻常音色,但不知为何就是十分动听,听后想再听,惹的大伙心旷神怡,连连鼓掌。

    在众人怂恿下,萧海蓝又吹了第二遍,被催第三遍时,故意不吹了,开始叫价,“六百宿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谁买?”

    原本围拢的一圈人立刻散去大半。

    大老爷见此情形,马上乐了,“看吧,你漫天要价根本没人要,不如卖我怎样?小姑娘,卖我你还能赚几个铜板。”

    “不了。”

    萧海蓝不看他,也没回话,她早已料到这种情况,并不意外,她认为那些人不买倒不一定是嫌贵,认为物非所值,而是觉得并非刚需,没必要花大价钱买一个乐器。

    或者应该反过来说,他们并不是她的客户。

    大老爷见她不理自己,以为她是故作高深,稍显尴尬,无端生出不满之心来,“行啊,那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卖出几样!”

    “哎,月儿!”

    “这位老爷什么话?又没抢你的逼你买,你不买又站在这里做什么,人家小姑娘都没赶你,六百银子买得起就出钱,买不起就走人,把自己当贵人了?”

    人群中,一个打着灯笼的女子正尴尬地拉扯一位女子,嘴里低声嘟囔着“真是,别冲动啊”。那被拉扯的女子名叫婉月儿,此时她神色间带着淡淡忧伤,她本是这附近一家锦衣阁的模子,只因容貌一般,新来的模子样貌比她俏掌柜的便想换了她,她很委屈,衣架模子又不看脸,一时伤心,便出来散心,没想到就看见有钱老爷正欺负一个地摊姑娘,本来就堵得慌,不由恼火上头,便站出来说了话。

    “哼,说得义正言辞,那有本事你买啊。”大老爷撇撇嘴。

    “买就买!这个,我买了!”她这暴脾气可忍不了。

    “哎哎哎月儿月儿!”

    萧海蓝看着碗里多出的六百宿银,受宠若惊,这也太突然了,没想到这姑娘看起来挺淑婉稳重的,内里却是个路见不平的义气人。

    “好嘞客官,您装好,”她连忙起身,将那花簪两手递过去,“祝客官桃花财业两开花,好运连连。”

    在好友和周围人震惊的神色里,婉月儿戴着花簪走远了。

    “是我刚刚看花眼了吗,那女子是不是天上来的仙女啊?”

    “我好像也瞧见了…”

    “是我出幻觉了吗?”

    众人小声议论。

    “这,这怎么可能…”就连找茬那位老爷,现在也隐隐开始动摇了。

    一位书香墨客摇着扇子偶然经过,听到吵闹看向了这边。

    “公子,您有要看的吗?”见有人过来,萧海蓝热情地向客人打招呼。

    “噢,我刚刚听人说这边有人号称在卖不寻常的寻常物件,便想过来看看,”宋明松微微恭身,缓缓蹲下,将她地摊上的物品一一细致看过后,仰头询问,“这些…果真有特别之处吗?”

    “那是自然,公子大可放心!”萧海蓝拍拍胸脯。

    大老爷不甘心,走上前继续砸场子,冷哼道:“兄弟,张点眼,这小姑娘贼的很,就这些破烂她敢要人六百银子,你可别叫她给骗了!”

    宋明松沉眉,思索片刻,道:“多谢这位仁兄提醒,但,既是骗子,也需得我自己看过才知道,不能白白冤枉了人。”

    “我…”今晚是怎么了,这一个两个都这样?

    “姑娘,这毛笔可否借我看看?”

    萧海蓝歪歪头,认真打量了这书生一眼,瞧他一身白衣,玉树临风,言谈间颇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疏离感。她还发现这人瞳孔是罕见的浅绿色,在一对浅眉下熠熠生辉。似乎感受到她的打量,此人唇角稍稍抿住退后半步,折扇收起贴在胸口,分外矜持。

    好一个正经俊俏的公子郎,她不由心想。

    再瞧他这一身行头格外讲究,必定非富即贵。

    “公子请便,不必拘谨。”萧海蓝适可而止,不再盯着他看。

    宋明松拿起,“谢谢。”

    他端起详了一阵,指尖轻搓笔毛,随即微微皱眉,似乎是觉得质量一般,但没说什么,而是左顾右盼找起东西。

    “若公子想写,就写在我这布革上便是,砚台和墨石我也备得有。”萧海蓝知道他在找什么,立刻递上。

    她出门前特意跟掌柜的要的,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提前自备了,哼哼,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话果真没错。

    宋明松接过,冲她微微一笑,“姑娘准备的很周全。”

    “那是。”萧海蓝自信叉腰。

    他跟随从那要了些水耐心地细细研磨一阵,提起毛笔沾了些,接着笔锋竖直,在布革上落下几笔。

    “这…”宋明松稳重的身形微微颤了颤,似乎是不太确定,又沾了些墨水,继续提笔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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