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厚厚一叠

    卢似月还没等到傅灼的回答,就看见卢氏二老激动地从远处向卢似月跑来。

    瞅两人还算利索的模样,显然那一顿板子应该是没打下来。

    此时正值初春,桃花朵朵开,清风徐来,一阵花香味散去了血腥气,使得整个傅府似乎都焕然一新。

    空气清新,气候宜人,卢似月的心境不免欢快些许。

    “月儿!”卢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娘!”卢似月小跑至卢氏二老面前。

    “月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卢母一把抱住卢似月哭道。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卢似月回抱卢母,轻拍卢母的背。

    “月儿……”卢父也激动地将母女俩抱住。

    一家人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庆幸之中。

    就在这时,一阵欢快的脚步声打断了这份温馨。

    先前对卢似月非常不信任的老嬷嬷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泛热,双眼虽然泪痕已干,却依旧充着血。

    “先前老奴对姑娘有所不敬,还望姑娘见谅。”老嬷嬷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拖着年迈的身躯为长公主这次生产操碎了心。

    “无妨。”卢似月摇摇头,表示不用在意。

    “老奴谢姑娘救命之恩。”老嬷嬷说完就朝着卢似月下跪。

    “使不得使不得!”卢母立刻伸手去扶。

    “医者仁心,不必如此。”卢似月也将人拖着,没让老嬷嬷真的跪下。

    “老奴……老奴真的……”没说几句,老嬷嬷的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往外冒。

    她看着长公主一点点长大,长公主是她的心头肉,此次长公主遭这一罪,老嬷嬷恨不得自己替她疼。

    “我们懂,我们懂的。您还是快去照顾公主殿下吧,她身子太虚了。”卢母对老嬷嬷同为“人母”的心情感同身受。

    一提起长公主,老嬷嬷也不再扭捏,她向卢氏一家人行礼后,急匆匆回到屋内照顾人去了。

    此时傅灼上前两步,对着卢似月开口:“借一步说话。”

    卢父闻言下意识想维护卢似月:“王……”

    话音未落,卢似月制止了他。

    “你们先回家,我不会有事的。”卢似月轻轻摇头。

    “可是……”卢父还想争取。

    “我今日累了,想吃清蒸鲈鱼。”卢似月微笑道。

    “嗳!娘这就回家做。”卢母此时已经不哭了,她识时务地拽紧卢父的衣袖离开。

    如今长公主已经顺利诞下一男婴,卢似月救人有功,她在傅府不会有事。

    想通这点,卢母拖卢父离开的步伐尤为坚定了一些。

    卢似月目送二老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外,对着傅灼说了句:“带路。”

    这语气令傅灼觉得有些意思。

    她似乎对两人之间的身份和地位差距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认识。

    傅灼迈出自己的长腿,朝书房走去。

    堂堂王爷,居然真的乖乖带起了路。

    众所周知,没有一位女子能走进宣王的书房。

    夕阳西下,昏黄的阳光斜照在两人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一个背影高耸,一个身姿娇俏,居然有一丝般配。

    白溪原本带着“救世主”一般的姿态来到傅府,可如今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戏里的丑角。

    自婴儿啼哭的那一刻开始,她被整个傅府里所有人忽略。

    从主子到下人,甚至连那几个平民郎中都无视她。

    不应如此。

    她才应该是那个被众人感谢的对象。

    而此刻她算是什么?

    白溪的脸色逐渐阴沉。

    傅灼和卢似月并肩走向书房的背影刺得她双眼生疼。

    一阵深深的屈辱感油然而生。

    那双美艳的凤眼带着一根根尖刺盯着卢似月的背。

    卢似月感受到了。

    但她依旧选择无视。

    因为她此刻正在查看系统后续给的奖励。

    【恭喜宿主接生成功,产妇母子平安,奖励五百点积分,同时开通新商城页面。】

    卢似月迫不及待打开界面。

    果然有麻醉剂!

    这个时代的医疗过于落后,别说卢似月只是个妇产科主任,哪怕她是院长都解决不了医药技术落后的问题。

    消毒剂和麻醉剂太重要了。

    卢似月将界面往下,不单单有麻醉剂,生理盐水和葡萄糖也在可兑换的选项里。

    这下她乐了。

    这些可是基础药品,对普通人来说必不可少。

    “你很高兴?”傅灼感受到卢似月发自内心的雀跃。

    “高兴。”卢似月勾着嘴角道,“病患有惊无险,家人转危为安,为何不高兴?”

    如果说先前的卢似月像是炉子上烧开的热水,那此刻恬静带着微笑的她,则宛如山涧的清泉,透亮里虽带着一丝冷意,却沁人心脾。

    傅灼轻哼一声。

    骗子。

    但他没有深究。

    于是,一个沉默寡言带路,一个一心研究新物品,两人之间进入了无声却意外和谐的氛围里。

    “到了。”傅灼的提醒将卢似月拉回现实。

    卢似月放眼瞧去,一张梨花木做的长形书桌置于书房中央,墨黑色的文房四宝摆放规整,葫芦形的檀香炉青烟袅袅。

    银杏树的枝叶俏皮地探入书房内。

    书香,墨香,花香,芬芳馥郁。

    “本王谢过姑娘。”傅灼坐在自己的红木方凳紫檀挂背椅上,视线停留在卢似月身上。

    “举手之劳。”卢似月没有谦虚,但也不邀功。

    “那么敢问姑娘,家姐这次难产,可有其他隐情?”傅灼开门见山。

    卢似月瞥向他。

    兴许是春意盎然,她那俏丽闪耀的眸子里,在傅灼看来,竟然有些勾人。

    “我据实以告,有没有隐情那是你要查的事情。”

    “自然。”

    卢似月很自来熟地找了个座椅坐下。

    这古人的实木椅坐上去果然舒服。

    她抬眸与傅灼对视:“我想你应该知道,公主殿下的孩子是个巨大儿。”

    “不错。”

    “如果胎儿是巨大儿,对产妇来说,会比诞下正常大小的胎儿更为艰难,尤其是产妇本身身体娇小,”卢似月顿了顿,“就像长公主那样。”

    傅灼没接话,卢似月继续。

    “一般来说,怀孕期间孕妇吃得太好了,是孕成巨大儿的主要原因。但这件事情,有可能是有意,也有可能是无意。”卢似月解释道,“毕竟怀孕艰难,孕妇吃好点总是没错的。可万一……”

    卢似月没说下去,但傅灼听懂了。

    他想起白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最关键的时候才来。

    念及此,傅灼周身忽然冷了下来。

    “当然,这件事情我只是一说。”卢似月毕竟没有实证,就像她刚才说的,她只提供疑点,至于如何证实,就不关她的事了。

    傅灼思考片刻,对着卢似月颔首:“多谢。”

    “不谢。”卢似月站起身,“事情已了,我可以走了吧?”

    “卢姑娘。”

    “还有什么事?”

    “小小谢礼,不成敬意。”傅灼说着,朝书房外唤了一声,“钟管家。”

    有谢礼?

    谁和谢礼过不去?

    卢似月自然没急着走。

    很快,钟管家提了一个没有任何花纹的普通小木箱子递至卢似月眼前。

    卢似月瞥了傅灼一眼,收回视线,打开箱子。

    居然是一叠厚厚的银票。

    而且还是一万两一张的银票!

    目测五十万两起!

    饶是身为现代社会精英,年入有50个的卢似月,面对这样一叠银票,内心也忍不住大大地震撼了一下。

    卢似月不免眼睛亮了亮。

    今日这一波操作,不说积分直接从平时在50上下徘徊一下子翻了十倍,这白花花的银票都不可谓是收获满满。

    傅灼见卢似月如此高兴,他朝钟管家使了个眼色。

    钟管家会意,悄悄退出书房。

    卢似月沉浸在结算奖励的兴奋状态正喜笑颜开,自然注意不到旁人在做什么。

    “卢姑娘可换身衣服再回。”傅灼打断了卢似月的自娱自乐。

    “衣服?”卢似月不解,她瞅了瞅自己的衣服,见从袖子到前身再到裙摆,无一不沾着鲜红的血迹。

    要是这个样子走出去,还是从傅府大门口出去,这不被官府抓起来才怪。

    何况是人送的新衣服,她不要白不要。

    这时,一穿着得体的漂亮丫鬟在书房外恭敬道:“王爷,衣服备好了,还请卢姑娘跟我来。”

    傅灼微抬下巴,示意卢似月可以走了。

    “谢谢你的银票和衣服。”卢似月向傅灼行了一个她唯一会的古人礼节,“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走了。”

    “去吧。”

    卢似月带着笑意走出书房,跟在漂亮丫鬟身后换衣服去了。

    书房里,卢似月前脚刚离开,傅灼后脚身边就忽然多出来一个人。

    “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语气冷如寒冰。

    “属下都听见了。”人影道。

    “长公主殿下所有的脉案记录,负责照顾长公主的人,那个姓白的,还有驸马全家,一个都不能放过。”

    “是。”

    “好好调查那姓卢的一家。”

    “是。”

    “盯着他们,但凡他们多嘴一句……”

    “是。”

    “去吧。”傅灼朝空气甩甩手。

    下一秒,人影便消失在原地。

    卢似月换好衣服,加快脚步回家。

    卢氏二老见她平安无事回来,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快快快,肚子饿了吧?饭菜娘都已经备好了。”卢母牵着卢似月的手将人带向餐桌。

    卢似月很明显地感到卢母的手有些颤抖。

    “娘,我这不是没事嘛。”卢似月将自己的手覆在卢母手背上。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卢父见卢似月到家,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地,“这次我们全家能安然无恙,全靠月儿。”

    “月儿真的是越来越出息了。”卢母嘴含笑意,可语气却并非欣喜。

    这一年以来,卢似月始终不声不响暗地里帮助卢氏夫妇二人,这个女儿也当得尽心尽力。

    长公主这档子事儿一出,卢似月的本事恐怕是藏不住了。

    卢氏二老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他们只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太太平平地过小日子,可这样生活今后即将一去不复返。

    卢似月对此也颇为无奈。

    “哎……”卢父叹了口气,“都说那些达官贵人草菅人命,还是我太傻,早知道就不接这一胎了。”

    “老头子你在说什么傻话,”卢母给父女二人盛饭,“人命关天,你我真的不管不顾吗?”

    “可……”

    “好了,爹,娘,”卢似月取出小木箱子,将里面的银票展示于二老眼前,“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得向前看。”

    二老见到这一摞银票一下子愣住了。

    两人老老实实本本分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爹,娘,”卢似月带了点私心道,“你们从未想过开间医馆吗?”

    “医馆?”

    二老对视一眼。

    “没错,医馆。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再畏手畏脚,不如逆流而上,”卢似月顿了顿,“我们开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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