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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不俊?

    庚阳侯府离学院隔得远,在街两头,谢烬嫌马车麻烦,便骑着雪龙驹来。

    周围陆续赶往学院的车马都掀开帘子,看着马上耀眼张扬的人儿,不时掺杂一些唏嘘和女子互相打趣的声音。

    谢烬下了马,牵着马,快步走到胡月梨身边,马脖子上的铃铛声刺的耳膜疼。

    这还是前年谢烬初得这匹雪龙驹,喜爱的紧,还给它过了生辰礼取名千鸢,胡月梨便命人打了马铃,作为贺礼。

    此刻这声倒是勾起了胡月梨没散的起床气,胡月梨皱着眉:“离我远点。”

    谢烬像是知道她所想,牵着千鸢凑的更近道:“大清早的就发脾气?”

    胡月梨冷笑一声,想要辩解,又想着学院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她何必因为谢烬失了风度,便甩下谢烬往院内走。

    谢烬也不恼,将千鸢给了下人也往院内走。

    胡月梨进了室内,自己位置在靠窗那侧,光线最好,刚想坐下,就瞅见自己软垫上一块浅浅的污印。

    因为是白玉锦垫,那印迹尽管像是被人洗过,但还是很明显。

    此时人来的差不多,都在自己位子上互相说着话,胡月梨把锦垫拉下来,扔在地上,不耐道:“这垫子谁弄脏的?”

    方才还有些说话声的书室顿时鸦雀无声,一些公子哥小声道:“谁敢动这祖宗的东西?”

    就听一声轻嗤,“还能是谁呢?这学院近些日子可添新人了。”

    胡月梨转头望去就见一身着湖蓝掐金柳面裙女子,柳眉微扬,眼尾吊起,瞧着就是不好惹,音调尖细,略带刻薄。

    胡月梨平日在学院待的不久,也不与旁人打交道,此刻看着眼前女子,脑子里略过好几张脸就是叫不出名字。

    胡月梨哑了半晌道:“怎么?你知道?”

    湖蓝衣裙旁身着鹅黄面部干瘦的女子抢先开口道:“那日午后我与姐姐在桌前说家常话,就见那陆夫子的女儿在郡主你位置那走动,除了她还能是谁呢?”

    胡月梨三日没来学院,什么陆夫子女儿?平日与她交好的御史大夫家三小姐陈纤纤走到她身旁,低声道:“之前胡夫子休假回家,这次带了女儿回来,暂且安置在学院打些下手。”

    胡月梨了然点了点头,陈纤纤又不放心道:“阿梨,我看她俩就是故意栽赃陷害,自那陆姑娘来了,就没消停过,摆明了欺负人家不会说话。”

    陈纤纤也同胡月梨说了湖蓝衣裙的少女叫武凤英,旁边鹅黄衣裙的是她妹妹武凤兰是中书侍郎家女儿。

    胡月梨被这出搞得烦躁,旁人瞧着胡月梨脸色越来越冷,都暗道那陆夫子女儿要倒霉。

    室内一片安静,又有人推门进来,胡月梨抬眼望去,先入眼的是盈盈裙摆,后是细腻艳丽的脸,眼前女子素衣单薄,腰间挂着个旧绣囊,从袖间露出双手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纤眉弯弯,眼尾勾着艳红,唇珠粉嫩。

    一头青丝被简单编成粗麻花辫垂在胸前,如同一种矛盾结合体,与艳丽的脸不符的是冷清的气质,却在她身上神奇的融合,从而形成一种致命的吸引。

    如此姝颜。

    胡月梨突然理解武家两姐妹为何要为难她了,这样的人生来就不可能平稳的过一生。

    陆棉朝胡月梨行过礼后,从腰间取出一个荷包,又将一折起来的纸往前递了递。

    武凤英转头看见一众富家子弟都看陆棉失神,神色扭曲一瞬,瞥见胡月梨也盯着陆棉时又暗自窃喜。

    武凤兰接到武凤英的暗示后便趾高气昂的指着陆棉道:“郡主,她就是陆夫子的女儿”

    赤樱早给胡月梨备好了新垫子,胡月梨让赤樱将那折纸和荷包接了过来,往椅背上一靠,边展开纸,边看着武凤英道:“所以?”

    赤樱在身后瞧着,心里无奈叹气了一声,这时候已经不是弄脏垫子问题了,自家郡主爱美,包括人和物。

    纸被展开,是几行秀气的小楷,道因为她不小心,弄脏了垫子,荷包里装的是几粒碎银,其实连锦垫的余头都不够。

    胡月梨让赤樱将荷包还了回去。

    武凤英见胡月梨这样动作问不解道:“她一个粗鄙俗人,没见过好东西,还弄脏了郡主你的垫子,扰了你的眼,要我说这样的人就该逐出京城。”

    半晌无声,武凤英对上了胡月梨眼中的轻慢讥讽,武凤英心尖一跳,不详的预感传来。

    一侧陆棉跪在了地上,她明白在权贵眼中,即便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也能让她们这种普通人轻轻松松丢了小命,她不能连累父亲。

    胡月梨见陆棉俯身跪在地上,头发垂在一侧,露出纤细的脖子,背却挺的直直的,手指不受控制动了动,强忍着起身把她扶起来的冲动开口道:“逐出京城?”

    武凤英姐妹欣喜的对视一样,下一刻就听见胡月梨道:“一个破垫子而已,因着这样的小事随意罚人,是想本郡主的传闻更嚣张跋扈点?”

    胡月梨转头看向武凤英,冷眼看着她俩:“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借本郡主的手收拾人?”

    武凤英和武凤兰没预料到胡月梨如此态度,连忙跪下请罪。

    胡月梨收回眼,伸开手借着光瞧指甲上的蔻丹,漫不经心道:“看来学堂是教不好你俩了,那从明日开始就不必来了,本郡主也会同舅母好好说说,派个嬷嬷来教教你们什么是规矩。”

    两人彻底慌了,这事传出去以后哪个高门能让她俩进,怕是连亲都说不了,父亲会打死她们的!

    任两个哭天喊地,胡月梨嫌吵让人给拖下去了,室内安静了不少,胡月梨让陆棉起来。

    陆棉轻轻弯了下腰同胡月梨道谢,胡月梨轻咳了声扭头咕哝道:“我只是瞧不惯她俩。”

    陆棉弯唇浅笑下抬起手比划了几下后,转身离开了。

    胡月梨问陈纤纤什么意思,陈芊芊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耸肩:“肯定是感谢郡主您宽宏大量。”

    胡月梨轻哼了声,舒缓的靠在垫子上。

    陈纤纤在她对面坐下,撑着下巴道:“阿梨,你这爱美的性子还是没变呢?换做他人你早让人拖下去打板子了。”

    胡月梨轻嗤:“她运气好罢了。”

    陈纤纤笑笑也不拆穿她,好奇道:“谢烬怎么不在。”

    胡月梨舒展的眉眼听到这个名字条件反射一皱语气臭臭道:“谁知道”

    陈纤纤眼睛滴溜一转往前凑了凑道:“阿月,你觉得谢烬长的俊不俊?”

    胡月梨杏眼微瞪:“你说什么胡话呢?他和这个字有关系?”

    陈纤纤哈哈大笑起来,头上的步摇因为动作随着摇晃,胡月梨不解看着陈纤纤,不知道发什么疯。

    陈纤纤笑够了道:“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哎,也就只有你这么觉得。”

    胡月梨眯了眯眼:“陈纤纤,你是不是又写乱七八糟的书了?”

    陈纤纤突的站起来,满脸心虚道:“怎么可能”。陈纤纤从七岁开始,就爱捣鼓话本,时不时就去茶馆听书,光这样还不过瘾,还给自己取了个红尘仙人的名号,自己动手写书,居然还卖的不错,不过这件事只有胡月梨知道。

    因为……陈纤纤写的文极不正经,是能让八十岁老汉老脸一红,学堂夫子怒骂礼崩乐坏的内容。

    胡月梨曾经偶然翻阅过一本,看了几行后就把书丢到了陈纤纤怀里,红着脸骂她不正经。

    不等胡月梨仔细盘问,陈纤纤极快的溜走了。

    胡月梨顺着陈纤纤逃跑的背影刚要收回目光,下一舜,另一个身影强硬的挤进了她视线中。

    谢烬不知道为什么换了件外衣,不是方才穿的那件,是她很少见的神情淡漠,正迎着晨光,往她这头走,胡月梨视线从对方下颌缓缓上移,嘴,眼睛……

    胡月梨脑中忽然想起陈纤纤的问题,谢烬俊不俊?好像……是有点……

    胡月梨视线移到谢烬双眼时,谢烬似有所感,刚好对视,刚才的淡漠好似不存在,他朝胡月梨弯唇一笑,虎牙若隐若现。

    胡月梨咻的一下转过头,抬手捋了捋头发,平静的想她大概是病了才会有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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