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生气不装亲切扮可爱了啊。
江芷汀爽了，一边扎头发一边学系统那种假客气且欠兮兮的语气回应到：“快要上课了嘛，我太着急了呀。”
系统梗了一下，接着语气平缓下来说：“宿主，您别想着跟我对着干，我们是利益共同体呀。您要是任务失败会死的，我没跟你开玩笑。”
江芷汀不回应，开始默默放空。
系统接着说到：“宿主，你要是这个态度的话，我要……”
系统的声音消失了。
过了好一会，上课铃响了，陆双霜推了推江芷汀：“芷汀，上课了，你愣什么呢？书都不拿。”
江芷汀这才神归教室。
成功了！
每次和系统对话后江芷汀都会偷偷记录，她发现每次被系统清出空间时都会有一股微弱的电流穿过身体，然后大脑就会一片空白。她就猜想当自己足够专注或大脑放空的时候系统和她是断联的，刚刚用尽全力跑步的时候，系统播报就延迟了。
她可不是面团做的，还能任人搓圆捏扁。
“江芷汀？你来翻译这句。‘臣密言：臣以险衅，夙遭闵凶。’”
江芷汀起身：“臣子李密陈言，我因……嗯!”，一阵刀割般的疼痛袭来，她抓紧桌角强忍着不尖叫出声，肯定是系统在搞鬼。
深吸一口气后，强迫自己专注，接着回答到“我因命运不好……很早，就遭遇到了不幸。”
程老师见她面色发白，额头沁出细汗，关切提醒：“身体不舒服的话，可以去医务室休息一下。”
江芷汀扯出一抹微笑点头。
“老师我陪她去！”陆双霜扶江芷汀起身。
陆双霜扶着江芷汀坐到医务室的床上，又接来了温水。
“双霜你不用留下来照顾我的，我没事，躺一躺就好了。”江芷汀有点不好意思这么麻烦陆双霜，就算她是剧情设定的女主最好朋友，两人也只认识不到两天而以。
“我留下来不止为了照顾你哦，下节数学课，我不想上。”陆双霜笑得狡黠。
江芷汀扑哧一笑，她觉得此刻的陆双霜格外鲜活可爱，也真正对她有了亲近之感。
痛感再次来袭，江芷汀阖眼尝试让自己放空，但每当即将成功之时，就会有一股更猛烈的痛感攻击她的神经，几次下来，她已冷汗淋漓。系统也不再与她交流，江芷汀知道，系统就是要折磨自己直到彻底屈服为止。
不能放空，江芷汀干脆想点别的分散注意力。医务室天花板上有一团颜色更浓的白漆，看起来是墙皮脱落后新补上去的，盯着它，江芷汀想起和妈妈的第一套房子，墙皮、天花板剥落得像只斑点狗。第一次看房那天，妈妈笑得灿烂，眼里却有水光，她握紧自己的手说：“小芷，我们有自己的家了。”当时为了省钱，墙都是妈妈亲自刷的，有的地方损毁的太严重，全部重刷也会留下凹凸不平的痕迹，母亲就绘上各种清新可爱的图案，每次有朋友来家里玩都会被羡慕。
……
“芷汀，马上吃饭了，你和我一起去还是我给你带饭这里吃。”
江芷汀一惊，已经这么久都没感觉到疼痛了。她成功了？
“双霜，你帮我带饭吧。”江芷汀坐在病床上，笑得眉眼弯弯，带了点讨好，。
“好——”陆双霜这个“好”字拉得老长还拐了弯，趁机捏了一把江芷汀的脸。她第一次见江芷汀就生出了好感，想和她亲近，虽然两人做同桌也谈笑，但总觉得她疏离，现在倒是亲近不少。
陆双霜一走，江芷汀就开始尝试链接系统，防守这么久她要开始反攻了。
像往常一样呼唤系统好几次都没有回应，江芷汀便闭上眼睛专心回忆系统空间的样子和进入时的感觉，再次睁开眼睛，她看到广袤虚空，前几次进入时科技感强烈的装饰已全部消失，只有她和系统对话用巨大光幕还在，光幕之下，有一个巴掌大的史莱姆状物体在闪着点点蓝光。
江芷汀走上前戳了戳蓝光史莱姆，史莱姆像是被惊醒似的唰一下飘出去老远，停顿了一下才飘回来，归来时已长出了五官，颜文字般的半圆眼直线嘴。
“你怎么进来的？”史莱姆惊恐地问，声音稚嫩如幼童。
“你猜。”江芷汀半眯着眼睛，笑得漫不经心，她已经猜到这小东西就是系统了。“你本来的声音挺可爱的，怎么跟我说话时用电子音还那么欠呢。”再次伸手去戳系统的脸，系统一下子飘到她够不到的地方。
系统那双半圆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直线嘴变得更扁，随后又弯成讨好的弧度手边，落回江芷汀手边。“你知道了啊。”
江芷汀一把抓住系统，然后捏了捏，发现手感像那种橡胶解压玩具，用力捏了起来。
系统并不挣扎，表情变成痛苦的哭哭状卖惨。
“你只能通过意识攻击我，我们也只能意识链接。”江芷汀对着它的眼睛平静开口。
系统挣扎起来，江芷汀摊开手，系统反而不动了。
“说说吧，这个世界还有你。”
系统看着江芷汀，迟疑了很久，终于开始娓娓道来。
江芷汀在系统变换的表情和稚嫩的声音里，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当小说有了读者以后，小说世界就诞生了，读者对小说倾注的感情越多，这个衍生小世界就越高级，发展到一定程度就诞生了书灵，书灵守护世界秩序，亦受到念力能量供养，强大的书灵甚至可以超越位面，影响不同的世界，成为神一般的存在。
在时间的浩瀚长河里，诞生了无数的书灵，能超越位面的书灵也越来越多。强大的书灵们发现由读者念力所提供的能量是相通，只要小说世界的气运之子们或书灵愿意，也可以供养其他位面的书灵，而低级世界经过开发也可以提供更多念力能量，于是由最强大的几位书灵牵头，建立了小说管理局维护、提升小说世界的同时壮大书灵自身。
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名为《秦爷的娇软甜心》的小说衍生世界，系统则是这个世界的书灵。剧情还未走完，世界突然面临崩坏，原女主和管理局达成协议后不知所踪，随后就有源源不断的攻略者从其他世界而来接替女主继续剧情，而江芷汀就是最新的攻略者。
“你的意思是前几个攻略者都失败了，她们被你抹杀了。”江芷汀托腮，若有所思地开口。
“当然不是！她们都是穿书管理局送来的，任务失败就被抽走了。我那样说只是为了吓唬你，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辩解完系统从空中徐徐下坠，落到光幕下方，似乎是累了。
“可我并没有任何关于穿书管理局的记忆。”
“你本来就很奇怪，每次攻略者都是女主十七岁转学时穿过来的，世界线也一直在此重置，只有你一个人是在女主还是胎儿的情况下就穿过来，也只有你能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我的空间。”系统瘪嘴小声嘟囔到“说不定是什么异世界掠夺者……”
“那你还敢让我做做任务走剧情。”江芷汀看着不敢大声讲她坏话的史莱姆团子觉得有些好笑。
“那我不是没办法了嘛！我剩余的能量只够再撑一次世界重启了，直接把你赶走这个世界很可能彻底完蛋。”系统委屈且咬牙切齿地说。
“所以你的原计划是利用我给你走剧情攒能量，等你能量恢复得差不多了再把我赶走？”江芷汀冷笑，小东西心眼子还不少。
“本来是，谁知道你一点都不受控。算了，要杀要剐随你。”系统躺平，面部变成了三条横线，一副任君处置的咸鱼相。
“我不会杀你，我还会和你一起维持这个世界不崩坏。”
“真的?！！！”系统咻地一下弹起来，果冻一样光滑的面部出现了两团红晕，直言眼瞪圆，随后又恢复半圆眼直线嘴，“你有什么条件？”
“你要认我当主人。以后得听我的。”江芷汀不看系统，只拈起着一缕头发在在指尖绕啊绕。
“嗯……好吧”系统只迟疑了一秒钟就立刻答应了，还颇为狗腿地落到江芷汀肩膀上。
“空头承诺没用哦，你得和我结契，小说管理局那种。”江芷汀继续把玩那缕头发。
系统立刻飘了起来，绕着江芷汀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江芷汀面前定住，用无比认真地语气开口：“可以，但是你也要保证，无论如何都要以这个世界安全为第一位。”
“当然！”江芷汀答得干脆。毕竟妈妈也在这个世界啊。
系统圆滑的身体伸出一个小小的闪着点点蓝光的手掌，江芷汀把自己的手掌印上去，点点蓝光汇集缠绕在两人周围，又渐渐融入两人身体。
蓝色光点消失后，系统直直下坠，江芷汀伸手接住它，发现他身上的蓝色光点淡了不少，连颜文字组成的五官都消失了。
“快去执行任务把，我要休眠一段时间了。”连声音都虚弱了很得多。
江芷汀把系统放回光幕下方。想着要离开系统空间，只一瞬间她就回到了现实世界，完全没有先前那种微弱的电流和大脑空白感。
看来真的结契成功了。
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给顾郁青当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