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夏暖当即黑了脸,冷笑道:“赵公子自称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如今却也为了区区黄白之物干起了那草菅人命的勾当,是小女子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明珠,看错了人交错了朋友!”

    赵穆一听这话,当即面色不好看了。

    夏暖将他比作鱼目,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夏暖继续又道:“更何况世界之大,人与人之间长相相似也属正常,赵公子毫无证据,全凭涂涂画画随意污蔑,可笑至极!既如此要官府何用?要证据何用?赵公子贪慕银钱,最好还是换个来财的路子吧。爹爹,我们回去吧。”

    赵穆此时脸色简直像打翻的颜料盘一样精彩,却硬是说不出反驳的话儿来,憋屈的不行。

    回去路上,夏暖试图安慰爹爹,可爹爹却沉默不语。回家后,也以疲惫为由早早歇息了。

    夏暖躺在床上,仔细回忆复盘今日发生的事:爹爹今日反应异常,那赵公子也是有备而来。若他试探之事皆是真的,莫非爹爹真的去过蜀地,曾经做过火药?

    这么说,爹爹还是有编制的?

    挺值得骄傲的事啊,爹爹怎么这番遮掩。

    就这样,夏暖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大清早。

    夏暖正用早膳之际,却见爹爹放下筷子,神色郑重对她说道:“暖暖,等会吃过早膳后,你便去老宅那里,找到主屋第三排地板的中间位置,打开地板会看到里面藏有一件物品,你带着这件物品避开行人,扔到附近的湖中。就让它被永远地埋葬下去吧!”

    夏暖虽不明白爹爹在意的到底是何物,却还是乖巧地应了下来。

    她暗想:爹爹莫不是因为昨日之事,恐被人跟踪,不方便出门?可这事又确实非做不可,便拜托他这个女儿来做?

    用完早膳,夏暖便出了门。

    街道一如往日一般热闹,热闹的街市呈现出一片熙熙攘攘的景象,人群在街头巷尾穿梭,仿佛是一幅动态的画卷。夏暖穿过人头攒动的人群,走入僻静的狭长小巷,终于来到一处老宅。

    老宅年久失修,墙皮脱落,门棂破碎,一副破败景象。夏府的招牌歪歪扭扭地挂着,上面蛛丝缠绕,实在令人望而却步。

    夏暖以手掩鼻,十分嫌弃地打开门,目光所及皆是杂草丛生。她踩着没过小腿肚高的杂草,进到了里屋。

    里屋内,陈旧桌椅上皆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夏暖忍不住嘀咕:“爹爹也真是的,这种危房能有什么好东西?时间过去那么久远了,说不定东西早就不见了吧?“

    老宅地处偏僻,此时周遭安静无音,再加上里屋因窗户关着,有些暗沉沉的,处在这脏乱的房中,感觉有点瘆人。

    夏暖不想多呆,赶紧找到第三排蹲下身依次敲击地板,感受指尖下的地板是否传来空心质感。

    此情此景,她颇有一种密室寻宝的赶脚。

    突然,指尖下传来的“咚咚”之声让夏暖心中一喜。

    看来,就是这里了!

    她费力将地板掀开,斑驳光影下,灰尘浮动。

    夏暖赶紧捂住口鼻,这鬼地方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地板暗格下,一个漆黑雕纹的小木盒静静躺在那里。

    盒子套盒子,搁这儿跟她玩俄罗斯套娃呢!

    夏暖想打开来一看究竟,可上面坠着的一把生锈铁锁让夏暖不得不歇了一睹为快的心思。

    地板复位,拿好木盒,夏暖正待离开之际,只听“咣当”一声,房门大开,一股灌堂风猛地吹进来。

    夏暖不禁吓了一跳,手中木盒差点没拿稳。

    什么情况?这木盒不会镇着什么脏东西吧?

    “是谁?”她全身戒备,颤声问道。

    话落,一道黑影嗖地从她眼前闪过,待她反应过来,双手早已空空,哪还见得木盒踪影?

    刚刚,是有人盗了她的木盒吗?

    夏暖僵硬着身体,四下环顾一番,哪有半点人的影子?

    夏暖登时觉得后脊发凉,再顾不得许多,尖叫一声“鬼啊——”撒腿就往外跑。

    此时,里屋房梁之上,正斜靠着一位黑衣鬼面男子。而那消失的木盒正端坐在他手中,他用利剑轻轻一劈,那铁锁便开了。

    黑衣人仔细端详过盒中物品后,不由目光一厉。

    再说夏暖,她一路狂奔,直跑到看不到老宅的巷子口,才堪堪停下喘口气:“这下……那脏东西……追……不上来了……吧。”

    话音刚落,兜头罩下了大片阴影令夏暖大白天冷不丁打了个冷颤。

    这是追上来了?

    夏暖一点一点缓缓抬起头。

    黑衣、木盒、鬼脸面具、跟踪……这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啊!

    夏暖登时警铃大作,转身欲跑。

    却听“嗖”地一声,一把嗡鸣长剑贴着她鼻尖直直插在了她面前,且剑尖距离她的脚尖只差半寸。

    身后鬼面男子闷声闷气道:“你若再跑,我不介意废了你双腿。”

    啧啧,不愧是冷血杀手,他的话,夏暖可不觉得是在开玩笑。

    夏暖能屈能伸,当即躬身告饶:“好汉饶命!我不跑了就是。那盒子……是我不小心丢的,可以还给我吗?”

    “带我去找盒子的主人,我自会奉还。”面具男子道。

    夏暖暗想:杀我一个还不够,你还想通杀。我若带你去找我爹,你还不分分钟弄死我俩啊。

    嘴上却连连答应:“好好好,我带你去。”

    夏暖拐出僻巷,带着男人尽往人多的街上去。

    男人似有察觉,语气不悦道:“不要妄图耍花招。”

    夏暖赶紧解释道:“不会不会,这盒子的主人就住在附近。”

    话虽如此说,夏暖却盯着前方杂耍卖艺的围观人群。随着越走越近,卖艺人正求打赏之际,夏暖猛冲进去,抢了一把铜钱全部撒向人群,趁众人哄抢混乱中逃走了。

    “这下应该甩掉了吧,得赶紧回去跟爹商量这事。”夏暖东躲西藏,直累得气喘吁吁,考虑到自身暂时应该还算安全,便坐在一处墙角下休息。

    “好玩吗?”鬼面男子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从对面墙头传来,夏暖顿觉毛骨悚然。

    看到男人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宛如猫戏老鼠一般,登时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好玩,我再也不玩了,大哥能再给个活命的机会吗?”

    男人冷哼一声,从墙头一跃而下,一把卡住夏暖脖颈,戏谑地慢慢用力,直到夏暖脸色涨红喘不上气来才蓦地放开了手。

    “我的耐心十分有限,你最好乖一点。”说着,又从腰间扯下一根红绳,系在双方的腕间。红绳很短,两人不得不臂肘相依。

    男人不甚在意道:“走吧。”

    夏暖略感别扭道:“大哥,男女有别,这不太好吧。”

    “闭嘴,再吵割了你的舌头。”

    夏暖当即乖乖闭嘴。

    她带着男子渐渐来到一处岔路口。

    左拐便能到家,右拐是县衙。夏暖犹豫了一瞬,刚要右拐。

    却听男人道:“莫要跟我再耍花招,否则定要你生不如死。你最好识趣!”

    夏暖咬咬牙道:“放心,我很惜命。”

    哪料,焦急等她回家的爹爹刚好在门口瞧见了她,惊喜地朝她招手道:“暖暖,爹爹在这儿,怎么回来这么晚?”

    夏暖心中一凛:这下……糟了!

    果然,下一瞬她便被男人不着痕迹地拽了过去。

    “这位是……”爹爹奇怪地看向举止亲密的二人。

    夏暖正要开口,却被男人一把搂住脖子,直勒得她没发发声说话。他主动开口说道:“大叔,我是暖暖的朋友,有些话我们还是进屋关了门详谈比较好。”说完,便主动走进了夏家小院。

    爹爹不放心,紧随其后,跟着进了屋,且关好了门。

    男人看向他,幽幽道:“我该称呼你袁厦还是夏渊呢?藏得还真深啊!”

    爹爹夏渊一听这话,顿时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你怎么……”

    爹爹虽话说了一半,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夏暖登时也傻眼了。

    那她到底是袁暖还是夏暖?

    袁暖……好难听!

    都怪这个男人,否则她何必如此纠结。如此一想,夏暖愈发心中气愤,趁着男人不备狠狠踩向了他的脚趾。

    男人因吃痛,钳住夏暖脖颈的手臂微微松开了些。

    夏暖趁机向爹爹示警:“爹爹,他在诈你,别听他胡说,就是他抢走了黑盒子,我们斗不过他,您快跑啊!”

    爹爹先是一愣,随后明白黑盒子指的是什么,不由攥紧了拳头。

    男人索性松开了夏暖,腾出手取出了黑盒里的东西,瞟了爹爹一眼:“这个东西,眼熟吗?”

    爹爹一见,不由瞳孔一缩。

    夏暖也愣住了。

    这是手枪……不对,应该是火铳。

    爹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不等她理清头绪,就见男人将火铳黑乎乎的洞口对准了她,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盯向爹爹:“我确认过了这把火铳的生产编号,确实是当年火铳被劫案其中的一把,那场案件中你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想清楚了再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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