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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州篇(十六)

    众人还未来得及互通消息,门猛然被打开,那凶貌合上站在门中,投下一片阴影,接着怒目扫视了一圈。

    宋良夸张地将被绑的双手高高举起,嚷嚷道:“喂!大和尚!你去告诉冉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怎能将我禁锢在这种地方,快给我松绑,送我回去,我不计较她的过错!”

    那和尚对他自然没什么好感,非但充耳不闻,还明晃晃地瞪了他一眼,径直朝着李雨泽走过去。

    “公子,我们老大有请。”

    梦璃即刻挡在这和尚跟前:“你们老大相好的已经在这里了,还找我们王爷干什么?!”

    “梦姑娘,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宋良在角落里反驳,不过无人理会。

    李雨泽看着那和尚,面色算是平和。

    可她才方清醒半刻,这大和尚便立刻收到消息过来,她倒是很好奇这冉好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安抚了梦璃,朝这和尚应声,便被人搀着坐上了轿子,朝着冉好的屋中过去。

    此时天色已晚,寨中匪徒也惫懒起来,斗鸡走狗,无所不为,喧嚷地很。轿子停下,这和尚将李雨泽架进门去,“嘭”一声,又关了门。

    李雨泽几天未下地,腿软地很,跌坐在了门前。

    抬头看去,屋内依旧是红纱帐暖的婚房景象,一条红烛随风摇曳着,照着桌前那孤独的一人。

    而且,那人竟挽着新妇的发髻。

    这是唱的哪出戏?

    李雨泽扶着墙勉力站起来,清了清嗓子道:“冉寨主,你唤我来是为何?”

    冉好这才抬头,脸上依旧是前几日大婚时候的装扮,媚媚地看着她,莞尔一笑:“小相公,我们的婚事还没结束,你不记得了么?”

    冉好确实很美,可是李雨泽不是男人。

    她勾唇笑了,直看着冉好:“冉寨主,莫说笑了,我只你此次婚事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次找我来,请开门见山就是的了。”

    冉好没想到她竟如此直白,不由得愣了一愣,眼神一转中噗嗤一笑,道:“王爷好不给人面子,怪不得总有大皇子乖张的流言。”

    李雨泽已经缓缓走到了她跟前,坐到了对面,略略平复了些气力,道:“原你是要试探我的身份,你非好杀伐之人,不然不会让宋良救我。”

    “呵,你也知你是已死之人,我杀你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冉好挑眉。

    李雨泽面色不变,懒懒抬眼看她:“你这寨子非密不透风的墙,连小女儿就能偷偷进来,你怎知我未放消息出去?”

    ……

    烛光绰约间,两人目光相对,自窗外看剪影,竟似神情对望一般。

    斗鸡斗蛐蛐的都停了手,俱注视着那窗上的剪影。

    一人感动抹泪:“我就知道,老大怎么可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大终于找到她的爱情了!”

    ……

    冉好勾唇一笑,李雨泽亦勾唇一笑。

    冉好拿起面前的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又给李雨泽斟了一杯,敬她道:“只是随便问问,若有冒昧之处,王爷还请见谅。”

    见她饮了下去,李雨泽也痛快喝了:“我亦非传闻中的那般乖张,只是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条律,如今已远离官场,将来与寨主恐无瓜葛了,不值当寨主如此忌惮。”

    冉好盯着她的酒杯,眉眼间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又斟了一杯:“是么,那应是我多虑了,不过我对王爷,倒是好奇多过忌惮。”

    “哦?”李雨泽眼前已经有些晕了,冉好仿若会分身术,一会儿变两个,一会儿变三个,她摇了摇头,问:“你……好奇什么?”

    只见冉好的嘴巴开合,那声音逐渐变的飘渺虚幻……

    “……盛名在外的大皇子,竟然是女子么?”

    ……

    “咚——”

    荒凉悠远的钟声响起,自耳边回荡,愈来愈清晰,仿若直响进人的脑中。

    李雨泽猛然醒来,入目是皇城宫殿,四根金柱上雕着栩栩如生的龙纹,本应漆光闪耀,而如今,上面却喷溅这鲜血。

    金柱之下堆叠着宫人的尸体,血水蔓延到脚边。

    李雨泽退后,却发现四周全是血,她低头看自己,发现手上竟握着一把沾满鲜血的剑!

    她悚然一惊,朝大殿之上看去,父皇着龙袍,满脸惊惧愤怒之色,怒吼着什么,李雨泽听不清,想要解释,便走上前去。

    却见一对兵将拦在了她跟前,长戟对着她。

    “父皇,这是要干什么?”

    高位上着龙袍的男人拂袖:“别唤我父皇!你为了夺皇位,欺瞒朕这么多年,如此狼子野心,朕没有你这个女儿!”

    李雨泽身形巨震,倒退两步,喃喃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忽然间,头上发髻散乱,乌发垂泻,她转身溃逃,直撞上一桃木梳妆台。

    巨大的铜镜照出她穿着一身男装,却披头散发的疯模样,不男不女,不伦不类,她恐惧地捂住脸,转头又逃,却如何都逃避不了,四周都是铜镜,她愤怒地向着镜子砸去。

    镜子四分五裂,她向前一脚迈空,趴在了地上,手掌上火辣辣的疼。

    “站起来!再战!”

    是老师的声音。

    李雨泽从地上爬了起来,擦破了皮小手疼地握不住剑,她看着面前负手而立的银蝶,恐惧间不由得哭了出来。

    她委屈地把小手伸出去给她看,破皮的地方已经渗出血珠。

    可银蝶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小李雨泽又委屈又生气,扔掉了木剑,怒道:“为何舅舅家的姑娘就能整日簪花学礼,我却要在这里受苦!”

    她要推门离开,却见母亲站在屋外,她放要诉说委屈,蓦然间,脸上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她想大叫想怒吼,可是母亲抬手又掌掴了自己,李雨泽霎时哑口无言。

    母亲说:“你总有一天能理解我。”

    她默默撤回了迈出屋门的脚,关门之后,忽然间陷入一片漆黑,空气仿若被抽走,李雨泽感觉自己无法呼吸。

    再眨眼,眼前的是梦璃,一拃宽的白布在她手上。

    她眼圈发红,眸中带着心疼,轻声道:“殿下,要松一些吗?”

    李雨泽敞怀,胸前被白布裹的平坦,她慢慢吸气憋住,道:“不用,越紧越好。”

    ……

    “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把你在我寨中的消息,送出去?”

    李雨泽闭着眼,昏昏道:“没有,方才只是与你心理战,事情发展太快,我来不及做出反应。”

    冉好轻轻哼笑,复又叹了气,伸手将李雨泽的头发掖在耳后,又拂去她额上的冷汗:“知晓了你如此多秘密,反而不舍得灭口了,这样,你帮我一个忙,我便放了你怎么样?”

    她一手捻了粒解药,喂进李雨泽唇中。

    冉好自双手托腮静等着她,不过一盏茶功夫,李雨泽又睁开了眼,此次眸中清亮,却如结了寒霜似的那么冷。

    “这酒叫什么,你梦中与我说的话,我竟还记得。”

    冉好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便道:“黑市流通的西域曼陀罗,我加了些别的东西,起名叫美人酒,怎么样?”

    “不如叫蛇蝎美人酒,”李雨泽捻着甲中的毒,笑道,“不过既然要合作,我真想和寨主饮几杯真正的酒,慢慢商讨你的交易,寨主以为如何?”

    冉好笑靥如花:“自然。”

    *

    夜里起了风,木门咯吱咯吱响得瘆人。

    屋内人都睡下,值夜班的周念之眸光盯着木门,脑中思绪纷乱。

    突然,木门被猛地推开,“哐当”声响起,惊醒众人。

    一披头散发的人站在门口,朝屋内走了两步,忽而站不稳,单膝跪了下去。

    她抬起了头,朝着周念之甩手,“铮”一声,一柄短刀钉在他身后的木柱上。

    她对众人道:“我杀了冉好,趁众人昏睡,我们快逃。”

    这句话无异于一声惊雷。

    这是马匪的老窝,而她竟在别人的老窝里杀了人家的头儿!

    来不及思考,周念之立刻拔下短刀,给自己挑断了手脚上的麻绳,这才闻见,那短刀上竟然是带血的。

    宋良从头往下看了李雨泽,不可思议地问:“你受伤未愈,如何做到的?”

    李雨泽站起来,贴墙休息,挑起下巴看他:“用毒,加补刀。”

    宋良手脚麻绳已经被割断,宽大的长袖覆盖了双手,掐着后脸色微变,朝李雨泽深深看了过去。

    李雨泽哼笑一声,亦看向他:“她死前倒是亦和我提了一嘴,要我问问你倒底为何不爱她,不过现在你的回答也没什么必要了,不过你若惦念情分,现在去看最后一眼还来得及。”

    却见宋良敛去轻浮的神色,面色淡淡,笑意也淡淡。

    “不爱就是不爱,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随后念了一句超度经文,叹息一声,自语道,“你我师徒一场,只是有缘无分,望徒儿早日入轮回,下辈子莫遇到我了。”

    李雨泽嗤笑。

    见众人都解绑,便上了梦璃的背,众人悄悄向山下林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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