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焉柔下午有四节满课,回到家时傅峦已经在家了。

    推开门后焉柔发现家里的布置有些变化,她看正在客厅整理的傅峦说:“哥,沙发到了?”

    客厅里的沙发已经换成了焉柔下单买的新沙发,其实之前的沙发在焉柔看来就不错,但新的这一个更加优雅大气。

    “嗯”,傅峦摘到手套,沙发刚送来不久,拿掉保护套后他擦过一遍:“过来试试。”

    焉柔小跑过去,摘掉书包,傅峦接过她的书包。

    焉柔转身坐到沙发上,同时脚也抬起来。沙发质地柔软,她感受过给出评价:“舒服。”

    傅峦:“喜欢?”

    焉柔:“嗯。”

    “喜欢就行”,说着傅峦把焉柔的书包放到不远处的桌上,收了手套,去厨房做饭。

    焉柔跟进厨房,问:“哥,今天晚上吃什么?”

    傅峦:“油焖大虾。”

    是焉柔最爱吃的菜,那今天晚上和减肥也没关系了,焉柔:“哥,你明天早上去跑步,叫上我一起呗?”

    傅峦:“六点起得来?”

    “我最近吃得多要运动,我会定闹钟,要是没起来你也叫下我”,焉柔商量说。

    傅峦把盆拿到水龙头下接水:“那要是叫了也没起来呢?”

    焉柔:“那随你怎么办。”

    …随你怎么办。

    傅峦关上水龙头,无意的撩拨最致命,现在不清白的人是他。

    傅峦简单的“嗯”了一声。

    即便焉柔成年后对他表白时,傅峦也只当她是家里的妹妹,认为她的感情是对他习惯性的依赖所演变出的所谓喜欢。在傅峦明确的拒绝后的一年里,焉柔没再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她虽然不说,可每一次见他时的目光,都带着隐藏着的情绪。傅峦反而开始清楚,焉柔对他可能真的是男女之意。

    少年时的傅峦情绪激烈的浮动过,在叛逆中喧嚣过,但当时间让人沉稳,在他学会调控情绪后,心绪就很少有重的起伏了。见几面就喜欢一个人,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事,那是没经历过波浪的少年才会有的冲动。对于傅峦来说,他的感情要靠时间接触,打磨和沉淀。

    以前傅峦的工作是忙,但工作之余也没有想要和谁多接触的想法,直到,他发现他开始对焉柔,有不清白的联想。

    “出去待会儿吧”,傅峦:“吃饭叫你。”

    焉柔出去也没事,说:“我在这看你做饭。”

    傅峦犹豫了下,但没再说什么。

    没太多需要她帮忙的,焉柔就站在墙边看着傅峦动手,她的视线落在傅峦身上,习惯性的注视,没怎么移动过。

    傅峦备好菜,接了水又把水龙头关上,实在没办法提醒焉柔:“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焉柔的视线因为这句话顿了一下。

    这样的注视傅峦收到过不少次,但是以前他不会挑明,那会让两个人之间的氛围暧昧。

    只是现在他有和焉柔朝着这个方向相处的打算了,所以会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也算是让焉柔有个心理准备。

    焉柔因为被挑明的目光和心事,脖颈热了。

    手机响起的提示音让她有事可做,焉柔拿出手机查信息,是同班同学发来的:

    【柔柔,你最近没在学校住吗?】

    【我听说,你室友向辅导员举报,说你逃寝。】

    焉柔皱了一下眉。

    这件事情发展的比她想象的要快,她刚回完同学的信息,辅导员就来了电话。

    焉柔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下,离开厨房接通。

    焉柔:“徐老师。”

    “嗯”,徐老师问:“焉柔,你在宿舍吗?”

    焉柔:“我…不在。”

    徐老师:“你最近都没有在学校住?”

    焉柔:“嗯,我晚上回家住了。”

    徐老师记得:“你家是在本市的。”

    焉柔:“嗯。”

    “家在本市,是离得近,可是学校要求只要是住宿生就要一直在学校里住,除非申请走读”,徐老师:“你没申请走读,离开学校也没有请假。”

    这件事情是焉柔做的不对,她很抱歉,也没有能拿来解释的理由:“对不起,老师。”

    徐老师又问:“你爸妈在家吗?”

    焉柔又心虚,说:“…不在。”

    已经是这个时间点了,爸妈却都不在家,徐老师难免担心和怀疑:“你家里现在有别人吗?”

    傅峦已经从厨房里出来。

    焉柔说:“我哥在家。”

    徐老师:“温唤?”

    焉柔:“不是…”

    傅峦走到焉柔面前已经伸了手,焉柔把手机递过去。

    傅峦接过手机,说:“徐老师,我是傅峦。”

    即便不是亲自带过的学生,但傅峦是谁徐老师也是知道的,她更纳闷了:“焉柔说的哥是你?”

    “嗯,我小时候是焉柔爸妈带大的,她叫我哥”,傅峦坐在沙发上向徐老师解释了他和焉柔的关系,也说:“没请假是她不对,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明天开始她会回学校住的。我也和焉叔叔说一声,让他明天找时间给您回个电话。”

    傅峦心里清楚,只要他和焉柔不是亲兄妹,他们两个深夜单独相处就是有问题,老师就不会放心,得需要长辈来说明情况。

    焉柔听见傅峦这么说,视线变得有些没底气,但也没说什么。

    挂了电话,傅峦伸手把手机还给焉柔,说:“听见我让焉叔叔给老师回电话,害怕了?”

    焉柔是担心了,即便已经上了大学,但是怕被老师找家长的意识,还在。

    “这次的事情是做的不对”,傅峦:“既然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

    焉柔明白:“嗯。”

    傅峦:“不过这次的事情我有责任,我会和焉叔说,你不用管了。”

    “和你没关系”,焉柔:“是我自己想出来住的。”

    傅峦想到一件事,问焉柔:“你和新室友们相处的怎么样?”

    傅峦自己毕业也没多久,他清楚其实大学时不在校内住辅导员是不容易发现的。即便查寝,室友若帮忙大多也能应付过去。焉柔的室友没有帮她搪塞老师的义务,但也能说明焉柔和室友的关系可能并不算好。

    焉柔也没瞒着傅峦,说:“相处的不太好。”

    傅峦也不意外,这些日子他听焉柔和前室友们聊过天,煲过电话粥,但从不见她提新室友。

    傅峦:“用我去了解下吗?”

    “不用”,焉柔立刻说,她已经长大了,不是和朋友有了矛盾需要家里人出面的年纪,她说:“我会自己处理好这件事的。”

    傅峦空了几秒,“嗯”了一声,也告诉她:“你长大了,想自己处理问题我尊重你,但是无论多大了,有事情都可以找家里人帮忙,知道吗?”

    焉柔感觉,傅峦的几句话又把他们的关系带回了以前,他就是这么一边看着她长大,一边教她怎么成长。

    焉柔:“我知道,大哥也还在学校,如果我自己处理不好,我会找大哥帮忙的。”

    “嗯”,傅峦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去盛饭吧,先吃饭。”

    第二天早上焉柔跟着傅峦去小区晨跑,之后就结束了她在傅峦家和他一起单独生活的日子。早上傅峦开车送焉柔去学校,快下车时焉柔感觉就像是一场分别似的,她坐在副驾驶,说:“哥,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我。”

    她这段认真的发言把傅峦逗笑了,她还不知道他对她起了什么想法。

    傅峦:“在学校好好住,有事给我打电话。”

    焉柔:“哥,那我走了。”

    焉柔并没有因为室友向老师举报她外出住宿的事情对室友们有意见,她们是她室友,在她夜不归寝时事实上是有道理这么做的。只是焉柔不明白,她们也讨厌她,她不回来不是应该正合她们的意吗?为什么还会举报她。

    回到学校生活后,焉柔就和宿舍老师提出了换宿舍的申请,但宿舍老师说这件事必须要辅导员同意才行,而且将她往哪里调还是一个问题,其她的宿舍都是四个人满员的,没有可以让她调进去的位置。

    焉柔自己有想法,她想调回她之前的宿舍,其她的室友们转系了,那个宿舍是空着的。只是宿舍的灯坏了,她想让宿舍老师找师傅帮忙修一下。

    宿舍老师还是让她找辅导员。

    焉柔找了徐老师,徐老师说她们内部会商量一下。事实上商量只是托词,学校不鼓励学生单独住,而是希望她们之间有矛盾就解决。

    焉柔到底还没在社会上处事过,不懂这些托词,只以为是学校里有流程要走,她就回去等通知。而等通知的这两周,她不是被室友孤立,而是被排挤了。有时候她还在看书,但是她们三个想睡觉了,会直接在熄灯之前就把灯关掉。而如果焉柔还在休息,她们绝对没有顾虑的开灯,讲话,制造声音。

    其实每件事都值得吵一场,

    只是焉柔不想这么过日子。

    焉柔又去催徐老师,问她审批的流程进展到哪一步了。虽然焉柔不懂徐老师的托词,但是她的态度也让徐老师明白了,她和室友之间可能还真没办法磨合,徐老师也尊重她的选择,开始和宿舍老师商讨怎么调寝室合理,尽量不让她一个人单独住。

    但调宿舍的结果还没下来,焉柔听说了关于自己的一些绯闻,有同学问她,听说你前段时间没有在学校住,是和男朋友出去过夜了。信息绕了几圈,最终的源头还是来自她们宿舍。

    焉柔的忍耐快要到了极限,她回宿舍找到李敏然要和她谈谈,但李敏然连她理都不理。

    她们给她带来的麻烦和困扰已经不仅仅局限在宿舍内,即便换了宿舍流言蜚语还是会有。

    焉柔想起傅峦的叮嘱,克制着情绪还在尽量理智的处理这件事,她想,那就去找大哥帮忙吧。

    大哥在校内认识有威信力的学姐,李敏然虽然敌对自己,但是对学姐却很礼貌。这她能想得通,一般越是会欺负人的人,越是有怕的人。所以焉柔想通过大哥,找学姐来做调和和李敏然聊。

    焉柔约了大哥吃饭,温唤听焉柔说完,先说了句:“抱歉。”

    温唤:“最近太忙了,也没来得及关注你。”

    “和你没关系”,焉柔:“只是我确实处理不好了,这就来找你帮忙了。”

    温唤:“照顾你本来就该是我的事。”

    温唤当天就找了女同学,同学和温唤关系好,这个忙立即应下来,说她今晚就会去找她们宿舍的女生聊聊,让温唤放心。

    这件事原本是该这样解决的,焉柔觉得这是最理智的做法。但是最后,她还是用了别的方式。

    李敏然她们回宿舍时,焉柔在卫生间刷牙,她们不知道她在聊天也没有避讳。

    她们在聊的是傅峦。

    傅峦即便毕业了,但他不仅曾是校内有名气的人,如今也是商业翘楚,知名校友,校内谈论他的内容时常发生在某个角落。

    “你们看新闻了吗?”,张茹说:“傅峦上了新闻年度人物周刊。”

    三个人传阅着傅峦的周刊,对傅峦带着些仰慕。

    李桥想起来:“听说傅峦和焉柔的大哥很熟,是室友,那焉柔应该也认识傅峦吧。”

    这么说完,李敏然把周刊扔到桌上:“你这么说完,对傅峦的好感都没了。”

    焉柔握着牙刷,心里打算着既然她们回来了,她晚上就去图书馆上自习,她并不想和她们相处。

    “其实我一直觉得傅峦家很邪门儿”,李敏然说。

    焉柔刷牙的手下意识的停下来。

    张茹:“什么意思?”

    “我觉得傅家的人肯定克妻”,李敏然:“你想啊,傅峦的奶奶不在了吧,但他爷爷还在,傅峦的妈很早就过世了,但他爸还活得好好的,这不是克妻是什么?所以啊,傅峦好看,看看就得了,要真怎么样,我可不敢嫁。”

    宿舍内的笑声刚起来,大家就听见卫生间内传出来的流水声。

    三个人愣了下,下意识的看卫生间,焉柔推门出来。

    她们看见焉柔就不聊了,李敏然哼了声,把报刊扔到了垃圾桶,告诉张茹:“去给我打壶打热水吧。”

    张茹:“你自己去呗?”

    李敏然:“你去,我不想动。”

    张茹其实也不想去,但是想了想,还是起身了,叫李桥:“一起去。”

    李桥被不愿意的带着走了,门被关上,焉柔只觉得这样的畸形室友关系很讽刺。

    她们和李敏然日日相处,受着欺负,就这么自在。

    寝室内剩下李敏然和焉柔两个,李敏然看了焉柔一眼,视线中带着满满的不屑。

    焉柔没说话,走到门边,把宿舍门反锁上。

    李敏然听见了落锁声,回头:“你锁门干什么,她们两个还在打水,你就是想把她们锁外面是吧?”

    焉柔走回来,把傅峦的报刊从垃圾桶里捡起来,李敏然骂了她一句:“有病”然后站起来去开门。

    李敏然路过焉柔身边时,被焉柔抓住了手臂。

    李敏然顿时火大,刚要骂人,焉柔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按到旁边,压着她的脸在通往上铺的梯子上。

    焉柔说:“我们谈谈。”

    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没拧开,除了打水回来的张茹和李桥的声音,焉柔也听见两个陌生的声音,问李敏然和焉柔在不在,张茹叫她们学姐。

    焉柔想,应该是大哥找来帮忙的学姐过来了。

    但是焉柔,不想假别人的手帮忙了。

    其实她从小挺乖的,没和哪个同学有过什么矛盾,和林闯的吵吵闹闹大多也是闹着玩。爸妈从小和她说和家人及朋友相处要有耐心,关系需要经营。大哥也说,小妹听话,不惹祸,最讲道理。

    但是除了这些,焉柔也记得二哥和她说过的话,有些人,就不适合当朋友。遇到这种人,别轻易发火,离着远点儿。但是如果对方找事,要么不发火,发了火就要让对方怕你。否则她们就会把你的火气当做是喘气一样不重要。

    焉柔今天,想用二哥告诉她的方式,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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