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柔想了想，又凑过去亲傅峦。这一次她停留了一会儿，学着傅峦亲她时候的样子凑的更近，但是照猫画虎，只学了两分像。
她的主动傅峦都接受。
焉柔离开时自己的呼吸重了些，额头抵在傅峦胸口。
傅峦安抚她的后背，说：“不够。”
“但你的心意我领了。”
......
爷爷这次生日布置的很隆重，邀请了很多人来，其实爷爷一向低调，没办过这么大型的生日宴，这一次，傅峦知道是为了父亲。
宴会邀请的都是有影响力的人，宴会流程是傅峦一手安排的，就连服务团队制作的菜单，最后也是由他过眼后确认。当天到了庆生环节时，傅峦和父亲一起推着蛋糕出来，祝爷爷生日快乐，福寿安康，爷爷是真的高兴，眼眶能瞧出来有点红了，他对宾客们说，欢迎大家来，今年是他过过的最高兴的一个生日，还有，他要告诉大家，他的儿子回来了。
那一刻傅峦让自己只高兴就行了，不去想爷爷为了把父亲多留一段时间，想的各种办法，张罗着给他在国内办话剧社。
来的人多，老宅的室内和后院的花园都放开了，到处都有随手可拿的糕点，叠起的酒杯和流动的服务团队。
爷爷特地把焉家的这几个孩子也叫来了，温一在创业，温唤和焉柔也马上就要工作，爷爷说这样的场合他们多参加参加有好处。但今天来的到底都是在生意场上有威望的人，又担心他们没有家世撑腰，会受到冷落，于是傅峦特意嘱咐过今天的服务团队，给他们三个递酒水时，都称呼“少爷”，“小姐”。
这样一叫，外人听见就知道这几个人是傅家的本家人，自然也就不会不理会了。
温一他们起初不知道这事，被叫了几声之后也都反应过来了。
像是被抬进了上流社会，又像是被拎进了大观园里。
但更多的还是觉得这个称呼真的很中二，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这一晚上他们不怕和哪个有身份的人碰着，就怕和服务团队的工作人员对视上眼神，想喝杯水都避开人去拿。
省得他们当着周围人的面喊一句：“少爷，喝水。”
他们能呛到。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焉柔不见了，温唤找了几个地都没找到。因为焉柔被傅峦带去了四楼的阳台上。
今天的主角是爷爷和父亲，宴会已经顺利开场，傅峦功成身退，带焉柔到四楼腻歪，接吻。
傅峦离开些，问焉柔：“今天的妆谁给你化的？”
“早上”，焉柔视线里沾着湿气：“化妆师来家里，说是爷爷让他过来的。”
焉柔的长头发也被梳起，今天她从妆容到衣着都很精致，如果是爷爷，那傅峦知道为什么会有这身打扮。焉柔二十一岁了，当年奶奶二十一岁时已经嫁给了爷爷。今天宴会厅来了不少人，这些人家世都不错，若有哪个年龄相仿的能够和焉柔相处上，再或者有哪些长辈为家里单身的孩子在考虑婚事了而又看着不错的，傅峦知道爷爷会为焉柔考虑。
只是傅峦虽然没有和爷爷明说过他和焉柔的事，但他以为...爷爷猜得到。
焉柔：“哥，你不下去吗？楼下来了很多人。”
“不急”，傅峦：“和你待一会。”
傅峦拿过圆桌上的糕点递给焉柔：“尝尝。”
焉柔接过来：“正好饿了。”
傅峦：“早上没吃饭？”
“没吃上”，焉柔吃了口蛋糕说：“就只有小弟吃了。”
傅峦：“走吧，去厨房转转。”
焉柔：“还有别的吃的吗？”
傅峦：“给你煮碗面。”
焉柔：“不用，我吃蛋糕就行。”
傅峦：“那倒杯牛奶，坐下吃。”
焉柔吃饭时温一找过来，她们一起在餐厅吃点东西。傅峦回了宴会厅，回来时厅里正热闹着，进来几步，他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张爷正想起来，换为拐杖。张爷满头的白发，年纪甚至比爷爷还大了几岁，他们认识的时间比傅峦的年岁都长。
张爷往起站，接过家人递过来的拐杖，但起身时估计轮椅忘记了固定，轮子向后滚动，导致后面的扶手碰到了桌上的几层酒杯上。
酒杯的一半塌下来，而失了轮椅的张爷没站稳人往后倾，他的家人赶紧扶他，傅峦也赶忙过去用手托张爷的后背，傅峦的手在桌子和张爷后背之间垫了一下。
张爷被扶住了，人没事，傅峦的手背上被玻璃碎片扎到冒了点血，滴到桌面上。
很多人围过来看他和张爷。
傅峦确认张爷也没事后告诉服务人员：“收拾一下，别伤着客人。”
手背上的血又向下滴了两滴，傅峦自己去处理，他回去客厅拿了医药箱，简单包上。抬头，今天的实际主角——他父亲来了。爷爷办这么大阵仗的生日宴，就是想让外人认识他。
傅峦知道今天他又一直在找他，见人走近了，傅峦缠着纱带，说：“今天心情挺好，别和我说话，省的我们两个都心烦。”
林琪远一家被父亲带进来了。
手包扎好，傅峦把医药箱放回原来的位置，想走时傅源蒲挡住他，说：“你在这等着，他们马上过来。”
傅峦：“让开。”
傅源蒲没动。
今天到底是喜庆的日子，爷爷很开心父亲回来，但说到底，谁不想他回来呢，爷爷这些年往国外跑了一次，他是每一年都会跑几次，想到这，傅峦说几句认真的话：“爸，人都是有自尊心的，这么长时间我不见他们，他们应该知道自己讨我的嫌，但这么多次还往这来，你觉得他们如果不是带着目的性，会这样做吗？”
傅源蒲：“那是因为他们有礼貌，因为对你母亲的尊敬，所以不和你计较。”
傅峦想好好沟通的心被这一句话给噎回去，噎了几秒，他说：“行，谁都有礼貌，只有我没有。”
傅峦绕过他往外走，傅源蒲抓住他手臂。
傅峦刚要甩开，傅源蒲说：“我去找你女朋友谈谈吧，我不同意，她总该比你懂事。”
傅峦手臂顿住，薄白的眼皮掀起一半。
这段时间以来他都是有耐心的，哪怕被逼到家门口了，哪怕人都进家里来了，都是他躲出去，是他避开。
但他不是没脾气的人，耐心到这句话为止用的差不多了：
“爸，我不是你养大的，所以你不知道，我不高兴的时候，能干出什么事来。”
……
宴会结束以后傅峦送焉柔回学校，车子停在路边，傅峦又在车内带着焉柔接吻。傅峦用包着纱布的手握着她的脑袋，白色的纱布磨蹭在焉柔耳边白皙的皮肤上。
亲密时是最能够发现一个人的情绪，傅峦的占有欲变强，掌控欲变重，焉柔感受到了。
傅峦提醒她：“专心点。”
焉柔闭上眼，耳垂下的皮肤娇嫩，被纱带擦红了。
“…哥，我爱你。”
傅峦松开她，低头，空了几秒，笑：“这一次，做好心理准备了？”
焉柔知道，傅峦指的是上一次他要求她说爱他，但是她没有说出来，焉柔：“你上次说的太突然，我没反应过来。”
傅峦指腹擦过焉柔的嘴角，抹掉表面的潮湿，问她：“你想和我在一起，是想谈恋爱还是结婚？”
焉柔没反过来他的意思，说：“为什么这么问，这两件事情一样。”
“不一样”，傅峦：谈感情不是交朋友，朋友不想相处了，不联系就可以，但是感情不一样，婚姻更不一样。你想和我谈恋爱，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如果你想和我结婚，你也要知道我有哪里不好。”
但是在焉柔心里，傅峦没有不好的地方。
她的眼睛澄澈明亮，傅峦：“多想想。”
焉柔心里有答案，反过来问他：“那你呢？你和我在一起是想谈恋爱还是结婚？”
傅峦的心情已经和在家时不一样。
“叔叔阿姨把我养这么大，他们就你这一个女儿。我不会和你随便谈”，傅峦说。
焉柔：“我也没和你随便谈。”
傅峦看她的眼睛，指腹摩挲她的脸颊，又带她接吻。
窗外的天黑了，冬天的细风吹过，卷起地面的零星积雪。
傅峦离开些，但手掌还在她脑后。他的视线向下，落在她的脖子上。
焉柔刚要说话，傅峦亲了下她的脖子。
焉柔：“.......”
傅峦只碰了一下，稍停顿，松开她：“实习找好了吗？”
“嗯”，焉柔：“找好了。”
她又说：“挺巧的，就在温一哥他们楼上。”
傅峦：“不想来我这吗？”
焉柔：“去你那，我怕我不好好工作。”
傅峦笑，说：“都行，你自己决定。”
......
送完焉柔后傅峦开车回家，路上他给林宣打了个电话，让林宣帮他去做几件事。听到他要做的事林宣有点犹豫：“这样做...我担心您父亲会有意见。”
傅峦：“不重要，去做吧。”
前方红灯，傅峦把车子停下，视线向右带过副驾驶座时，眼底才添出些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