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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

    “小姐,您该回平江了。”

    谢琼霏望着黄兴有些头痛。此次确实太久了,已没了搪塞的借口。

    “过两日便启程吧。”

    黄兴松了口气,准备让府中下人收拾妥当,再去镖局雇点镖师。

    “见过小姐。”阿玉把手中的纸张递给谢琼霏。“半年来的支取都在此了。”

    谢琼霏有些高兴,这比她想象的快得多。

    说罢,便开始研究起来了。

    提笔圈了几个名字后,犹豫一会儿,把纸合在书本里。

    “阿玉,你也收拾收拾,过两日该回平江了。”

    “是,小姐。”

    “清夏,你去云绣阁取下衣服。”说罢,正要去寻俞淳一。

    “小姐,王老板在花厅。”

    谢琼霏垂眼看了看身上的襦裙,“我去换身衣物。”

    王扶盈也在打量着这略显眼熟的花厅。

    但怎么也没有了记忆,谢氏和王氏经历那场重创后,已许久没了来往。

    不曾想因为汪芙歆的事,她竟也同谢氏子弟有了交集,哑然失笑。

    这位谢公子,倒是个有趣的人。

    “刚刚在处理府中庶物,有些晚了。实在抱歉。”谢琼霏快步走上前,惊起一阵香风。

    王老板微微一征,又笑道:“本就是王某突然到访。实在感谢当日公子的提点,略备薄

    礼,以表心意,还望公子收下。”

    “那日果真出了岔子?”闻言,谢琼霏蹙起那两弯好看的眉毛。

    这事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司空氏已经到了一手遮天的地步?

    “先生觉得这司空凛品性如何?”

    “倒是没和他见过,听芙歆提过,日常吟诗作赋,每逢诗会,必定会去结交好友。”

    “她们之间感情如何?”

    “汪芙歆从小便长在董家,年纪一到,便早早许给了司空凛。”说罢,又有些愤概,“这个畜牲。”

    谢琼霏神色一紧,作为童养媳的汪芙歆为何与王家有所牵扯?

    “此案不日便要开堂审训,介时,谢某恐不在宁城了。”

    “还请先生书信一封,将此案结果告知于我。”

    王扶盈坐在马车里,神色晦暗不明,这位谢公子她为何从未听说过他的名号?

    身上还带有脂粉味,是个风流浪荡子不成?

    看来还得找人去探一下虚实。

    送完客后,谢琼霏便往俞府去了。

    留在宁城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还得尽快了结。

    “正盼着姐姐呢,怎得这时才来。”俞淳一笑闹道。

    “府中来了客人,这才误了时辰。”说罢,抿了一口茶。

    “过两日我便要回平江了,想来还有一些事需要托你的人办。”

    “姐姐但说无妨。”俞淳一惊诧万分,想必这次的事情有些难办。

    可拿着看清纸上的名字时,“姐姐查他们做甚。”

    “可是底下的人不老实?”

    “你帮我查查,此事还需验证。”谢琼霏有些饿了,开始吃起桌上的豌豆黄来。

    “这厨子不错,可是从北边请来的?”

    “姐姐可得多用些,这厨子是宫里出来的。别地儿可找不着咯。”

    正说着闲话,见若水领着一个低头的小厮进来。

    “小姐,外面的人传得有模有样的,说王老板是汪芙歆的姘头,二人早就勾搭好了。”

    “听说大理寺少卿亲自去‘请’的王老板呢。”

    谢琼霏把面上的帕子一揭,“何时的事?”

    “听底下的人说是辰时。”

    一定发生了什么,谢琼霏一时又想不出,有些烦闷。

    “小姐,东西已经规整好了,明日便出发。”

    “王老板,此事多有得罪,此次流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我去见见她吧。”一旁的监守有些犹豫,见萧诀默认了,便领着王扶盈过去。

    见四周的环境有些阴暗潮湿,便开口问道:“可还有别的地界?”

    “王老板,这是那位的意思,萧某也不好做。”

    王扶盈,心中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表露出来。

    汪芙歆看见王扶盈时,愣住没有说话,泪珠直愣愣地往下坠。

    “可是因我的事牵扯到您了。”她有些无措。

    这些天的审讯,她没有哭,唯独见到王先生时,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不是的,我只是来看看你。”说罢,抚了抚她的头。

    又从文袖中拿出药膏仔细涂抹在她的手上。

    监守见状,出声想要制止,却被萧诀拉走了。

    一时,相顾无言。

    “您不必这样的,这种地方不适合您待。”她的声音有些干涩,嘴角起了皮。

    “什么地方我都去得。”

    “您知道,我不是这意思。”这些天汪芙歆想了很多,她以为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可。

    突然,她朝着王扶盈的方向跪着了。

    “你这是何意?”王扶盈想要把她扶起来。

    “扶盈姐姐,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您。”

    王扶盈僵住了。

    汪芙歆执意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唤您,与您第一次见面,我便知道您是女子。”

    “芙歆不知道身上有何处值得姐姐您倾囊相助,可芙歆知道姐姐是个极好的人。”

    “芙歆自小便没了家人,可您待我如亲人,到头来还要受我拖累。”

    汪扶盈看着眼前的少女,有些恍惚。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出的大理寺。

    她又陷入了那场灾祸的幻影之中,这是命运还是灾祸?

    为何对她如此不公?

    儿时的日子如镜中月,水中花。

    父母的拼死相护,和妹妹的相依为命。

    她想守护的一切却终究沦为泡影。

    可她明明找到了妹妹不是吗?

    她却不能坦白身份,

    也对,她已没了自己的名字。

    而如今她再一次没能护住自己的妹妹。

    云吉见她又魇住了,急忙唤醒她。

    “小姐,玉穗丸。”说罢,从车内隔间取出药丸。

    就茶饮下后,王扶盈又靠在软枕上。

    “二小姐她。”云吉欲言又止。

    “吃了些苦头,随她吧,这是她想做的。”

    说罢,便就着残局与自己博弈起来

    黑白交织,黑子来势汹汹,有不可挡之势。

    有人截停了行进中的车队。

    喜冬挑开车帘,见那男子甚是面生,在一旁和黄兴说着什么。

    谢琼霏哑然失笑,他估计是寻错人了吧。

    世上怎会有如此的巧合。

    便继续研究起手上的定式。

    见久久没有动静,喜冬便下去瞧了瞧。

    “在下虽不识得谢公子,但我们家的老板可是认识的。”

    “我们家公子游历去了。恐怕不识得宁城里头的王老板。”黄兴皱眉道,说罢便要赶人。

    “等等。”喜冬走了过来,“可是无题的王老板遣你来的?”

    青年赌气道,“早知道就不接这差事了,寻个人怎得如此麻烦!”说罢,便扯下腰间的木牌,上面赫然刻着无题二字。

    “这位公子,同我一道去见谢公子吧。”喜冬正准备带路。

    却听得这男子小声嘟囔道:“这谢公子还挺摆谱,一会儿游历,一会在这儿。”

    喜冬听得有些好笑,递给黄兴一个无事的眼神,便领着这男子过去了。

    一路上见还有镖师跟随,青年嗤笑,心道这谢公子还是个金贵人物。

    领至马车前,喜冬道:“公子,无题的老板差人来寻您。”

    见里面没有动静,青年低头有些气愤的想到,这些氏族果真都令人讨厌。

    突然随着马车的门帘被挑开,他见到了王扶盈口中的谢公子。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他心想。

    “谢公子,昨夜大理寺的罪人全都死了。”

    见谢琼霏一脸平静,又道,“王老板让我转达您,公子最好改日出行。”

    谢琼霏温声道:“替我谢过王老板好意。”

    青年见状,欲转身离开。

    只听得马蹄阵阵,有人高声喊着:“大理寺办案,闲者回避。”

    见一人身穿青色官服,翻身下马。

    谢琼霏行礼道:“见过大人。”

    “可是谢公子?”青年有些神情倨傲。

    “正是在下,敢问大人有何要事?”

    “昨夜出了几条人命罢了,大理寺要你走一趟。”

    黄兴站在一旁,面色有些凝重。

    “那便随大人走一遭吧。”谢琼霏笑道。

    “黄兴把人都安顿好,父亲那我自会交代。”

    “是,小。”黄兴面露迟疑,“公子。”

    谢琼霏到大理寺时,发现俞淳一也被请了过来。

    她心想,看这架势,许是要找个人来担下这罪责。

    刚坐下,发现那天的道长也被带了过来。

    几人点头致意后,都找了个位置坐下。

    谢琼霏一时有些摸不清大理寺的考量。

    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一旁的俞淳一赶紧坐到谢琼霏旁边。

    小声说道,“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汪芙歆这案翻得了吗?”

    谢琼霏低头回道,“一一,慎言。”

    说罢,拿手瞧瞧指了指博古架。而后,把玩起了手中的茶杯。

    谢琼霏刚来时还没注意,可后来便发现了这间屋子的不对劲之处。

    博古架后面应当有间暗室。

    她素来对人的目光敏感,眼下她又感受到那道目光。

    没有再回避,抬头直接望向了那里。

    暗室里面的席玉看到她回望过来时,惊讶的挑了挑眉。

    她的目光蕴着冷意,直教人不能忽视。

    二人之间隔着数尺,但席玉还是认出了谢琼霏,心下已经明白便是这位系红绸的姑娘出手救了汪芙歆,心下暗道不妙。

    萧诀在一旁理了理身上的官袍,问道:“如何?”

    席玉没有应他的话,知晓萧诀的话外之音,意外地有些沉默。

    见萧诀无所谓的一笑,走出了暗室。

    萧诀进来时,正巧碰上了谢琼霏的目光,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让诸位久等了,是下官的不是。”

    众人纷纷起身见礼,便又道:“想必诸位已经知道为何事而来,查清事情的原委之前,恐怕得委屈几位在大理寺多待些时日了。”

    一位道长顺势开口:“这是应该的。”

    说罢,萧诀便离开了。

    离开之际,目光相接。

    谢琼霏感觉这人有点面熟,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众人便被衙役安排进了不同的房间。

    正要洗漱时,听得有人敲响了房门。

    开门见是俞玄同。

    “舅舅,你怎得来了。”

    “我若不来,难不成让你们待在这地方过夜?”

    “我竟不知你们竟有这样的本身!”说罢,转身朝着俞淳一的房间去了。

    三人坐在马车上时,谢琼霏还有些恍惚。

    大理寺,竟也如此进出自由吗?

    “一一。”俞玄同沉声道。

    “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俞淳一把头埋着,不出声。

    “罢了,出了这样的事,我居然是从下人的口中得知的。”

    “舅舅,此事是我的错。”谢琼霏出声道。

    “你确实有错,遇到难事怎得不来找舅舅。”

    谢琼霏哑口无言,也把头埋着了。

    “你们知晓的,回去自己领罚。”

    俞淳一闻言,瞪大了眼睛,忍不住说道:“爹爹,我们不是小孩儿了。”

    “两遍。”

    俞淳一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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