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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欠啊,人生必有的过程

    “天灵灵,地灵灵,天上文曲星快显灵……”曲多多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张嘴便是神啊鬼呀。他大咧咧地跨坐在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了一堆文具,从涂卡的2B铅笔到各种各样的百乐、斑马等等品牌的水性笔,种类多的可以堆一座小山,曲多多将它们按照颜色和大小排列好,又开始振振有词:“苍天啊,请你赐我一些运气吧……”

    翁文文抓过期间一支笔:“马克思主义者不信牛鬼蛇神。”

    “我和这些科目关系不太好,客气客气总是不错的。”

    曲多多倒也没有贫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事。

    翁文文托着腮,长时间的考试加上晚自习之后还不能放松,刚对完密密麻麻的答案,她不出意料的有些疲惫。

    “你把这笔放下啊……这是我特别买的限定,整整一套,可不算便宜。”曲多多抽空又多了一嘴。

    翁文文白了他一眼,指尖转笔,将其往笔袋一塞。

    她从前也喜欢买文具,各种各样的文具,有用的没用的,经典的限定的……逛文具店,买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好像学生时代的大部分人总逃不过这些爱好。

    等到后来毕业后,大学多久也用不了一支笔,笔袋里的笔便从各种百乐斑马变成不知名小品牌的批发笔或者是随手从大学的文具小卖店淘出的平价笔。笔身是通常是寡淡的黑,一块钱大抵不会超过五块,劣质的塑料套倒也不在乎,只要可以写就没问题。

    这种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翁文文看着自己的半透明纯黑笔袋,现在虽然说不至于是大学时期那样敷衍,但笔袋也是以精简为主,除了黑红蓝三色便是一支2B铅笔一支自动铅笔。

    翁文文蹙眉,虽然总觉得自己的心态有的时候和高中生并没有什么两样,但终归在一些方面是不同的。

    那种即使什么都不买,光逛文具店就可以幸福的满足感早已荡然无存,时光顺流而下,她却偏要逆流而行。

    …………

    “成绩我已经贴在后边了,这周五的班会我们会进行详细的考情分析,希望大家到时候能够放下自己手中的笔,好好听……”蔡平合上课本。

    “让我看看,哎你别挤呀……”

    “这成绩这么多,我怎么又看串行了?”

    “要我说不如直接去蔡老师那里调数据,手机上不都有吗?”

    几番你推我攘,六班的后黑板现在是被围得水泄不通,偶尔可以听到同学们三言两语的讨论着。

    尽管现在的政策不鼓励直接公开成绩,但考试本身便离不开通过排名来认清自己的过程,于是附中转而用学号代替姓名,改直接公布成绩变成间接公布,比起以前的直观,算是保留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不过,事实上处着处着,哪个学号对着哪个人,记住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班长,果然是第一呀,年级第七,三好青年哈。”周达坐在座位上,没有掺和这次的热闹,但刚还是收到刚凑完热闹的同学的“喜报”。

    周达礼貌的点头,平静的面容晕染上几抹红,也能看得出几分高兴。其实作为班长,又是学校老师的宠儿。

    周达早就或多或少被透露了风声,于是便也能够保持面上的平稳,可他终究是个少年,又是第一次的检测,在得知自己还算是取得一个不错成绩后,第一反应竟然也是长舒一口气。

    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桌面上,反到后头左拥右拥的黑板前寻找着什么。

    “嘿嘿,小爷还是不错的嘛,好歹也是个中段,就光看数学,和杨嘉璐居然还差不多……”曲多多扬起自己的头,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夸张的捋过自己的刘海。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在拿自己最好的学科和人家最差的学科比。”聂霜一边寻找自己的成绩数据,一边吐槽。

    “你别什么都和翁文文学!”

    所以,翁文文在哪?

    周达反复在人群中寻找女孩的身影,却终究是无功而返。

    [班级排名:43/50 年级排名:759/1162]系统机械地念着数据。

    成绩果然不出其所料。

    翁文文看着手中计划小本上新登入的数据,在主科中,语文121,英语130,数学74……

    接着就是物理和化学……嗯,惨不忍睹。

    翁文文从一开始进来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方向,上辈子选的是历史,这辈子大抵也不会改变,毕竟数学就已经是自己学业当中的一大难关,尽管是有着前世的基础,她也并没有将这门学科学好的把握,这次的成绩便是最好的证明……

    抛去掉已经决定不选的物理和化学,翁文文更加在意的是主科的成绩。

    这也是现在的班主任蔡平所强调的一点。高中的阶段学习也应该是要循序渐进,有些学科注定是不能够在几个月内实现突破,需要从一开始就打好基础。三大主科就是这样,翁文文高一的目标就是将主科成绩提高到至少年级中上的水准,到高二再着眼于副科的学习,况且,翁文文从桌洞掏出答题卡,她还没有想好副科到底选择哪三科?

    历史和政治是毋庸置疑的,前世她最后考试的结果也不算差,再说副科使用的是新高考的赋分制一一按照考试的排名来决定分数,排名越高分数越高,从100到30分不等。30分的最低设定注定赋分拉不开太大差距,也同时也埋下了一个隐患一一以往老高考是使用卷面分,为了不让大家的分太难看,题目的设定往往区分度会比较高,以中等题目偏多。

    进入新高考之后,赋分制的出现让出卷人不用再过多考虑卷面的原始分成绩,这也就导致了卷面的难度可以被无上限拉大,毕竟按照排名对照分数,哪怕是刚及格的原始分,也有成功赋分到85分以上的可能。

    翁文文回想起上一世,除了已经排除不选的物理以外

    ,那一年高考的所有副科的难度都陡然增强,她生物不算好,选择这门学科的理科类高手也比较多,最终的赋分的分数从结果来看是惨不忍睹。

    再来一次,究竟是选择有过基础但结果惨淡的生物,还是转变方向去学习更多以文科生为主且在高一时成绩也不算差的地理呢?

    ………………

    翁文文从家里的床上爬起,头发乱糟得就像海底深处飘舞的海藻,一觉醒来又到周日,她在床上左翻右翻,眼瞧着快到上午12:00,才不舍地与松软的床褥告别。

    从初三的时候开始她就没有周六了,到了高中,原本以为还能够至少拥有一到两个月的双休,结果呢?除却第一周学校相关补课准备还没落实以外,之后的每一周都只有周日单休。周六的日子除了没有晚自习,能够早些放学以外,实际上和工作日也没什么区别。

    她的家距离附中也不算近,过了上午12点,磨磨蹭蹭地再收拾会儿也得上路了。

    灰姑娘午夜12:00之后要被打回原形,翁文文比她还惨些,正午12:00之后就要准备回学校坐牢。

    翁立今天正好有事,送不了翁文文,又不舍得让自己的女儿提着一个行李箱去搭地铁或转车,爽快地留了100大洋在桌子上当路费。

    翁文文拉开椅子坐下,撇着嘴使劲捯饬着碗里的饭菜。

    事实上,尽管自己的女儿待在家的时间不多,可只要翁文文回到家,高女士和翁立也总会尽量留在家,做上几餐可口的饭菜,什么可乐鸡翅啊,小炒黄牛肉啊,筒子骨炖汤啊……

    天下父母心,莫不如此。

    翁文文低下头扒拉饭碗里的米饭,又开始不由得叹气。

    昨天她回来时顺手把脏衣服递给高女士,结果母亲大人反递给自己了一张纸条。

    翁文文揉开纸条,上边用蓝色签字笔写了个地址与联系方式。

    李才平。

    翁文文知道他,是附中竞赛班里边儿最有名的老师,手上带出了三位数以上的清华北大学生,连奥赛金牌都带出了不下十名。

    李才平的课堂向来是座无虚席,一席难求。前世翁文文高中的同桌数学不好,也不知是从哪里搞到的门路,总之在他手上学了将近一年后,数学竟也化劣为优,高考反而为自己加了不少分。

    如今高女士能够拉到李才平的联系方式……翁文文看着自己两鬓有些灰亮的母亲,无意识地耸了耸鼻子。

    “听说这是个名师的课堂,去不去妈妈随便你,你先收着吧。”高女士把手中收到的衣服折好,转头走向阳台上的洗衣机。

    没有催促,也没有逼迫,有的只是一个母亲眼见自己的孩子学习到凌晨却不尽人意,也想要试图帮上点什么忙的诚恳。

    翁文文一直以来都很感谢爸妈。她从初中的尾期开始一直到后来长大都是一副摆烂的面容,而高女士与翁立却也不鸡娃,一直秉持着让孩子自己决定人生的放养方式。

    “妈妈……”翁文文跑到高女士面前,从背后抱住她。

    屋内一时沉默,只听到锅炉烧开的声音。

    “你这死孩子,是不是又想找我要钱了?”高女士许久没有和女儿亲密过,只觉得背后发凉。

    “我就是想你了!”

    “那你还是少想点吧,你抱得我就像鬼上身一样……”

    ……好好好。翁文文回想起高女士嫌弃的神情,也是一时无语。

    她上辈子在高中就没有补习过。主要是觉得平时学习已经很累了,附中的进度向来比起其他学校要快不少,她本就学得吃力,觉得再学些新的知识自己也消化不过来,于是就拒绝了父母几次想要帮忙报班的意图。

    翁文文现在回想起来,心情竟然也呈现几丝复杂。她从小就很独立,幼儿园开始就是寄宿生活,早就习惯了自己为自己拿定主意。以前她觉得这样挺方便,现在想来,只有自己做决定也容易陷入个人主义的误区。就像是这补习班,究竟是不是真的有用,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

    还是说,翁文文咽下最后一口饭,自己不去尝试的原因就是害怕失败,所以才选择有所保留,如此就不算拼尽全力、想尽办法,这样还能为自己找理由。

    想到这里,翁文文抬头,或许她一直都是胆小鬼,连直面自己的勇气都没有。她活在自己为自己造的茧内,上演着一场名为自我感动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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