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明艳动人的小脸,笑靥如花。

    语气温柔眼中却是淡淡的疏远。

    他低垂眼眸,手举茶杯一饮而尽。

    “家人肯定要见一面的”闷声道。

    看来她真的忘记了!

    “茶倒是给景公子喝出酒的架势,若不是南浔说我身子之前受伤还没调理好,我倒是想和公子喝一杯呢。”沐寒酥手指转动着茶杯笑着。

    听到受伤洛初景不镇定了,从树洞一别就再没见过她,也不知她伤势如何,他一脸关心道:“那你现在怎么样,受伤就不要出来了,这里总是爱下雨,你赶紧回去吧。”他慌不择路喋喋不休。

    “自从离开家乡,就再也没有见过家人,你们来了怎能怠慢呢,我如今好多,倒是你们这一路走来,有没有受伤。”

    “受伤也早就好了我们不就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沐寒酥紧追不舍,“那这一路有什么有趣的见闻呢。”

    洛初景便说起了自己听过看过的画本子。

    伊嘉树悄无声息的扫视四周,即使那些暗卫很隐蔽,还是被他所察觉。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告知那位,她的也是。他看着沐寒酥撑着下巴仔细倾听着洛初景的天马行空。

    察觉他的视线沐寒酥扫了他一眼,也就这一眼,伊嘉树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样的眼神他过于熟悉!

    他们和沐寒酥待了两个时辰,直到南浔找来带人离开。

    夜幕降临,俩人走着回去,绵绵细雨从未停息。

    洛初景撑着伞,想起沐寒酥撒着娇说累了让南浔抱回去的样子,只觉得内心空落落的。

    他问伊嘉树:“伊木头,她不愿意走怎么办。”

    “那就不走了”

    “这怎么行,你看这里常年细雨绵绵,阳光都没有,即使伪造出阳光花房,那也都是假的,怎么可以让她呆在这种鬼地方。”洛初景不认可。

    他透过伞望向天空,在他心里沐寒酥就应该呆在阳光沐浴的地方,呆在她诞生的那座名为凌岚的天空岛。

    伊嘉树听着他的话沉默不语。

    洛初景不知道的是这个被他称为鬼地方的狱空,她曾经待了三年。

    绵绵细雨渐渐停下,天空下起雪了,越下越大。

    泯灭城宛如穿上一层白袄,南洵看着窗外银川,“三个月前也是这样,入目皆是一片白。”手中把玩着金色羽毛说。

    听着阿明汇报的这两日城有人询问奇怪舞蹈的事,他说:“他们想查便把消息透露出去,明日便是大婚,那件事如何。”

    阿明说:“安丽姑娘那已经准备妥当,今晚便可行动。”

    阿明走后,南浔站起身来,以胜利者的姿态,今日之后那些妄想拉下他的人,都要失望了。

    屏风后面,沐寒酥安静的望着他的背影,雪越下越大。

    洛初景这边俩人这两天争分夺秒的在调查,木桌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所以他们学的舞蹈是用来给龙观赏的?便于选择心仪的新娘。”洛初景只觉得荒谬,抓幻音来让龙选妃?

    “那不是普通的龙,是魇龙。”伊嘉树盯着手中的纸补充道:“没人知晓魇龙何时出现的,但他的存在导致石魂们活在恐慌中,不知何时便是是龙下餐。

    直到后来石魂与魇龙签订契约,魇龙也消失在了视野。照这个说法,应是献祭了新娘。”

    洛初景说:“那抓幻音是因为魇龙不爱石魂的新娘?”

    伊嘉树噗呲笑了,“你这想法有够奇特,不过恐怕他是想屠龙。魇龙新娘挑选出后,化形与新娘共饮心头血,化形一死魇龙则消。”

    借用幻音的灵能。

    洛初景立了起来,眼中满是兴奋。

    “收起你中二的想法,不过你想当屠龙少年也可以,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我们再一网打尽。”伊嘉树一本正经的考量。

    洛初景摇了摇头,“胜之不武。”

    “你还真考虑起来了,能困住这种远古魇龙的阵法,你觉得除了南浔会有人生还吗?”

    凡是入阵法者,皆是阵眼。

    洛初景焦急说:“那还不赶紧把他们救走!”

    一旦晚上阵法开启,一切都晚了,想到这个他就觉得后背发凉,他怎么现在才收到这些信息。

    不对,洛初景眼前一亮,翻找着桌上的纸张。

    最角落纸张写着:泯灭城主大婚前一夜将在龙圣殿举行仪式,特邀三位参加。

    他想着大婚之日行动,显然南浔提前了。

    南浔的恐怖在于他的地盘,你无法获取你想要的信息,除非他愿意给你。

    “真是心思缜密。”洛初景静坐下来,第一次他感受到无能为力,以他的能力擅闯救下他们,走出狱空的胜算又有几成呢,这所有的一切恐怕都是他做的一盘棋,而这场博弈输的一败涂地。

    既是博弈不到最后又怎知结果,洛初景想,思绪快速转动,即使阵法又岂能没有破绽。

    “那是什么样的阵法?”他认真的问伊嘉树,他看过的古法书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凶残的法阵。

    “月华之章,至于什么阵法?”伊嘉树思索了下,“屠龙当然用最狠的,最好再无反击可能。”

    洛初景不可以思议,“真有这种阴毒之法,月华不是禁书吗?”

    “你修正道,无私本心,对你来说当然是禁书。”

    总言之,就你不能看而已。

    洛初景有被无语到,“都不知晓,那怎么破阵。”

    “搬救兵”伊嘉树义正言辞。

    狱空他们哪来的救兵,只见伊嘉树躺在床上睡了起来,任洛初景怎么叫喊都没用。

    浓雾中,红色身影站立着,伊嘉树走上前。

    “你来啦,他果然把虚妄给了你。”沐寒酥说。

    虚妄可以链接俩人的意识,在空间中沟通,曾经她就是拿着这个和那个人商量计划的。

    想到那个人沐寒酥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当时为什么你没有回来,作为洛家培养的最强兵者你为什么抛下他,当了逃兵,你的职责不是保护他吗?”

    看着眼前平静的少女,伊嘉树张了张嘴,想询问那人下落,又想了想说:“兵者以服从命令为首要职责,当时他给我的命令是离开。”

    听到回答,沐寒酥嗤笑一声,想到当时那个人说的,他们没有感情,也不懂情,服从命令是第一指令,被作为兵器一般培养,所以叫兵者。

    沉默片刻她说:“洛桑梓已经死了,狱空已经没有灵瞳,洛家对于苏皇室的承诺也不作数了,你想要知道的真相便是如此,虽说我并不理解他为何不愿告知你们真相。

    但作为此事的参与者,现在也只剩下你和我知晓此事,作为兵者记得保守这个秘密。”她笑得坦然。

    沐寒酥看着他不可置信,痛苦的样子,作为最强的兵者,沐寒酥始终觉得他应该懂情。

    伊嘉树忘记自己是怎么离开,他睁眼,洛初景还在喋喋不休着。

    心脏有一只手无形的揪着,他快喘不过气来,眼角湿润。

    洛初景回头看着他的模样,张大了嘴,“伊木头你睡个觉,咋还哭了。”

    他和伊嘉树从小一起长大,即便是手脚断裂,再痛苦的折磨他也没见他掉过一滴眼泪,和木头一样。

    他很慌张,手脚无措的安慰他。

    伊嘉树听到他说的手指碰了下眼泪,盯着指尖的湿润,这就是眼泪,痛苦是这个感觉原来。

    命令和洛桑梓,他选择了命令,他开始怀疑曾经的一切。

    他起身拿着笔写着,速度飞快,随后丢给了洛初景一张图纸,说了句让我静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洛初景只觉得眼前的人随时都会碎掉。

    这都是什么事啊!

    伊嘉树给的图纸清楚的写着南浔所做的阵法以及弱点。

    血猎之阵,阵中须石魂和幻音达到同等数量,共同以血为线共跳新娘之舞,召唤魇龙,用血牢困住魇龙的化形,将其斩杀。

    破解之法,以血为阵,当以血破。

    什么意思?洛初景想,石魂和幻音同等数量,不同等数量呢?不就无法开启?以南浔的谨慎程度混进去可能性为零。

    血破?外族的血,这狱空哪来的外族?伊嘉树的身影浮现脑海,洛初景笑了。

    这不就有了!浮生之血!

    小天在屋外听着这一切,手指用力揪着图纸。

    意识脱离虚妄,沐寒酥披着单衣来到院子,入眼皆是洁白。

    大雪渐渐小起来,雪花点点落下,她伸出手,雪花落入白皙掌心融化,冰冷的感觉。

    说起来当初离开前一夜也是如此,白雪皑皑。

    她摸了摸胸口,伤口早已恢复,曾经的疼痛不复存在,她还是觉得疼,在南洵取魇龙心头血时,她便醒着,他和巫医的对话她知道。

    一旦选上魇龙新娘,除非死亡不然魇龙再不会选妻。

    魇龙早就选过新娘了,南浔想取心头血放入木艺体内,混淆魇龙,让他误以为是自己选的新娘,重开仪式让魇龙化形。

    即使魇龙识破伪装,他也只能误认为新娘已死,重选新娘。

    魇龙心头血一旦取出必死无疑,南浔用自己一半的生命与巫师做交换救活她,消除她魇龙选妻及之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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