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只要你不认便没有人能查出来。”

    待一切尘埃落定,她再去找那人,明明是昏迷的药水为何会这样。

    夏栀每一鞭子都发了狠,抽打和咒骂声在沐公馆回荡。

    这是第一次挨打,也是第一次父母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竟然有些喜欢这样的痛感。

    只是周遭的目光令她觉得耻辱,这份屈辱令她咬紧牙关。

    待母亲气消后她定不会饶过他们。

    沐寒酥始终天真的以为母亲只是生气,忽视了夏栀眼中的杀意。

    在大家都以为沐寒酥会被打死的时候,大门被打开。

    素白华服男子走了进来,手上拿着金色的卷轴。

    明空笛轻点,沐寒酥身上被水环缠绕。

    众人哗然,目光望去。

    是洛家二公子——洛初景!众恒城主二公子。

    十五岁便练出最强之盾明空笛,灵阶——支阶三级。

    修正心,被苏皇室誉为公正者,对错只在他意念之间。

    少年笑得肆意,青涩的脸颊不怒而威。

    “对贵族私自动用私刑,沐夫人可知何罪?”

    夏栀丢下皮鞭,恢复端庄,行礼道:“洛殿下不知教育自己的孩子何罪之有?况且谋害世家女贵族就可以幸免吗?”眼神示意管家。

    管家上前递过一瓶透明液体说:“洛殿下,这是在二小姐房中找到的,大小姐被检查出中毒的茶杯液体与之吻合。”

    洛初景仔细观察着液体,小小玻璃瓶在他手中摇晃,液体也随着翻滚。

    “如何证明此物不是嫁祸?”

    “此瓶有目击者见过确实是二小姐随身之物。”

    “医师说是这个有毒?”

    “是的殿下。”

    管家话音刚落,大家倒吸口气,使不得殿下,侍卫劝阻不及他的速度快。

    洛初景打开将液体全部喝下,笑得张扬,“那就看看有没有毒?”

    众人被他这行为吓得,洛家二公子也太大胆了吧。

    今日倘若没事沐寒酥便无罪,有事洛家二公子死在凌岚。

    众恒和公正者追随者不得从此将凌岚视为眼中钉。

    沐公馆便将成为众矢之的。

    夏栀脸上苍白,求助得看着沐若萧,沐若萧板着脸,

    “洛二公子胆量倒是令人佩服,苏皇室有何旨意呢。”

    冷冽具有威严的声音,气场强大镇压着,大堂下寂静无声,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洛初景正视着。

    看来沐尊主早就知道液体无毒,却还是任由夫人乱来。

    闻言,洛初景大步上前递上金轴,“沐尊主不如自己看。”

    看了眼地上的沐寒酥,少女衣裙破烂不堪,暴露的肌肤白皙,鞭痕触目惊心。

    看模样恐怕疼昏过去了。

    拿下身上雪白披风小心翼翼盖着。

    俯身抱上沐寒酥,少女脸上满是泪痕,抱起时眉间轻皱,呢喃着疼,可怜巴巴的倒睡在他的胸前。

    洛初景低头不明白为何兄长会让他来沐公馆,似是猜到她会有难,这张脸看来小家碧玉,没什么特别。

    不过兄长说的他做便是。

    大家探头猜测金轴内容,沐若萧看一眼便摧毁,说道:“确实误会一场,管家带洛公子去酥酥房中,带最好的医师为酥酥治伤。”

    至此无人知晓金轴内容,除了沐家夫妇。

    这场闹剧也就此结束,沐公馆也礼送世家来宾离开。

    书房内,夏栀推翻书桌,眼圈带红吼道:“那明明就是一片空白,为什么要放过沐寒酥那丫头?”

    沐若萧虎口捏着她脸颊,在她愤怒的眼神中,冷声道:“适可而止,洛家想保她,你最好安分点,废棋也能走洛家这条线,别坏我事。”

    空白卷轴是沐寒酥在沐家最后的价值!

    森林处,南瓜车稳当的行驶着。

    沐寒酥苍白着脸,有气无力的躺在椅子上。

    那日昏迷后,醒来便告知将她送往凌岚与赤河附近的小村落养伤。

    沐公馆有着最好的医师必然是疗伤最佳之地,送她出来恐怕是母亲不想见她罢了。

    她掀开帘子,高耸的古堡,无数白鸽飞出,今日应当是沐悠然的葬礼。

    她眼角微红,心中有些酸涩,她是讨厌沐悠然,可是作为姐姐对她却是极尽包容。

    沐寒酥只是想阻止婚礼的进行,不想是这般结果,临行前她还是将事情告诉了风清河。

    现在想想倒真是一开始便被算计好了。

    那日她听闻俩人订婚很是气愤便跑了出去,途中遇到了一个奇装异服的怪人,他将药水给她说可以让沐悠然暂时昏迷。

    怕她不信,还说不会伤及沐悠然性命。

    她竟就鬼使神差按照他的说法给沐悠然下药。

    一念之差终究万劫不复!

    南瓜车停靠在路旁,侍女上前告诉她马车进不去,步行几步就到了。

    沐寒酥整理了下情绪,满脸不悦的下车,这点事都做不好,她呵斥着,拿起鞭子甩在了侍女身上。

    瞧见状况,侍女和护卫们赶紧下跪,生怕这位迁怒他们。

    沐寒酥在凌岚就是如此性情不定,一有不开心就打骂下人。

    结束后,她随意丢了鞭子,走了进去。

    在她背后传来若管家阴冷的目光。

    她们一行人走在小径中,这路窄的就只能一个一个走,周围大树遮蔽,荆棘横生。

    倒像是特意弄出来一般。

    下车时天就快黑了,走在这小路上光完全被遮挡跟黑夜一样。

    侍女们拿着灯笼照亮,沐寒酥跟着若管家走着。

    若管家是她母亲出嫁时一同前来沐公馆的,只会听从母亲的命令。

    当时看见她一同前往时,沐寒酥便觉得母亲也是担心自己的。

    若管家在前面带着路,嘴上说着当初她和母亲来沐公馆和后来沐寒酥和沐悠然出生后发生的事。

    寂静的夜里,若管家低沉的声音尤为显著。

    到最后她停下了脚步,回头举着灯笼阴狠道:“二小姐为何这般心狠手辣连手足都不放过?”

    黑夜里犹如恶鬼般,沐寒酥全身血液上涌,显然被吓到,反应过来怒骂:“你算什么东西敢质问我?给我拿鞭子来。”她手掌摊开,没等到递上来,目光不悦回头。

    灯笼摔在地上,细小的声响被沐寒酥捕捉,从小她听觉就极其敏锐。

    她拉人挡在前面,侍女胸前深插了匕首,一脸不可置信的倒下。

    她们竟然想要杀她!真是大胆!

    周遭黯然无光,她转身跑向了荆棘,幻音能够夜视,她只能拼命地往前跑,荆棘划过白裙,腿脚血流不止。

    额头上虚汗冒出,她本就伤势未愈此刻更加严重了。

    月光越来越近,沐寒酥跑出了森林跌落在了地面,疼痛令她五官扭曲。

    这是个断崖,满月照在她白色衣裙上,裙角刺眼的红格外显眼。

    身后是若管家,她不紧不慢的上前。

    沐寒酥强忍着疼,踉跄站起身来怒道:“若管家你是疯了吗?私自杀害贵族你是不想活了?要是被我母亲知道你阳奉阴违,你可知下场如何?”

    若管家轻哼,满脸皱纹的脸上神情狠辣,“沐寒酥,我是听从夫人的命令办事,又怎么会夫人惩罚?”若管家步步紧逼锋利的匕首狠狠插入。

    “不可能,你胡说”沐寒酥低吼,退至悬崖处,只觉胸口处一痛,一脸诧异的目光下,跌落悬崖。

    悬崖之下是猩红的赤河之水。

    狱空——空明城——夜小镇

    破旧的小屋里

    洛桑梓背对着,听着沐寒酥的呢喃声

    “你轻点,她喊疼呢?”他说

    伊嘉树:“……”

    伊嘉树轻轻掀开沐寒酥的衣裙,为她上药。

    胸口若再偏移一分恐怕她此刻就是尸体,包扎对于他来说并非难事,只不过她昏睡着都在呢喃疼痛。

    洛桑梓又在旁边让他小心点,倒是让他无从下手,显得笨拙些。

    一切完事后,他头上出了些薄汗。

    他对着洛桑梓说了句好了,洛桑梓这才转身。

    沐寒酥此刻安静的躺在小木床上,换了身干净衣裙。

    “嘉树多亏有你,不然真不知怎么办。”

    男女有别,洛桑梓有着婚约在身更加不便帮沐寒酥上药换衣。

    她手臂上的的金色花印是幻音贵族的象征,找狱空的烬族帮忙恐被发现。

    兵者眼里无男女,此事由伊嘉树做最好不过。

    “为什么救她?”

    “见死不见非君子所为。”况且洛桑梓清楚她这般也有他的缘故,救她能心安些。

    伊嘉树扫视四周,压低声音道:“我们来此是为了完成任务,她见过你?万一……”

    洛家答应苏皇室带回狱空的灵瞳,为了这个任务,他们什么都必须抛弃。

    洛桑梓知道伊嘉树的意思,带她来时,小镇的烬族和石魂都看得一清二楚。

    沐寒酥黑发紫瞳确实符合烬族外貌,但是花印一旦被发现,他们的身份也会被质疑。

    离梦乃至狱空拥有烬族外貌的贵族只有沐寒酥!

    烬族是幻音和石魂结合子,黑发异色瞳孔便是他们的象征。

    幻音与石魂皆是发色与瞳孔一致,浮生黑发黑瞳。

    掩盖花印的药水为防止暴露并未携带。

    思索片刻洛桑梓开口道:“在小镇打点好一切,待任务完成回来再带她回去。”

    “你疯了,完成任务后就立即离开,回来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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