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屏有自知之明,她知晓自己的长处与短处。这些年,在夫人的秘密培养下,她虽不算小有所成,但也识得不少字,看过不少书。
夫人接下来有大动作,定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毕竟识字的女子太少了!夫人那般尊重自己,希望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她更不想辜负夫人!
她想,大概没有女人不会向往成为夫人这样的女人吧。
银屏的这些心思自然不会吐露,现在夫人的事还没成,她想这些还为时过早。
银屏乔装一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继续开始扮演努力向夫人靠拢但敌视夫人的玩物形象。当然,努力向夫人学习是绝对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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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唐晞这边,一边每日按照娘亲的安排,和自家大哥、二哥出游,还时不时和其他各种人出游。
当然,这些人并不知道为何要带唐晞出游,但唐晞知道这些人大概率未来会去山外山。
但不明真相的人,则都炸开了锅!
其实真正的民众,都在认真努力的生活。只有那些有钱有闲的,才会关注到唐晞的动向。
尤其如果这个人与唐家有仇,或者看不惯唐晞及她相关的人和事,才会盯着唐晞的一举一动,想方设法从中找出唐家的破绽,并一网打尽!
这样的人,不在少数。
唐晞才与不同的人出游了五日,其中与同一人出游第二次后。
早朝上。
皇帝高坐于上首龙椅之上,内阁大臣分立于两侧。
“诸位爱卿可有要事禀奏?”
皇帝韩斐例行公事开口。
大殿早朝,目前的主要作用是会议室。主要用于需要征集意见之时,比如立法。
至于小事,直接奏本送往上司处,若无法裁夺,才会再上交至上级部门。
重要程度最高的事,则要直接上报内阁。
那些部门,每年的事务,都要事无巨细留档,后续会交予各部核查。各部之间的巡查对象也不固定,而是在下发命令前由内阁当场抽签决定。
当然这些部门都是互相交叉巡查,监管部门会进行全程监督,进行二次核查验收,杜绝勾连腐|败之事发生。
内阁大臣主要有八位,即六部尚书六位、监察司司正、及大理寺寺卿。太子太傅唐赋并不算在其中,唐赋的主要职责是对接内阁与皇帝,对皇帝行辅导与协助职责。
兵部尚书屈候露出些迟疑神色,“这……”
似是瞧出他的为难,韩斐开口:“屈尚书,你向来雷厉风行,怎的今日婆婆妈妈的?有何要事,尽管说来。”
屈候先是朝边上的唐赋拱了拱手,“唐太傅,对不住。”
随后转向皇帝,上前拱手道:“启禀皇上,近日有流言蜚语中伤定王妃,言王妃看不上刚刚归来的定王,即便成婚还公然与其他男子出游。定王在军中威望无双,我兵部收到了不少将领的联名上书。”
韩斐听完,眉头一皱,看了看八风不动的老师,目光望向下方:“定王,尚书说的是你的家事,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英的脸已经养白了不少,现在很是俊美,又颇具男子的硬朗之气。
就是这样身材高大,五官俊美深邃的男人,此刻却眼中湿润,但表情依然坚定。
“启禀皇上,此事万不是尚书所言!王妃现在还小,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我整日里忙于公务,又不会说些甜言蜜语。王妃找几个玩伴,也是人之常情。至于说不同的异性,王妃在出游前都有征求我的意见。王妃性情跳脱爱闹,还望各位大人莫要因此对王妃有所误解。”
韩英说完,垂下眼,但有眼尖者发现他已落下泪珠。
是以,一直观察着的谢临迫不及待上前一步。
“皇上,臣实在是痛心!定王妃即便玩心慎重,也不该如此不守妇道!成婚后仍住太傅府不说,还公然与各府公子出游!如此,如何对得起为我大安出生入死的定远将军!我等将士在外征战,背后虽是千千万万百姓,但最熨帖人心、最让战士牵肠挂肚的正是妻子父母!但我听闻,当初王妃是逼着定王不纳二色、不要求王妃生育孩子,才答应出嫁!可王妃却在此前,已与其他男子有染,现在更是已经怀有他人孽种!”
谢临这话说完,率先忍不住的是韩英。
只见韩英怒发冲冠,大喝一声:“你放屁!”
随即上前一步,抓住谢临的衣领,一拳砸在了谢临还要大放厥词的嘴上。
谢临疼的一声惨叫,随即用双手护住脸部,一边被韩英打的抱头鼠窜,一边嘴里还在不停的叭叭叭:“如果你不信,七日前定王妃可是进了家医馆!大不了将相关人员传唤上来一一对质!我这也是为将军不平,将军怎可如此待我!”
在谢临挨了好几拳后,有武将见在气头上的韩英似是消了些怒火,这才上前将韩英拉住。
说实话,就刚才韩英那暴怒的样子,任谁上去了都要被挨几记老拳。
韩英被拉住后,朝上首的皇帝开口:“皇上,事情绝非尚书与谢临所言,他们这是污蔑!至于不纳二色,这是吾等身为丈夫应尽之责!至于生育,众所周知,王妃早产,身子羸弱,受不得生育之苦。这是我求娶王妃之时主动承诺,绝非王妃强逼。更何况,我钦慕王妃甚久,亦不愿王妃因为生育担任何风险。”
谢临为韩英的恋爱脑发炎气的几乎失了智,愤而开口:“皇上,臣刚才分明见到定远将军落了泪,这才仗义执言!况且,王妃之事,臣有确凿的证据,只需将王妃与证人传来一一对质,定能真相大白!否则,臣是如何也不敢肆意污蔑王妃之清白!”
韩英再度使力,想挣脱拉住他的几个武将,发现实在挣不脱,只得站在原地悲愤开口:“谢临,你含血喷人!我韩英与你势不两立!”
他似是气急了,喘了好几口气,这才再度开口:“刚才流泪,只是最近几日眼睛浮肿!即便本王流泪,也只是痛恨自己不能陪王妃解闷!”
“皇上,万万不能传王妃上殿!王妃少年心性,心思澄澈。若当真传唤,便是默认她人品有瑕,她定会放在心上!她才刚病愈不过月余,万不能让此等莫须有的事扰她心神!”
韩斐听闻此言,并未立即表态,而是问唐赋:“老师,你认为当如何?”
唐赋立即上前:“启禀皇上,小女虽爱玩闹,但对定王亦是真心爱慕。但此事谢将军说的严重,若不当面对质,将事情清楚摊开,怕是免不了有流言蜚语。不若,就依谢将军所言,将相关人等一一传唤,来个当面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