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在看清那支箭的箭羽时候,宛易逢有一种自己可能真的要折在这里的感觉。

    她一把拉过苏彦远,并大喊:“快跑!”

    苏彦远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他虽然是个文官,但是骑射也不差,他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放暗箭,于是转头跟着宛易逢进了屋。

    宛易逢这边刚迅速进屋拉着苏彦远蹲下,一支箭“咻”的一声破风而入,直接扎进刚才两人所在的地方!

    宛易逢赶忙拉苏彦远趴下,还在这屋子还算大,两人离血迹和尸体都有一定的距离,见到屋内的情形,苏彦远又是一激灵,他转头看向宛易逢:“你究竟是什么人?”

    “什么什么人?我还纳闷呢,是不是你招惹到什么人了,那箭明显是冲你来的,怎么这地方还会有弓箭手啊?而且,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苏彦远出现在这里宛易逢并不意外,他派的人一直都在柳明辞住处门前守着,宛易逢回府的时候又跟着她走了一路,为了不引起怀疑,宛易逢吩咐藏在暗处的手下不要动他们。估计是看到自己从柳明辞那儿回来,转头又和李星任搭上线,于是想要监视自己,然后查清楚自己的目的。

    于是她决定倒打一耙,反正是苏彦远先跟着她,她是跟着李星任来的,然后听到呼喊声才误打误撞进入的现场,她有充足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上一个案子你就莫名其妙出现在那间宅院里,这次又是你,你敢说你没有问题?”

    “上一次我是为了找我家柳郎,这次我是和李公子出来散散心,不可以吗?”

    “你!”苏彦远因为宛易逢这话睁大了眼睛,话都说不利索,“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怎么能……”

    “怎么,男子能够三妻四妾,我就不能三心二意?再说了,男未婚女未嫁,我就不能广撒网,多捞鱼?”

    “真是胡言乱语,反正这回,你必须跟我回去。”

    “跟您走,可以,但是你得拿出证据,没有证据随意抓人,怎么,官府就可以随意抓人?”

    苏彦远这边刚要说什么,就又被宛易逢打断了:“苏大人,苏知州,这外面的情况都那么危急了,您还要因为这点儿小事儿教训我?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哼!”苏彦远小时候吵架就没赢过她,何况现在,只能转过头去不看他,这一吵不过人家就转头生闷气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她一边应付着苏彦远,一边注意外边的情形,刚才她在拉苏彦远进屋的时候,给躲在暗中的岑卓峰打了信号,以卓峰的实力没有办法招架那人,宛易逢让她迅速撤退,引李星任过来,毕竟两人曾在战场上数次交锋,不相上下。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鸟鸣声响起,宛易逢挑挑眉,知道事情成了,不远处有打斗的声音,这应该是交上手了,但是以防万一,两个人还是继续趴着。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苏彦远瞬间警觉了起来,他握紧手里的刀,朝向门口,然后用身体挡住宛易逢将她护在身后,宛易逢也非常配合地往后缩,毕竟自己现在的身法参与打斗只有给人添乱的份儿。

    若是自己以前的身体,她早就拔刀上前和对方对峙去了,哪能过得这么窝囊。

    “方姑娘,苏兄,你们在里面吗?”这熟悉的声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宛易逢有些恍惚,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就像是从狂风暴雨的室外,一下进入到了一间温暖安静的室内,波涛汹涌的声音不见了,只有蜡烛燃烧的声音,那一瞬间的心安最是难得。

    宛易逢稍微露一点头望向窗外,发现那人就站在窗口,看见冒头的宛易逢,柳明辞舒了一口气,他笑着问道:“没受伤吧?”

    “我没事。”宛易逢点点头。

    苏彦远看到是柳明辞也终于放下了一直紧绷的弦:“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来救我们了,不过,柳兄你为何这么快就到了。”

    “今日是我和本寺方丈辩经的日子,刚才有个小和尚说这里有命案,于是便赶了过来,过来的时候又遇上了李将军,赶过来的时候李将军发现有人行刺。”

    “原来如此,那李将军呢?”

    “他带着一行人去抓刺客了。”话正说着,那边李星任从一旁的树林中走了出来,只见他面色沉重,就连脚步也不如来时那般轻快了,宛易逢也知道为何,看情况应该是打过照面了,那人的势力出现在中原,无论是他的死士,还是他本人,都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

    但是碍于身份宛易逢什么都不能问,只能上前问道:“李公子,你没事吧?”

    李星任看见他一改之前的满身戾气,微笑着说:“没事,那贼人都被我打跑了,你呢?你没受伤吧?”说着,他便牵起了宛易逢的手,“你若是受伤,我可心疼死了。”

    不知怎么在听到这句话后,宛易逢突然想起当年在边塞的时候,有一回打了胜仗,李星任因为那天喝多了,一向看不惯自己的他突然向自己发出挑战,非要和自己比武,当时将士们也喝高了,一起起哄。无奈宛易逢只能应战,但没想到对方真下死手。宛易逢是弓兵,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打,但是对于弓兵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手臂和手指,因此她顾及这一方面一直没下死手。

    但是李星任可不管那么多,照着宛易逢的脑袋就是一刀,这下给宛易逢也惹生气了,两人刚下战场的兴奋劲儿还没下去,皆是杀红了眼的状态。最后,还是李老将军来收的场,军中弓军的地位本就不低,而且宛易逢的准头是全军最厉害的,再加之她对于地形和匈奴的生活习性的了解,她在军中的珍贵性不言而喻。看着宛易逢打得脱臼了的手臂,李老将军丝毫不顾他儿子的手腕也断了,照着李星任就是一脚,直接给李星任踹醒了。不仅如此,第二天李星任又被他爹拉着去宛易逢的帐中赔礼道歉。

    不行了,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说真的她宁愿跟李星任打一架都比这种情况要好。

    苏彦远看着眼前的一幕眼睛直抽抽,他看向柳明辞,本来他以为对方看到此情此景,很有可能会勃然大怒,但没想到他只是微笑着站在一旁,虽然那笑容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却对方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宛易逢戴着帷帽,李星任看不见她的模样,所以她趁机瞄了一眼一旁的柳明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瞄这一眼,看到对方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宛易逢下意识地从李星任那儿抽出了自己的手。

    李星任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真对不住,明明我今天是带你来散心的,我先送你回去吧。”

    宛易逢摇摇头:“你应该有事要忙吧,李将军,我听他们是这么称呼你的。”

    听到宛易逢这么说的时候,李星任的脸色都变了,他急忙解释:“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只不过我这次是保密出行,所以才没能及时告诉你。”

    你就算能告诉我你也不会真的告诉我,宛易逢觉得他这话简直违心得很。李家为什么会来这儿她大概了解了,所以也没必要和他纠缠下去,宛易逢正琢磨着怎么脱身的时候,一旁的柳明辞开口了:“正巧,在下这边的下属有事情要办,可以由他护送这位姑娘回去。”

    宛易逢赶紧接话,行礼说道:“那就有劳了。”

    说着,她就转身离开,看也没看李星任。李星任看着宛易逢离去的背影没有说话,而一旁的苏彦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柳明辞,但还是什么都没说,毕竟他不是喜欢告别人状的人。

    等到宛易逢走了以后,三人才开始谈论正事。

    李星任转头看向柳明辞问道:“又是一例?”

    柳明辞点点头:“这很反常,按照道理,这个案子一般出现,十年之内本地不会再犯,以防被人发现,这种接二连三的事件发生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不管怎样,我们先去看看现场吧,仵作他们应该到了。”苏彦远提议道。

    其他二人点头表示同意,一行人就又回到了那间屋子里面。

    ***

    是夜,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柳明辞正在窗边秉烛夜读,明明屋子里很安静,烛光的亮度也刚刚好,但是不知怎么,就是读不进去。他对着书发了一会儿呆,过了一会儿又放下,然后又用食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最后,他还是长叹一口气。

    “我没有生气的立场,更没有向她表达愤懑的道理。”他单手扶额对着自己喃喃自语。

    “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这个敲门的声音不是英烛的习惯。

    “是我,宛易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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