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逢是一场赌局，我只身入局，赌你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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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难得一遇的厄尔尼诺年，寒冬时下过几场大雪，天气冷的要死，人们窝在家中减少出行。
到了夏季，人们仍旧窝在家中减少出行。即使穿了单薄的短袖，还是会因为炎热冒的满头大汗。
江城最近的气温直线上升，明明才七月份，却热的让人没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街道上的行人愈发稀少，没有空调的小作坊处于生意冷淡期。
人们更喜欢往大商场钻，毕竟分文不花就可以享受免费空调。
楼上的韩雨瑶坐在空调屋中，挥动着手中的扇子。
好似双重“攻击”下，她才会忘记今日的气温接近30度这个事实。
她透过宽广的落地窗向下望，偌大的商场因为人多显得格外拥挤。
从她入职那天起，她便有一事想不明白。
为何律师事务所要建在商场内？即使到了入职有了一段时间的现在，她仍旧搞不懂这个问题。
“来蹭免费空调的人怎么一天比一天多？”
韩雨瑶扇动着扇子，翘着二郎腿，话语带着些许的疏离。
今日商场整修，除了律师事务所开着，其他商铺均已歇业。
韩雨瑶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多人来咨询法律问题，毕竟......
她扭头换了扇窗户望去，紧盯着前台处。
毕竟，律师事务所现在空旷的已经可以和放养一千头牛的大草原媲美。
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起，韩雨瑶扇着扇子的手停下，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急转话语，“倒也不是没生意，有烦人精。”
韩雨瑶烦躁接起了手机，电话那头很快传来男人毕恭毕敬的声音，活脱脱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杜律师，若是胜诉，我一定会有重谢！”
韩雨瑶冷笑一声，手机移到眼前，屏幕上秒数不停增加。确认好备注没有错，韩雨瑶放下了心，她怕一会儿骂错人。
从前些日子开始，她便总是被对方求着当辩护律师，即使她明确表示了拒绝，但对方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一般，甩都甩不掉。
最重要的是，从打电话第一天起，对方就没叫对过她的名字。她也曾表示自己并非杜律师，但对方却以为这是她的借口。
“王老板，你就别来烦我了。要是有时间，就多去找找你的同类，学学怎么叫才能获得骨头。”
韩雨瑶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啪嗒”一声率先挂断了电话。
她不是不肯接下这个案子，赚这份钱。只是她入行前发过誓，不给坏人打官司。
电话另一头，被挂断电话的王老板有些着急，左边走来右边走。
一旁的助理终是看不下去，开了口，“老板，你为什么对这人这么客气？”
“我不客气点，上哪去找免费帮忙打官司的？人家说了，买二送一，我就要那个送的，可不得好生供着吗？”
“我要是真有钱，当初手游也就不会抄袭人家的角色，早就自己雇个设计师了。”
王老板面色愁苦，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位受害者。
助理闻言点了点头，这才是他的老板嘛，够怂。
只是他明明记得资料上写着小杜律师是个软妹，说话萌萌的。刚才这位，声音有点粗犷了吧？
韩雨瑶：......
“瑶姐，律所的空调好像坏了？”
刚挂断电话的韩雨瑶就听见前台的徐雪的话语。
她说刚才怎么这么烦躁，甚至还有些热。
推开律所的大门，韩雨瑶望向女人，“走吧，同他们一般下去吹会免费空调吧。”
徐雪点了点头，跟在韩雨瑶身后下了楼。
偌大的商场里人满为患，供人休息的座椅坐满了人，偶尔还会有几个没有素质的人半躺在椅子上刷着手机。
“清清，小心。”远处传来妇人满是担忧的话语。
韩雨瑶正愣神之际，身侧跑来的女孩径直撞到了她的身上。
手中微微融化的冰激凌全然洒在了韩雨瑶的白色衬衣上。
她后撤了一步，两指捏起沾染污渍的衣衫，眉头先是一皱，见女孩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她无奈一笑。
“小雪，我去趟卫生间。”
韩雨瑶踩着高跟鞋，鞋子划过地面，发出“哒哒”声。
她只祈求冰激凌能够干的慢一点，她没有把握洗干净，毕竟她可没带换洗衣物。
“拜托，慢一点！”
韩雨瑶开口，像是小孩子一般，幼稚地依靠话语来让污渍慢下速度。
7月13日，拐进厕所的韩雨瑶心想，这或许是她收到的最糟糕的生日礼物。
*
“沈总，那边据说好像找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
沈朝倚在走廊的墙壁上，口中吐出的烟雾很快融进了风中。
他两指夹住，吐出了一口烟雾，像是长舒了一口气。
“我管他什么律师......”
沈朝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从自己面前闪过的身影。
仅一眼，他便认出了女人。
韩雨瑶，他曾经刻在锁骨处的名字。
年少的子弹正中心坎，少年的欢喜死灰复燃。
沈朝嘴角上扬，浅笑，抬手抖了抖烟。
烟头，红色缓慢侵袭，烟灰被抖擞落下，掉进了烟灰缸里。
收起弯着的单腿，沈朝站直身子，理了理衣领朝厕所走去。
厕所内，韩雨瑶掏出口袋里随身携带的纸巾，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她沾取了少量的水，小心翼翼擦试着衣服的污渍。
冰激凌污渍已经干透，奶油味的冰激凌无颜色，白色与白色相撞并无二样。
只是周边一圈泛起了黄色，她目光很快锁定洗手池上的洗手液。
摁压几下后，她将洗手液涂在污渍处，用力搓洗。
短短几分钟后，衬衫洁白如初，只是遇水后，衣服变得些许透明，能隐隐观察出腰肢勾勒的线条。
厕所上空的空调口吹出冷风，呼在湿透的衣衫上，隔着布料，韩雨瑶只感觉肌肤泛凉。
身后厕所响起的抽水声，她抽出一张新的纸巾捂在了腰部，低着头离开。
出了厕所的韩雨瑶低着头贴着墙走，下一秒撞在了男人的胸膛处。
韩雨瑶吃疼，一手捂住腰部，一手捂住额头。
下一秒，腰肢被人揽住，湿透的衬衣紧贴肌肤，湿漉漉的有些难受，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
韩雨瑶先是闻到了男人身上萦绕的混合着薄荷的烟味，随后像是触电般猛地推开了男人。抬眸，熟悉但又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
一晃五年没见，眼前的男人似从前那样，又好似什么都变了。
“沈...朝？”韩雨瑶有些结巴。
“韩雨瑶，好久不见。”
沈朝话语中带着些许隐忍，又咬牙切齿。
一旁的小助理先是瞥了一眼沈朝，又看向韩雨瑶。
这女的有点眼熟？
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韩雨瑶向后撤了一步。
她没有认错。
下意识的逃避，韩雨瑶转身就要走，却被沈朝拉住了手腕。
“韩雨瑶，你又选择了逃避，就跟当初一样。”沈朝话语中带着隐忍，垂眸，睫毛敛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瞳孔中的神情。
韩雨瑶垂头自嘲一笑，她余光瞥到身侧的男人，手腕用力，而沈朝也暗中较劲，谁也不让谁。
两人侧身而站，沈朝不放手，韩雨瑶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沈朝......”
良久，韩雨瑶缓慢开口，“当初...谁先走的，不用我提醒你吧？”
话落，韩雨瑶一鼓作气，用尽全力挣脱了沈朝的束缚，手腕抽离出来。
她落荒而逃，拐进商场的一个角落后，倚着墙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
韩雨瑶从来不觉得自己还喜欢沈朝，可某一刻，心脏猛烈地跳动，她不得不承认。
久别重逢的第一面，她输了。
韩雨瑶走后，身侧的助理凑到了沈朝的面前，小声道：“沈总，刚才那个人就是你办公桌上照片中的女人吧？”
沈朝微微侧头，余光瞅了一眼助理，后者的目光还放在韩雨瑶离开的方向上。
“你刚才怎么不说？”
助理：“啊？”
沈朝： “当本人的面。”
助理：“可以说吗？”
沈朝：“你也可以不说。”
沈朝掏出口袋里的口香糖塞进了嘴里。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助理呆愣愣站在原地。
所以上司是让他说还是不说呢？
沈朝早已走远，顾不得那么多的助理提包赶快追了上去。
“顾不上那么多，下次见到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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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雨瑶坐在地上，不知怎么了，突然哭了出来。
她一抽一抽的，随意抹了抹泪水，“真的是恨透了这个泪失禁体质......”
冰冷刺骨的地面并没有解决炎热，反而让韩雨瑶的心冷了半截。
冷风下，原先湿透的衬衫也微微干。她撑着地，站起身来，拐出了角落。
重逢就像是一阵风，一旦吹来了就怎么也躲不过。
越是费尽心思想要躲藏，便越发无法逃脱风的追捕。
拐角处，韩雨瑶探出头，迎面撞上径直而来的沈朝。
沈朝双手插兜，嘴中嚼着口香糖，一点都不像CEO的模样。
他驻足停在了韩雨瑶的面前。
眼神中的疏离因为女人微红的眼眶淡散而去。
沈朝微微蹙眉，话语中不免多出了几分担忧。
“你哭了？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