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真

    见不得人的东西,那当然是没有的。

    岩永佐栖坚信除了那条莫名其妙窜出来的粉色卡哇龙和小小年纪不学好跑去当绿茶的弟弟,这房子里不会再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见得得人,统统都见得得人!如果还要来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第一个就毙了它!

    这样想着,女孩子无比自信地把五条悟抖开。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岩永佐栖走到门前,把另一扇门也呼啦推开:“怎么可能!我家里哪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两扇门扉都被打开,门内和门外的视线再无阻隔,相当敞亮。而也正是因为门外喧闹的动静,原本在屋内围坐着说话的几人起身走了出来,两拨人的目光立刻交汇到了一起。

    “欸,佐栖?”

    有人惊喜地出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

    岩永佐栖看着那个套着灰色大袄搭配蓝色牛仔裤站在门槛前,胳膊上系着红布条手里还特别敬业地抱着本子和笔的青年人,闭上了嘴。

    ……她错了。不是她家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她岩永佐栖这个东西,才是最见不得人的那一个。

    要不我还是先把自己毙了吧。女孩子沉痛地想。

    村田优介今天也在很积极地发展自家的村子。

    他出生在现在改名叫卧龙村的这个村庄,今年三十三岁。曾经的卧龙村发展得并不理想,尽管水热条件均衡适宜,种植农作物属上佳,农产品的售卖却一直难以获得较高的收入,因此村民们的经济状况普遍都不太好,包括村田优介自己家。于是村田小哥立志要帮助村子摆脱这种状况,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意气风发的少年努力读书,考上了东京的大学,并就读农学类专业,毕业后又怀着一腔热血跑回了村子。他试图通过改善种植技术、加大农作物产量的方式来帮助村民提高收入,可惜收效甚微。

    不是农作物的质量不够好,而是他没有渠道更好地售卖,也不懂得如何宣传。

    没有渠道?那就建。不会宣传?那就学。就这样不断地探索和尝试,学习和进步,几年后,村子终于逐渐发展起来的同时,村田优介也在村里父老乡亲们的支持和拥护下成功上任了村长。那一天他坐在台灯前,望着摊在面前的本子上密密麻麻记录的各家年收入的数字。数字明显有在增长,却又并未增长太多。

    他盯着那些数字看了很久。

    有点欣慰,又满是苦涩,想要高兴,终归于沉默。

    他开始怀疑自己。

    我……真的能当好这个村长吗?

    窗外的风温柔地吹拂着他的脸颊。村田优介深吸一口气,起身关上了窗户。

    算了,涨了总比没涨好。

    然后在第二天,风向发生了转变。

    “你,相信神明吗?”

    金色长发的少女坐在村田优介面前,姿态桀骜又张扬。她在后脑勺随意松散地扎了个马尾,发丝凌乱,撑直身体逆着光倾斜过来的时候活像个疯疯癫癫的神棍:“你们七角山,是被神明所眷顾的特殊的山哦。”

    话还没说完,少女就被身边貌似年长一些的长姐砸了一个暴栗,剥夺了交涉商谈的权利。

    “呃……”村田优介满脸尴尬地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中二病的小孩还是不要随便放出来危害社会吧……

    “不好意思,还请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岩永琴子礼貌地点头示意,自顾自开口,“我是岩永琴子,代表岩永家族的企业。我们此次前来,是想和您商量企业帮扶村庄共同合作的可能。”

    “岩永家可以为您的村子提供渠道搭建平台销售以及宣传推广的一切帮助,包括联系农业专家指导培训,作为交换,我们只有一个要求。”

    “您请说。”村田优介连忙接话。他懂的,天下不会有平白无故掉馅饼的好事,企业要求合作一定是另有所图,比如想在村子附近开发房地产什么的……村田优介思考了一下,觉得还算可以接受,反正到头来他们自己也会受益嘛。想建就建吧!

    岩永琴子:“我们要在七角山上重建一座神社,并且希望您的村子能够保持对神社的信仰和供奉。后面这条如果可以我需要确保它能够写进你们的祖训……话说你们有祖训族谱这种东西吗?”

    “……啊?神社?”村田优介瞠目结舌,他下意识指着一边趴在桌子上郁闷玩手指的岩永佐栖,“什、什么意思?”

    这怎么又扯到神明去了?原来你俩是一伙的!

    哦对,她俩本来就是一伙的。

    “哦。”岩永琴子转头看了自家糟心堂妹一眼,平淡道,“她刚刚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真的。”

    “……”村田优介默个,小心翼翼问,“那您打、呃制止她的原因是?”

    “想打就打了,有什么问题?”

    “……”

    总之合作就莫名其妙地开始了。岩永家非常爽快,第二天就派遣了相关的工作人员和施工队当场开工。

    在正式开工前,村田优介被两位负责人带领着爬上了漫长的残破石道。

    途径茂盛葱郁的凄荒草木,越过风霜斑驳的暗红鸟居,仿佛是镜花水月,仿佛穿过了一层清透的薄膜,村田优介眼睛一花,看到了面前与此前景致无二的同样凋零破败的神社。

    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又好像什么都变化了。

    作为普通人,他还是无法直视神明。但岩永琴子和岩永佐栖依然给他认真地做了介绍:

    “这是一直以来都在勤勤恳恳保护和庇佑七角山的神明,一目连大人。”

    “……”他望着面前空无一人的神社拜殿,陷入了沉思。

    他看不到的地方,樱发的青年无奈地纠正:“我已经不是神明了。”

    岩永佐栖:“我不管!”

    岩永琴子:“称呼而已,没那么重要。”

    两个人都叉着腰,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就叫了,你能咋滴?

    一目连:“……”

    他叹了一声。算了,随她们去吧。

    看村田优介久久没有回过神,岩永佐栖开始觉得无聊:“他不会接受不了吧?”

    岩永琴子头疼:“有这种可能。接受不了的话我们就得给他洗脑了吧?我想想有什么方法比较合适……”

    “催眠!给他催眠!”岩永佐栖突然兴奋,“我最会催眠了!我来!”

    “得了吧,就你那举一条项链瞎晃的技术?别来添乱……我靠你从哪里摸来的铅垂线?”

    “从施工队包里拿来的,怎么了?”

    岩永琴子呵呵笑:“没怎么。”这小兔崽子。

    两人吵吵闹闹又吵吵闹闹,另一边,村田优介回过了神。青年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忽然问:“这位一目连大人,执掌的能力是什么?”

    “他身边是不是有一条龙?”

    哦哟,这是早有前缘啊?岩永佐栖和岩永琴子对视一眼,岩永琴子回答他:“一目连大人曾经是风神。他的身边也的确跟着风龙。”

    “……”村田优介揉了揉脸:“神社的事情我同意了,不用算在条件里,你们可以换一个条件。”

    他抬脸遥望神社殿内的本殿,语气轻而缓和,有些迟疑,又带着确信的笃定:“我应该是见过祂的。在我很小的时候。”

    顿了顿,村田优介摇头:“不……我见过祂很多次。”

    就算身为普通人的双眼无法目见神明,他也能感受到那风。

    和把幼年坠落的他托举起来时一样的,温柔又清澈的风。

    “……”岩永佐栖眨了眨眼睛。她看看神态平静祥和沉默凝望残破神社的村田优介,又看看身边满眼温柔笑意慈蔼欣慰注视村田优介的一目连,恍惚中有种被卷入“他看他,他看他,我看他”的奇怪三角漩涡的错觉。她晃晃脑袋拍手:“那换一个条件的话,就股份制合作吧!我要技术入股!”

    技术入股。

    如果能穿越回过去,岩永佐栖一定会狠狠地给当时激情举手的自己一个巴掌。

    技术入股,还技术入股,你特么的懂多少东西!还技术入股,有没有点自知之明?!拿着10%的技术股股份吃白饭,无怪乎后来村田老哥天天抓你去开会!全都是你活该啊铁咩!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看到这熟悉的身影,岩永佐栖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扯起笑:“哈哈,哈……那什么,我走错地方了。”

    往后退的背脊撞到了一堵墙,这墙还十分热切地把她往火坑里推。五条悟非常热心地挡住了岩永佐栖全部的退路,他拔高音量,积极地给她下绊子:“哎呀,佐栖,什么情况啊,你不是要回家吗?哟这谁啊,你认识啊?那正好,一起聊聊吧!”

    村田优介疑惑:“你们是……”

    五条悟:“嗨呀!我是她班主任!我后面的是她同学!”

    伏黑惠迟疑点头:“……嗯。”好像倒也没说错。

    村田优介闻言立刻激动,像是每一个知道自家孩子要洗心革面改邪归正发愤图强努力读书从而高兴欣慰的父母长辈:“好,读书好呀!”

    他连忙把上门家访的师生二人组往家里请:“快请进!”

    这栋房子实际的主人坂口夫妇:?

    关好门溜达进来的坂口弟弟:?

    一脸懵逼的岩永佐栖:?

    聊!聊屁聊!你们几个有什么好聊的!岩永佐栖险些跳脚,濒临爆发的情绪在伏黑惠从她身边路过把风龙塞回到她怀里时彻底被引燃。特喵的!老娘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吗!

    “五条悟!”

    她气急败坏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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