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胎藏育

    东京咒高非常2+1年级的五个学生终于到齐之后,几个人在高专校园里度过了几天非常平静且充实的学习生活。嗯,好吧,真要说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平静。

    “姐!姐!我说真的姐!”岩永佐栖一大早就在打电话哀嚎,使尽浑身解数地冲电话那头撒泼卖乖。她披散着头发睡衣凌乱,在房间里不停来回踱步,只为求岩永琴子回心转意:“让我再赌一把吧!就一把!我一定能赢的!”

    像个疯癫赌徒一样的疯癫赌徒如是说出了很符合疯癫赌徒人设的发言。

    “恕我拒绝。”岩永琴子冷酷无情地拒绝了自家堂妹的哀求,浅褐色短发的女孩在电话对面无声地扶住额角,按下手底一突一突跳跃得很欢快的青筋。她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骂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和甚尔君对赌?还连输三天?亏你想得出来!”

    并且还言之凿凿地和伏黑甚尔约好了说谁先赢输家就答应赢家一个条件!这就算了,玩两局倒也没什么,顶多赌马场里多逛两圈,她多替押一下,钱虽然出去了,但赌注的肥水流的起码还是自家的田。结果这么多天这俩人一局都没赢过!尽赶着给赌马场送钱了!

    那可是两千万!两个人加起来就是四千万!没看到岩永和久小朋友已经又开始哭了吗!

    你的良心呢,啊?又被吃了吗!

    一点良心都莫得的岩永佐栖摸了摸敦实的心口,没摸到良心这种东西,只摸到沉稳的心跳,嗯,她真健康,身体倍儿棒。她搓了搓手,嘿嘿讪笑:“别这么说嘛琴子姐姐,我也没有连输三天啊,今天,今天我一定能赢的!你就再帮我押一把,最后一把,押六号,一定能赢的!我研究过了,六号的马拿过四局冠军呢,这次也一定可以!”

    “我看你就是赌上瘾了!”岩永琴子骂她,“不可能,我不会再帮你押了,这场赌局作废,我去和甚尔君说,你们谁都没赢。”

    “别啊姐!”岩永佐栖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声,试图挽回绝情堂姐的那颗心,然而电话在下一秒啪的一声就挂断了,显然机会已逝,无可挽回了。

    “……苍天负我!”岩永佐栖默默从地上爬起来,唉声叹气给自己换衣服洗漱。

    完了,都完了!

    “我看我最近印堂发黑,衰神附体,怕是要有一劫。”洗漱完出门,和钉崎野蔷薇汇合,岩永佐栖神情悲痛且郁闷。她忧郁着一张脸和钉崎野蔷薇瞎扯话:“命犯太马,金如水逝,恐是血光之灾啊!”

    钉崎野蔷薇闻言离她远了一点:“那你别传染给我。”

    “……你就这么残忍,对我见死不救吗蔷薇!”岩永佐栖颤抖着手和嗓子哀怨,“好狠的心呐!”

    “是啊。”钉崎野蔷薇和岩永佐栖待久了(不是不想不待一起,主要是她俩房间就在隔壁,没办法远离),多少也get到了几条《岩永佐栖饲养手册》的关键守则,简单来说就是最好别搭理她的话,越搭理她越来劲:“女人总是心狠的。”或者反其道而行之,比她还会说骚话。

    “而且我的名字是野蔷薇,不是蔷薇啊!”钉崎野蔷薇狠狠敲金毛姑娘的脑袋,“不要老是这么随便地喊我!”再辅以暴力驱之。

    “我不管!”岩永佐栖抱脑袋哼唧,“你可不是什么野蔷薇,你是家养的蔷薇!”我家的!

    “家你个头啊!”钉崎野蔷薇把她的脑袋敲得邦邦响,“别乱改我的名字!”

    “啊好好好别敲了,很痛耶!”

    两个女孩一前一后走到高专的大门口,另外的三个男生已经等在这里了。除了他们几个学生,和高专最常联络和交接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也等在门口,边上停着足以容纳六个人乘坐的面包车。

    西装革履的眼镜青年神色严肃,看到两个女孩过来后就招呼她们上车:“来了吗,那我们这就该上车了。”

    “发生什么事了?”岩永佐栖疑惑地问道,她还没吃早饭,一边问一边手里拿着饭团在拆包装,“这么一大早地叫我们出去,什么任务这么紧急?”

    伊地知洁高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拉开车门让几人上车,等所有人包括猫包括小蛇都上了车之后,才转而示意坐在副驾驶座位的伏黑惠道:“情况非常严峻,我们要尽快赶到那里,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先询问伏黑同学,由他来为你们解答。”

    随即伊地知洁高发动了车子,开始聚精会神地驾驶。

    “事情是这样的,”伏黑惠点头,接过了为众人解释现状的重任,他手里拿着伊地知洁高早先递给他的事件说明书,转头给几个同学说明情况,“大概在三个小时以前,也就是凌晨四点钟左右,窗的组织在西东京市的一座少年院内观察到了咒灵的咒胎。咒胎虽然还没发育变态成咒灵,但也十分危险,需要咒术师前往解决,但在那之前,少年院里还有五个人没有疏散和离开,仍旧在咒胎波及范围内。因此我们需要立刻赶过去,在咒胎发育完成之前救出里面的被困者。”

    尽量详细地说明了一番情况,伏黑惠贴心地留出了时间给几个人消化信息,他在这群人里算是术师等级最高的那一个,虽然不确定岩永佐栖具体所隐藏的实力,但还是靠谱地承担起了责任,保持严肃地继续述说告诫:“但在任务之外,根据窗的观测,咒胎如果完全变态,会是特级级别的咒灵,我们绝对不是它的对手。所以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样的情况,还请优先以保住性命为第一要务,能跑就跑,不要犹豫。”

    伏黑惠直白道:“因为就算勉强留下,也不过是给它多加几道菜而已。”

    几个同学闻言默默一寒,纷纷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千里送外卖,到时候一定溜得比谁都快,然后在他结束叙述之后挨个提问。

    首先自然是要问这差事为什么会落到他们头上。钉崎野蔷薇抱着胳膊皱眉,语气很是不善:“让我们这些一年级的近距离接触特级咒灵的咒胎救人?安排的人真的脑子没出毛病吗?”

    怕不是得联系一些阴谋论,这明摆着是想把他们这些菜鸟坑死在特级咒灵手里吧!

    “没办法。”伏黑惠给她解释,“咒术师人员匮乏,人手不足加班乃至做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工作是常态。这次也本来是五条老师的工作,只不过他出差了才让我们顶替帮忙。只是搜救被困人员的话,以我们的能力也是能够勉强顶用的。”

    “但要是咒灵真变态了就不一定了。”岩永佐栖插话道,神色戚然,“看来我的血光之灾是应在这里了。”

    “……”伏黑惠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了道术?”还学会卜卦预测吉凶了?不要随便灭自己志气啊,到都还没到呢!

    “我学过的东西多了去了。”岩永佐栖随口回答,心里已经确定了这次的任务必然是凶险无比。不说到底有没有阴谋论,比如是不是某永恒的反派君阿娟为他心爱的儿子搞的夭蛾子,抑或者某些怕死的老头子想借机除掉诅咒之王傩子君这个隐患,最终落得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横竖他们这伙人都得和特级的咒灵过招打一架,便开始思考着安排些救命的后招。她是不至于有那种突然龙傲天附体悟道升级然后成功砍死特级的离奇剧情的,按目前的水平也是打不过特级会反被当球踢的典例,虽说确实有和对方殊死一搏较量高低的想法,却并不想真把命搭在这上面,自然得想办法怎么让一群人都活下去。

    细数了一圈手里的牌,岩永佐栖遗憾地发现单靠她自己无法完成这个艰巨的目标。一条破邪神,一条破锁链,一身破术式,打特级还是够呛,顶不了啥用,遂非常顺从本心地给岩永琴子飞去了一条SOS信息。

    救命啦琴子姐姐,这边hold不住啦!

    言简意赅地把“我们要打特级,打不过,速摇人”的意思传达给对面,得到一个极为迅速的“好”字回复后,岩永佐栖安下心来。她估摸着自家堂姐要派的后援应该会是织田作之助,就算对她输钱的事再不满,岩永琴子也不会拿亲人的事开玩笑,派来保命的必然是在几个麾下高手里挑。而这里面夏油杰孤魂一抹纯送菜,伏黑甚尔不能露面会招敌,自然只能让织田作之助过来帮忙。

    织田作之助曾经是在横滨那片区混的杀手,小小年纪就能在那种黑手党扎堆的地方混开,其自身的本事自是不容小觑,搭着异能「天衣无缝」的风更是如鱼得水,换了个体系也仍旧算高手一枚。他这些年用着咒具完成了不少任务,在前段时间评上了一级术师,因此不管是从实力还是从身份上来说,织田作之助无疑都是最佳选择,最多要考虑的就是在他过来解围之后,怎么和他撇清关系。要不直接丢给五条悟扫尾解释?反正他再清楚不过,又想拉她上船,帮忙遮掩一下是应该的……

    思考着这样的问题,众人沉静,车子很快行驶到了目标地点,西东京市一所名为英集的少年院。老实说这名字还挺讽刺的,少年院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普通场所,它的另一个名称是少管所,负责关押教育那些未成年的犯罪分子,帮助他们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但都犯罪了,进这里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好人,就算偶有无辜者,也是少数,不能称之为英杰。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给一家少管所取名英集,实在是有些黑色幽默。

    默默在心里腹诽,岩永佐栖跟着几人下车。这少年院附近地处偏僻,四周一望便可见山林,外加天气不是很好,阴沉得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故而即便是早晨也还是云层厚重,灰暗且潮气弥漫。但要说天空中都是乌云其实也不然,都少管所了,周围总是带点阴怨的秽煞之气的。

    岩永佐栖望着不远处楼栋上方飘散的灰黑色雾气,暗自提高了警惕。

    这地方出的咒灵绝对有很多,抛开那特级的咒胎不谈,底下低等级的咒灵也决计不在少数。

    是场硬仗啊。

    下车之后,作为在场几人里最有经验及对程序规章最为了解之人,伊地知洁高再次开口述说了一些相关事宜。他也是东京咒高的学生,比五条悟小那么两届,因为咒力和术式都不过关,才转而做了后勤工作,但在后勤里也是拔尖的业界精英,和五条悟关系也算不错。

    “这附近半径500米以内的民众已经疏散得差不多了,周围的设施也已经封闭,如有必要,你们可以选择更放肆一些的打法,我会在场地外面释放帐作为遮掩的辅助。”伊地知洁高平淡地叙述,对于“放肆的打法”显然很有经验,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让他年纪轻轻就承受了这么多沧桑,“受困者是少年院第二宿舍的人,具体的信息在伏黑同学手上的资料里,你们可以记忆一下,对于寻找目标会有所帮助,但是,并不要求一定带出。”

    “特级的咒灵如何强势,相信你们比我更清楚,”青年的目光扫过面前几个少年少女,顿了顿,又体贴地再次介绍,“那是连集束炸/弹地毯式轰炸都不一定能搞定的存在,一旦遇上,只有死或者逃跑两种结局,因此,绝对不要战斗。像伏黑同学说的那样,遵从内心的恐惧,能跑就跑,你们还年轻,没必要把性命搭在这里。”

    “听明白了么?”

    “请问,阿正,我的儿子阿正怎么样了?”

    还没等一群人点头,一侧,被另外几个辅助监督围拦住的地方,传来了中年妇人焦急又担忧的喊声。那是一位面容稍显衰颓的妇人,扎着低马尾,穿着茶褐色的外衫和毛衣,语气和神情都满是忧虑和慌张,她不顾阻拦,朝着里面的人询问,“他有没有事啊?还在里面吗?”

    “阿姨,我们会帮忙找的,有什么结果会立刻告诉给您,您回去等消息就行了。”有辅助监督劝她。

    “是啊,这里现在很危险,您还是回去吧。”

    “可、可是……”

    “……”虎杖悠仁看着那边焦急担忧的受困者家属,默默攥紧了拳头。他一定,一定要把那些人救出来!

    可恶的咒灵!

    伊地知洁高平静地觑了他一眼,暗叹一声还是年轻,亲自去安抚妇人了,而身后,岩永佐栖好奇地去扒伏黑惠手里的资料:“阿正?我看看,他犯了什么事才被关到这里来?”

    要她说的话,都进少年院了,其实救不救都无所谓,反正都罪大恶极,死了正好。不过还是看看好了,万一是个罪比较轻的,还能改好的家伙呢?

    “……”岩永佐栖看完文件,沉默片刻,诚恳道,“要不咱还是别救了吧?”

    冈崎正,十七岁,犯下的罪行是无证上路驾驶,撞死了在人行道上安静走着的九岁女孩,关键是无证驾驶这人还不是初犯,而是有两次,第一次被抓到了,第二次还敢偷摸上路,最后惹出祸事了被关进这里。额,照这么看,他就算还活着,出来之后再犯罪的可能性也很大欸,事不过二啊!

    “而且我会相面。”岩永佐栖一本正经,“我看他长相凶残,想来是个心狠手辣,屡教不改之辈,救他会害更多的人,咱还是放弃他吧。”

    “说什么话呢。”夏目贵志在她后面抱着猫咪老师,黑着脸伸手敲她脑壳,“这种事说不准的呀,万一他就能改过自新呢?而且那是事不过三,再给他一次机会也无妨啊。”

    “嘁。”岩永佐栖撇嘴,“我还是建议斩立决。”不然那九岁的小女孩不就白死了?开车不好好开还乱创到人,真是个畜生!

    “都说了话不是那么说的……”夏目贵志无奈,还想再说些什么,那边伊地知洁高安慰完了痛哭的家属,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情况紧急,未免生变,还是快点进去开始搜救吧。”

    “好。”×5

    随后,黑色的薄幕沉沉降临。此即为帐,可以隔绝外界对内部的窥视,向来是在居民区或者市区祓除咒灵的必备先决手段,以免里世界信息外露引起恐慌,再人心浮动产生更多的咒灵,致使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岩永佐栖和几个同学站在通往第二宿舍的走廊上,她看着黑幕落下,从兜里掏出几张绘制精巧的符纸来。

    风符。

    拿的是最强力的版本,可以抵挡一次致命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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