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赏花宴上,苏婉的表现让苏守年表示很满意。他表示如果顺利嫁给楚襄王,白棠便会平安无事。

    苏婉白日每日陪在白棠身边,晚上悄悄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琢磨香方子。那日她被李管事一棍子敲晕带到京城,什么方子都没带来,不过还好那些香方子已经被苏婉牢牢记在心里。

    “婉姐姐,给你。”苏梨同样不闲着,苏婉喜欢药香,而她喜欢花香,她将自己记得的方子逐一写在纸上,交给苏婉。

    这样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

    圣旨上的日子到了。

    苏婉峨峨金冠,玉钗插鬓,肌肤胜雪,粉黛微施,双唇脂润,眉黛如画。翡翠耳环熠熠生辉,摇曳多姿。金链垂肩,细腻肩头,红绸嫁衣绣工精湛,蝴蝶翩翩追逐于袖,金线闪耀,丽影交织。

    不似旁人成婚是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去迎的,这场婚事办在皇宫里,苏婉坐着婚轿前往宫中。马车队伍井然有序,自街头蜿蜒至街尾,全城树上皆系着鲜艳的红绸,人潮涌动,不少百姓探头翘望。

    行完礼,拜完堂后天都黑了,在这红烛摇曳的新房之中,绣满繁花的绸缎被褥上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苏婉腹中空空如也,她随意抓了一把红枣喂到嘴里。

    苏梨见状,也抓了一把花生吃了起来。李管事和姚寻兰拦不住撒泼打滚的苏梨,就当是苏婉的陪嫁,为了稳当,她们又塞了一个丫鬟小禾作陪嫁丫头。

    “你们怎么就开始吃了呢,这些东西不能吃的呀!”小禾见这二人毫不顾忌地吃,急得团团转。

    苏婉抓了一把递在小禾手里,“你也吃。”

    小禾呆呆地看着眼前美得惊人的女人,毫不顾忌礼仪,也喂了一个花生在嘴里。

    不知是下马威还是如何,今夜楚襄王并未来这婚房,苏婉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脱下了厚重的婚服,取下金冠,“成婚真累。”

    一连三日,苏婉都没见到自己的新婚夫婿,到了回门的日子,她带着苏梨和小禾来到侯府。

    再次踏入这侯府大门,苏婉依旧觉得恶心。

    苏守年在门口相迎,左看右看不见第四个人,“你一个人回来的?楚襄王呢?”

    苏婉从马车上下来,行了礼,“回父亲,王爷他在花满楼。”

    这话不真不假,一连三天不回家,除了有美人相伴,还有什么原因呢,而那位手拥三个姑娘的王爷不知,自己心里所念的那位美人,竟是自己的王妃。

    上次赏花宴,楚襄王让身边小厮去找那引蝶美人,小斯跟人跟丢了,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被乱棍打死了,身为王爷,他也不愿自降身段去找苏侯。

    苏守年恨铁不成钢地一甩衣袖,苏倾婷见状连忙扶着,“父亲,她毕竟刚从乡下回来,不懂侍候夫婿,别生气。”

    苏婉不轻不重接话:“看来你很懂么?尚未出嫁怎可说出侍候男人这话?”

    苏倾婷气的双手发抖,“你不过一个庶女,你以为嫁给楚襄王那个纨绔就是攀上高枝了吗?”

    “哟,你急什么,我回去就告诉王爷你说他纨绔。”苏婉此时倒也不怕她,毕竟还有着王妃之名。

    “你!”苏倾婷想继续骂又怕真的被告状。

    苏守年听不下去,狠狠瞪了一眼自己平日最宠爱的女儿,斥责道:“行了行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这个侯府!”他还要靠苏婉笼络楚襄王,不能撕破了脸皮

    苏婉不再搭话,自顾自甩开众人去了海棠园。

    白棠的气色好了不少,苏守年算是守了承诺。

    母女二人相拥。

    “为了我,你受苦了。”白棠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娘,是你受苦了,等我挣钱了,我接你离开这里。”苏婉握着白棠的手。

    苏林誉端来茶水点心,苏婉转了转眼珠,“娘,我和哥哥说点事。”

    白棠店点了点头,给了兄妹二人相聚的时间,去小厨房做晚餐。

    “哥哥,你有银子么?”苏婉凑到苏林誉耳边问道。

    “……”

    苏林誉心里一紧,有些担忧妹妹是不是在王府过得不好:“你问这个作甚?”

    苏婉低声:“哥哥我有一个香方子,可防疫病。”

    渊国医术有限,尚未制出能够防疫的药物,不少百姓死于瘟疫,这个香方子虽不能医治感染上瘟疫的人,但能预防人染上疫病,不过苏婉正在以古方研究能治疗疫病的方子。

    苏林誉正了正神色,“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从地方到中央,无人不为瘟疫之事头疼,特别是以西南一带,大量百姓苦于疾病折磨,已经好几年没有税可上了,皇帝为此大发雷霆。

    苏婉见哥哥神色逐渐认真,自己也同样认真起来,“哥哥是真的,你是我最亲的人,我在这世上只愿意相信你了,娘,娘的话我不愿她知道这些,她过得不容易。”

    苏林誉:“我有一些银子,可助你开铺子,不过这防疫病的香先不要卖,现在我在朝内根基不稳,若是因这方子让有心人盯上你就大事不妙了。”

    苏婉点头,她原先也是想先卖一些熏香,比如上次引来蝴蝶的,至于这防疫病的香方子,需待有一定积蓄后与人合作。

    回到王府,苏婉又开始琢磨制香的事情,缺了一味药,苏梨跑遍了京城里的医馆里也寻不到,于是她乔装打扮了一番,打算跑到城外去找药材。

    “叛国贼!叛国贼!杀了!!杀了……”

    长安最宽的长街上一辆囚车缓缓挤过人群,囚车上的男子发丝如稻草,脸上乌黑斑驳,堪堪能蔽体的衣物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能瞧见深入骨的伤痕。

    囚车上,男子身上遍是臭鸡蛋和破菜叶子,他低着头,畏缩着身子,谁也想不到,这是当年骑着高头大马游街,享有容貌才华举世无双的探花郎。

    苏婉也曾听说过这位探花郎,当年不论哪家小姐都想一睹芳容,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这位探花郎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众人视野,再见却是以叛国贼的身份,她叹了口气,连忙出了城。

    长街暗处,一群黑衣人隐在树上。

    “将军,他们如此待茗生,何其可恶!。”

    “等囚车经过长街转角就动手。”

    囚车缓缓驰行,百姓们口中的咒骂也未曾停过,人都是热爱自己国家的,没人会怜惜一个有叛国罪名的人。

    “着火啦那边着火啦!”不知是谁大喝一声,所有人注意都集中到了着火的方向,不少百姓不再看热闹纷纷回家提着水桶去救火。

    看准了时机,六个黑衣人从天而降。

    一个瘦弱的侍卫最先反应过来,破口大喊,“有人劫囚车!”

    其中一名黑衣人一个手刀将其劈晕,转而脚尖一蹬跃上囚车,银刀高高举起,狠厉劈下,锁链断开,祝茗生目光涣散,动了动脚,瞧见对方猩红的眼。

    “茗生,是我来晚了,我救你离开!”黑衣人轻功极佳,怀里抱着一个人很轻松,在其他人的掩护下,快速往城外跑去。

    这些侍卫没料到会有人来劫犯人,剩下五个黑衣人快速解决了这帮吃着朝廷饭的酒囊饭袋,跟着往城外去了。

    苏婉出了城,发现城外有一片山,她顿时心里一喜,师父说过,那味药材喜湿喜阴,而这山脚有既然有卜罗草,那山上就必定有那味药材。

    顺着泥泞山路往上走,苏婉采了许多药材,手里有些拿不下,她撕了一节衣裙上的布料,用来包药草。

    找了许久,苏婉仍旧没有找到那味药材,她有些气馁,天快黑了,若是再找不到就得回去了,她坐着歇了一会,倏地眼睛一亮,那抹在暗中微微泛着淡紫光芒的不正是碧胆藤吗!

    苏婉起身快速往前跑去,却没有留意脚下不正常堆积着的枯叶,是捕兽的陷阱。

    就在她毫无察觉之际,脚下的枯叶突然坍塌,她失去了平衡,身体迅速向下坠落。不到片刻,她便掉入了约莫两米深的坑里。

    苏婉重重地摔在坑底,震得心肺剧痛,她试图爬起来,却发现坑壁光滑如镜,让她无从下手。她慌乱地挣扎,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却始终没有成功。

    苏婉并未因此放弃。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寻找出路。她观察坑壁,发现一处看似可以攀爬的地方。于是,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抠住坑壁上的缝隙,用力往上攀爬。她的手指磨出了血泡,但她却咬紧牙关,坚定地继续。就在她即将爬出陷阱时,她的手突然失去了力量,身体再次坠落。

    她坐在坑底,有些放弃挣扎了,这个坑太深了,幸好里面没有捕兽夹,但坑这么深没有也是正常的,自己没受伤也是万幸了。

    苏婉不死心,开始大声喊救命。

    “将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段松清竖起了耳朵,“好像有人在喊救命。”

    这座山上有一个竹屋,是他们很早以前发现了,救下祝茗生时就来到了这里,换好衣服后他们变成了又变成了清秀公子的模样。

    此时一个面若冠玉,一点也不像将军模样的男子开了口:“去救。”

    段松清得了命令便朝着救命呼声的方向去了。

    苏婉站在坑底嗓子都快喊破了,正打算休息会儿就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她大喜,喊得更大声了,“救命啊——”

    段松清看见前方的深坑,往下一看,一个女子灰扑扑地站在坑底,他一跃而下,搂着女子的腰一个轻功从坑底跳了上来。

    逃离了险境,苏婉连声道谢。

    段松清见人满脸疲惫之色,“天已黑,路上不安全,姑娘可愿随我去竹屋歇息一晚。”

    苏婉自知不安全,为了不踩到下一个陷阱,她跟着段松清来到了竹屋。

    竹屋有些破旧,里面隐隐亮着烛光,里面几个人影走来走去,似是很着急,段松清箭步冲进房间。

    苏婉也进来了,为首的人面相极其俊美,却眉间紧皱,而床上躺着的人正是今早囚车里的人——那个叛国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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