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斯内普拖着他的大黑袍子走了过来。

    “西弗勒斯,你是来看望莉莉斯的吗?”纳西莎问。

    “是的,邓布利多校长很关心留学生的情况。”斯内普转向我,“你感觉怎么样,格林小姐?”

    我感觉我的鸡皮疙瘩哗啦啦掉了一地。

    “谢谢您的关心,我感觉我很快就能恢复健康了。”我皮笑肉不笑地说。

    “非常好。”斯内普说,“你或许想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这样会让大家的生活都轻松一点。”

    我在心里以斯内普为圆心,他的祖宗八辈为半径,全员问候了一遍。

    “庞弗雷夫人说我两三天就能出院了。”

    斯内普脸上几乎写着真可惜三个字。

    “我得走了。”纳西莎说,“西弗勒斯会照顾好你的,他比看上去要可靠的多。”

    可见阴阳怪气是真的会传染的。

    纳西莎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我目送她离去后,看向斯内普。他阴晴不定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谢谢你来看我,斯内普教授,我很感激。”做人还是要讲礼貌的。

    “收收你的客气话吧,格林。把这瓶药喝了。”斯内普递过来一个小黑瓶子,上面还画着玫瑰作为装饰。

    兰蔻吗?

    斯内普递过来的东西我可不敢乱喝,我拔开瓶塞闻了闻,没有味道。

    “这是解除黑魔法的解药,如果制作成功的话。”斯内普淡淡地说。

    我听你这语气还可能制作失败啊。

    “如果制作失败呢?”他这么一说我更不敢喝了。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平庸的。我不会失败。”斯内普扬起下巴,俯视着我,“快点喝了吧。”

    全世界中了招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当小白鼠谁当小白鼠。

    但是药物实验风险确实不小,起码他把药给我之前有没有先动物实验过?

    我表达了我的疑惑后,斯内普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道:“不要把魔药和麻瓜的药物混为一谈,你知道这瓶药里放了多珍贵的东西吗,我怎么会给动物喝?”

    想起纳西莎那句“他比看上去要可靠得多”,又迫于斯内普的淫威,我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这药能治好我还没有副作用,一边一口闷了。

    在口腔里尝不出味道,但是流入喉咙的时候有一丝丝辣。

    喝完药,我抬头看着斯内普,他的脸有一些模糊。我低头又看看自己,发现模糊的不是斯内普的脸,是我的视线。

    我感觉晕晕乎乎,like I just smoked the best weed in Hogwarts.

    吧嗒,吧嗒,有水滴落在我的被子上。

    不是水,是血。

    那些血从我的眼眶流出,流过我的脸颊,我想要抬头去摸,却没有力气,我像抽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在病床上。

    眼前越来越模糊,最终变成一片黑暗。

    黑暗并没有持久,周围的场景突然变成了一个让我感觉很熟悉的地方。

    我的头顶挂着婴儿床的装饰,我抬起手想要去摸,意外发现我的手也是婴儿的样子。

    一个女人弯下腰看着我,我伸手去够她垂下的发丝。她身上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

    是妈妈。

    妈妈把我抱了起来,放到了地上,我自己站了起来,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发现我已经变成了四五岁的样子。

    我的双手突然被拉起。

    抬头看见爸爸和妈妈一人拉着我一只手。

    我们走啊走,不知道要走到哪里去,我眼中的一切都是温暖而又明亮的颜色。

    这是……走马灯吗?

    在一幕幕温馨的回忆中,一抹黑色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和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是死神吗?

    不,是斯内普。

    他举起他的魔杖,撕碎了一切。

    我在病床上睁开眼,就看见斯内普的魔杖尖,它近得几乎要碰到我的脸。

    “成,成功了吗?”我迫切地问。

    “没有失败,但是也没有成功。”斯内普用魔杖点了一下我的被子,上面的血迹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什么意思?”我不解。

    “解药成功了,但是它不够强大,不能解除黑魔王的诅咒。”斯内普收起他的魔杖。

    黑魔王?

    就是之前青蛙脸说不能提名字的人吗?

    他称呼可真多啊。

    马尔福也和我说过,虽然他也不敢提他的名字,但他倒是有写在纸上给我看过。

    “Voldemort.”我努力回忆着羊皮纸上马尔福写下的那个单词,不自觉念了出来。

    “不要说他的名字!”斯内普几乎叫了出来。

    他的反应吓了我一跳。

    “可是他不是已经消失了吗?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并给我下诅咒呢?”我问。马尔福和我说过大难不死的男孩的故事。

    “他没有消失,他还会回来的。”斯内普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他已经回来了。”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他的眼睛就像是被逼到末路的牝鹿。

    “他为什么要诅咒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斯内普没有回答我,他很快恢复了平静,收起他的药瓶说道:“下一瓶解药制作好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他说完就要离开。

    我想起刚刚的场景,连忙叫住他:“斯内普教授!”

    他低垂着眼眸俯视我。

    “我刚刚在喝下药后,是死了吗?”

    “不要说这么愚蠢的话,就算是魔法世界,也不可能让死人复活的。你只是濒死而已。”

    “那我看见的那些?”

    “都是你自己的回忆。”斯内普嘲讽地说道,“你的人生可真是像嘉年华一样,幼稚而又愚蠢。”

    他居然能看见我的回忆。我在心里惊呼道。

    “不要摆出这种见了鬼的表情,这让你看上去更加像个白痴了。”

    我知道他平时就说不出好话,但是确实不能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恶意。

    是他刚刚窥探我的内心时知道我经常在心里骂他了吗?

    我看着他身后扬起的黑袍消失在门后。

    在医院的两天过得飞快,期间有不少人来看望我。

    除了斯内普和纳西莎以外,秋张给我送过慰问品;赫敏拉着波特和韦斯莱一起来探望过我,虽然波特和韦斯莱和我打完招呼后基本上就是背景板;甚至马尔福也来给我送过一次作业。

    我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变化,可见斯内普的解药完全没有作用。

    我不知道他看见了我多少回忆,让人窥探到自己的内心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对方还是那个刻薄的老蝙蝠。

    带着这些想法,我回到了霍格沃兹。

    魔药课上,我看见斯内普甚至感觉很尴尬,被窥探内心就被看过裸体一样。

    但是斯内普看上去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似乎已经忘记了他差点害死我,还偷窥了我的走马灯。

    他的课堂和第一节课的纯理论课很不一样。

    斯内普魔杖一挥,在黑板上写下了今天教授的魔药的配方和配置方法,然后就让我们自己动手了。

    “这才是原来的魔药课,之前我还担心斯内普教授会为了你一直那样讲课呢。”马尔福在我边上小声说。

    我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之前上课记笔记记得笔尖都要冒火星的不是你一样。

    斯内普要求两两组队,我自然是和马尔福一组。

    不用回头我都能感受到潘西想要把我生吞活剥的目光。

    “你和那个女孩怎么回事?”我一边按照马尔福的指示把桌上那堆黑色小球切成块,一边问他。

    “哪个女孩?”

    马尔福打开罐子掏出一只干瘪的大虫子。

    “就是经常和你在一起,那个黑头发的女孩啊。”

    “哦你说潘西啊。”马尔福手上的动作一点没停顿,“她很崇拜我。”

    我切小球的手停住了。

    小姑娘看上去好好的怎么脑子不好呢?

    “为什么?”我非常不解。

    “因为我是马尔福。”他得意地说。

    我一下子被整得有点无语。

    突然,轰的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这个蠢货!”斯内普大声责骂着拖着他的袍子快步走到隆巴顿的身边。

    隆巴顿被炸得满脸都是灰,他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斯内普一边检查他的坩埚,一边毫不留情地斥责他的愚蠢。

    马尔福和其他几乎所有斯莱特林都放下了手里的材料,津津有味地观赏着这一幕。

    隆巴顿因为他的失误被关了一个星期的禁闭。

    “真精彩。”马尔福看完戏,继续做自己的魔药。

    “他好……严格。”我切完了所有的小球,放下了手里的刀。

    我很同情隆巴顿,但是没有同情到真的想为他做什么。

    “斯内普教授可不会对傻瓜留情。”马尔福的语气似乎是在炫耀一样。

    他用手帕包起我切的一堆小块,然后倒到了坩埚里。

    “黑板上没写要用手帕包着材料啊。”我看他之前还徒手抓虫子的干尸,为他突如其来的精致感到疑惑。

    “你在开玩笑吗,这是屎壳郎的粪便,我才不会用手去碰。”

    那你让我碰?我撕了他的心都有。

    马尔福端起坩埚:“我去交作业了。”

    “……”我的怒火在心中燃烧。

    过了一会,马尔福神采奕奕地从讲台走下来,很显然他刚刚获得了一个好成绩。

    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收拾东西。

    “马尔福。”我叫他。

    他一抬头,我就迅速用双手捧住他的脸。

    马尔福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我的手碰过什么。

    他尖叫着打掉我的手,朝门外跑去。

    双手端着坩埚准备去交作业的波特很不幸正好站在他出逃的路上,被马尔福一撞,冒着暗绿色泡泡的药剂从坩埚里撒了出来,腐蚀了地板。

    斯内普听到动静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去,他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波特的药剂吸引了。

    “波特先生,你手上的是什么?”斯内普不怀好意地问道。

    “是……治疗疥疮的药水。”波特硬着头皮回答。

    他如果说是腐蚀疥疮的药水还比较说得通。

    斯内普像一只大蝙蝠一样走到波特的身边,用金属的药勺蘸了点他的魔药,随后举着发黑冒烟的药勺当众讥讽他。

    他得和隆巴顿一起关禁闭了。

    斯内普回到讲台路过我的座位,我赶紧从包里掏出我的论文,追了上去。

    他打量着我的脸,从我手里抽走了论文,回到了讲台上,那边已经有一堆同学捧着坩埚排队等他批作业了。

    马尔福回来了,他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一看就是刚刚洗完脸。

    “我要告诉我爸爸。”他愤愤地说。

    “至于吗?摸一下脸又不会让你的清白受损的。”我讥讽道。

    听到我的话,马尔福像是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的脸变得像番茄一样红。

    我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个男孩虽然打扮得很老成,但是他只有十二岁。

    英文里清白和处子好像是一个词。

    我对英国的花朵都做了什么!

    我后知后觉,后悔到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对不起,是我越界了。”我赶紧道歉。

    马尔福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过了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多么粗鲁。”

    我自知理亏,也不敢做声。

    下课后,马尔福迅速带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教室,甚至都没有等他的两个跟班。

    我带着愧疚的心情来到了礼堂,一眼就看见了斯莱特林长桌边他金色的脑袋。

    他也看见了我,但他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很显然他还在生气。

    希望他不要告诉他爸爸,我在心里祈祷,我可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有什么特殊癖好的变态,毕竟我也不是真的只有十二岁。

    “翠翠,你出院了!”秋张看见我热情地和我打招呼。

    我最后瞥了一眼埋头干饭的马尔福,转头望向秋张。

    “是的。谢谢你的慰问品。”我朝她走去。

    看见她边上的丽莎格林后,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丽莎歪着头,眯着眼打量着我,她的目光就像一条蛇一样在我身上游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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