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终于补完作业的时候，新的一学年也开始了。

    再次见到德拉科时，是在礼堂的开学宴上。

    他已经从儿童开始转变为青少年了。

    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

    和之前那个奶包子比，现在的德拉科简直是抽条型成长，仿佛是暑假三个月吃激素度日的，营养过剩。

    他看上去还有孩童的样子，但是一走近，我就悲哀地发现，德拉科已经和我差不多高了。

    真是怀念当初把他按在地上打的日子啊。

    可能是因为暑假作息过于阴间，我改变外貌年龄的魔药失效的速度飞快，我现在看上去像是我十五岁左右的样子。

    但是对于普遍老得比较快的英国人来说，说我十二岁都有人信。

    更何况我十四岁之后就没长过身高了。

    而十三岁的德拉科毫无疑问还能继续长高。

    德拉科一开始见到我，还有点拉不下脸来。

    我知道是因为我没给他回信。

    虽然我在暑假和斯内普在马尔福庄园待了一个多月，但是纳西莎和卢修斯估计也不想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牵扯进来，他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我大摇大摆地推开了企图坐在他边上的高尔，凑到了他的身边。

    对面的潘西翻了个白眼，我假装没有看见。

    我告诉德拉科在他寄信的时候，斯内普家里并没有人，我们在快要回学校的时候才看见他的信件。

    “那你那段时间都在哪里？”德拉科问我。

    马尔福夫妇如果没有告诉他的话，那他们也不会希望我和他说实话。

    “我回中国修长城去了。”我满脸真诚地说道。

    德拉科一脸懵逼：“斯内普和你一起去的？”

    我点点头：“他在流水线给我递砖头的。”

    他狐疑地看着我。

    我继续说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看，作为中国公民，我们修长城就像服兵役一样，我已经到了法定修长城年龄了，如果不回去修的话，他们会开除我的国籍的。”

    德拉科张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可能是问题太多了不知道先问哪个好。

    在他理清楚之前我继续说道：“幸好斯内普教授和我一起去了，他用魔法帮我作弊，我们三个月就从河北修到了北京，他们还给了我一枚长城标兵的锦旗，现在就挂在我家客厅。”

    德拉科终于有了点头绪，问了他觉得应该第一个问的问题：“为什么不直接用魔法修改那些人的记忆，让他们直接认为并记录你修过了呢？这样你也不会被开除国籍了，完全没有去修长城的必要啊。”

    “你这是什么话？！”我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修长城是每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义不容辞的神圣指责，我怎么能逃避呢！”

    德拉科还想说什么，我挥挥手打断了他：“你是不会理解的，德拉科。这是我们中国人的骄傲，是我们的民族精神。身为英国巫师的你，是不会懂的。”

    德拉科吃了个瘪，缄口不言。

    半晌，他开口问道：“那你每年暑假都要回去修长城吗？”

    我刚要说不是，转念一想，这不刚好可以利用起来吗？

    以后我一旦再遇上这种抽不开身的事情，都可以用这个借口敷衍他，反正他信了。

    “也不是每年暑假。”我说，“这个时间是不固定的。你知道，长城又不是在室内，她天天在外面风吹雨淋的，发个大水，刮个大风，都会需要我们去修缮，所以这个实际上算是call on duty。”

    德拉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长个子不长脑子，还是一样好骗。我得意地想着。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带领着一堆新生进入了礼堂。

    分院仪式要开始了。

    “我希望分院帽不要像去年一样，给我们分来一个……”道尔撇了我一眼。

    You racist little fuck.

    他边上的几个巫师纷纷窃笑。

    “起码我没有像某些人一样给斯莱特林扣两百多分。”我说。

    道尔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他为自己辩解道：“不是我一个人扣的，我只扣了那五十分，剩下两百分是那个磕药的蠢货……”

    我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快速说道：“你很骄傲吗？你知不知道去年的学院杯我们只差格兰芬多三分？这么来看，五十分也是挺多的，不是吗？”

    道尔急赤白脸地还想狡辩。麦格教授清了清嗓门，说了一声“安静”，顷刻礼堂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在麦格教授的眼皮子底下窃窃私语，特别是当她说了“安静”的时候。

    分院仪式开始了，排成队的小巫师像流水线上的货物一样，根据自身不同的特点被分到各自相应的学院。

    宴会在邓布利多讲完话后正式开始，所有人都吵吵闹闹地开始享用桌上的食物。

    “不管怎么说。”德拉科转移了话题，“斯内普给我看了你的课程表，你今年和我一起上神奇动物课、占卜课、魔法史和麻瓜研究课。”

    “是的。”我附和道，“只有四门。”

    “都是和格兰芬多一起上课的。”德拉科补充道。

    “是吗？我都没注意。”我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这么关注格兰芬多做什么？”

    “我没有很关注格兰芬多！”德拉科听上去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破防了。

    “和哪个学院一起上课都无所谓。只要我们一起就行了。”我说着，扯了个鸡腿放到了他的盘子上。

    辛苦你帮我写作业了。

    德拉科顿时安静了下来，拿起鸡腿小口地啃着，耳朵通红。

    我没怎么把他的反应放在心上，专心致志大快朵颐。

    教授席上，夏莲坐在斯内普的边上，她在用筷子吃饭。

    注意到我在看她，她朝我挥了挥手，随后顺手拿起边上斯内普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斯内普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将自己的茶杯往嘴边送，说了些什么，夏莲一口茶喷到了他的脸上。

    这引起了一系列的小骚乱。

    不止我一个人看到了这一幕，四张长桌上都有学生看见了，看见的人都纷纷拉过身边的人，让他们看教授席上满脸茶水的斯内普。有几个格兰芬多甚至笑了出来，在他们长桌游荡的皮皮鬼的笑声大到越过两个学院，在斯莱特林的桌子上都能听到。

    斯内普按捺着心中的怒火，用袖子擦了擦脸，夏莲第一时间起身给他道歉，抽出自己的新魔杖要帮他清理。

    可能是因为她对西方的魔法不太熟悉，也可能是因为她念咒语的口音太重。夏莲一个“Scourgift”，不知道那里来的水从天而降，给斯内普从头到脚浇成了落汤鸡。

    “她有点冒失。”德拉科在我耳边说道，“我去年看见她在图书馆对着书本练习魔咒，把书给烧了。”

    “她可能是对西方的魔法不太熟悉。”我下意识地帮老乡说话，“她用东方法术的时候可熟练多了。事实上，邓布利多告诉我，夏莲来自于一个历史悠久的资深魔法世家。”

    德拉科将信将疑地看着台上试图使斯内普变干，却意外地把他的头发烧起来的夏莲。

    我闭了嘴，专心干饭。

    下次再见到斯内普的时候，是本学年第一节魔药课。

    他看上去和以前无异。

    “我以为他的头发被夏教授烧焦了。”我小声和德拉科说，“或许他现在戴着假发，也有可能他一直都是戴着假发。”

    “头发是会长出来的。”德拉科有点无语。

    “这才过了两天啊？”

    吃激素都不会长这么快。

    “噢，我忘记了。”德拉科露出了那副满是优越感的欠揍表情，“对于你们来说，头发生长的速度是无法控制的。”

    “首先，我们来点名。”斯内普走到讲台中央，面无表情地掏出点名册。

    点名后，又是一如既往的魔药课。

    他像往常一样，在课堂上吹毛求疵，刻薄地谩骂所有达不到他要求的同学。对于他自己偏心的斯莱特林，他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对于格兰芬多，就算是让他挑不出错的赫敏，他也要讽刺一下她照本宣科。

    斯内普毫不留情地斥责辱骂答不出问题的学生，对于格兰芬多的同学更加是百般刁难。

    尤其是哈利波特。

    斯内普一边拨弄着哈利粘稠的魔药，一边阴阳怪气地指出他所有的错误。

    知道为啥莉莉不选你了吗？

    “斯内普教授，他是最好的。”德拉科在我边上笑得灿烂。

    我们现在是在听同一个老师的课吗？

    看着我难以置信地表情，德拉科补充道：“他光是看波特的魔药，就知道他在哪一步出了错。这不是很令人印象深刻吗？”

    我倒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嗯……只能说他专业能力够强吧。”我还是不愿意承认斯内普是个好老师。

    谁家好老师会叫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know it all”。

    课程最后，斯内普回到讲台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所有人：“我相信你们都完成暑假的论文了。”

    我们排着队交论文。

    斯内普几乎是从每一个同学手里夺过他们的作业的。

    他收作业跟收欠条一样，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欠他八百万。

    终于排到我了，斯内普抓着我论文的一角，突然停住了抽的动作，抬头看着我，露出了一个阴冷的微笑。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猛地抽走了我的论文。

    我讪讪离开，他继续以收欠条的姿态收余下人的作业。

    他果然还是那个老蝙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