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

    薛宁汐是相府大小姐,宰相的嫡长女,与穆辰兮青梅竹马。

    穆辰兮是穆樱大皇子,皇帝的嫡长子,与薛宁汐青梅竹马。

    “辰兮哥哥又输啦!”

    “是啊,小宁汐最棒了。”

    棋盘上黑子有理有据,白子则杂乱无章,看着他们,薛珩羲不动声色的离远了些。

    薛夫人出身不高,原先与皇后并不相识,皇后娇俏可爱,凌听雪更加温婉端庄,后来两人成了妯娌,竟一见如故,十分要好。

    皇后生穆辰兮的时候凌听雪就决定了,不管自己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名字最后一个字都是xi,不料生的是龙凤胎,薛家姐弟名字便从了xi。

    “阿宁,那就嫁于我家辰兮,阿珩,那便与辰兮做一辈子的好兄弟。”

    穆展业没有珩羲那般悟性,仔细看着这盘棋半晌,不解的转身凑过去与皇兄皇嫂说悄悄话:“辰兮的棋艺又进步了,只是宁汐……完全是乱下啊,她看得懂吗?”

    纵使穆展业素来是不学无术的,十岁的侄子都有超越他的趋势,但他还是能看出宁汐根本没有技术。

    不过他素来不在乎侄儿压过自己几分甚至理所当然的在皇兄以此训诫他时说自己和辰兮不一样,他是太子。

    不像他,如此快活,好在太子殿下很努力也很聪明,否则谁来养他这个好吃懒做的小叔叔。

    皇后捂嘴笑道:“宁汐才六岁,她当然不会,这是辰兮让着阿宁呢。”

    皇上顺着皇后的话,淡淡的道:“这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的在干什么。”

    听着话头不对,皇后嗔怪般道,“展业向来是这样的,陛下莫要数落他了。”

    帝后成婚的时候穆展业不过十岁有余,便是同现在的辰兮一般大,长嫂如母,皇后性子又活泼,多少有些惯着,皇帝虽然觉得他不争气,可一向是听皇后的,“成,穆展业,朕今日不说你,你便留着带孩子吧。”

    穆展业已经被自家皇兄训得麻木了,他只要不骂自己便是最好,别说是看着他们,哪怕让他带他们玩他也愿意。

    但他们可不是一般能玩的小孩。珩羲很高冷,不怎么说话,难得说两句指不定比辰兮还毒舌,辰兮就更不用说了,全方位立体碾压他,所以他只能挑着这个粉团子下手,“小宁汐,跟小叔叔来玩一局吧?”

    还没等薛宁汐说话,穆辰兮就抢答般道:“不必,还是让我陪皇叔玩吧。”

    穆展业很久没有看过他笑得这么天真无邪了,头脑一热便同意了。

    但这几乎没有意外的是个圈套,他已经完全不是穆辰兮的对手了,君子观棋不语,可几局下来,他输得连薛珩羲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指点一二。

    薛宁汐哪里懂,只管拍手叫好,“辰兮哥哥好厉害!”

    穆辰兮笑盈盈的摸了摸她的头,“过奖了,阿宁才是最厉害的。”

    穆展业简直要被气死了,气急败坏的道:“就没有人在乎我的感受吗!”

    穆辰兮眼睛转向他的时候笑意减少了几分,持子收拾着棋盘,淡淡地道:“皇叔与其在这为自己打抱不平,还不如去多学学,说不定来年还能给我找了皇婶回来。”

    随后而响的是棋子落入棋罐的碰撞声。

    穆展业被他气得发疯,碰上这几个大小孩,还不如挨皇兄的骂。

    除了穆辰兮,薛宁汐还有一个同伴,是薛如言姐姐薛敏的孩子,南宫易朗。

    南宫易朗是大将军南宫庭唯一所出,他性子散漫,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不像穆辰兮那样稳重细节。

    薛珩羲是目中无人的冷漠,却也不同阿姐计较,可南宫易朗不一样,总是把宁汐气哭,每每如此,薛敏便会训他,让他保护好妹妹,不能欺负阿宁。

    她也不会向他耀武扬威,只是觉得薛敏是天下最好的姑姑。

    彼时南宫易朗还只会呛她,怼她,欺负她,不带着她去做些凌听雪不让做的事情,已经是顶顶听话了。

    上了年岁后,便要上书房了,穆辰兮在宫里有太傅授课,珩羲也成了太子身边架子最大的伴读,不和宁汐一起去学堂。

    九岁的薛宁汐尚且怕生,不敢同陌生人搭话,机缘巧合之下,她认识了郑一然,定西侯的长子,却是庶出。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性格有些内向,待人却是十分温和。

    薛宁汐与他并不是同窗,但是同一个夫子所教。她不理解他为什么会仅仅因为是庶子的身份而无人相伴。

    “郑一然,你既然做了功课为什么要撕掉?”

    “我没有,不是我撕的,”小世子仰起头看着夫子,没有一点退缩,固执的重复,“不是我撕的。”

    “那是谁?唉,罢了,我也管不了你们这些家世显赫的世子,你重新做就是。”

    郑一然目送夫子离开,抿紧了唇,薛宁汐还在那里想得出神,虽然夫子没多说什么,但她还是听出了他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郑一然很快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小矮人,他对她有印像,她是丞相千金,东都的王孙贵族几乎都默认她是将来的太子妃了,她也深受圣宠,很小就被封了郡主,叫什么……长乐。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暴露了,愣愣的站在那里。他轻咳了一声,略有些尴尬的道:“让长乐郡主见笑了。”

    薛宁汐这才发现自己看了别人笑话,阿娘说听墙角是很不礼貌的,她顿时便羞愧不已,为自己辩解道:“不……不是,郑家哥哥,我什么也没看见。”

    郑一然有些诧异,她居然认识自己?但他只是摇了摇头,“不要紧,我本来也没有撒谎。”

    薛宁汐这才停下摆动的手,稚嫩的脸上写着疑惑,“那郑家哥哥知道谁弄坏了你的功课吗?”

    也许是她的眼神太清澈无害了,让少年放下了戒备,“我弟弟。”

    小郡主更不明白了,阿珩虽然性格冷淡,但从来不会做叫自己难堪的事情,“为什么?”

    因为他是嫡子,因为那个女人讨厌自己长子的身份。

    但他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了。

    薛宁汐很喜欢宫宴,因为可以跟穆辰兮在一起。

    年纪小小的宁汐比不上其他大人的闺中女眷,穆辰兮已经十五岁了,不少大臣家有适龄的女儿自然是要表演一下才艺,吸引一下穆辰兮的目光。虽说他的太子妃十有八九是薛宁汐,但是良娣未尝不可,若穆辰兮不行,还有穆展业呢。

    薛珩羲乖乖坐在父亲边上,不和他们一起玩,穆辰兮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同小宁汐在一块,只是与宁汐说话的除了穆展业以外又多了一个郑一然。

    “郑世子不喜与人相交,与我家宁汐关系倒好。”穆辰兮唇角上扬,但笑不达眼底。他对人向来彬彬有礼,眼下可不算友善。

    郑一然听出了他话语间的不善,弯了弯唇,他的笑容干净得像山上的清泉,看不到一丝杂质,“回太子殿下,我与薛妹妹师出同门,平日并无交集,只是勉强同她说的上几句话。”

    都叫的这样亲近了,怎么会只是说的上话。

    薛宁汐扯了扯穆辰兮的衣袖,笑盈盈的道:“郑家哥哥和宁汐是朋友!”

    穆辰兮的眼神瞬间便软下来了,他知道她性子单纯,但很有分寸,两人认识一年她还是叫他郑家哥哥,同旁人并无不同。

    穆辰兮的占有欲从来不会让她不适,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宁汐,嗓音柔情似水,“嗯,我知道了。那便多谢郑世子替孤照顾宁汐了。”

    郑一然脸上还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太子殿下言重了。”

    薛宁汐并没有察觉两人的暗涌,但她也没再和郑一然相处了。

    因为定西侯的嫡长子溺毙在了莲池中,而定西侯夫人断定是郑一然这个庶子克死了自己的孩子,定西侯为了安抚王娴珍,决定将郑一然一同带回西疆。

    下半年,薛如言就将她和珩羲送去了南宫府同南宫易朗一起学习武功了。

    她对什么事情都很认真上心,连练武功都如此,一个动不动就哭的人,练功时却能坚持,不练好便不肯休息,也让南宫易朗受了罪,南宫庭总说她比自己勤奋。

    少年轻狂,哪由得了一个小孩将自己比了下去,对她的态度便更差了。

    宁汐学骑马的时候人和马差不多高,被扶上马后就战战兢兢,害怕得紧,虽然后面渐渐放松下来,但还是得有人牵着马她才敢走。

    南宫易朗教她骑马,他可不会帮她牵着,只让侍卫来,现下他测试她的马术,直接让她上马就走,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

    小宁汐也不敢违抗南宫易朗,因为害怕,几乎要贴在马身上了,可越是这样越没法骑好,她的马是陛下亲自为她挑选的汗血宝马,现在又没人牵着它,血气方刚的红棕马没走几步就有些兴奋的跃跃欲试了。

    马一抖她就不行了,声音中尽是惊慌,“救救我,我要摔下去了!”

    南宫易朗有些不耐烦,他又不是穆辰兮,对她才没那么容易心软。

    但薛宁汐是等不到他多更多嫌弃她的话了,很快就哭出来了,“兄长,你管管它啊!”

    南宫易朗握了握拳头,他最讨厌别人哭了,他上前伸手抓住了缰绳,语气很糟糕,“行了,别哭了,我还能看着你摔?”

    小宁汐胆子小,哭的一抽一抽的,但还是断断续续的说:“谢谢……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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