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十三娘回去的路上，即使夜深人静，只有风吹过她的鬓发，但她知道此时凌昀就在暗处观察她。

    在各怀鬼胎的两人中根本不存在信任，春十三娘也不需要建立这不存在的安全感。

    然后她居然发现这里有一家馄饨店，而且一定是最近才出现的。反正现在也无事，便进去瞧瞧。

    话说如此深夜竟还有几个人，而看着店家面生，估计不是京都的人。春十三娘也没有深究他们从何而来，只是点了一碗馄饨。

    但在她吃第一口的时候，就感觉味道不对，但她也只是吃了几口，受不了就结账离开了。

    而出去她也感觉凌昀已经离开了

    …………

    凌昀昨晚偷偷观察春十三娘，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妥，就先把她当作可靠的合作对象。

    而今天看到就不露面的指挥同知，因为关系才进的锦衣卫，本来他也可以一直不来，但因为他要一直留意现场，必须露面。

    反正他现在已经知道顾城今晚的安排了，只要能拖住他，那么他自己就有时间寻找线索了。

    而现在凌昀和齐然正在典司阁看死者这些年的档案，而他们发现死者在为官之前都是有一定的资产的，而且他们在一年前和沈清一起去柳州治过水患。

    齐然没有丝毫的表现，但凌昀知道一年前肯定发生了什么。

    …………

    乐坊里正弹着乐曲，顾城及其他锦衣卫听着小曲，顾城本想一曲终了便去案发现场瞧瞧，谁知凌昀来了。

    瞧凌昀的模样，顾城有丝好奇：“千户大人，这血案未破，你不帮着齐然怎么来这里？”

    凌昀恭敬道：“这死不死人与我何干，齐然懂不了这个道理，我就另寻他处 。”

    顾城向来喜欢识时务之人，听到这个回答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此时，凌昀开口，“但此次不止我一个人来。”

    顾城挑了一下眉：“哦～?”

    “大人可知春十三娘？”

    “魅惑京都的赌坊老板娘谁人不知。”

    此时只见春十三娘穿着一套紫色的西域舞姬服走了出来，顿时那些人的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看见她走到顾城身边，也看到顾城那赤裸裸的目光，意识到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然后他就走了。但他并没有把握能拖多久，所以选择了最近的左尚书家中，他回忆起他们死状似乎都有相同之处：头朝着书架，右手指着椅子的后腿。

    如果死的四个人都有问题，而且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他们做的事不可能公之于众，所有可能有密室，椅子下就是机关。

    想完，便将椅子搬开，瞧一样的颜色，用手触摸后右腿对应的那个位置，往下一按。随后，只见书柜前一块矩形地板往两边移开，看着那楼梯，凌昀知道自己找对了。

    他拿着烛台走了下去，一直走，走到了一扇门，他走了进去，里面却是最密室，而且还有三扇门，不用猜都知道门后是什么，跟随着烛火，凌昀发现与其说这里是一间密室还不如说是一间阁楼，它的每一个架子上都有一个类似书盒的东西，仔细一看，会发现外面都有名字，照着这样的思路，凌昀找了一圈，找到了沈清的，他打开一看，里面的东西正是他所找的。

    他与沈清和其他人分别三年之久，但沈清一定不会对他如此陌生。他翻开那些纸张，一遍又一遍细细的观看，里面有那些死者全部的计策，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沈清，还有沈清写给他妹妹的书信。

    在凌昀的记忆中，沈清一直都在帮助他，温文尔雅。而曾经听他说家中只有一人，远在乡下。

    如此说来就是他妹妹，可是他妹妹就是张白纸，什么也不懂，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昀现在清楚的知道他遇到了一个难题，现在的沈清该不该抓。或许可以直接栽赃给影，但这样沈清真正的死因从此淹没，这绝不是他们所看到的。

    凌昀想了一会便快速离开，他并没有去看春十三娘如何，而是回到了典司阁，继续比对他拿到的证据的准确性。

    第二日

    齐然刚来，就有人请他去正厅，说案结了。

    他顿时松了口气。他知道凌昀做出来正确的选择。

    他去到正厅，发现人不少，连右丞都来了，右丞是他和沈清的恩师，他知道今天一切都会公之于众了。

    瞧着所有人都来了，其他来看戏的便热闹了起来，都想知道结果。凌昀而是拿出那些证据，想了很久，还是决定这样做。

    然后冷静的说：“这里的证据，不仅有嫌疑人，还有害死沈清大人都凶手。”

    此话一出，众人惊恐万分，而沈清周围之人更是避之不及，指指点点。凌昀看着沈清，“他”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笑。

    然后看了看右丞，看了看凌昀，最后看看了看齐然。发了疯似的笑了起来，然后拔掉了头上的玉冠，扯掉了脸上的皮，露出了她自己的面貌。她瞧着那些人的模样，只觉得作呕，“没错，是我，我为自己的兄长报仇何错之有，不过在场的人敢承认从没有害过人吗？”

    即使他们眼神躲避但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凌昀也不想听他们的废话了直接问：“这件事只有你吗？”

    “我也参与了。”

    站在一旁的齐然开口说，他和沈清也只是注视着对方，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齐然你…们？”右丞不敢相信道。他最得意的两个门生，可却不知道一个身首异处，一个成了杀人犯。

    可齐然只能说一声：“老师我们没有选择。”

    “沈清什么也没做，但现在他在哪里，我为了这一天等了太久了，搭上性命便搭上了，现在只求老师瞧瞧这肮脏的朝廷吧。锦衣卫早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了，我也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看着齐然她们被押进昭狱，曾经他与沈清一样，但三年前就知道那是他的黄粱一梦。

    右丞他也知道现在天下是什么样的，但他找寻一生也没有找到拯救它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