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他认真起来,有些严肃,那双凤目中似乎有一股强力的暖流,敲碎了宫芷君心头冰层。

    试一次又何妨。

    江湖儿女,何必扭扭捏捏。

    开心了是事实,喜欢了亦是事实。

    那便随心而动,倘若日后云散风流,至少还有一段值得珍惜的回忆。

    如此想着,她笑了起来,眼中流光四溢:“明日一早我们一起走,你快去收拾东西,别明日还要我等你。”

    “好。”乔琰风见她一笑,心头越发轻飘飘,“我这就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又想起什么似的,返身回来,在宫芷君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像是怕宫芷君要打他似的立马跑开,边跑边喊:“我便不打扰未来娘子休息了,晚上可要梦到我啊。”

    宫芷君见他消失在客房门口,还细心的帮她带上了门,嘴角的弧度始终拉不下来,她抚上脸颊,乔琰风嘴唇的热意顺着皮肤蔓延到四肢,整颗心也暖暖的。

    第二日一早。

    宫芷君打开客房门,只见背着行囊的乔琰风正欲敲门。

    她看了一眼乔琰风,道:“我们走吧。”

    走了几步感觉身边并无身影,宫芷君奇怪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乔琰风。

    乔琰风见她停了脚步看向自己,忙几步走到宫芷君身边,冲宫芷君伸出了手。

    看着摊在眼前的手,宫芷君疑惑,并且抬头不解的歪着脑袋看着乔琰风。

    乔琰风轻叹口气:“包袱,我帮你拿。”

    “我自己能拿,并不重。”

    “我是你未来夫君,帮娘子拿东西是必须的。”

    宫芷君红了脸:“你别老把娘子夫君什么的挂嘴边。”

    他们一同退了客房,出了客栈。

    宫芷君一路轻松,她虽没有多少东西,但有人效劳,何乐不为。

    虽然这些时日还需毫无目的乱走,但不论如何,一年后都需得出现在太清镇,万不能走的太远耽误了日子。宫芷君早已经打听清楚太清镇的方向位置,她只需顺着这一条路多停留些时日。正因如此她才会在自己家乡停留多日,一是念着在这多和爹娘呼吸同一片空气,二是多年背井离乡,她甚是想念,在这虽会想起爹娘死于非命,但她当年就已手刃仇人,所以更多的时候她回忆起是儿时许多快乐之事。

    乔琰风,是这次的意外,她并不讨厌这样的意外。

    走了数日,乔琰风也有所发觉。

    一开始倒是他看错了,宫芷君走的路看似毫无目的,但实际上她走的方向十分明确。就连在不同的地方停留的时间也是经过精心计算。

    他们走到一家茶社休息,点了壶茶水,慢慢喝着。

    “乔琰风,你一直不回家,家里人都不会担心的吗?”

    乔琰风挑眉:“你说呢?”

    “想来也是不担心的。你武功这么高,也不怕被人抢了。”说到这里,宫芷君想起自己一直不曾问过乔琰风的事,“初次见你,看你随手捡了枝条,你是学剑的?”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我芷君绝对会对我感兴趣,问我一些事……”

    “别贫嘴。”宫芷君打断他,“一堆废话,若是不愿说就不用说。”

    “我说,我说!娘……”乔琰风被宫芷君一瞪,把后面的字憋了回去,一脸正经,“正如你所说,我是学剑的。”

    明明那日他们话都说开,甚至宫芷君都让自己亲了,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他们的相处过程还是跟最开始没什么区别!

    想虽这么想的,但是乔琰风还是挺喜欢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宫芷君要是黏着他,他才要真的担心害怕,宫芷君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怪不得有时候这么‘剑’。”宫芷君说的咬牙切齿,但眼角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

    乔琰风一听,“啊”的长音拖了好久:“啊——”

    他站起身绕着宫芷君走了一圈,指指点点:“宫芷君啊宫芷君,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在这里等着损我呢。”

    随后,二人看着对方噗的笑出声。

    乔琰风重新坐回位置道:“你看你之前每日板着一张脸,像个石雕。现在天天笑着,多好看。而且啊,这嘴角不光没下来,还会开始损人了。”

    “觉得我这张嘴损,就别跟着了。”

    “哎!可不能拿这事说事啊。”乔琰风脸皱成一块,满脸委屈。

    宫芷君见他这样,也不好意思了,正欲开口安慰解释。只听乔琰风道:“这说明,我们这两张嘴啊,绝配。”

    满脸的狡黠,哪有方才半点委屈。

    宫芷君又气又急,又让他占了口头便宜!宫芷君被这话弄得一恼,恼的干脆别过头去。

    乔琰风见状,忙伸手去拉:“芷君,好芷君,是我的错,你理理我……”

    宫芷君抓起乔琰风拉在自己衣袖的手,放至嘴边狠狠一咬,一排牙印清晰可见。

    乔琰风抽手对着牙印的位置快速的吹着:“谋杀亲夫啊!为夫这手可是要握剑的,咬坏了可不行。”

    茶社不少人被这一声喊,直接转了头来看。但外人的事,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的看太久,一个个假装喝茶,眼角却不断的往他们那处扫。

    “活该!”宫芷君龇牙,一脸“凶恶”,“叫你嘴巴没个把门,天天乱喊。”

    乔琰风讪讪,嘟嘟囔囔:“这还不是发现你吃这一套嘛……”

    “你说什么?”

    习武之人比普通人耳清目明些,怎会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更何况宫芷君武功还不低。看着宫芷君警告的眼神,乔琰风嘿嘿赔笑:“是我没把门,爱瞎占你便宜。”

    “以后好好把把门。”宫芷君从怀中掏出几个铜板往桌上一放,拿起包袱就往外走。

    乔琰风一看桌上的铜板,忙往怀里掏去,扔下和宫芷君一样多的铜板,便往外追去,一边追一边喊:“好芷君,等等我。”

    快出茶社时,只听茶社中有人窃窃私语:“哎哟,那一口我可看见了,牙印那么深,那得多疼,啧啧啧……”

    乔琰风心道,你们懂什么,这是我俩的小情趣。

    追上宫芷君,乔琰风扯着宫芷君的包袱,宫芷君松了手,熟门熟路的就往肩上背。

    “你疼不疼啊?”

    乔琰风心里笑开了花,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上一秒咬了自己,下一秒又抱歉的要命。

    “哪会疼,练了这么多年的剑,我还怕手上的茧硌到你牙呢。”

    “我咬的是手背……”

    “啊……”乔琰风一愣,他差点把这茬给忘了,他思索了下,“嗯……手背都是骨头,也硌牙的。”

    经过这些时日,宫芷君哪还能不知道接下来乔琰风肯定借机要多占些口头便宜。定是要说些“娘子若是担心就给我吹吹”“让我看看娘子牙齿有没有硌着”这类不着边的话。

    在乔琰风开口前,宫芷君道:“你的兵器呢?从未见你拿出来过。”

    “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落叶飞花,皆是兵器。”

    宫芷君想起当时乔琰风捡枝条,不说别的,能随手将物品变成趁手的兵器,功力便不低。树枝是何等脆弱之物,就是常人也只需一折。

    “那倒也是。”宫芷君喃喃道,“我游历至今,见外人皆是如此,便道外人都需趁手兵器,才能将武学发挥极致。善书者不择笔。我倒忘了,你功力比我高出不少……若是……”

    若是我有他这般功力,或许我就能第一时间抓住猫儿,师姐就不会出事了……

    “若是什么?”乔琰风见宫芷君想的出神,蔓延在她全身的氛围,像极了初遇之时。

    “没什么。我想事想出神了。走吧。”

    宫芷君失了神的走着。

    乔琰风心道,芷君现在想的,应该就是她说的搞坏了的那件事。

    他没有多言,有些事情,宫芷君不愿多说,他便不会多问。他现在担心的是,宫芷君若是一直执拗的把事情全部揽在身上,对宫芷君来说这并不是好事。

    清陵派从未如此安静过。

    只余封陵钰一个人。

    他拿着扫把打扫着地面的落叶。

    收拾完全部,他拿起石桌上的包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山门。

    算算时日,此时往太清镇赶,日子应该刚刚好。

    封陵钰去了那片承载着他与辛玄灵许多记忆的湖泊。

    他坐在往常和辛玄灵一起坐的大石上,看着湖面只有他一人的身影。

    良久,他对着湖面心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让她离开我。这次下山待我处理好所有,便和她一起回来看日出日落。”

    封陵钰起身,弯着腰拍了拍尘土,背着包袱出发了。

    山间沿途的风景,有着他与辛玄灵许多画面。

    直至今日,他还记得辛玄灵看着动物们喊可爱,送雏鸟回鸟窝,吓唬吃草白兔的灵动模样。

    明明是那么轻易会在亲近人面前展露自己喜怒哀乐的人,怎的藏了那么重的心事却让人无法察觉。

    宫芷君算着时间,开始马不停蹄起来。

    她不再走走停停,目的非常明确的往南方走去。

    一路上乔琰风插科打诨也少了许多,他明显感觉到宫芷君的心情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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