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周五的考试照常进行着,舒妤一大早就起了床,毕竟算是摸底考试中的一项,学生被全部打乱按照成绩划分考场,往常不参加的舒妤盛逸一类,都被归在了走廊最尽头的教室,跟他们在一起的,多是成绩吊车尾的。

    舒妤找到自己的座位,便打开了这几天一直背在书包里的笔记,闻晏还算尽心尽力,自从白绒出事后,她看得出来,闻晏在极力地避免和她的接触,两人的家教时间也没了暧昧的氛围,一旦到了舒妤该睡觉的时间,闻晏就找了借口暂停补课。

    在他这样的态度下,舒妤大脑中还真被填鸭式的塞了些东西。

    盛逸刚到考场,就看到毗邻着他的舒妤,清晨的阳光泛着金光洒在少女的肩颈上,晕出好看的光泽,此刻她正专心复习着,头也不抬,皮质的贝雷帽将刘海平顺的压着。

    他绞尽脑汁的想要想起,舒妤从前是这样热爱学习的吗,可他从前实在是太过于忽视舒妤的存在,以至于现在想要仔细地去想起某件事情,脑子里只剩下空茫茫一片,什么也想不出来。

    在盛逸踏进考场的那一瞬,识海里的系统就开始拼命的提醒舒妤,现下眼瞧着她是在临时抱佛脚一般,如饥似渴的渴求知识,可其实系统给开的金手指,完全足够她应付高中知识,她不过是在识海中将闻晏划出的考点再挑出来罢了。

    这次考试只怕她比任何人看的都还要重要,她是真没时间去搭理盛逸,倒是盛逸对这突如其来的冷淡有些不适应,早先在看到考场排列座次的时候,他还怀疑过是不是舒妤暗地里安排的,怎么就这么刚好,两人的位置只隔一个过道。

    他最近在白绒的影响下是在努力学习没错,可这种摸底考试的难度,他也拿不准结果如何,舒妤一贯给他的印象都是不曾在学习上用心进取的,他只担心考试中间舒妤会有给他扔纸条之类的抄袭行为。

    毕竟这种事情一经发现,必然是要通报全校的,他丢不起这个人,盛逸下意识的将椅子往旁边移动了些许。

    不多一会监考老师就抱着试卷和茶杯踏了进来,照例收缴了学生的手机,学校开启了屏蔽仪。

    听力部分很快结束,盛逸有些两眼发直,他已经预感到了这次白考了,生僻词太多,他临时抱佛脚的时间又太短,他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张考卷,他有把握的题目不过几十分。

    他心思微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瞥向一旁的舒妤,只见舒妤奋笔疾书,一道阅读题不过看几眼就填上了答案,盛逸有些懵。

    舒妤怕不是自暴自弃了吧,英语大多是机读的选择题,她不会是想蒙完全部吧。

    可他不知,这卷子上的内容对舒妤来说简直简单的不能更简单,英语属于语言类,系统又给了她一整套的这个世界的语言系统,她只需看着题目,那些弯弯曲曲的英文字母在她严重便会变成中文,连带着听力也是一样,哪怕这张卷子换成法语,西班牙语,对她来说也是如履平地。

    她气定神闲的做完整张卷子,早于交卷时间二十分钟便迎着盛逸惊讶的目光,走出了考场。

    走廊的另一头,单薄的少年倚靠着柱子,不知在等谁,舒妤迅速发了条讯息,往那人处走去。

    “在等白绒?”

    闻晏一怔,迅速的转过身来,今天的舒妤一身机车的利索打扮,纯正的一身黑叫她多了几分古灵精怪和气场,微微上翘的眼尾,有颗显眼的泪痣,她无疑是好看的。

    他是知道舒妤也来参加了这次摸底考试的,闻晏下意识的看了眼腕表,再看向她时多了几分不耐烦。

    大小姐来考试不过是走个过场,只怕光是早上搭配这身衣裳就费尽了心机,这不过又是她想要靠近盛逸的一个手段罢了,白费了他这些天的家教时间,只怕卷子都没答完,就跑出来了。

    “难不成是在等我?”舒妤狡黠的眨眼,塌了腰窝,顶在少年眼皮底下,直勾勾的看向他。

    这次还真被她猜着了,闻父着急讨好舒家母女,早上吃了饭就开始催促着闻晏去学校等舒妤考完试接她回家。

    闻晏自然是不想来的,可是想到白绒刚刚出院,怕她身体不好不能坚持,才听话的过来,可是这些他不能说。

    舒妤最擅长抓人把柄。

    这些天每每他去医院探视,白绒总是似有若无的想要提及舒妤的话题,总被他以‘不熟’两字躲过,他不知道白绒为何想要知道与舒妤有关的事情,只是心里暗中认定了是舒妤暗戳戳的使坏。

    白绒车祸一事,他暗地里查了许久,虽是看似都与舒妤无关,可最近的她实在是太跳了,心思活泛,善用手段,叫他一时也不能十分确定是不是她所为。

    “是,父亲让我来接你。”少年的音色很干净,尾音收的利落,不情不愿但凡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舒妤也不惯着,硬实的马丁靴的鞋尖踢了踢他,留了句“不用。”转身就要往回走。

    少年下意识的抓住她的小臂,被突如其来的拒绝弄得不知所措,他现在寄人篱下,羽翼尚未丰满,今天这一遭若是属于在舒女士面前说上一嘴,只怕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等到毕业了就好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等到毕业他就能脱离舒家,目前在做的事情也会初具规模,不再被舒妤掣肘。

    “你要去哪里?”闻晏的语气里添了分着急。

    假惺惺。

    她才不信闻晏会真的因为她怎样而着急。

    少女装作懵懂的样子,转身看向他,有些示弱的低声道:“我接下来还有考试的,下午还有两门,你不用来接我。”

    闻晏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她的真实面目,会撒娇讨饶的是她,嗜血挑衅的也是她,在他面前她好像是百变的,旁人见过的没见过的,舒妤仿佛都毫不在意的在展露给他看。

    “你不是只参加一门?”他是真的疑惑了。

    少女清脆的声音笑起来,有些促狭道:“你还真当自己是我的亲弟弟了?要管这么多?”

    这话叫闻晏适时的闭了口,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只不过是需要跟闻父交差罢了,问这么多做什么呢。

    “盛逸会送我的。”

    少女如皎月的笑颜重复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赶都赶不走,他满心气恼,连王叔的问话也忽略了。

    “闻少爷?”王叔有些忐忑的张口问道,本是说来接小姐的,怎得只见到了一个人,闻晏上车时不发一言,脸色像是打翻了颜料盘,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盛逸会送她回来。”闻晏低低应了,算是回答了王叔的疑问。

    “盛家会送啊,那就好那就好。”王叔乐呵呵的,舒家和盛家的婚事早年就定了,只是两个小孩这些年越发少走动了,他还担心有什么变故,眼下看来都是好好的,是他多心了。

    轻音乐流淌在空气中,王叔一开心,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平日里舒家也没人在意,也总爱跟他聊上一路,现下虽是对着闻晏,王叔也没太多的拘束。

    断断续续的说起了小时候舒妤与盛逸总爱黏在一起的事情,那时两个小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家小姐就再也不提起这段往事了。

    闻晏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身体里某个柔软的内脏却有些变了质,莫名的觉得王叔所说的家长里短有些刺耳,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和大小姐之间的事情总被人奉为佳话,可他却无故的有些不想听下去。

    那都是他没感受过的时光。

    在最纯真的年岁里,只有他们两人相伴,若是没有白绒或许真的会是一段佳话,舒妤曾说他要帮她得到盛逸,而她也会帮他得到白绒。

    这几日的愧疚掩盖住了他的血肉,蒙住了他的眼睛,现下安静下来,他在想,或许这真的是个好选择?

    舒妤有了盛逸自然不会再每天呆在舒家,以折辱他为乐趣。

    可是不知为何,他心底里总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告诉他,不要,他不要舒妤跟盛逸在一起。

    舒妤同他才是一类人,如同大染缸一般,漆黑看不到底,时不时龇起有毒液的獠牙对着旁人,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是嫉妒吗?

    还是喜欢......?

    不可能的,闻晏轻笑,可是没有镜子,他不知道他这个笑有多么的虚伪,像是被层层伪装后平静的海面。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同他一样的人,恶心又不堪,每日都活在算计里,他只是嫉妒吧。

    嫉妒舒妤同盛逸可以有那样完美的童年,有那样爱自己,事事为他们考虑的家人,而他如同阴沟里的毒虫,只敢活在被阴影笼罩的地方,小心翼翼的举步维艰,才能获得一点点喘口气的机会。

    看着指尖被掐出的血珠,闻晏像是没有痛感,轻轻舔了上去。

    腥的,没有她的甜。

    【闻晏好感度:45】

    舒妤刚准备进行下一场考试,识海里就传来系统的提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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