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苹果推出了第一代蓝牙耳机，我们在河畔旁，循环播放了无数次许嵩的《素颜》。

    这件事还产生了段有趣的蝴蝶效应。

    某年的圣诞节，我和n在逛超市时，听见BGM正放着《素颜》。

    老实说，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点开这首歌，旋律就这样蹦进耳朵里，还有点恍然。

    相视一笑后，我搭着他的肩膀问，“要不要故地重游一下？”

    n点头，说我穿得少，得先回家套件羽绒服。

    小河周边已经从之前的荒凉之地，变成饭后休闲的聚集地。

    我和n顺着记忆找到那块地坐下。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好，那股泥土的芳香还和记忆里一样。

    “你还记得那时候我们聊了什么吗？”

    “我当时真怕你哭出来。”

    时间回到第四年。

    高二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周末，因为意外得知了件难过事，在打电话的过程中，被n听了出来。随后，俩人就约着到这见面。

    河岸旁边有条长椅，n看我心情不好，便提议就在这坐下。

    我记得那会儿，是个太阳快落山的时间段，我估计是不小心按到了循环播放，耳机里就一直放着《素颜》。

    两个人都默契的安静了一阵，只是看着远方。

    直到夕阳完全没过天际线，我才开口，“你怎么不说话？”

    n也回过神，“我以为你需要消化一下情绪。”

    “n，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爷爷不喜欢我。”

    “嗯，说过。”

    “我今天听到一件事儿，爷爷在产房外得知我是个女孩后，不是为我的到来感到高兴，而是难过、失望。我都有个哥哥了，他就算稍微装一下也不行吗？”

    “这事你听谁说的？”

    “爷爷公司里的人，我不小心听见。”

    “那别难过了，他说的是人话还鬼话谁知道呢？”

    “可是他和我爷爷很要好。”

    n把脸转向我，我看见他抓了抓大腿，又点了一下膝盖。

    “我爸妈呢，在我们初中去北京的前三天离婚了，俩人都一走了之。但就算没离婚，我也没感觉到他们有多关心我，多爱我。”

    这是n第一次向我袒露他的家庭情况。

    “告诉你这些不是要比惨，而是想告诉你有些感情关系，就算失去了也没什么，肯定会有其他的爱来弥补。”

    很久很久以后，n才和我解释了他说的这句话。

    n的爸妈离婚前，想带着他去周边城市玩一趟，他赌气不去，选择跟着学校去了北京。

    而后，才有故事。

    我听着n说着他家里的事，表情更难看了。

    n哼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摸出了瓶热豆奶给我，“我可不会哄人。”

    乱说，他很会。

    我想不出话安慰他，顺着脑回路说，“那你以后要是难过了，我也给你买瓶豆奶。”

    n笑得很灿烂。

    时间线再拉到圣诞那天。

    耳机里的《素颜》大概放了三遍左右，n问我能不能换首歌。

    我掐了他的腰，我手机甩到他身上，“随你便！”

    n知道我在开玩笑，把的我头揽到他的外套里，“冷不冷？嗯？”

    我被他捂得说不出，断断续续，“放我出来！”

    一个题外话，写到这我才发现，我们这种行为，和街上那些惹人烦的小情侣们没区别。

    n把我放出来后，右手开始假意地在口袋里摸索着什么。

    我凑过去看，n就把豆奶给抽了出来，放到我面前，“不是要故地重游嘛，那怎么着也要情景再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