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倒是反客为主了，不是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吗？”
“你跟我说的是想跟我探讨一下郁总和颜颜的事情，难道还说明不了你肚子里没货吗。”
郁梓澄起先说要去接苏糖过来，但她拒绝了，自己跑去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转公交。这时候到了甜殊门口，虽然郁梓澄一早有在大厅等她，且也不是郁梓澄让她自己过来的，但苏糖坐完这一个小时的车就是生了点脾气。
“好吧，那我多少还是知道点的吧，真不想先听我说说？”
“你自己想说的话就说呗。”
郁梓澄接受了她的说法，仍牵着话题往下走，试图勾起她的兴趣。但她显然意向不大，反倒是看着服务生端甜点进来，迫不及待的把人家摆好的碟子端到了自己面前。
“你还真是不客气。”对座看着她一顿护食，笑到。
“我也用不着客气啊。”苏糖却对此淡然，接受良好，“首先是你找的我，其次我笃定你是有事求我。所以不论怎么说，都是我卖你的面子，或者是说我现在吃的难道还不够赏脸吗？”
“哈哈，够了够了，够赏脸了。”
看着她摆进怀里的三个盘子，郁梓澄笑得直接，比之苏糖的吃相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了，吃也吃上了，说说吧，是有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完了，一般说这话的都是事情很难办。”她挖了一颗草莓进嘴。
“你这说的，我都在想你是怎么跟能跟小颜走到一起的了；你们两个真的是一点也不像。”
“你跟郁总也不像啊。”
“我两个是表兄妹，不管像不像铁定是能到一起的喽。”郁梓澄也拿了一盘到跟前，捏着勺子挖了点，似是还颇有些得意的回她说。
“你两关系种种我的确是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要是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到点该走了。我回去可是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地铁呢。”
“我送你回去呗。”
“想送我啊？”苏糖抬头觑他一眼，抿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诶，我偏不，我就要自己坐公交回去。”
“你这个姑娘还真是，癖好特别啊。”郁梓澄没被她气堵着，反倒觉着很有趣。毕竟他本身也是个跳脱的人，但池全注定了不会有那么一个大氛围，“就依你的，言归正传。”
但他还不至于玩笑到失分寸，“你知道他们两个人为什么会结婚吗？”
“知道啊，郁总逼良为夫呗。”
“哈哈哈，你这应该直接说给跳跳听。不过我问的是，你知道跳跳是怎么逼的吗？”
“你知道？”
这个苏糖确实是不知道，但看着郁梓澄在她脱口问完后那一脸快来问我的得意，她直接低头闭嘴了。
但前者倒也没想逼着她打配合，“前段时间财务走了一笔单子让我过审，是颜氏向池全提供的机床单子，那价格简直高的离谱。最后，是走跳跳的私账结的。”
“郁总为颜颜花了许多钱在颜流原身上，我倒是知道的。”
“嗯，跳跳大概觉得颜流原掀不起什么浪花，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我从中插手一下。她想让我帮小颜断绝父子关系。”
“...你们问过颜颜了吗？”
苏糖停了手中的动作，抬头正视向郁梓澄。
“还没有，但是事情也还没开始办，真正要弄的话肯定也是要小颜同意的。之前跳跳跟颜流原签的协议里面就有这一条，但是介于小颜的情况，一直没兑现。”
“那你想要通过我为这件事情解决什么，劝颜颜？”
“那倒不用，这个跳跳会解决。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小颜的家庭构造，生理意义上和情感方面都需要了解一下。”他摇摇头解释，“这会极大便利我接下来的工作。”
“你是想知道他妈妈的事情吧。”
“也可以这么说。”
之前的颜氏跟池全几乎完全没有交集，例如领证那天，郁礼甚至不知道颜流原目前还有位夫人在。但这也不怪她，当她把颜流原那位除眼球外全瘫的夫人的事情告诉郁梓澄后，郁梓澄也是经过好一番调查才知道了这么一个存在。
那位夫人早在颜润11岁那年就瘫了，以至于到后来外界都快忘了有过这么一个存在。
而现在郁梓澄丞待解决的问题是，到底断绝父子关系还是彻底脱离颜家；总的来说就是需不需要把这位母亲一并带出来。
其实这事情简单，等郁礼问过颜润意思就可以了。但对他这个负责解决事情的人来说，早点掌握更多的信息，一定是有利于事情发展的：不论是用来自己梳理其中逻辑，还是告诉郁礼推动事情更快往前。也或许他还另外携着属于自己个人的目的。
“他妈妈叫孙茉，以前是一位中学老师。颜颜念六年级的时候，她因为颈部动脉堵塞在湿地公园长时间溺水无法自救，等抬到医院的时候又突发脑梗死，直接就全瘫了。至于她跟颜颜的感情，没瘫之前倒是很好的，瘫了之后也还算是个妈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用管这个人？”
“我可没这么说。”她捏着勺柄，在甜品上悬空摆弄起来，“最后要如何怎样，还是得看看颜颜的，你跟我在这说的再多都没用。”
他们关于颜润和郁礼的对话截止到这其实也就问尽了，但除了这处联系，他们又实在没旁的共通。于是有了过半响，郁梓澄的试探开口，“你跟小颜认识多少年了？”
“高中起我俩就是同学，到了研究生也是同校，大概十一年吧。”
“念哪个大学的，讲不定咱们也是校友呢？”
“本科和颜颜一起去的A市地质大学，研究生考回了S大。”
“......”
餐厅
这家店是郁梓双爱吃的，等他们到的时候，郁梓双已经坐那点好了菜。
“二姐，姐夫！”看到她们进门，她招了招手低声喊到。
“姐夫，没想到二姐真的把你带来了！”
她们在郁梓双的对面坐下，迎来了她不知在期切什么的目光。
“受你所邀，哪敢不从？”是郁礼替颜润接了话。
“二姐果然没有办不到的事。”
“颜颜给你带了一份礼物，”问者高兴应下，接着她便又将一个小巧的蓝色礼盒袋子摆上桌，移向了郁梓双那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姐夫，这是什么呀？”后者眼睛一亮，从袋子里拿出了礼盒打开，“哇！姐夫，这个好漂亮好漂亮！”
她将其中一只放到手心，然后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如同逗弄活物般去翻动，钻石折射出闪闪的光亮被银丝打碎收拢，就真像摘下了一颗星星。
“双双喜欢就好，这还是我研二时候做的设计，我也没想到现在还能买到。”他提及此看了一眼郁礼。
“姐夫，这是你自己设计的啊？”
“嗯，我硕士的专业是珠宝设计，那时候做的设计实际比我现在在职做的还要多。”
“姐夫厉害！”她笑眯眯的朝着颜润竖了一个大拇指，“真好看，刚好我没有耳洞，简直完美适配！”
“喜欢就收好吧，吃饭了。”恰这个时候服务生上了一份蔬菜沙拉，郁礼放下继续加菜的手机，瞥了她一眼说到。
“不，我现在就给它戴起来。”
郁梓双却难得没听她的，拿起礼盒里的另一只，一起戴到了自己的耳朵上。不过礼盒倒是从桌上撤下了。
等她刚戴好，又是向着颜润开口，“姐夫，我感觉你这个专业还挺好的诶，不像我这个师范生，简直一眼望的到头......”
“老师也挺好的。”
这个话头，颜润却是没有多接。
“你好好念过自己的专业，少让小婶婶担心就是最好不过了。”反是郁礼适时添了句。
“你别听我妈妈讲的，她就是总爱操心。我虽然是脾气大了些，但我也不至于会对着学生，这老师我还是能做好的。”
在她们说话间菜品陆续上来了，郁梓双点了份椒盐罗氏虾，带起手套准备剥壳。那虾有她手掌大，颜润看见脆壳下虾肉的纹理，还有那鲜白的颜色，突然就有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从下腹上涌。
他觉得奇怪，试着强压下，但还是被郁礼看见了。
“怎么了？”她问。
“没，可能最近吃的太清淡，看见虾肉有点不舒服。”
颜润不想惊动郁梓双，就靠近郁礼耳语了句。后者听罢抬眼看了下虾肉，招手引来了一位服务生，“你好，麻烦帮我的那份芭菲先上。”
“好的女士。”
服务员应声退下，兴许是只需组装的预制品，不久又从后厨端上来了。
“本来准备放在餐后，觉得腻可以先吃一口压压。”她同样低声说给颜润。
“你两现在说话都不带我了哇，诶——！”郁梓双原本划拉着手机正在看什么消息，吃完一口虾肉再抬头就见了她俩个相互耳语，当即故作模样的调侃，“亏我刚还在为你俩个想事情。”
“想的什么？”
这时候颜润刚吃了一口甜品下肚，听此下意识侧头去看郁礼，后者借着桌面遮挡在他腿面上安抚的拍了拍，回问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