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十八岁

    我十八岁的生日淹没在高考中,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大家收到来至各地的通知书,我们也将散去全国各地,我们希望我们前途似锦,归来还是我们。

    这是大学开学前的最后一次聚会,只有我们三个,我、王欣荣、李玉洁,我们三人有着一起打扫办公室的情谊,有着互为竞争对手心心相惜的情谊。

    我高中因为迟到开始扫了三年的办公室,王欣荣高二那年,我们俩吵架,她陪我扫了两年的办公室,李玉洁不过是办公室还需要一个擦桌子的,高三的时候,老谭看着我们在一起聊天,就顺道让她接过这个任务了。

    她们也因此说,跟着我准没好事,不过我们也做了三年最好的朋友。

    在毕业的时候,大家都会准备一个同学录,给大家留作纪念。我虽然不太喜欢,认为这是形式主义,之后基本不会再翻出来看,也有可能都找不到,但是我还是和大家一样都准备了。

    同学录收上来的时候也会简单的翻看一下,大家写的意思基本差不多,但我看到王欣荣写的给对方的话,很简约,

    “希望你做真实的自己”

    内容很少,我看到的时候,有一种心灵触动的心慌,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看到了我隐藏的另一面吗?

    她这话并不全对,每个人都有很多面,每一面都是真实的自己,包括虚伪的、阴暗的、自私的,当然我们更愿意表现出阳光的、乐观的、自信的,没表现出来的,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今晚我们不醉不归。我们以酒鸣谢昨天,纪念我的的友情。

    我应该是遗传了陈楠的酒量,相对于她们来说,我的酒量略好,当然也有可能是我之前偷偷偷酒喝而练起来的。家里并不是完全禁止我喝酒,过节的时候,可以尝试喝两杯。

    但他们不知道,我会在晚上不高兴的时候或者难以入眠的时候,去酒柜偷偷拿酒喝,酒柜里的酒比较多,所以一时半会发现不了,等谢君雅发现的时候,我就推到陆枫身上。

    这个习惯初中就有的,但那时候喝两口基本就晕了,所以也就没什么人知道。后来上高中后,基本已经能够喝两杯了。有次谢君雅就突然问,这刚开的酒,怎么少得怎么快。但是陆枫不在家,我就顺口推脱到,我哥之前同学来家里就一起喝了点。谢君雅也就没起什么疑心,男孩子嘛,这么大了,喝点酒也不奇怪。

    后来,有一次在饭桌上,谢君雅突然关心起陆枫,让他少喝点酒,最近这酒柜里的酒去得还是挺快的,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陆枫最开始也没反应过来,他确实跟朋友出去也会和一点酒,只是以为我妈叫他少喝点,只得连连答应。后来反应过来,我妈提到的酒柜里的酒,发现不对劲,刚想说什么,好在我眼疾手快,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在饭桌下,用手在他的腰上稍微掐了一下,他稍稍有点吃痛,也明白我的意思,把刚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吃完饭,他就把我叫到他房间,

    “陈橙,你什么意思”

    我也没想再装下去,也就认了,

    “我就是喝了一点,试一下嘛”

    “你才多大就学着喝酒了”

    他对我喝酒这件事,把不满都写在脸上了,

    不过装乖认错也是我拿手的,

    “哥,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陆枫一见我撒娇认错,态度就软下来了,

    “也不是不允许你喝酒,你现在还太小,喝酒对你身体不好,你看你生理期的时候,疼得死去活来的,你还喝酒,你”

    看着他说着说着又要生气了,我连连保证,

    “不会了,哥……”

    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不过我还是会偷偷喝一点。他再发现的时候,一如既往,他生气,我认错,后面他发现我也就在家喝一点点,至少很安全,也就由着我了。

    虽然我会喝酒,但是我只在我认为安全的地方和安全的人喝。对外一致推脱不会喝,也在陈楠那学到一个绝技,七分酒意,十分醉意,我作为一个新手,一般三分酒意就装作十分醉意了。

    今天和她们俩一起聚餐喝酒,结束了就叫周航和陆枫来接我们。王欣荣和李玉洁不在同一个方向,就让陆枫送王欣荣回去,我和周航再送李玉洁回去。

    我和周航把李玉洁送回家后,就准备散步回来,顺便散散酒味。一起散步本身就是一件比较暧昧的事,两个人,牵着手,不用在意时间,就这样跟着他的脚步。

    等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我却不愿意上楼,

    “周航,我想去看星星”

    周航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早就习惯我的一时兴起。周航看看时间,

    “现在时间不早了,你现在也不太方便,要不我们就去小区凉亭

    那边看吧”

    “好”

    小区后面是一个开发的人工湖公园,这湖有一面临着我们小区,开发商就想利用利用这一特点开发一个小区内的绿化休闲场所,以提高小区的身价。

    这边下晚时间出来活动的人比较多,现在天黑了,再有就是夏日比较闷热,也就没什么人。

    靠在周航的身上,闻着风里的青草和泥土味,竟有些醉人。黑夜给人勇气,醉意迷失心智。

    “亲我”

    周航不确定我在说些什么,我只好再重复一遍,

    “亲~我~”

    这次听清了,试探性地向我靠近,在我们两鼻息相融的时候,我都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我微微前倾,我们俩唇齿相接。因为呼吸不畅,心脏在剧烈跳动,给这闷热的夏日,再添一份躁动。

    原来接吻就是这样的感受。

    “什么味道的”

    周航比较羞涩,我问得如此直白,还好夜色掩护了他脸上的绯红。

    “很甜,有点桃子味”

    “那是酒的味道”

    “我还要”

    这一次我们都比较熟悉对方,也不似之前的青涩。接吻拥抱,把对方融入骨血的力道,让我们感到对方真切的存在。

    “周航,你比酒好喝”

    确实,我没有醉倒在那几杯酒里,反而醉倒在他的怀里。

    十八岁,我们收到相同的录取通知书,一起奔赴下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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