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江北愁思

    为首的,正是那花花太岁。

    其实他虽然身为天下第一大采花贼,形容相貌,却并非下~流之辈。

    红烟等人见他来了,都吓得向后瑟缩,好像他是什么吃人的魔鬼。

    唯有采玉,展开纤细的双臂将众人空护在身后,一脸警惕看着来者不善的众人。

    “采玉姑娘,别来无恙。”花花太岁的声音,其实有些沙哑。

    “前辈,今日你们如此劳师动众,定是有备而来,别废话了,有事便说吧。”采玉仔细打量了队伍,除了花花太岁,还有一二十人,自己不会武功,郭旭昏迷,六爷年迈,妡儿和珊珊还小,诸事帮不上忙,唯有曼殊和红烟还有点战力,这一次,凶多吉少。

    “想不到,号称女诸葛的程采玉,不仅博览群书,算无遗策,还是个硬脾气。”花花太岁一笑,“总楼主让我来问你们,他老人家已经没了耐心,你们可想好了么?藏宝图究竟在哪里!”

    采玉瞬间便懂了,之前无极门主三绝客曾说要找自己的不是他,那看来,便是这花花太岁了?不行,绝不能让他们得逞,郭旭还有一两日便能醒来!如果眼下出了岔子,岂不是前功尽弃,心血都白费了?定了定神,才慢慢说到:“长风镖局并不知晓什么藏宝图,想是你们总楼主对长风镖局众人有了什么误会?”

    花花太岁脸上表情尽是不相信,嗤笑一声:“采玉姑娘这是把我当三岁孩童了么?”

    说罢不等采玉反驳,猛一上前就要抓住珊珊,付红烟一瞧他奔着珊珊而来,立刻强撑着伤势迎上前去,却被花花太岁几招之下就重伤,跌至监牢的石壁应声而落。

    看着红烟吐出的鲜血,采玉和六爷赶紧上前,“红烟姑娘,你怎么样?”

    六爷怒目圆瞪,“欺负一个弱质女流算什么本事,有种的,咱们大老爷们来一场!”

    “这是你说的。”花花太岁步履沉稳,一步一步,仿佛这石面的地砖都让他踏出了脚印一般。

    “你想怎么样!”采玉扶着重伤的付姑娘怒声质问。

    “你说,如果我一掌打在郭旭的身上,他还有生的希望么?”花花太岁貌似恳切的疑问,仿佛一把利刃扎在了众人胸口,让大家不由得呼吸一滞。

    “你敢动他,就试试看。”向来默不作声的曼殊终于也忍无可忍。

    花花太岁一笑,“你倒是挺痴情,你们姐妹都痴情于一个男人,都为了这一个男人就背叛了组织,真是蠢不可及。”

    “是么?”采玉看曼殊要反驳,赶快拦住了话头,“那是因为她们终究不是嗜杀之辈,是有情之人,她们忠于情感,也得到了情感的回报。”

    忠于情感,也得到了情感的回报?这是暗示自己么?呵呵,这个姑娘确实聪明绝顶。是,自己承认,在感情上,自己是一个失败者,那又如何?看了看脚下这些人,晕的晕,伤的伤,还不是成为了自己的阶下囚?和他们废话,都是对自己实力的侮辱!想到这里,花花太岁又出手了,这一次直奔郭旭!

    可惜此时郭旭依旧躺在地上,貌似无知无觉,根本不知道危险临近!

    “不要!”

    “少局主!”

    哪怕是濒临昏死的红烟,也呢喃着:“不要…郭旭…”

    就在虎爪马上要取得郭旭性命的一刹那,采玉立刻奔向郭旭身前,用自己娇弱的身躯死死挡在郭旭前面,这一次她已经抱着必死的意志!

    “大小姐,不要啊!”六爷老泪纵横。

    预料中的杀招并没有到来,采玉转过头轻轻睁开眼,却看见一旁的曼殊和花花太岁在这逼仄的监牢中打了起来。

    “石姑娘,小心啊!”采玉看得出来,她有伤在身,而即便她无伤,也绝不是花花太岁的对手。

    “啊!”一个不慎,曼殊终于被花花太岁一掌击飞。

    曼殊倒下的同时,就要强撑着站起来,不可以,不可以让他伤害郭旭,爹娘死的那么惨,如果再没了郭旭,自己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思?看着花花太岁嘴角的嘲讽,“你休要得意!我还能再战!”

    可惜这一掌,花花太岁大概用了七成功力,绝不是有伤在身的曼殊承受的起的!几次努力都告终,终究只能瘫坐在那里,用充满了仇恨的目光恨不得在花花太岁身上射出几个窟窿来!

    眼看着花花太岁再一次靠近郭旭,采玉真的慌了!红烟强撑着最后一缕力气,抽出腰间匕首,就朝花花太岁刺去!

    这一去,必然是人死灯灭的结局!采玉知道大事不好,“不要啊!”

    花花太岁真是讨厌极了这个女人,回身一脚将她踢了个半死。冷声道:“来人,把这个背叛我二哥的不忠不孝的娘们,丢到虿盆里去!”

    “是!”随着几个喽啰出动,将昏迷的红烟拖出监牢外,“不要。不要将红姑娘带走!”

    采玉急了,“你想知道什么?如果你将红姑娘带走,她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采玉姑娘,你不懂。”花花太岁仔仔细细端详着沉睡中的郭旭,他是这么得年轻,这么得英俊,之前几次打交道,他早就发现,郭旭的见识眼界,拳脚武功,琴棋书画,音律品味,都是上上之选,堪称人中龙凤,这样一个男人,迷倒了这么多女人,也纯属正常。

    “你们也别像看怪物一般看着我,以后有机会,你们才会见到真正的怪物长什么样子。”

    “这话是何意?红姑娘被你们带到哪里去了?”她本来就是郭旭的初夜,算是他年少不恭的荒唐事的一个小配角,但是郭旭到底是悲天悯人的,别说这和他有了肌肤之亲的女子,便是街上的邋遢花子,素不相识的三教九流,他也会有恻隐之心,一旦他苏醒,如果红姑娘死了,只怕郭旭迟早会找他们报仇雪恨。

    “京城雨夜,我们早就说过,你们长风镖局敌我不分,对我们鬼豳楼大加敌视,对星月教那个小娘们,倒是信任有加,你们也不想想,什么是玲珑棋局!你们懂么?”花花太岁说话间流露出了不少鄙视之意,“连蓉的事,时候到了,你们必会知晓的,采玉姑娘,还是那句话,你性子忠贞不二,我心里是很敬佩的,如果你能交出藏宝图,我可以做主,放了你们。”鬼豳楼一直想要的,从来不是长风镖局,而是尧亲王的遗产……

    看着长廊中,红烟姑娘消失的方向,采玉转过身来,郭旭还在昏迷,自己已经无人可用,无计可施,这不是普通的绿林土匪,也不是寻常江湖门派,可以用言语谎话糊弄过去,可是如果再不想办法只怕是一起死在这里的下场,郭旭还有一两日便可复原……轻轻抚了郭旭的脸,“我还有一个提议,你一定感兴趣。”

    “哦?什么提议?”花花太岁来了兴致。

    “我要和你打一个赌。”采玉缓缓起身,通身散发着从容不迫的气息。

    “和我打赌?”花花太岁笑了,“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他靠近了采玉背部一步,如野兽一般的眸光捕捉到了他这一生遇到的最圣洁最智慧的女子,“我是天底下第一大恶人,是江湖上最有名的采花大盗,你一个容貌出众的女子,竟然敢和我打赌?你不知道那些女子在我手中的下场么?”

    嗅到身后的危险气息,采玉想起自己听过的传闻,笃定道:“她们虽然死的凄惨,却只是和你打赌输了的代价!如今,我程采玉就要挑战你这个不败的赌约!你,敢不敢接?”

    看着采玉转过身来的气度,和即便在监牢暗室也遮掩不住的眸光,花花太岁突然有一种后怕,“什么赌约?你说清楚。”

    采玉在他的危险气息包裹之下,不仅没有害怕,反而向前一步,距离这个江湖上无数闺秀都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恶魔更近了一步,“就是你茶半香的赌约!”

    听到采玉的话,花花太岁反而后退了一步!她怎么会知道的?茶半香…自己每次挑选下手对象,都会和那些女子打一个赌,打赌她们对情感的忠贞,如果能够熬过茶半香的药效,那么就是忠贞不二的好女子,自己也愿意放过她们,否则,随便哪个人用药或者用些易容术就能伪装,那么这些女子,也不是什么忠贞之辈!至于她们身体素质、情感经历,本身就不在自己考虑范围内!可惜,那些女子,没有一个能赢了自己,都是有眼无珠的蠢货!自己毁了她们的清白,剖了她们的心房也是履行赌约,人呐,总是要讲信用的。

    “你知不知道,和我打赌,输了会如何?”花花太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他确实不相信,程采玉一个半点武功都不会的女人,能熬过这壮如牦牛的男人都熬不过去的迷香,他自己亲手仿制的毒药,他很有信心……

    “清白被毁,剖肚挖心。”采玉用最平静的声音说出这最惊世骇俗的赌约内容,珊珊吓得已经开始大哭,但是又怕真的哭恼了眼前的魔头,用小手紧紧捂住嘴巴。

    “采玉姐姐,不要啊。”妡儿先哭道。

    “大小姐,不要上他的当!大不了,今日我们长风镖局一死,以全节义!”六爷说完这句话,旧伤复发,又开始猛烈地咳嗽。

    “他们在劝你,你最好听劝。”不知道为什么,花花太岁不想同采玉打这个赌。

    “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们不要劝我。”采玉的话让众人都明白,她心意已决,众人也都知道,她最牵挂的,就是郭旭,眼见付红烟已经生死不知,她是在为郭旭争取时间,为众人谋求最后的一线生机。

    “你敢么?”采玉向花花太岁又近了一步,秀口之中发出灵魂拷问!

    “你连是不是我都分不清楚,还说对我忠贞不二?笑话!”那一年,她的面容是那么清秀,而声音却是这样冷酷。

    “她说是我你便信了?没想到,你竟然背着我和我的好姐妹在这里苟且!”明明是她们定下的计谋,要杀自己的同时,还要倒打一耙。

    “小小迷香,也能迷惑你么?”她嘴角的嘲讽正如一把诛心之剑,杀了最开始那个朴实憨厚的陈实,留下一个用迷香害尽天下女人的花花太岁!

    记忆中的一切如幻影般消散,花花太岁定了定神,“你不要后悔!”

    “慢!我有条件!”采玉看了众人一眼,忽略掉众人眼中的不忍和祈求,“你我打赌,我自是毫无怨言,我输了,可以任您处置!”

    “不要!采玉姐姐,他,他不是好人!”妡儿紧紧拽住采玉的衣袖,企图动摇她的意志。

    “大小姐,我宁愿我们死在一块,也不要你去和他这样的魔头打赌!”六爷老泪纵横!

    “姑姑,我怕,我怕!”珊珊的哭声断断续续。

    采玉轻轻挥手,止住了众人的劝阻,“我如果输了,任您处置。可是如果我赢了呢?”

    “你想如何!?不交出藏宝图就想走,总楼主绝不会答应。”长风镖局几次挫败总楼主的大计,总楼主要不是起兵心切,没空和他们计较这些小事,如果按照以往的脾气,早就把他们满门尽灭了。

    “第一,如果我赢了,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而且是你能办到的事,第二在你我分出胜负之前,我要你保证这些人的安全。”

    “你很聪明,果然聪明。”花花太岁抿着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请吧。”

    看着他一副往黄泉路上引的手势,采玉轻轻蹲下身来,玉手轻抚郭旭的面庞,摘下他头上凌乱的杂草,“郭旭,等我……别忘了,活着就是希望。”

    “别啰嗦了,走吧。”花花太岁在催促。

    采玉转身利落地迈出监牢,不顾身后六爷,妡儿和珊珊的哭喊。

    曼殊看着采玉决绝的身影,她好想脆弱下来,好想哭,好想和妡儿、珊珊一样,等待着别人的保护,等待着别人的宠溺,万事不用自己做主,也不用自己痛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羡慕起湖上的浮萍来,就算随波逐流,也胜过自己去做选择。

    “采玉姑娘,你知不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曼殊呢喃着,她不懂,就算为郭旭争取时间,真的可以牺牲自己么?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就如同她姐姐,只剩下一座孤坟,无处话凄凉。

    曼殊收回沉思的目光,望向依旧昏迷中的郭旭,一滴泪,从郭旭的眼角滑落,坠在地上,也坠在曼殊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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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衣卫严密地把守着二堂,翁泰北和长风镖局众人在里面商议要事,东厂想听,却什么也听不到,根本无法靠前。

    “事情就是这样,经过我们大人仔细查看,发现死者根本不是齐国公世子丘桢,只不过是一名和他身形酷似的护卫。”彭重按照翁泰北的指示,在和长风镖局的人共同商讨案情,就连和翁泰北有杀妹之仇的如风,也不得不暂时放下这深仇大恨,被石秀才劝着以大局为重。

    “这么说,丘桢并没有死?”石秀才先说道。

    “不错,只是有人想让我们认为,他已经死了。”翁泰北接道。

    “这么做为了什么呢?”如风不解。

    “这么做,好处至少有三。”云五看向给他眼神示意的封平,给大家耐心解释道,封平不爱说话,众人是知道的,“一来,可以混淆视听,让现场更乱,从而借机逃跑,隐藏行踪,二来可以给长风镖局定上杀官谋反的罪名,这样借官府之力铲除长风镖局,三来嘛……”

    “三来可以让丘桢出其不意杀出,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只是丘桢这支利箭什么时候用,怎么用,就得看背后之人的安排了。”封平发现,自己还是挺喜欢云五这个人的,为人和气,看事透彻,比招自己恨的郭旭强多了。

    “可是……”云五迟疑着,有些话很想说,却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云五兄弟但说无妨。”翁泰北反而很客气,并没有对这些江湖人摆官架子。

    “当时,正值雨夜,封平和秋姑娘在外面摆平丘桢的手下。”云五说到这里,翁泰北就和封平、秋芷曦眼神示意。

    “不错。”封平抱臂点头,神情懒散,秋芷曦只微微点了点头,认可了云五的说法。

    “屋子里,只有丘桢,公主,铁衣和我。公主身子弱,这许多时日受了很多刺激,大概许多事都记得不一定准确,但是我和铁衣却知道的最清楚。那丘桢,被铁衣镔铁盘龙棍一棍杵在胸口,胸骨塌陷,是根本活不了的。”云五的言下之意众人都懂得,丘桢必死无疑,救走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翁泰北也难免陷入沉思。

    “会不会是这样,程铁衣毕竟被被褚现百般折磨,严刑拷打了不少时候,因此棍下的准头力度,较平时差了一些。”彭重的分析并没有得到众人的赞同。

    “你以为他是谁?长风镖局二少局主,蟠龙神棍程铁衣的名号,是吹捧出来的么?”如风恨急了这些锦衣卫。

    “不可能。”封平眼看翁泰北又要对如风不满,赶忙将话头接过来,“我了解铁衣。按照当时的情形,铁衣和云兄一进去,就瞧见丘桢对凤姑娘无礼,依铁衣的脾气,他此刻只怕真气爆发,怒火中烧才对,不仅不会失了准头,只会比平时出手更加无情。”

    “不错,”云五也赞同说道,“当时铁衣只想当场了结了他,是我眼看着丘桢胸骨塌陷,命不久矣,才将他劝走的。”

    “这样说来,那个下~流的世子不是必死无疑了么?救走了又有何用?”秋芷曦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论是尧亲王的天仙罡气,紫晶门的五行使者,还是鬼豳楼、天绝教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巫术背景,或许另有奇术也未可知。”翁泰北下了定论,“接下来,你们什么打算?”

    “当然是尽快和郭旭他们汇合,这么久,也不知道郭旭恢复的怎么样了。”云五知道,虽然郭旭和翁泰北的女婿小财神邓忍是知己好友,但是翁泰北身上官气太重,先是为了翡翠娃娃灭了梅家庄,后来又为了紫水晶杀了如雪,成了如风石秀才铁衣等人心中永远的痛。即便双方为了大局坐在一起,难保心中没有芥蒂。

    “大人,飞鸽传书。”

    翁泰北展开纸条,眸光闪动,说道:“或许是得尽快和郭旭汇合了。”

    “翁大人这是何意?”封平很想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

    “郭旭等人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现在已经囚禁距离杭州不远的一处据点,这几日,只怕已经凶多吉少。”翁泰北将纸条递给了封平等人。

    封平一众人等看完之后大惊失色,“公主才救回,铁衣身上还有伤,蓉蓉姑娘毒伤未愈,都不宜挪动。”

    “不,”才和大家伙儿讲述公主病情的连蓉很是反对,“公主身中情蛊,不是一时半刻可以痊愈的,妡儿落在了鬼豳楼手里,我得去。”

    “连姑娘,老夫还是希望你可以留下来,照顾公主,你心思缜密,精通医术毒术,铁衣有伤在身,留他们二人在东厂身边,老夫实在不放心。”翁泰北先众人之口劝说道。

    “是啊,”石秀才跟着说道,“何况你毒伤未愈,也不能长途颠簸,否则我和如风也会惦念的。”

    看着如风真诚的点头,连蓉内心五味杂陈,还是坚持道:“少局主不知道如何了,我是个大夫,大家伙儿陷入敌营这么久,肯定大伤小伤不断,公主这里,我就是穷尽脑汁,三日两日的,也是无能为力,但是那边更需要我…何况,妡儿和我一样,自幼失去父母,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我,我必须去。”

    “那好吧。”封平见连蓉心意已决,又问道:“翁大人作何打算?”

    和鬼豳楼、天绝教等人对抗,翁泰北不能只坐收渔翁之利啊。

    “自然是和大家合作,你们救人,我找东西,互帮互助,才是取胜之道。”翁泰北老谋深算地笑着。

    “云五兄,你带着冀北三狼,陪着铁衣和凤姑娘,其余人,同我一起跟随翁大人,明日一早,就出发。”

    另一边,灵萏院的花园中,天凤心情很好,今天铁衣肯陪她出来走走了,铁衣的伤势也好一些了,自己真开心。

    “刘公公,这些日子,您辛苦了。”天凤很是公事公办地和刘申谈着话。

    “公主您折煞奴婢了,能伺候公主,是奴婢的福分,是福分。”刘申嘴上也客气着,心里却咒骂道,已经谈了一个多时辰,公主净和他聊一些没有任何营养意义的话题!这调虎离山,不要太明显……

    铁衣在一旁陪着,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天凤,以前的天凤,是任性的,娇纵的,蛮不讲理的同时还带着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天真,如今这说话有章法,行事有气度,眼神带冷意,这样的天凤,是他从没见过的,让他很陌生。

    “待回了宫,本宫一定禀明父皇,让他好好赏赐你。”

    “那奴婢就先谢过公主了。”刘申笑得很谄媚。

    又说了很久,天凤才把刘申放回去。

    “怎么了?”见铁衣脸色不对,天凤赶忙问道。

    “没什么。”铁衣摇了摇头,不知道蓉蓉能不能找到天凤的解救之法。

    “你不喜欢我了?”天凤故意撅着小嘴,她知道,铁衣最不喜欢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人。

    铁衣笑着摇头,叹了口气扶着天凤起身散步。

    “不知道郭旭他们怎么样了。”

    “你放心,眼下还有锦衣卫,如果郭大少他们出了危险,我们带人一起去救他们。”

    这话从天凤口中说出,铁衣不禁感慨道,“天凤,你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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