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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相思同风雪

    青玉案

    玉指轻温寒夜雪,长宫冷,孤星落。泪影形单窗前坐。

    不见往昔,纵马轻驰,叹阴差阳错。

    只无人处敢相思。人已别、心魂锁。试问相见再何时。

    人前欢笑,人后萧索,唯念苦难佛。

    “采玉,我早知道是你啦!”

    长风镖局的除夕夜,就在众人的喧闹声中过去。而皇宫中的东暖阁,却显得有些与众不同的冷清。

    往年小豆子在时,有他插科打诨,皇上、皇后和公主笑闹一阵,也算热闹。但是今年的除夕却格外不同。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太监,但是小豆子的死,却给本就空旷的皇宫更添一抹冷寂,公主也变得格外沉静。

    面对满桌的玉盘珍馐、佳肴美酒,公主静默地吃着除夕夜饭。

    正德帝与皇后对视了一眼,笑说:“凤儿,怎么今年不和父皇要这讨那了?父皇和你母后将你的赏赐早已准备好,难道今年除夕夜饭如此美味,让我的心肝宝贝都顾不得抬头说话了?那我可要大大奖赏御膳房。”

    天凤知道父皇母后看出了她的异常,她更知道,当一个女孩子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相爱别离,再让她恢复到以前的纯真无虑,她真的办不到,但是值此新年,还是提起一杯酒,“儿臣恭祝我大明江山永固,国泰民安,父皇母后身体康健,长乐无极。”

    正德帝、皇后甚为满意,更是一饮而尽。

    只听天凤公主又说道:“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

    “哎呀乖女儿,你想要什么赏赐,尽可直言。”正德帝与皇后相视而笑,只觉得女儿真是上天赐予最珍贵的礼物。

    “父皇,您知道,儿臣此次出宫多亏众多锦衣卫和长风镖局、江南镖局的护卫、镖师舍命保护,他们很多人都牺牲了,英骨埋葬他乡,儿臣好生不忍。儿臣想,这些人忠心护我大明江山,理应得到天下人的敬仰,还有沈云将军和沈夫人,沈夫人为了救儿臣,真是不辞辛劳百般照顾,如今我们既已知晓当年沈将军是被人陷害才误入歧途,就应该给予平反昭雪。儿臣想求父皇,将这些人的英骨运回故乡安葬,再让戒台寺的主持一灯大师好好做几场大法事,听说一灯大师佛法修为极为高深,到时儿臣也要持斋念经,为他们祈福。您看好吗?”

    皇后不禁感慨道:“皇上,你看咱们的宝贝女儿,只出去了一次,就变得如此懂事,臣妾心中真是感动极了。”

    正德帝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咱们的女儿,大明的公主,自然是天生聪慧,心怀天下,父皇准了。”此时见天凤高兴地谢恩,不禁话锋一转“女儿如今出落地如此美丽脱俗,将来谁娶了我的宝贝女儿,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正是呢,皇上,宝贝女儿今年都十七岁了,咱们给她挑个好人家,将来嫁过去也算了了您和我的一桩心事。”皇后赞同地说道,心中开始盘算京中哪些人家合适。

    听到父皇母后有意将她嫁人,想起那个剑眉星目、阳刚俊朗的铁衣,天凤立刻急到:“父皇,我不嫁。”

    皇后不禁笑道:“皇上您看,孩子害羞了。”转而对天凤说道,“好孩子,女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不要不要,母后,我还小呢。”天凤不明白为何话题就从庆贺偏到了出嫁,不得不将目光投向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父皇,“父皇,您别让我嫁好不好,好不好嘛!”

    见公主并非全因害羞而拒绝,反而透着一丝不寻常的焦急,正德帝眼中不禁有深意,但是嘴上依旧说着:“哎,女孩子长大了,哪有不嫁人的。以前不提,是因为你身子弱,如今你已痊愈,虽不急着出嫁,也是要留意了。你是父皇的心肝宝贝,父皇和你母后定然是要好好挑选一番,如此人选才能配得上我的公主啊。”

    果然不出正德帝所料,天凤公主眼中出现了焦急和委屈,一双含情目凝满了泪水,“父皇不疼儿臣了,要早早把女儿嫁掉。儿臣不嫁!”说罢,天凤公主屈身一礼,头也不转地回了朝阳宫。

    公主的行为印证了正德帝心中的疑虑。“你们都退下吧。”

    “是。”随着奴婢们的告退,正德帝很是郑重地对皇后说,“女儿大了,有心事了。”

    皇后一紧张,“皇上,您是说公主有了意中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当初,公主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首次出宫还分不清郭旭和太监的区别。后来公主回宫后,将在长风镖局的事说给皇后听,惊出皇后一身冷汗,在她二次出宫前,很是给她恶补了一番男女有别的事体,这才有了后来天凤公主见铁衣脱衣就吓得花容失色。如今公主倒是知晓了男女有别,但是也芳心萌动。想她出宫数月,接触的无非是贩夫走卒、镖师行伍。怎能为驸马?纵是大明公主不嫁仕途学子,至少也应该是勋爵显贵,才堪为良配。

    “明日我就召御弟进宫。”正德帝想着,郭旭一表人才,过去还算文武双全,如今武功尽失,却也是足智多谋、侠肝义胆,想来公主对郭旭芳心暗许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郭旭身为庶民,自己放下帝皇至尊前去托镖,他明知公主身份还进退有失,真是枉为侠客!亏自己还夸赞他是真英雄。

    回到朝阳宫后,看着已停的风雪又飘扬了起来,天凤心情低落。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但是却没有料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铁衣,你知道我在想你吗?你可知道,父皇要将我嫁人?你可知道,我在抗旨?你可知道,我多么希望再见你一面。铁衣,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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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长风镖局却是杯酒尽兴,盘空尽欢。

    郭旭看着和下人们共同收拾餐盘的采玉,她忙碌的身影有条不紊的操持着,略饮几杯酒后显得红扑扑的小脸,就像温暖的春风,让人心生暖意,不禁叫了一声:“采玉。”

    “啊?”采玉应着,“郭旭,很晚了,你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早点休息,我和周妈收拾完了自会休息的。”

    “你先别忙,我有话和你说。”郭旭将采玉拉到后院中,周妈边收拾着,边和周围的小翠、小环对视一笑。

    “大小姐苦熬了这么多年,眼见就要出头了。”小翠不禁笑道。

    “少贫嘴,快干活!”周妈笑骂道。

    “郭旭,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采玉和郭旭之间,除了浓浓淡淡的酒气,还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

    “送给你。”郭旭拿出一个小盒子,盒子是檀木的,上面的雕花很是精致。

    采玉的心里,怦怦乱跳,“这,是什么?”

    “自己打开看。”不知道是不是酒不仅能壮怂人胆,还会壮起浪子的胆色。

    一支玉簪。刻着兰花的式样,玉质温润,就像其人。

    “还记得多年前,弄碎了你的一支发簪,害你哭了很久。”郭旭遥想着当年,“如今才赔罪,不会嫌晚吧?”

    “你还说呢,”采玉娇嗔着,“那簪子是当年我哥和蓉蓉好不容易给我买到的,是鲁班神斧门岳镇南老先生的得意之作,就那样被你弄碎了,你还笑我爱哭。”那年,镖局里还有一个小女孩,她知道自己一直想寻一支岳老先生亲自雕刻的发簪,拉着铁衣找了许久才找到,如今失踪多年的她,不知过得如何?

    “簪子碎了,但是岁月没有。”郭旭深情地看着采玉,“采玉,表白的话我不愿说,肉麻的话我也不想说,但是经过这么多事,当我失去武功、一无所有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拥有的最宝贵的是什么。”

    “郭旭,”采玉并没有因为郭旭的婉转表白而冲昏头脑,反而因为“失去武功”四个字隐隐作痛。不行,绝对不可以。她一定要找到恢复郭旭武功的方法。她宁愿他还是从前那个浪子,是从前那个不能富贵非因宿命只缘懒,难成大器既贪诗酒又恋花的自了汉,至少那时他是真正洒脱而快乐的。如今的郭旭,虽然深情而稳重,但是她能感觉到,失去了武功,郭旭是残缺的,是不完整的。想她程彩玉,熟知武林掌故,通晓帮派历史,定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让郭旭恢复往日的神采。

    郭旭紧紧地搂着采玉入怀,轻轻呢喃着半句诗,“唯愿长日如此夜。”

    采玉紧闭着双眼,既激动,又难过。她盼着这一日盼了太久太久,经历过胭脂,经历过崔婷,经历过谷樵,如今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激动不已,却也那么不真实,她是想要这一日,但失去武功的他,让她难过,让她心痛。只有默默地在心里念着,“怎可由命与昔别”。

    夜深人静,风雪再起。铁衣有些微醺,强装了一晚上的洒脱,面对着采玉扮出来的公主,让他既惊喜又失落。怀中的苦难佛仿佛生出了热量,烙的心口烫烫的。他不自觉地走到窗前,“下雪了。”不知道天凤在宫里好不好,小豆子死了,她有没有很寂寞,她的身子如何了,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娇弱,奴婢们是不是照顾地称心,她还有没有想起过我,还记不记得我。

    两处相思同风雪,是不是也算人间共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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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京郊一所破庙里。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庙门,清瘦孤绝的身影被夜色映在满是灰尘的残破佛像上,突然,几个黑影一闪。

    “出来吧,跟了这么久,还等什么?”女子转过身来沉声说道。

    “连星使果然好耳力。”五个黑衣人排成半月状,当中一人说道。

    “你的声音是特意伪装的,我却总是感觉很熟悉。你追杀了我一路,折损了不少人手。如今还敢来?”白衣女子说罢抽出双刀,“我虽如今不知你是谁,但是这么耗下去,你的身份暴露是迟早的事,你们当真不怕教规惩罚么?”

    “少废话,天池玉莲在哪里?你拿到手了吧,如果你交出,我还能给你个痛快的死法。”为首之人刀指女子,眼睛却瞟遍了她全身,衣服紧身,没有包裹,不知还有什么可以藏住天池玉莲的地方。

    白衣女子并未答话,却双刀探出,霎时打了五名黑衣人措手不及。女子撩、扎、截、拦招式变化万千,杀招刀刀致命,可这一次却并未像前次一般迅速结束,“五仙阵?为了杀我,你们真是下血本。”

    “现在才知道,不嫌太晚了么?”为首之人狞笑着,白衣女子才发现五人后腰带上都系着一个冒烟的小竹节,烟雾在黑夜里迅速消散,也难怪她一时没有察觉。

    “找死!”女子并未出现强烈地中毒症状,反而以精妙刀法迅速了结了吃惊的二人,黑衣人一看眼前情状,诧异之时更是以拼命打法合力围住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只觉头晕目眩,只得拼出最后一丝气力将双刀抛向空中,一个鲤鱼翻身飞起踢中身后双刀,正中两名黑衣的同时,一颗药丸随地炸开,瞬间一阵蓝烟冒出,两名黑衣人倒地,女子踉跄站住,朝向最后一人,“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为首之人恶狠狠地说道:“算你狠!连蓉,五仙阵除了教主只有毒堂堂主才有解药,你和赤水向来不和,就算你是医堂堂主,我看你能撑到几时。”说罢他踉跄走出破庙,消失于暗夜之中。

    此时连蓉再也撑不住,倒退几步,靠着佛像高台倒了下去。一个绿衣女子在门外探头探脑,见连蓉倒地不起,赶快跑了进来,“阿姐,阿姐!你醒醒!”

    “妡儿,快,将紫色瓶子的药丸给我服三粒,快,快。”连蓉只觉得体内受毒气影响真气翻腾,五脏六腑快要爆炸了。

    “好好好,你别急。”妡儿将随身斜跨小包里找出紫色小瓶,将里面的紫色药丸倒出三粒,赶快给连蓉服了下去。

    少倾,连蓉运功疏散毒气,只见五颜六色的毒气顺头顶渗出,额头珍珠大的汗珠滴滴滑落,妡儿蹲守在旁边,紧张地盯着连蓉的脸色变化,见她毒气渐退,脸色平复下来才深深吐出一口气。

    “阿姐,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以你对毒性的抵抗和深厚的功力,一时半刻也挺不住。”

    连蓉心有余悸地道:“这是五仙阵毒,教中使用非常严格,一般用来惩罚备选星使背叛我教有男女之情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五仙阵毒?不是说这样级别的毒药只有教主才有解药么?阿姐你为何会解?”而且妡儿更不解的是,教中很多人都已结婚生子,为何有男女之情还要受到惩罚呢?

    看出妡儿的迷惑,连蓉并没有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反说道:“教中人想要结婚生子必须经过法堂堂主上报教主准许,而且一般教众不涉及此事。可一旦选作星使,除非教主允许,否则绝不可有男女之事。除了教主,没有人有权利使用此毒。”他们追杀自己,竟然选用这个毒药,看来这不仅仅是个简单的追杀夺宝,而是有警告的意思在里面。他不仅想要杀我,还想要告诉自己,教主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想到这里,连蓉只觉得后背一片冰凉。

    “肯定不是教主要杀你,否则不会如此费事。阿姐,定是有旁人偷了毒药,特地来害你,甚至就是赤水也说不准,他向来与你不和。”妡儿很认真地分析道。

    “不管是谁,现在我们要尽快赶去京城长风镖局。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绝不可有半点差错。”

    “是。”妡儿应下后,又问道,“那个人为何不因你中毒直接杀了你?”

    “杀了我,他再也不会知道天池玉莲的下落。而且他时间来不及,刚才我用的是蓝蝎子毒,他如果不立刻找一个僻静之处运功疗伤,就会顷刻暴毙。”蓝蝎子毒,还是母亲传给她的。

    “我知道了,您给了他生的希望,他不会为了他主子的天池玉莲把自己搭上,”妡儿有些迟疑,”阿姐,你不会真的要......你要知道教主的脾气,只怕会害了长风镖局,不如......”

    “没办法,我没得选择。”连蓉黯然道,说到底,都是因为自己。想到曾经在长风镖局的日子,她真是觉得对不起他们。“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黑衣人,我觉得他走时虽然说我必死无疑,但是从他的语气中我听不出真正的杀机,仿佛是在演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他笃定我死不了。这是为什么呢?难道真是赤水?”连蓉和妡儿着实猜不出这背后的玄机,二人搀扶着消失在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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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豳楼。

    “玲珑棋局已进入后半程了,”金色鬼面男子说道,“老大,前半程我们耗费这么多人力,就看后半程是否能拿到五色宝莲。你定要紧盯此事,不可有半点差错。”

    “主子请放心。”红色鬼面男子应到,“一切按照计划行事,目前很是顺利。”

    “好!”金色鬼面男子很是满意,“尧亲王那个蠢货,我向来不赞同他仓促起兵谋事,且五散人根本没有发挥出应有作用,他就心急如此。除了在天仙罡气之事上还算有点作为,真是一无用处。赔上那么多属下和财物,竟然还搭上了紫晶门,如今重蹈我祖上覆辙也是应有的下场,真是枉费我与他多年筹谋。可他竟还一直防备我,将先天图谱藏得如此之深,我们如今既无图谱也无密钥,真是可恨至极!现下五色宝莲之事事关我功法大成,绝不可再有失误!”

    “请主子放心,关于先天图谱一事,属下业已查明,极有可能在刑姬手中。”

    “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不错。属下最近追查到了一些线索,都指向先天图谱一事最有可能知晓下落的就是刑姬。只是尧亲王死后,刑姬被长风镖局郭旭所杀。”

    “好!你做的好!”金色鬼面男子赞道,“先天图谱一事,你们先停止追查,我另有安排。”

    “是。关于密钥,二弟也有重大进展。”

    “哦?老二你说。”金色鬼面男子非常激动,一旦有了重大进展,那么再次起兵谋事就会大大加快。

    此时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蓝色鬼面男子说道,“禀主子,前日门下弟子探查到想当年先天图谱藏宝库是由鲁班神斧门岳镇南打造的,并非天工坊的乔家。因此我们之前在乔家一无所获。只是当年岳镇南通过工程知晓尧亲王所谋者大,因此提出图谱工事分为内外两部分,外部为乔家、内部由岳家共同完成,这样可以加快进度。乔家为让名声更上一层楼,过度宣扬,而岳家却秘而不宣,因此造成了一切都是乔家所筑的假象。”

    “什么?!原来是这样,那也就是说......”金色鬼面男子阴恻恻地看着蓝色鬼面男子。

    “也就是说,鲁班神斧门定然知晓先天图谱的密钥一事!只要抓住了鲁班神斧门的后人,那么主子的大业指日可待!”

    “好!此事交给老大去做,老二你的门下不方便,还是老大更便利些。记住,务必找到密钥线索,这关乎着我们的大业!待举事成功,天下我等兄弟共享之。”

    “属下遵命,定保主上一统天下,千秋万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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