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散後

    这日,长风镖局众人都忙着准备出镖的事宜。天凤却拿着针线布料来到了妡儿处。

    “凤姑娘,”妡儿热络地和天凤打着招呼。

    “来,拜师吧。”天凤得以地坐下后,很是有派头的说道。

    “拜什么师?”妡儿懵了。

    “我母,母亲说,身为女子,不能不会女红针线,你以前不会不打紧,打今儿起,就有我教你了。”天凤第一次当老师,很开心,根本没注意妡儿震惊地脸色,自顾自的说道,“我可是跟随不少名家学过的,你放心,定把你教好。”

    “不用了吧?”开玩笑,针线活儿?什么鬼,她才不要学。这天天练功,学习医术,钻研阿姐留下的宝贵医典还不得空,还要学针线活?杀了她算了。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定会尽心传授。”天凤一脸真诚。

    我还真不是不好意思,妡儿无奈道,“凤姑娘,你就饶了我吧。”

    在门外听了个仔细的连蓉也笑了起来,进来说道,“妡儿,女红针织,可以磨练一个人的耐性,学学也好。”

    “你看,蓉蓉姑娘都这么说了,听我的,准没错。”天凤将布料针线分好,很专业地说道,“打今儿起,我和你一起绣,咱们争取出镖前,绣出个荷包来。”

    “阿姐,”妡儿的眼神里在求救,连蓉低头而笑,“好好和凤姑娘学习,绣好了,送给阿姐,阿姐定会好好珍惜,贴身戴着,可好?”

    妡儿双目透着坚毅,虽千万人吾往矣!“成!不就是刺绣么!还能比杀人还难!我学!”

    杀人?什么事都和杀人能扯上关系,天凤也是无语了。

    “凤姑姑,凤姑姑,”珊珊拿着九连环来找天凤,这些日子,只要铁衣没空陪着天凤,天凤都喜欢带着珊珊做游戏,两个人都快形影不离了。

    “珊珊你乖,今日我要陪着你妡儿姐姐,凤姑姑答应你,咱们明日去放风筝,好不好?”天凤对珊珊,总是特别有耐心。

    “好。”珊珊很是乖巧,“那我也要跟着你们学!”

    “太好了!”学生越收越多了,天凤自鸣得意,连蓉摇头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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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局主,老孙从南边回来了。”商六爷告诉了郭旭一个他们早就等待久了的消息。

    “哦?出去看看。”郭旭带着铁衣一起来到前门。

    三十多人的镖队,六七辆马车,为首的老者很是清瘦,却目光矍铄,看起来精明干练,来者正是长风镖局副总镖头孙乾。

    “少局主。”孙乾见到郭旭,很是激动,一别数月,少局主好像精神更好了。

    “孙伯,咱们里面叙话。”孙伯回来了,不日就可启程了。

    “来人,帮大家伙卸车。”商六爷招呼着。

    进入正厅后,一番叙话,孙乾先是和郭旭讲述了这一路的大小事宜,虽有些波折,不过最终还是顺利,知道郭旭的伤治好了许多,也是老怀安慰,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少局主,那咱们何日出镖?”商六爷问道。

    铁衣虽然没说话,但是一双眼睛也是看着郭旭,他才是长风镖局真正的当家人、顶梁柱,万事都要听从他的安排。

    “孙伯从南边回来,也需要休整,再说还有不少东西没有齐备,我初步打算是四月二十,走水路,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都表示没有意见。

    铁衣说道,“郭旭,你忘了,天凤她自幼怕水。”

    “我知道,这还得靠你去说服,我们不能再重蹈九龙沟的覆辙。”有铁衣出马,天凤如今很是通情达理,定会同意的,郭旭倒不怎么担心,“明日我就去漕运行商议行镖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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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封平在长风镖局的园中小酌。

    目光所及之处,天凤在开阔地练武场上,带着珊珊放风筝。不得不说,天凤这个人给封平带来了太多的意外。身为公主,金枝玉叶,却丝毫不见骄纵之气,反而平易近人,心思纯净,对珊珊更是怜爱的紧,妡儿之前还对她有些针对之意,如今却也被这个可爱的天凤姑娘收服,日日在房中苦绣,想起妡儿的愁眉苦脸,封平就觉得有些好笑。

    “凤姑姑,凤姑姑,快看,它飞起来了。”风筝飞了起来,珊珊好激动。

    “啊,真的飞起来了,我们好了不起!!”天凤带着珊珊在场上跑着。

    如风本是找珊珊的,见她不在房里,几经寻找,在这练武场上见到了二人的踪迹,她在和凤姑娘放风筝?如风也笑了。

    “封平?”见角落里,自顾饮酒的人,额前几缕白发,不是封平是谁。

    封平没说话,仰头又是饮下一口酒。

    “还没对你说谢谢。”这一路相送,还为自己运功疗伤,如风着实感激。

    “我说过了,救你,是应有之义,不必言谢。”封平将酒葫芦塞好,重新挂在腰间。

    “谢你,也是我应有之义,不能因为你不需要,我就不说。”如风坚持着。

    封平无奈一笑,“我救你,你真的不必言谢,只因我觉得你和她有些像罢了。”

    “你是说胭脂姑娘?”封平苦恋胭脂,是曾经江湖上的第一大八卦。

    听到胭脂这个名字,封平黯然神伤,目光仿佛投到了远处,“你们都很倔强,都是外表坚强,其实内心很软。只是她更刁蛮任性些,你更坚硬大方些。”

    “我性子如何,不关你的事。”是不是因为自己坚硬,才得不到铁衣的心?想到这里,如风有些急躁。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放下。你放不下,但是又得不到,只能一个人默然神伤,故作坚强给别人看。”封平盯着如风,字字捶打着如风的心。

    “我没有!”如风急于否认。

    “是么,”封平看着如风,仿佛就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与其说她像胭脂,嘴硬心软爱吃亏,不如说她也像过去的自己,求而不得,徒增烦恼,“既然没有,你急什么?”

    “你!封平,你别太过分!”这个家伙,究竟想做什么?被看透心事的如风有些恼羞成怒。

    “不干什么,只是,”封平话还没有说完,只听珊珊喊着,“凤姑姑,你小心啊!”

    封平和如风转头一看,风筝挂在了树上,天凤正站在一棵树枝上,艰难地伸手够着。

    封平瞪大了双眼,生怕天凤有个闪失,长风镖局因此而获罪。

    天凤试探性地伸出右手,左手死死搂着树干,马上要触到的时候,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掉了下来。

    “啊!”天凤惊得叫了出来,封平刚要出手,只见铁衣迅速越过自己身边,纵身一跃稳稳地抱着天凤落地,封平纵着轻功摘下了风筝。

    铁衣见天凤小脸还吓得惨白,不禁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掉下来呢?”

    如风不好意思说,封平一脸玩味,更不好意思说天凤和个孩子是的爬树摘风筝去了,没想到程铁衣这样的汉子,竟然爱上了一个这样纯真孩子脾气的女孩,以后可有他受的。

    天凤一脸心虚,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我刚才去摘风筝,不小心掉下来了。”

    摘风筝?铁衣看到那棵粗壮的大树,担心的脸都白了,“你!”

    “铁衣叔叔,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把风筝放到了树上去的,都是我的错。”珊珊低头承认着错误,意图解救天凤。

    天凤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好像在说好孩子,讲义气!

    铁衣无奈的不知该怎么办,“你跟我来。”抓着她就回了房间,并且将房内的芳树赶了出去关上了门。

    天凤轻拽着铁衣的衣角,“我以后再也不爬树了,你别生气好吗?”

    对于天凤的糖衣炮弹,铁衣真是没有一点抵抗力,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她的双手都包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握于胸前,“这是你答应我的,不许食言,不许再爬树,不许再做危险的事。”

    “我保证。”天凤一脸乖乖的模样。

    铁衣轻叹了一口气,将天凤搂入怀中,“天凤,郭旭说这次行镖走水路,你...”

    天凤抬起头看着铁衣,“水路?”小脸突然有点白,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那你陪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铁衣笑着点头,心想为了不给天凤再次爬树的机会,还是给她扎个秋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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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漕运行里,新任当家的水中霸海铭城热情地招待了郭旭。

    “郭大少,您放心,这是长风镖局看得起咱们,给咱们口饭吃,咱们漕行上下,定然竭尽全力。”海铭城对郭旭是拍着胸脯保证。待送走了郭旭,漕运行的二大家何老五说

    道,“大当家的,郭旭果然要走水路,和他们猜测的一样。”

    “你派人通知骆家寨,就说鱼上钩了。”海铭城双目泛着精光。

    与漕运行商议好了出镖的细节,剩下的日子,郭旭带着长风镖局上下,筹备出镖事宜。

    唯有商曼坐在屋子里,双目无神,心下焦急。

    找了这么多日,这屋子被她翻了个底儿朝天,就差把墙凿开了,可是依旧毫无所获。姐姐究竟把先天图谱藏在了哪里,仅剩的两件衣裳被她用各种方法试过,又是水泡,又是光照,就差火烧了,屋子里面其他所有的地方全都翻找过,但是一点线索也无。

    究竟在哪儿,究竟在哪儿,正思量着,就听郭旭敲门,“商姑娘,你在么?”

    “我在。”商曼立刻转换神情,一脸羞意和惊喜地将门打开,“少局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郭旭打量了一下屋内陈设,见虽然被人刻意摆放,但是依旧有着被人仔细翻找过的痕迹。

    “这些日子,可还住得惯?”毕竟是崔婷的妹妹,或许还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有少局主和大家的关心,曼儿从没过过这样的日子。”从没过过这样焦虑的日子,日日翻找,日日一无所获,在这里的每一天,每一句谎言,都是对自己的凌迟和煎熬。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切?商曼的内心在嘶吼。

    “这间房子里,曾住着一个命苦的姑娘,”郭旭径自坐下,满含深情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她叫崔婷。”

    “哦?”她不叫崔婷,崔婷是你们给她的化名而已。

    “她自幼就身不由己,因此做错了很多事。”

    她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你,商曼天真的问道,“后来呢?”

    “后来,命运给了她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她忘记了过去的种种,开始了一种全新的生活。但是好景不长,很快她就恢复了记忆。”遇到敬之,是崔婷一生的转折。

    “恢复了记忆?那不是要面临选择了么?”是你们用昆仑派的手法,让她变成了提线木偶吧?

    “她在过去和现在中反复拉扯,最终善战胜了恶,成为了一个勇敢的好姑娘,为社稷苍生,出了属于她的那份力,挨酷刑,被追杀,即便最后身死,她都没有后悔过。”郭旭望向商曼,商曼的脸色几经变幻,恨意、痛苦、哀伤几种情绪反复撕扯,虽然掩饰,但是依旧露出了痕迹。

    “她不后悔?”你们说她不后悔就不后悔了?死既然那么伟大,你们怎么不去死!

    郭旭摇了摇头,“她虽然身死,但是拥有了不灭的信念。待咱们出镖了,我要顺路带你去一个地方。”

    “好。”商曼没问是什么地方,沉重的回忆让她有些装不下去清纯无害的模样。

    “你好好休息,”郭旭欲往外走,“商姑娘,人的一生,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但是同时,命运也会给我们选择,就看我们能不能发现,能不能把握,崔婷遇到了,把握了,如今住在这里的人是你,你的命运如何,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商曼默不作声,看着郭旭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惜我们姐妹生下来,就是棋子,又如何挣脱这命运的束缚,还有无情地作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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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四月十九,长风镖局行前誓师。

    “各位,咱们这趟镖,从通州出发走水路,一路行船到杭州。这路上时间嘛,大概半个多月。”商六爷为众镖师讲解行镖细节。

    “那敢情好,要是多逗留些时日,说不定还能吃上吴山烤鸡,龙井虾仁呢!”众镖师哈哈大笑。

    “到了杭州,我们也不会立刻返回京城。大概一直在南边住到九月,才会折返。”

    “哎?这回好,还能吃上阳澄湖的大闸蟹了。”

    “爷们儿,爷们儿,咱们这趟镖,虽然保的不是翡翠娃娃这样名动江湖的武林秘典,也不是十万两黄金这些让江湖各方势力都心动的金银财宝,可是此次凶险只怕也不会少啊!”商六爷立刻提醒。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趟子手问道,“敢问少局主,此次不是保谢家千金去杭州么?”

    “将谢家千金安全抵达杭州谢府,固然是我们要保的,但是此次乃是明暗三镖合一,还未出镖,天绝教已经夜袭我长风镖局,路上再不小心谨慎,只怕我们掉进大运河,个个都是大闸蟹了!”

    “啊?哈哈哈,”镖师们哈哈一笑,又问道“三镖合一,是哪三镖?”

    “一保谢家千金回谢府,二保岳家后人到黄山,三保连蓉姑娘到杭州。大家定要打起精神,这趟镖绝非等闲,定要早晚值守,小心看护,一有危险,拼死护镖,绝不能给长风镖局这块金字招牌丢人!”

    “少局主,您的伤势已经恢复,还有二少局主和辛大侠带领,再有封爷、石爷鼎力助拳,江湖上还有谁敢惹咱们长风镖局?”镖师们倒是信心十足。

    “哎!大敌当前,切不可轻敌啊,”商六爷反驳道,“要知道江湖上走镖,是步步有坎儿,处处是难,一时的大意,只会丢掉了小命儿呦!”

    “六爷说的对,”郭旭嘱咐道,“此次行镖,人数虽然众多,但是敌人的实力也不弱,我们如果有轻敌之念,只怕连通州都到不了,我说的话,各位需要谨记,如有人大意犯了错,可就别怪按照镖行规矩处罚了。”

    “是!”众镖师抱拳应下。

    临出镖前,按照惯例,长风镖局都会吃一顿顺风宴。

    这日宴会已完,众人皆散。

    有趟子手来报,“少局主,小彭王爷到。”

    郭旭立刻迎接小彭王爷去了书房。

    “敢问小彭王爷,可是来送我的?”郭旭眼含笑意。

    “我呀,是自作孽,不可活,”小彭王爷摇头叹息,端起茶来,细品了一口,“这不是怕你这个知己好友埋怨,来送你份大礼么?”

    “哦?是何礼物?”郭旭也有些好奇。

    小彭王爷递给他一个锦盒,郭旭接过打开,瞬间也有些惊讶。

    “希望关键时刻,能有所助益,不过不能轻易动用哦。”小彭王爷眼含警告。

    “小彭王爷深情厚谊,郭旭铭感五内。”郭旭真是有些感动了。

    “得了,你别也铭感五内了,别天天把荣幸挂在嘴边,我就谢谢你了。”小彭王爷想起郭旭的冷嘲热讽,唠唠叨叨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招惹的公主,现在天天是我给他收拾烂摊子,哼!

    送走小彭王爷,想起明日就要出镖,郭旭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抽出随身利剑,高楼望断,地接大荒,海天沉日,江流千里,一招接着一招,剑越舞越快,黑夜中仿佛一条银蛇上下翻飞,静若伏虎,动若蛟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剑过处,习习生风,花树花瓣阵阵飘落。他按剑在手,腾挪纵越,一招千树探影,转瞬间,花瓣落于他的剑上,形成了六朵梅花的形状。剑指前方岿然不动,敬之,你在天有灵,且看我如何破这个棋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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