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选择了工作3，请于今天晚上18点至“Delete”酒吧报到。工作时间19点-次日2点。在系统分配的工作时间以外，您可以尽自己的努力完成试炼任务。”
扭蛋机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冉兮九的脑袋随着电子音的声响飞速转起。
现在已经将近7月10日凌晨3点，如果现在开始算那24小时的时间，那试炼时间便是7月10日3点至7月11日3点，与刚刚那个面试时间并不冲突。
她的便利店夜班是8小时，上到早上7点便结束，能赚192元。而她周日辅导的两个家教，一共4小时，能赚240元。
那么无论如何，加上系统给的工作保底120元，也只有552元，那还有448元的空缺。
那个小蜜蜂工作的提成小费有那么多吗？
她刚想问问题，只听扭蛋机的声音又响起。
“本次试炼时间开始计时。”
“嘀”。
扭蛋机的屏幕上的倒计时又出现了，一秒一秒开始跳动起来。
“喂。我还没问问题呢！”
冉兮九觉得自己有点傻，竟然试图和一个扭蛋机沟通。
“噔！”那扭蛋机又炫出光芒，然而不过一会儿，就整个都黑了，好像死机一般。
“可别坏了啊，我可赔不起。”冉兮九自言自语说着，拍了拍那机器。
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您好，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试炼阶段，我随时为您服务。”
一个熟悉的电子音在冉兮九脑袋里响起，直把冉兮九吓了一跳。
这就是所谓的随身携带？那机器直接在她脑袋里说话了。
可别是什么都市怪谈呀，她伤不起。
“我想问，我今夜的便利店工资算吗？那工资要到15号才发。”冉兮九尝试在脑袋里问道。
“当然是算的，新手嘛，总要有点福利。”那声音说道。
“那要是试炼不通过，那个面试还有吗？”
“您已经完成了任务，许下的愿望便不会作废。但是结果会怎样，便不好说了。您还是专心通过试炼比较好。”
“我怎么查看我剩余的时间和钱？”
冉兮九刚问这个问题，她视线的右上角便浮现几个虚飘飘的字：系统视角。
她才好奇地看了那字一眼，眼前的视角就好像带上了一个高级的VR眼镜。
背景还是便利店的货架和灰朴朴的扭蛋机，但是却仿佛隔了一层玻璃。
在玻璃的内测，右上角有几个字：普通视角。
几个字下面是透明的任务倒计时和任务目标。
左上角还有一个带锁的商城。
这也太高级了，就像未来游戏世界一样……
接下来的时间里，冉兮九回到收银台。没有客人的时候，就一心研究这个系统。
但是除了一些简单的任务问题，那系统再也不回答别的了。
“等您通过试炼，我会一一解答的。”
脑海中的声音不胜其烦地说。
7点到了，同事来和冉兮九交班。
走出便利店，冉兮九迫不及待地切换视角查看。
只见任务时间的倒计时仍在跳动，任务目标却从“1000元”变成了808元”。
那只能照计划先把她能赚的钱赚了先了。该担心的是晚上的小费，她觉得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很难拿到400多的小费吧？
*
冉兮九和酒吧中的另一个女孩坐在吧台。
她已经喝了不少酒。
此时她已经换掉自己的白T恤，牛仔裤。换成一条超短裤和一件露肚脐的短上衣，高高的马尾也被要求放下来，很久没化妆的素脸也画上了浓浓的妆。
她踏进“Delete”才知道，小蜜蜂不是穿蜜蜂玩偶服在外面吸引客人的，而是酒吧里的气氛调节员，难听点就是酒托，跟客人喝酒，哄客人消费。
冉兮九不得不怀疑扭蛋机故意把工作任务写成那样，就是要引诱她选择这个工作。
它对她很了解。
豁出去了，只是喝酒，她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酒吧算中高档，客人也并不会胡来。
音乐震耳欲聋，灯光五颜六色乱射，舞池里的男男女女随着音乐蹦跳，像要极力甩脱什么。
“妹妹，自己喝多没意思，来跟哥哥喝呀！”一个年轻小哥坐到他们旁边，轻浮地说道。
他以为自己很帅吧，还撩了一下头发。
冉兮九笑笑：“我不会喝酒。”
她也是陪邵季昀出去应酬过的，酒桌上，你越是说不会喝，便有人越想你喝。
“不会喝怎么嗨起来呀，来来来，一起喝。”
他把冉兮九和她旁边的女孩一起拉到他的卡座，那里坐了不少年轻男女。
那小哥递给她们两人各一个杯子，就要和她们摇骰子。
讲清规则，便开始玩了起来。
冉兮九没玩过骰子，加上那个小哥总是有意无意开她的，她连输了几盘，喝了不少酒。
“阿杰，欺负女孩子呀。”有个男孩子说，声音里看笑话的成分居多。
“哪有，碰巧碰巧。”叫阿杰的男孩子，又给冉兮九倒上酒。
他坐在冉兮九旁边，脚故意蹭蹭她白皙的长腿。
“再来，再来。”他说着，又摇起骰子。
经过一圈几人叫骰子，又轮到阿杰。
“十个六。”阿杰看了一眼他的骰盅，手指摩挲着那盅子，一脸得意地看着冉兮九。
“人家真的搞不懂，不然就开了吧。”冉兮九看也不看她的骰子，眨巴着天真的双眼轻声说道。
阿杰面露惊异，好像没想到冉兮九直接开了，按前几把的话，她应该是往上再加。
“快开快开。” 旁边的人催促到，纷纷意识到阿杰这次栽了。
阿杰把骰盅打开，他一个六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轮，冉兮九大杀四方，阿杰像是衰神附体，把把都输，把把都喝。不一会儿他便已经瘫在卡座上了。
“妹妹，扮猪吃老虎呀！”刚刚那男孩子夸道。
冉兮九娇滴滴：“人家是运气好，是小哥哥让的我。”
她站起身，借口要去洗手间。
有人给她吹口哨，催她早点回来。
她确实运气好，阿杰叫骰子有个习惯，说大话会不自觉摩挲那盅子，她观察了几轮才发现，也已经喝了不少。
她的酒量她知道，再喝一点，就不行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灯光和叫嚣的音乐晃得她头疼。
她极力向洗手间走去，撞上了一个身影。
“不知廉耻，自甘堕落。”那身影说。
磁性的声音在混乱的音乐里清晰可闻。
冉兮九抬头看他，这是一张好看的脸，比今晚酒吧里的任何男人都要好看。
这也是一张熟悉的脸，好像在哪儿见过。
头很疼，酒精在她的脑袋里肆虐，她想不起来。
黎明时也看着冉兮九，这么久不见，她竟然这样堕落了。
他和冉兮九同校，大三的时候，大一来了个金融系系花，不仅长得漂亮，成绩也是一等一的好。
舍友曾经说要追她，他也远远看过，确实很优秀。
但是刚刚他都看到了，冉兮九竟堕落到到酒吧当酒托来了。还是那种陪酒的酒托。
她狡猾地流连在那群男人中，装作一朵没见过世面的白莲花，轻而易举就叫那些男人下单了好几打酒。
冉兮九努力看着他，甩了甩头，似甩掉不清醒的神经。
这年头，一分钟内想不起来的人便不重要。
无所谓。
冉兮九把他当成那种见不得女子流落风尘的道德卫士，想来今夜不适合这灯红酒绿的也不止她一个。
可现在冉兮九关心的是她的任务，旁人怎么想，关她什么事。
刚刚她看了，任务倒计时只剩一个半小时，任务目标还差200元。
“我是不知廉耻。”她笑着说。
她眼神迷离，精致的妆容和那笑容在灯光下显得妩媚多姿。
她踮起脚尖，凑近黎明时的脸。
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哥哥，要不要和我喝一杯。”
温热的呼吸若即若离地喷向黎明时的耳朵，让他后背可耻地酥麻了一下。
“好啊。”黎明时说，他倒想看看她要干嘛。
她勾起嘴角，没想到他还答应了。
冉兮九笑容浅浅：“喝最贵那个，敢吗？”
这是明目张胆宰人了，黎明时却不拒绝：“可以。”
跟她一个学校真丢人，他花点钱，给她一个教训也不是不可。
冉兮九没想到他会答应，要是真成了，那个试炼也过了吧？以后，她就可以许下心愿。
时光能不能重来呢？没有嫁给邵季昀，早早叫爸爸去体检。
“阿时，她是谁？”宋依又好奇又嫉妒地问。
黎明时去上洗手间这当口，便领回一个美女。
黎明时却不回答，直接点了酒，倒了两杯，手一扬，示意冉兮九喝。
那酒粽深色，一看就是烈酒。
冉兮九拿起酒杯，跟他的杯子碰了一下，笑嘻嘻说：“谢谢老板。”便一饮而尽。
没有呛喉，没有挣扎，没有狼狈。
跟黎明时想得完全不一样。
那酒，连他都不能这么喝，何况已经喝了很多啤酒的冉兮九。
看来真的是堕落许久，酒量惊人。
冉兮九假装没有看到眼前男人嘴角的嘲笑，站起身，娇俏说：“老板再见。”
胃翻滚地难受，她尽量保持体面，慢慢消失在黎明时的视线里。
感谢老爸，一直要她练酒量。
“女孩子出去外面要学会保护自己，这酒不能多喝，却要会喝。”
冉兮九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迷迷糊糊直接倒在床上。
脑袋里有一个电子音欢快地说：“恭喜您！通过试炼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