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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改变

    五月的雨水来的快去的也快。

    洁白病房里,窗户被打开着,阳光倾泻,光雾之中浅浅的尘埃漂浮。

    鸟儿站在树枝上,发出清脆的鸣叫。这个春天看起来依然美好。

    病床上的青年黑发柔顺,睫毛颤了颤。

    他缓缓睁开眼。

    入目的是纯白的天花板,日光有些刺目,不禁眯了眯眼。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

    盯着天花板愣了一会。缓缓反应过来,他是被人送到医院了。

    没想到这次的反应会这么强。

    他抿了抿唇,唇瓣干燥。

    用手撑着坐了起来,刚伸手准备去拿旁边桌子上的水杯,耳边便传来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心里似乎知道是谁,没有抬头去看,只是拿起水杯,垂头抿了口。

    她应该都看到了……

    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会怎么想呢?是不是会觉得他是个精神病?会不会害怕,厌恶?

    肯定会的。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精神病不是吗?

    拿着水杯的手骤然握紧。

    关安关好门,回身就看见了青年垂头有些颓丧的模样。

    抿了抿唇,无声叹了口气,下一秒,脸上扬起笑容来。

    “宋先生,您醒啦?我买了早餐,您饿不饿?”

    她的声音清脆欢悦,像是平常的交谈一般,宋时年没有听出任何厌恶恐惧。

    闻声,怔了怔,抬起头看向女孩。

    她拎着早餐走过来,抱怨似地叽叽喳喳。

    “您可吓死我了,医生说您神经反应过激晕了过去,没有什么大碍的。”

    床上的青年没有接话,静静看着她动作。

    “哦,对了,赵经理他昨晚来过了,不过您还没醒,他见您没有大事就回去了。”

    关安一边说着,一边把床上的小桌子架起来,把早餐放好。

    “您应该也饿了吧?”

    “嗯。”青年轻轻昂首,伸手拿过早餐。

    见他终于有了反应,关安心里松了口气。也怪自己,以为他真的像表面一样平安无事,完全忘了他还有病在身。

    不过他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吗?已经到了晕厥的程度。他难道就没有想过去医治吗?

    这件事也给关安提了个醒,现在最紧急的事情,是把他的病治好。心理疾病不治好也就说明他始终不会感到幸福。这就像一个定时炸弹。

    想到原著剧情里他因为犯病出了车祸导致残疾,关安禁不住心疼。

    坐在旁边看着他吃,蓦地出声问道:“宋先生,您为什么会晕过去呀?”

    昨天闯进门后的场景给她吓得够呛。

    闻言,青年一顿,扭过头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面色淡淡地问道:“关小姐,你为什么会想到来画室找我?”

    他依稀记得幻觉与现实交错间,听到猛烈的砸门声。要知道,他没有把他的病因告诉任何人,赵直也只是知道他会犯病,并不知道原因。

    而她,却好像确定他出事了一样。画室,不用她做模特的时候几乎不会来。偏偏昨天她来了,而且只是因为得不到他的回应就闯了进来,好像笃定他出事了一般。

    为什么?

    眼神不自觉就带上了怀疑审视。

    关安顶着他审视的眼神,面色十分正常,“你说这个呀,因为我怕打雷呀。”

    怕打雷?

    “那你来画室做什么?”他看起来明显不相信她这个理由。

    “因为我觉得待着宋先生旁边很有安全感啊!”关安弯起眼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想着待在您身边也许我就不怕了呢?”

    话音刚落,宋时年不免怔住。看着女孩灿烂的笑颜,她觉得待在自己身边很有安全感?

    这个借口拙劣,可宋时年不知为何想要去相信。抿了抿唇,没有再问下去。

    见他不再开口,关安知道他是放弃这个话题了,这正和她意。

    她当然不怕打雷,别的正经理由又太牵强,那就用不正经理由解释。还能拉一波好感呢!她真是个小天才!

    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关安继续笑眯眯地说道:“宋先生,您还没有回答我呢。您为什么会晕倒啊?”

    闻言,宋时年淡淡瞥了她一眼,不想回答,转身背着她。

    幼稚。

    关安瘪瘪嘴,算了,他不想说就不说吧,反正她早就知道了。

    现在只不过希望他能主动说出口,她才好说治疗的话。他不和她说,那她永远都不能建议他去看医生。

    不然没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如果他一直不告诉她,山人自有妙计。先试探试探他,不行关安再想办法问出口。

    抛下这个问题,看着眼前背对着她的身影,关安蓦地笑了笑,觉得他有时候和俞时年一样,怪幼稚的。

    她却觉得很可爱,这样的他才有生气,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伸出手戳了戳青年的背,“宋先生,您不会也是怕打雷吧?”

    宋时年不理解她是怎么联想到这方面来的,心里无言片刻,不想理她。

    “那您还挺厉害的,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会因为怕雷声而晕倒!”见他不理自己,关安也不在意,继续语气认真的开着玩笑。

    自己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挺像那么回事的,禁不住笑了。

    听到她的笑声,青年憋不住回过身,瞪了她一眼,不说话。

    怕真给他惹恼,关安一秒噤声。看他吃的差不多了,她脑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憋出来一句话。

    “宋先生,您刷牙了吗?”

    不刷牙就吃饭会不会有口臭?

    意识到这一点的青年的脸顿时黑了。为了避免他迁怒到自己身上,关安连忙站起身,“对了,医生让我现在去缴费,我去去就回!”

    不等他反应,瞬间就窜出了病房。

    眼前快速消失的身影,让宋时年无言了片刻,蓦地扶额低低笑出声来。

    笑声渐消,房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青年收敛脸上的笑,垂下眼睑。

    这还是第一次他犯病后心情却很好。这种感觉很好,好到让他几乎忘了他是个精神病患者。

    他曾试过去看心理医生,可将年幼的经历宣之于口就已经耗费他所有的心力。他心里无法相信心理医生,可以说无法相信任何人。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感同身受他的一切,也就没有任何的话语权。

    以往也会犯病,但从来没有达到晕厥的程度。这次的晕倒好像预兆着什么。

    他其实有感觉的,能感觉到病症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严重。但从前的他不在意,不在意自己有没有病,不在意自己生还是死。甚至认为宋年说的对,他该和母亲一同死去。

    可现在却好像有了生存的欲望。

    这所有变化的根源,都来自于她。

    “宋先生,医生说您已经可以出院,您要出院吗?”

    关安边说着边推门进来。

    宋时年抬头看着她,一时没有接话。

    关安被他看得有些懵,这么看她干嘛,她脸上有虫?

    还没等她回神,只见青年从床上下来了。

    “出院吧。”

    闻言,关安把刚才的问题抛之脑后,点点头。

    看他走路没有什么问题,她就乖乖跟在他身后没有作声。

    两人顺利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

    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打车回了小区。关安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想了半天想不出来,直到宋时年喊她来到画室门口。

    看着倒在地上的门,关安挠着头尴尬地笑了笑,这不能怪她,谁让他锁门啊!

    要救他不就得破门而入了。她这是尽职尽责,撞门的痛她还要算工伤呢!

    “宋先生……”关安为难地看着他,表情明显不想负责。

    宋时年站在她身旁,闻言昂首,“关小姐,看来您怕雷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

    “哈哈哈……”关安干笑几声,怎么还这么记仇呢……

    “算了,看在关小姐你有功的份上,这修门的费用就不用你出了。”青年抱着手,大发慈悲地说道。

    大义!关安连连点头,由衷地夸道:“宋先生您真是个明事理的好人!”

    “嗯。”青年淡淡昂首,受了她这句话。余光瞥见她脸色犹豫,说道:“关小姐还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那我真说了?”得到他简短的应答,关安也不再犹豫,“就是您住院的费用是我出的,您可不可以……”

    话未言尽,关安伸手在他面前做出个要钱的动作。

    在他看过来时,讨好地笑了笑。

    人的事另说,钱的事得说好。

    没想到她是说这件事,无言片刻,点点头同意了。

    “你去找赵经理结。他会给你钱的。”

    “好的!宋先生您真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大好人!”关安还想夸被他的一记眼刀征服,识相地闭上嘴,溜了。

    宋时年心里有些好笑,在门口站了片刻,走进画室。

    窗帘依然被紧紧拉上,画板倒在地上,地面染上油彩,已经干透了。

    沉默地扶起画板,上面的画布没有雨水也没有火焰,只有犯病时无意染上的油彩。

    那油彩形如雨水,又似燃烧的火焰。

    撕下画布,迈步走到被布盖起来的后墙。掀开,里面密密麻麻挂满了画布,每一张都有两个元素,雨滴与火焰。

    取出一个小钉子,将这张画布钉在墙上。

    布帘垂落,遮盖住后面一片荒诞阴暗的内容。好似遮了他心里最恐惧的事物一般。

    ——

    关安找赵直讨来了费用,又忍不住问了他几句关于宋时年犯病的事情。

    赵直回答的内容简单,看来他也了解不多。

    结束聊天,关安叹了口气。

    宋时年真的会把真相告诉她吗?

    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她要不还是准备套话吧。

    该怎么套呢?猛地想到上个世界套阿年的话,最后套给她一个意外。

    摇摇头,关安觉得这个世界肯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毕竟宋时年看起来对她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那还是用酒吧。不过今天好像不是个好时机。

    她记得原著里宋时年是有药的,万一今天吃了药,再喝了酒,两者相冲岂不要命!

    那什么时候才好呢?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手机传来一条通讯。

    是爸爸发来的。问她有没有想好生日要什么礼物。

    看着这条信息,关安蓦地有了主意,就她生日那天!

    原主生日是六月一号,和儿童节是同一天,这么喜庆的日子,喝点小酒非常正常!

    打好主意,心情愉悦地回着关泽强,她也没有什么想要的,更不可能让他破费,想了想,让他送自己一个玩偶。

    她小时候可眼红别的小朋友怀里的玩偶了,可惜她的亲生父母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长大后再买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那边答应的很快,也没问她要什么样子的,可能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关安躺在沙发上,和关父聊的挺开心的。她的态度转变的很明显,关父不可能看不出来,只觉得女儿终于长大了。两个人聊天也终于能和谐不少。

    等关安聊完天,瞥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

    心里惊了会,从沙发上爬起来。

    她有些饿了。来到画室门口,没有门,她只好敲了敲门框。

    清脆的声响惊醒画板前的青年,偏头看过去。

    “那个……宋先生,快中午了。”

    宋时年揉揉眉心,站起身,满脸的倦意不耐。

    关安看他这样,不敢出声,乖乖地往后退几步让他出来。

    “过来,打下手。”宋时年走了几步,回头看她还待在原地,拧了拧眉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变成这凶巴巴的样子,但关安觉得还是不要在此刻任性比较好。

    闻言点点头,跟上他的步伐。

    宋时年看出来她的小心,张了张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这是吃药的副作用,不管好的坏的,他的情绪总会被无限放大。

    此刻心烦,情绪自然而然地表现在了脸上。

    关安随他走到厨房,不知道他的心事,在旁边好奇地问道:“宋先生,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咖喱。”

    “那我该做什么?”

    “去把胡萝卜的皮削了。”

    听完他的吩咐,关安点点头,转身去拿胡萝卜。她蹲在垃圾桶旁边利落地削皮,另一边宋时年已经忙起来了。

    等两份咖喱饭做好,两人面对着坐下,像往常一样吃饭。

    关安颤颤巍巍地塞一口饭到嘴里,不由感慨,她从前一直觉得咖喱的味道很奇怪,现在才知道是之前做的不好吃!

    看了眼对面安静用餐的青年,他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耐烦,夸赞的话咽了下去,她还是乖乖吃饭吧。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

    关安抬头与宋时年面面相觑,倏地站了起来,“宋先生,我去看看。”

    说着,快步离开厨房来到玄关处。

    通过摄像看清了外面的人,赵直。

    关安有些疑惑地打开门,侧身让他进来“赵经理,您来做什么?”

    赵直边进来边道:“看看病患。哎,宋时年那家伙呢?不会还在画室吧?”话里话外显然十分熟悉青年的作息。

    关安摇摇头,“他在吃饭。”

    “吃饭?那家伙这么准时吃饭?!真是——”赵直的话在抬头看到倚在隔断边的青年时戛然而止。

    有些尴尬地咳了咳,转身把手里的礼品交给关安,抬抬眼镜,笑得亲切,“宋先生,身体怎么样了?”好似刚才吐槽人的不是他一样。

    关安措不及防被塞了两手礼品,一时愣了愣。

    还不等她把礼品转移阵地,只见眼前突然出现青年的身影,又把礼品从她手里拿了出去,对着赵直回道:“赵经理要是来问这个的,可以请回了。”

    赵直闻言,感受到他语气的不耐,笑容不变。只是看了看懵在原地的关安,又看了看提着礼品语气不善的宋时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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