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小夭生气了，她一把将相柳从树上推了下去，还好她灵力够高，稳稳落在地上。

    小夭也从树上下来：“你刚才不是说要为自己而活吗？结果到现在还不是在为了我费尽心思？”

    “我……”

    “你什么你啊！”小夭一掌一掌将相柳往后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

    “你……”

    “我怎么了？我没你那么潇洒，我做不到把故人留在故事里！”

    “小夭！”

    “你是防风邶时说过，对我一见钟情，但又说如果我敢信你就不敢说了，你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相柳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摇头。

    小夭越来越激动，推他的手更加用力，眼泪也大颗大颗落下来。

    “你为什么不敢承认你的心？以前有辰荣义军挡着你，那现在呢？现在又有什么挡着你？你为什么就不敢承认你爱我！”

    “是！我爱你！那又怎么样！我能给你什么？”相柳不再后退，大喊道。

    “我爱你，爱到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没有一刻不在想你，也没有一刻不在爱你，可是我非帝非王，非世家大族更非你的良人！我只是一个怪物，一个受世间所有人唾弃的怪物！你想跟我一样被大家鄙夷吗？还是想跟我一样一生都……”

    这绝对是小夭做过最大胆的事，她只是想要堵住相柳的嘴，想要让他不要再说这些自轻自贱的话，吻上他的那一刻，两人的大脑同时一片空白……

    月光，明明没有声音，但却震耳欲聋。

    小夭挪开唇，两人距离很近，相柳的眼尾发红，肩膀有些颤抖。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以后永远也不许这么说，你听到没有？”小夭声音很小，还带着哭腔。

    相柳抚摸她的脸，仿佛是用生命点了点头，然后将小夭揽入怀，两人久久相拥。

    “我会给璟一个交代的，但绝对不会以你为代价，相信我，好吗？”

    “好。”

    第二日，沧玹和涂山璟在说书人处喝茶。

    “有的时候，我觉得这日子过的很慢，每一秒是怎么熬过来的，我都不愿回顾，但有的时候，我觉得日月如梭，你我上次在此处喝茶，仿佛还是昨日。”沧玹道。

    “你求仁得仁，也不必如此感慨。”涂山璟听出了他话间的悲凉。

    “说的也对，可我赢了天下输了她，还伤害了曾经那么帮助我的兄弟。”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涂山璟并不是大方，只是有些事你不提，我不提，就真的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其实如果再来一次，以沧玹的性子，绝对还是会对涂山璟下手的。

    只是他会做的更隐蔽，不会让小夭发现。

    然后将这份愧疚，永远的埋在心里。

    帝王的心，比谁都要狠。

    帝王的宝座是冰冷的，坐上去的人要比它更冰冷。

    比如如今的沧玹。

    “你至少赢了天下，而我到了了，反而还是什么都没有。”

    “过去我们派出这么多人，只能得到小夭在海中的消息，只可惜这海实在是太大了，我们谁也没办法找到她，这一次她定居在清水镇，应该也能想到我们回来，所以你也不必如此愁眉苦脸的。”

    沧玹给涂山璟倒了杯茶。

    “其实来不来都无所谓，他们之间没有隔阂了，我们谁也没有机会了。”

    “只要有一点希望，就不能放弃。”

    “既然你如此决心，又为何在这里待了这么久？我不记得你如此喜欢这些瓜果茶水。”

    沧玹：……

    “要不是因为我确实对不起你，世上觉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

    “忠心直言的谏臣，陛下的身边还是要放几个的，否则容易走错路。”

    “以前你是叶十七的时候，那叫一个乖巧，如今这是终于做回青丘公子了，也渐渐的有家主的样子了，这是好事，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人，可没办法统领好涂山一族。”

    “谢陛下，涂山璟受教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她？”

    “再等等吧，我们至少得想想怎么说，万一和某人打起来，我们两不是对手。”

    涂山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