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听雪卖力扛着楚清才出赛场见苍虹便卸了力,将人丢给苍虹后扶着墙腿脚发虚宛如置身云巅没有力气。
见来着三人皆洋溢着笑印听雪才觉得自己拼老命过得一日也算值。
“恭喜姑娘获胜,还请你和我一同上场,我好当众宣布结果。”管事的脸上扯着笑走来。
“不去,累死了。”印听雪揉擦着酸痛的手腕只想早些换去这身血腥味儿浓郁的衣衫。
管事被回绝后仍是皮笑肉不笑,还想说什么便被苍虹抢先:“魁叔,我们还要去见少场主呢。”
魁叔松弛的眼皮抬起,一双发暗沉的眼眸凝视着苍虹,嘴角扬起连带着眼角的皱纹堆积,声音却沙哑着:“是么,那你们就先去吧。”
魁叔说罢径直走入场内。
苍虹将楚清交于侍女,交代着要好生照料,而后带印听雪去沐浴更衣。
印听雪躺进温暖的浴盆中恨不得睡死在里面,直到外面苍虹催促了一声她才爬出木桶,换上了身宽松襦裙出去。
“少场主一会儿该醒了,我们先去等着吧。”苍虹边走边拉起印听雪的手检查纱布。
“放心吧,你再三交代不让沾水我怎敢违令,我洗澡时一直举着呢。”
一路走至顶楼,偌大的顶楼却安静无声离地面的赛场远也听不见声,只有侍女们低头轻脚走着。
苍虹带印听雪继续走入,直至扇门口才驻足,见门上挂起了铃铛才轻推门:“少场主。”
屋内铺上了厚厚的白兽皮,熏有香,装横奢侈,垂落的红纱帐后隐约能看见□□曼妙的身子,那人挑起一件外衫披上,挑纱帐赤脚走出,翘腿懒散散坐到处软垫椅子上,打哈欠擦去眼角湿润道:“小苍虹来了啊。”
她又看向印听雪,丹凤眼带笑上扬:“是先前那个有趣的姑娘,我们又相见了。”
印听雪听声觉得熟悉,看到床上一只白胖的长毛狗迈着小短腿走到少场主身边,不断蹭着她的脚踝这才想起。
之前来的时候这只狗都会呆在斗兽场门口处,还挂了一身金银珠宝惹眼得很,上次黄憬云那个缺心眼拿狗吃的点心跟她开玩笑时引出了狗主人。
那日偶然碰面之人竟就是少场主。
见美人笑,印听雪不自主也笑了,见了美人瞬间就精神了。
“按规矩来,你拿了头筹我许你进阁楼挑选东西,小香移带人去挑东西。”少场主扬声唤侍女。
一个身材高挑的侍女走来与印听雪她俩一样并排驻足门口,对室内一拜才带印听雪出去。
阁楼紧挨着斗兽场建造,印听雪才爬到顶楼又要下去,她险些要累的翻白眼,干脆扯上香移坐着搓衣板下去,到了阁楼边将搓衣板扔回乾坤袋中。
香移拿了一块儿精雕刻的木牌放置在门上而后推动,阁楼上下共三层,陈列着一排排架子,上面陈放着大小不一的箱子,上面小字写着名称。
“除三层外剩下的姑娘可自行挑选三样。”
“我需要边界生长的百年血参,五境华蟾妖兽的皮,还有红珊瑚。”印听雪早已问过了黄继,选这三样最利于她天根中的毒素。
“跟我来吧。”香移带着印听雪上致二楼,她熟练找出这三样东西,分装在木箱内交给印听雪,“请姑娘查点。”
印听雪确认无误后收好:“这里可有冬巨龟的壳?”
香移轻摇头:“这种难得的东西别人早就寻上要走了,三楼还有个五百年的龟壳可惜不对外展开。”
印听雪也知道这东西难求,好在有东西可以替代只是效果差了些,她带着香移坐上搓衣板回到顶楼,少场主的屋门已经关闭,铃铛也被人取下,只剩苍虹等待着她。
这次印听雪拉着苍虹的手一阶阶楼梯慢慢走下去,苍虹未语,只是越往下握着印听雪的手就越是紧。
“魁叔对你的威胁大吗?”沉寂中印听雪开口。
“还好,一个老男人罢了。”苍虹看着印听雪不断摩挲着她的手,从虎口到指腹再到手心。
这是一双粗糙的手,手背有着疤痕,一手的茧子,还有细小的口子是新添的未掉痂。
从奴翻身成了斗兽场的人这其中吃的苦自然不少。
走到底层,苍虹越发的不舍,印听雪抚摸上她的脸颊,轻柔摸了摸她脸上狰狞的伤:“步子不求迈的大但一定要稳。”
苍虹招来一旁的下人,拿起下人端着托盘上的乾坤袋递给印听雪:“打赏和第一的奖金都在这里了,共计二十一万灵石。”
印听雪拿上乾坤袋顿时神采飞扬恨不得舞一段,半点不见她刚才的疲惫。
在返程途中印听雪嘴角一直咧在耳根处,手在乾坤袋中不断摸索抚摸着每一颗灵石。只可惜这里没有银行,不然放进去每月的利息都够她吃喝了!
路上印听雪见到酒楼冲进去一顿狂买,把乾坤袋填的满满的才走。
印听雪坐着晏安的扇子回了寝苑,进了院子后她兴奋至极,猴叫着爬上了二楼,跳着进了屋。
她先是大吃大喝了顿,吃饱喝足后躺在床上,捧着一把把的灵石放在床上,让灵石覆盖她的全身。
印听雪哼着小曲笑着数灵石睡觉,数了没几个就昏沉沉睡去。
……
蒋宁宁和京城姐妹花门出游玩了一日,傍晚归来见印听雪已经睡了便没去打扰。
第二日蒋宁宁早起叩门却不见印听雪来开门,推门后见印听雪怪异姿势搂着大把的灵石睡觉嘴角一抽:“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出去买饭了。”
蒋宁宁去酒楼吃了顿早点,打包了些给印听雪带回去,放在屋内桌子上:“早点爬起来吃,别凉透了。”
蒋宁宁出门游玩,等她再回来时已是晚上,打着哈欠回房休息,到第二日快晌午才睡醒。
“懒狗别睡了,起来陪我吃午饭。”蒋宁宁推门而入,拉扯印听雪的胳膊,“怎么不睡死你,都晌午了还不起来。”
说着她又扯了几下,却见印听雪一点醒的痕迹都没有,她这才觉得不对劲,回头就见桌子上还原封不动摆放着昨日的饭食。
“我……不是,印听雪你别吓我啊,你从前天晚上睡到了今天!”蒋宁宁吓得声音发颤。
按印听雪的性格梦里闻着饭香就该醒了,怎么可能放着饭菜整整一日不吃!
“你,你,你别吓我啊!”蒋宁宁带着哭腔又推了推印听雪,却见她仍旧未醒。
“呜呜呜,你别死啊!”蒋宁宁还是头次经历生死,见此场景嗷的一声哭出来,而后芊芊细手对着印听雪的脸左右开弓,“你起来啊,你个没良心的怎么就死了呢,要死也别死我隔壁啊,你这是给我留下一生阴影啊。”
蒋宁宁哭的真情实意,鼻涕眼泪一起流,差点哭的喘不上气来,手又是一掌抽过去:“你给我爬起来啊,好好的人怎么就没了呢?”
印听雪睡梦之中隐约觉得脸好疼,被拉出梦境,等她睁开眼就见蒋宁宁抱着她哭的双眼红肿,鼻涕直流,鼻涕要掉不掉悬在她的脸上方。
“我嘞个豆啊!”印听雪眼见着鼻涕就要落下,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一把推开蒋宁宁的脸起身坐起。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就要没了。”蒋宁宁见人活了更是激动,声涕俱下,印听雪手忙脚乱扯帕子给她擦鼻涕。
哄好了蒋宁宁,印听雪也不由感叹自己真的能睡,睡梦中她宛若进入到一处秘境,舒服且不被外界打扰,这才睡了个昏天黑地。
“在睡梦中我没能感知到外界,但是我却感觉到了自己的脸好疼,火辣辣的疼,这才醒了。”印听雪没注意到蒋宁宁回避的眼神,“对了,照你说我睡的比死猪还沉是怎么被你唤醒的?”
蒋宁宁偷瞄了眼印听雪红肿的脸颊,咬着唇扣了扣手指头,装傻充愣:“啊,不知道啊,可能是我对你的爱太过真挚,最终唤醒了你。”
出于心中的愧疚,蒋宁宁亲自跑出去买了几分热乎饭,端着一口口喂印听雪吃:“你放假干什么去了,能累成这个狗样。”
印听雪想起那天的日子险些落泪,真是过得呃呃呃连狗都不如,累惨她了!
吃饱了饭,印听雪再次躺下大睡,一连几天都在睡,睡醒了扒拉几碗饭再躺下睡。
要不是她还有呼吸,状态还好好的,蒋宁宁怕是早就要找医师了。
缓了好几日没去上课,印听雪终于被夫子点名了,迫于无奈之下,印听雪只好撑着眼皮去上课。
但不出一炷香时间就能在桌子上睡得死死的,任谁也叫不醒,夫子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去了。
印听雪从早睡到晚的这一举动成功引起了班上人的注意,下课没事大家就往她身边围,还在她旁边吹拉弹奏。
印听雪主打睡眠质量好,愣是没起。
等中午干饭时印听雪才行,她惊奇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睡神”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