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凌晨两点,夜色漆黑,童童母亲手拎着黑色塑料袋悄悄从家里出来,开车来到一处荒废的山头,趁着四下无人将塑料袋浅埋在一丛杂草下。

    再回家时已经凌晨四点多。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房门,本想直接回屋睡觉,却发现地上有血迹。

    “怎么还有血迹?”

    她记得走之前是收拾过的,可门前却仍有这么一滩血没擦。

    她刚要去卫生间拿抹布,却发现这血迹有点多,如水柱般仍在流淌,她顺着血迹看过去,直看到儿子的房门。

    血柱是从门缝下流出来的。

    女人不知所以,过去小心推开房门,在微弱的光线下,眼前的一幕,令她甚至没出一声就直接晕死过去……

    * * *

    下午一点钟左右,原本平静的平安小区被接连的警车声扰乱。很快小区八号楼下拉起了警戒线,穿着警服的人员进进出出十分繁忙。

    小区居民不知发生了什么,远远站着朝这边指指点点。

    罗勉在收到消息后,立刻到达现场。当他步入案发现场时扑面而来的是满屋子的血腥味儿。

    他用食指轻轻遮掩了鼻子往里走,直到这间命案发生的卧室,眼前场景,就连他这干了多年的刑警都大为震惊,甚至是恶心。

    卧室窗子紧闭,且拉着窗帘。整个屋内血迹斑斑,地上,墙上,床上,桌上,到处都有,有的尚未彻底干涸。轮椅上的尸体已经被刮得面目全非,地上的榨汁机里是鲜血混合的肉沫,以及碎裂的手指骨。尸体身上的肉所剩无几,头发被烧光,手脚也都不见了,大概都在榨汁机里混着。

    罗勉只觉头皮一阵阵发麻,对于眼前触目惊心的画面实在有些猝不及防。

    随后而来的彭亮,刚一只脚踏进门,转身又出去。

    “呕!呕……”身后传来彭亮不断干呕的声音。

    现场法医人员正在各种采集,罗勉仔细观察了房内的情况后便走了出来。

    门外是先一步赶到的片区民警老李,他刚从电梯上下来,见到罗勉便迎了上来。“罗队,你来啦?怎么样?里边的情况看过了吗?”

    罗勉忍着胃里翻腾,“刚从里边儿出来。”

    老李皱着五官,“真太惨了,这凶手也太残忍了,对一孩子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下这么狠的手?”

    罗勉未加评论,接着问,“死者是什么身份?”

    老李回答,“死者叫刘星童,十一岁,是小区居民。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已经是两天前。他母亲叫廖娜。报案人是他的父亲刘鸿志。对了,这个人你还见过。”

    罗勉诧异,“我见过?”

    “嗯,就是上回医院门口,和物业吵架的那男的。”

    罗勉想起来了,点了点头。

    老李接着说,“据刘鸿志说,他前几天出差在外地,今天中午才回来,一进门就见老婆倒在儿子房门口,满地血迹,再走到房门前就看到儿子惨死。他当时报警说是老婆孩子都被人杀了,但是我们来了之后,发现他老婆没死,还有口气。这不,我刚才刚给安排送上救护车。”

    罗勉边听边不住点头思索,待老李说完,他看着门前的光景,“室内陈设完好,房门未有撬动痕迹,只有尸体所在的房间内略显凌乱,应该是死者在挣扎中所为,初步判断是熟人做案。”

    “对了,他们家和物业的纠纷解决了吗?”

    老李叹气,“还解决呢,前两天差点儿没打起来。”

    说到这儿,老李顿了顿,“不过,为这点儿事,不会这么对待一孩子的,这案子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干的。”

    罗勉道:“正常人自然不会,但给了性格偏执的人,就不好说了。所以,还需进一步调查,排除任何可能性。”

    “到也是,不过,如果要按这个标准来推嫌疑人的话,那这范围可就大了。”

    罗勉不解地看着他。

    老李无奈道:“你不知道这家人,自打他们搬到这小区,我们经常接到报警电话。一会儿是高空抛物把人砸伤了,一会儿是□□把人家窗户打碎了。对,还有一回,是这个刘鸿志在电梯里抽烟,有人提醒他别抽,他非但没觉得自己错,还把人打了。整个一家不讲理,就有关他们家的这些投诉报警电话,那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你说,要是像和物业那种程度的过结就有嫌疑的话,那嫌疑人真能从这绕城排一圈儿。”

    罗勉暗自感慨,这又是一起棘手的案子。

    这时,他注意到旁边撑着墙脸色泛白的彭亮,拍了拍他的肩,“别吐案发现场,下楼吧。”

    说完,他走向电梯,按下按键。

    彭亮强撑着跟上来嘴硬道:“我可没吐,我就是早晨吃得有点儿多,反胃。”

    罗勉进电梯时,瞥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嘴硬。”

    老李道:“年轻人嘛,多历练。”

    彭亮抹拉着胸脯,左右观察罗勉和老李,问,“说实话,你们看到那样的场景,真的一点儿不觉得恶心吗?”

    看到那样血肉模糊的场景,是个正常人都会反胃,不过,罗勉和老李相互看了眼,谁也没正面回答。

    下了楼,还没出楼道,就听见外面居民的议论声。

    “我刚打听过了,就是那小孩儿让人杀了,据说死得可惨了。”

    “就那女的看着也没好到哪儿去,刚才看人抬到救护车上了,也不知有没气儿了。”

    “怪可怜的,也不知道是谁干。”

    “切,得了吧。他们家可怜?要我说这是报应。就这家人自搬到咱们小区干了多少坏事儿啊,那警察都快成咱们这儿常客了。就我们家卧室窗户让那小孩儿拿钢珠打了好几个洞,每次那男的都说赔,到现在我一分钱赔偿都没见着。”

    “卧室窗户?那已经不是赔偿的事儿了吧?”

    “你那还有窗户保护着呢,上回我们家对门跟我说,就那小孩儿还那□□打她们家小孙子呢,就当着面儿打,你说吓不吓人。还好她躲的快,只打在婴儿车上了。她还让我看呢,打了这么大一洞,吓死人了。”

    “那她家小孙子是真命大,这得亏是打车上了,要打住人可麻烦了。”

    “那小孩儿打人打得也不少,前两年,十二号楼那家小姑娘,才两岁,那小孩儿跟人家手上抢零食,小孩儿不给,往死里打人家。后来明明零食都给他抢走了,他还返回来又照人小孩儿头上踢了好几脚。人家妈妈听见哭声跑来了,那小孩儿才逃走。后来也是去物业看了监控才知道的。”

    “那女孩儿家没找他们要个说法?”

    “怎么没要啊,报警啦。可管什么用啊?一听那男孩儿才九岁,根本不予立案,就来了两个人说了几句和稀泥的话就走了,啥事儿没有。”

    “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纵容犯罪吗?”

    “你可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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