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回到组织基地,安室透把任务资料发给贝尔摩德,一个人坐在家里想了很久。

    这件事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是那杯酒。他清醒时刻的记忆就截止到居酒屋喝了她的酒,之后便都是影影绰绰的混乱片段。

    阿芙洛狄特在酒里下了东西,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她的目的是什么,昨晚又发生了什么,这些他一概不知。

    从内心深处,他不希望自己刚刚想起的某些片段是真的。

    安室透先是找到楼下的门卫调取了公寓门口的监控。在凌晨一点左右的监控里,他看到自己和阿芙洛狄特的身影出现在公寓门口。他跟阿芙洛狄特说了几句话,随后便跟她一起进了她的公寓大门。

    监控里听不见两人说什么,由于天黑画面拍的不是很清楚,从口型上也无法辨别。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在监控里表现得无比正常,步伐、步速、说话时的神态,都非常稳定,完全不像一个神志不清的人。

    安室透盯着监控眉头紧锁。他本以为自己在居酒屋时就已经陷入昏迷,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送阿芙洛狄特到门口时他还很正常,为什么他会对那个时刻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他冷静地思考了一会儿,给景光打去电话,拜托他把阿芙洛狄特约出去吃饭。为了避免他担心,安室透并没有告诉他实情,只说他要去阿芙洛狄特的公寓里找点东西。

    做完这件事,他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大约只过了半小时,景光回复他一个ok的手势。

    安室透来到窗边,借着窗帘的掩护看到桃原花梨出门之后便即刻动身。

    用铁丝捅开锁眼,轻而易举地进入她的公寓。安室透很专业地先搜了一遍屋子,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坐在沙发上开始回忆那些片段式记忆,努力从香艳的画面里找出一点不寻常之处。

    他隐约记得,晃动的身影下是暖色的色调,衬托出女人一身雪白的皮肉,摸上去却是冰冰凉凉的滑腻手感。

    暖色色调?

    安室透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他迅速奔向杂物间,拉开储物柜,在最底层的格子里找到了刚刚搜查时看到的黄色地毯。

    他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把地毯抽出来,铺陈在地上。所有紧张和期待在看到地毯上几滩明显的痕迹时一扫而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不用再检查也知道,那是什么痕迹。

    本来蒙上一层雾一样的记忆此刻突然清晰了起来。

    他清楚地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把人压倒在这张地毯上的,那人是怎么发出莺啼般的叫声,他的汗水是如何滴落在她胸口,又顺着深深的沟壑滑下。

    她看起来并不情愿,手一直在推拒,却被他大力按住举在头顶。这种时候下她的挣扎都像是给这场*爱增添情趣。

    真相昭然若揭。阿芙洛狄特给他下药,两人春宵一度,但她却丝毫没有打算要告诉他的意思,甚至还试图遮掩。为什么?

    因为她是被迫的。

    安室透几乎站立不稳,要扶着墙才能撑着自己不倒下。

    这是什么国际笑话,他来犯罪组织卧底,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强迫了一个组织成员,这也是犯罪啊犯罪。

    幸运的是,受害者现在并没有指控他的打算。他还可以顺势装作不知情,继续跟她扮演恋人。

    但是怎么想都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啊可恶!

    安室透扶额,难道要将来把她送到监狱里的时候,再当面跟她说对不起吗?

    *

    “你想要我帮忙?!”

    诸伏景光跟桃原花梨面对面坐着,后者一脸惊讶地看着前者。

    “呃……是的,想来想去我在组织里唯一能算说得上话的人只有你了,如果你能帮忙就再好不过了。”

    诸伏景光结结巴巴地说着自己的请求,果不其然在对面脸上再次看到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会想到要找我?你不是跟安室关系不错吗?”

    这不能怪桃原花梨想太多,实在是绿川光今天太奇怪了。一个小时前突然给她打电话希望见面,说有事要拜托她。她腰酸腿疼完全不想出门,但对方言辞恳切,平时又对她态度比较友善,她就来赴约了。

    但是见面之后绿川光吞吞吐吐半天,最后说希望她能在他新手任务时帮忙,他没有信心完成。

    这就听起来很搞笑了。

    已知绿川光也是红方派来的卧底,新人选拔赛上表现出精湛的狙击技术。这样的人,会没信心完成一个小小的新手任务?

    联想起刚刚他闪烁的眼神,桃原花梨心里升起巨大的警惕。他不会是来给她挖坑的吧?

    诸伏景光说完也觉得自己说话颠三倒四的,相当惹人怀疑,但他临时找不到什么更好的借口了。

    电话里他本来只想约她普通的吃个饭,但她死活不肯出来,为了完成零的嘱托,没办法他只能谎称有重要的事找她帮忙。但他又没什么事,平时很少撒谎关键时刻找借口都找不到。

    看到桃原花梨越来越明显的怀疑,诸伏景光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如果你很为难的话就算了。”

    他实在不擅长这个,拖了她一个小时,零那边应该结束了吧。

    “嗯……也不是不行。”桃原花梨放下咖啡杯,矜持地看着他。

    “什么?”诸伏景光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觉得能让你主动开口求助的事,应该很为难吧?我们怎么说也算是朋友,既然你开口了,我肯定要帮忙的。”

    桃原花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十分真诚。

    没想到她一番话说得诸伏景光心更虚了。

    他在心里痛斥自己,人家把你当朋友哎,就算觉得怀疑也打算帮忙,这么真诚善良的女孩子自己居然联合零在这里欺骗她,也太过分了!

    阿芙洛狄特虽然是组织成员,但她是新人,从本质上说还没真正犯过罪,身上也没有组织成员那种杀戮成性的残忍,跟琴酒之流完全不同。因此诸伏景光始终没法把她当成罪犯。

    要是零听到他这番心声肯定又要教育他了。诸伏景光在心里默默地想。

    “谢谢你,阿芙洛狄特,我又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麻烦你了,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诸伏景光用真诚的目光回敬她。

    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桃原花梨满头问号。

    “不!不麻烦的!你尽管开口,包在我身上!”

    桃原花梨挺起胸膛,给对方展示自己的可靠。

    她的想法完全不一样。因为之前已经在直播间里挂上直播预告了,信誓旦旦要给粉丝整个大活。经过昨晚的事,她觉得魅惑卡实在太不可控,怪不得用的人少,原定的计划流产,她正着急怎么找个新的直播主题,绿川光找上门了。

    到手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情形反转,桃原花梨握着诸伏景光的手,请求对方一定要让自己帮忙,否则就是看不起她的能力,没把她当朋友。

    诸伏景光刚刚对她戴上一层滤镜,哪里是她的对手,只能顺势答应下来,打算到时候让她帮点无关痛痒的小忙算了。

    二人分别的时候,桃原花梨笑得非常灿烂,在诸伏景光看来就是她因为帮上朋友的忙而开心,他更愧疚了。

    “零,你那边结束了吗?阿芙洛狄特已经动身回去了。”

    “已经找到我要找的东西了,你回来吧。”

    诸伏景光顿了顿:“其实……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他把自己找借口失败引起怀疑的事说了,本想顺势夸一下桃原花梨的仗义,给她刷刷零的好感度,但被对面打断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打消她的怀疑,就这样,先不说了。”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诸伏景光把没说完的话吞回肚子里。零那边好像很忙的样子啊……算了,有机会再说吧。

    *

    桃原花梨回到公寓的时候,在门口就感受到了不对劲。她刻意夹在门缝里的头发不见了。

    桃原花梨瞬间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从腰间摸出琴酒给她的那把枪,轻手轻脚地打开门。

    屋内静悄悄的,但她的鼻子嗅到的陌生气息证明了在她出门的一个小时,这里有外人进入。

    是谁?这里是组织基地,楼下的门卫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放陌生人进来,只会是组织成员,是琴酒吗?

    她一边想着一边蹑手蹑脚地进门,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玄关没什么异常,接着是客厅。她走到客厅,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在原地。

    大堆的玫瑰花瓣从沙发一直铺陈到卧室门口,蜿蜒的形状呈一条S状的小路。

    卧室门紧紧关闭着,吸引她顺着花路前往。

    这是啥啊?!

    桃原花梨震惊。这是她的家没错吧?她该不会误入什么求婚现场了吧?

    她尴尬地站了一会,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卧室门口。颤抖的手握在门把手上,迟迟不敢打开。

    就在她做好心里建设,决定打开门的刹那,门把手突然被压了下去,门从里面打开了。

    安室透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出现在她眼前。

    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虽然是简单的装扮但上衣搭配的黑马甲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劲瘦的腰肢下是一双修长的腿。简单的黑白配色更展现出主人身形线条的美感。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跟那双紫灰色的眸子对上视线,桃原花梨有些怔愣。

    “你……”

    她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话没说完就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人紧紧地抱着她,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刘海上的发丝垂在她脖子上,痒痒的。

    她愣在原地,听见那人在她耳边闷闷地说。

    “对不起,昨天晚上是不是弄得你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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