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豆豆？”
嗯？谁在叫她？啊！牙好痛！
王豆豆睁开眼，就看见面容憔悴，嘴角还带着伤的女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豆豆，难不难受？牙还疼吗？疼的话，妈再给你舀瓢凉水冰冰。”
嗯？这是谁？她说她是她妈？
“豆豆？你怎么了？你别吓唬妈！”女人面色很焦急。
突然门被推开:“我就说这个小丫头片子没事，凤娇，妈喊你去做饭了！”
被称呼为凤娇的女人擦了擦眼角:“嫂子，我这就去。”
推门的那个女人白了凤娇一眼，转身离去。
等等？凤娇？这名字好熟悉啊！
“凤娇，运生打完你又跑哪去了？”离开的女人去而复返。
凤娇？运生？打她？
我去，不会是穿书了吧！
打完暑期工的她去了书店，无意看见一本名叫《年代文之甜宠小娇妻》的书。
书中女主林小月是城里人，省师范毕业的她被分配在家乡县小学当语文老师。
不顾家里父母和哥哥的反对，嫁给了农村青年王启雷。
王启雷是家中老大，底下还有弟弟和妹妹。
林小月是温柔善良的大嫂，丈夫的弟弟妹妹就是处处针对她，想占她娘家便宜的配角。
书中男女主自由恋爱，不被女主家人看好。
男主下海创业成功，将女主时时刻刻宠在心尖上，连一对龙凤胎儿女都得靠后。
不然怎么叫甜宠小娇妻。
有男女主自然就有男配女配。
可凤娇连炮灰女配都算不上，而是一笔带过的路人丙。
书中是这样写的:
林小月带着儿女路过村里王三爷的家，门口一个面带淤青的女人带着孩子在捡豆子。这个同村的嫂子也挺可怜，孤儿一个，刚满18岁就被她自己的婶婶说给王三爷的小儿子王运生当老婆，结婚多年就生个一个丫头片子，整天不是挨打就是被骂，丈夫还和村东头的寡妇搅和在一起。
林小月刚想和这个同村的嫂子打招呼，院中传来呵斥:“李凤娇，都多久了，豆子还没捡完，还做不做豆腐了！”
李凤娇对着林小月笑了笑，端起放着豆子的簸箕向院中走去，她的女儿则流着口水盯着林小月手中的糕点。
可这本书看就到了一半，她感觉有些头晕，索性趴在书店的桌子上眯一会。
这一睁眼！ 天呐，不会这么背吧！
福利院长大的她，今年刚考上心仪已久的大学了啊！她还没去报道呢！她为什么要看这本书！
她想回去！暑期工的工资才刚刚到手啊！她要回去上大学！
去它的糕点！她是不是穿成那个凤娇的女儿了啊！她也叫豆豆吗？
不行，她不能当这个豆豆，这本书她还没看完呢！
挣扎着想要起来，李凤娇抱着她下了床。
我去，这是几岁？怎么她还被抱下去了？
伸开双手，苍天呐，这个王豆豆怎么这么小！书里怎么不多写一点！
“豆豆，你牙还疼吗？妈现在去做饭，疼的话你先含口凉水冰冰。待会我再去求求你奶，看能不能给一两块钱带你去诊所看看。”李凤娇给女儿穿好鞋子。
天呐，这个妈妈怎么还把她放在腿上啊！她可以自己穿鞋子！好羞耻啊！
“疼，脸也疼。”王豆豆开了口，她的牙是真疼！
用舌头舔了下牙齿，啊！怎么有颗烂牙！不要啊！牙疼太要命了！
听着女儿说脸疼，李凤娇擦了眼泪:“下次你爸打我，你离得远远的，不要过来，也不要护着我。妈能忍！”
什么？下次？能忍？我的个妈呀！打你还能忍？
“我不要。”说完这句，王豆豆从这个妈妈腿上下来。
她要去找凉水！她受不了了！牙太疼了！
李凤娇听着女儿说不要，鼻子一酸，擦了擦眼泪，牵着女儿的手去锅屋做饭。
拿着水瓢舀了一碗凉水:“你先含在嘴里冰冰，咱们家没有牙膏了，不然能挤点在牙上。”
没有牙膏？这是几几年？看着带着风箱的地锅，她有种想去拉的冲动！这个她见过！但是没摸过！
吐了嘴里的水，蹲了下去，手伸向风箱。
李凤娇看着女儿的架势笑了:“豆豆是想帮妈妈干活吗？”
王豆豆仰头看着她，这个妈妈看起来年龄不大啊？
书里说她刚满18岁就被婶婶说亲给了这个王家，她得搞清楚她现在几岁！
“妈？”王豆豆开了口，她好像可以喊出来妈。
福利院长大的她很少说这个字眼，其实也不难嘛！如果不能回去，她得想个办法拯救这个妈妈。
这个妈妈对她好温柔啊！
“嗯？怎么了，豆豆。牙又疼的厉害？”李凤娇有些急，女儿不舒服她也跟着难受。
王豆豆看着她笑了:“还行，没有刚才疼了。”
李凤娇听女儿说没有刚才疼了，她就放了心。
“妈，我上学了吗？”王豆豆开了口，她想知道现在是几岁，书里只说她是馋嘴的孩子，盯着人家糕点流口水。
“还没报名呢！你这孩子，你是不是又不想上学？这可不行。妈只上到三年级就下来了，可妈知道上学是好的，你看看你涣涣姐，每学期都有一张奖状，你奶可喜欢她了。”李凤娇以为女儿不愿意去上学。
？这个妈妈什么意思？我只是问她‘我上学了吗？’，没说不想上啊？
难道这个豆豆不喜欢上学？
“妈，我去上学。”试探地开了口。
李凤娇笑着点头:“好，虽然你奶不喜欢我，可她对你还行，做完饭我就跟你奶说一声。”
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到重点啊！她到底几岁！
算了，待会再问，她想拉风箱玩，唉，烧锅也不错。
李凤娇手中的刀切着土豆，眼睛看向卖力拉风箱的女儿:“等会烧锅的时候可不能这么拉，知道吗？”
王豆豆点点头，她懂，现在没有开始她才拉着玩的。
李凤娇手中的动作很快，点着火，让王豆豆出去等着，烟大会熏着她的眼睛。
王豆豆不愿意出去:“我不怕！”
李凤娇心头一暖，女儿除了不想上学，什么都好。
今天王运生又抽疯了，回了家又拽着她打了一顿。
豆豆牙疼，小小的个头拽着王运生不让他动手，可王运生一个巴掌打在了豆豆脸上。
她心疼极了，今天是王运生第一次动手打孩子，她是挨打惯了，可豆豆不能再和她一样也挨打！
刚想护住豆豆，孩子就晕了过去！
她被吓得手脚冰凉，王运生也吓了一跳，可他看了孩子一眼就走了。
她害怕，哭着去求婆婆能不能给她点钱，她带豆豆去诊所看看，可是嫂子说挨了一巴掌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没办法，掐着豆豆的人中，还好，孩子醒了，不然她也会跟着豆豆一起去了。
看着时不时给锅添柴的女儿，眼睛一红。豆豆长大了，知道保护妈妈了。
王豆豆现在脑子里只有风箱，柴火，对了，还有牙疼。
舌头又试探着舔了舔烂牙，果然是烂牙，都烂没了要。
嗯？还有晃动的牙齿，是换牙期吗？
换牙期那她应该只有七八岁吧？
希望这颗烂牙是乳磨牙，不然她以后要遭罪了！
李凤娇很快炒好了土豆，又烀了一大海碗豆角，最后刷了锅做了一个番茄面疙瘩汤。
虽然只有一点油，但是好香。
王豆豆陶醉地吸着面疙瘩汤的香味，好饿啊！书里的妈妈厨艺这么好吗？
她有一个想法:“妈，你要不要离婚？”
李凤娇的手一抖:“你还孩子别乱说话！”
王豆豆撇撇嘴，不愿离婚吗？
那她得想想办法，她要拯救这个妈妈！
家暴还出轨的丈夫，她不能让她再受这个罪！
虽然她也有私心，不知道这是几几年，不过就这个年代，真是遍地都是钱啊，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书中的男主王启雷不就是下海发了财吗！
王启雷是怎么发的财，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不要啊！她刚刚明明记得的，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管了，这个妈妈厨艺不错，要是找个地方摆摊也不错。
可她好像不敢离婚啊？可是不离婚就这样挨打一辈子吗！
王豆豆攥紧拳头，你可以的！拯救你妈！让她创业！以后你就是富二代！
李凤娇的心也在扑腾，难道她就这样一辈子挨打？
可是离了婚，她又能去哪？
父母早亡，她是婶婶一家养大的。
虽然婶婶打她骂她，让她做各种脏活累活，可婶婶没有赶走她。
王运生比她大五岁，脸上因为生水痘坑坑洼洼，一直没有说到媳妇。
为了凑钱给堂弟娶媳妇，婶婶找到王家，把她说给了王运生，他家出的彩礼很高。
她没有办法，也逃不掉，堂弟天天守在她的屋外。
就这样她嫁给了王运生，去世父母留下的宅基地也变成了堂弟的新房。
她没有家，没有落脚的地方。
离婚的话她可以出去打工，可豆豆怎么办？
她舍不得豆豆，离婚的话他们肯定不会把豆豆给她！
李凤娇收了思绪，端着菜去了婆婆住的堂屋。
王豆豆跟着李凤娇跑前跑后，一个小男孩拉住了她的辫子。
王豆豆被扯的头皮疼，拽过小辫子，一个反手打了回去。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