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惊人

    纸条的事很快被林贝路抛在脑后,比起这个,接下来的几场考试更为重要。

    她惊喜的发现,不只是数学。

    所有的科目都是破壁,她可以任意地在其中穿梭。

    而上次考试时,她还被堵得透不过气。

    这难道就是量变引起质变。

    她质变了。

    “路姐,你傻笑什么呢?怪吓人的。”

    林贝路突然清醒,看着面前一脸莫名的吴山雯,伸手调整自己的面部肌肉,“没什么,就是感觉自己可真厉害。”

    “还没看出来吗?”陈可儿将书包甩在背上,“这幅嘚瑟的样子,一定是考好了。”

    林贝路撩起头发,双腿交叉的极大,极为欠扁地往前走,“等着我一鸣惊人吧。”

    “好想打路姐。”站在后边的耿嘉淑默默地举起拳头,“我是完蛋了,这次过年又没有好下场。”

    想想围在桌上咄咄逼人的亲戚,她就打冷颤。

    “要不你来我家避避风头。”安凡说道。

    “算了,那样我妈会打死我。”

    “……”

    学生渐渐离开学校,桃川一中变得寂静无声。

    长假接踵而至。

    街边张灯结彩迎新年,店面播放喜庆的歌曲。

    林贝路裹着厚厚的羽绒衣跟在林爸林妈身后采购年货,耳机里还播放着历史考点。

    “别听了!你以后耳背了我可不管你。”林妈将一包坚果扔进购物框里,表情不悦地说道。

    林贝路嘴硬道:“到时候有人管。”

    “你摘不摘?”

    在林妈话语的威胁下,她不情愿地将耳机摘下。

    视线跨越食品架,寻找想要的东西。

    林爸不知从哪里抽出一个红狮子斗篷,抬手套在身上,“小林女士,怎么样?”

    “别丢人现眼。”林妈眼都不抬一下,与林爸擦身而过。

    林贝路与林爸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同情。

    新年。

    或许她应该送给舟河幕一个礼物。

    陪着爸妈结账,出商场,林贝路的注意力被一旁的一家烟花店吸引了。

    她的头仿佛被吸住似的,一动不动。

    “路路快走,一会儿你妈又该骂你了。”林爸在身旁小声提醒道。

    “我想到一个好主意。”她的眼睛亮起,对林爸说:“我去买个东西,你俩先走吧。”

    烟花。

    直觉告诉她,舟河幕没有放过烟花。

    她想让绚丽的事物绽放在他面前。

    烟花店内摆放的异常整洁,各式各样的烟花被老板小心翼翼地放好。林贝路拿起一盒仙女棒,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选择一个小呲花。

    只是送他一个小礼物,动静太大就不好了。

    ……

    十天后。

    期末成绩出了结果。

    林贝路先是看到炸开的班级群,老师在群里上传了班级排名表。

    【我靠!路姐NB!】

    【我以为我眼睛花了。】

    【讲真,这比看到我自己的分还要让人激动。】

    林贝路看着不断冒出的聊天框,深呼吸一口,打开学校的查分系统。

    输入学号,输入密码。

    点击期末成绩查询。

    她还来不及反应,巨大的表格便弹出来。

    清晰可见的加粗字体,在她眼中近乎放大十倍。

    626分。

    林贝路一时间有些想哭。

    她拽起身旁的抱枕,将头埋进去,右手握成拳不断砸在柔软的床垫上。

    等到心情平息些许,便光着脚跑出卧室,扯着嗓子杀猪般喊道:“爸!妈!”

    “诶诶,这儿呢。”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林妈缩在林爸怀中磕着瓜子。

    林贝路情绪上涌,正准备声情并茂来段演讲,被林妈无情打断。

    “看见分了?”

    “???”

    “你妈中午就给你们韩老师打电话了,考的不错嘛!”林爸眉梢喜滋滋地说道。

    林贝路一口气被堵得上不来下不去,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郁闷地回卧室继续看书。

    革命尚未成功,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

    突然,门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林爸在门外嘟囔,“把门锁上干什么!出来出来,你爸我订了全桃川最好的餐厅。”

    将笔搁下,她一脸幽怨地打开门,被林爸一把揽住脖子,“走了,我们家的小天才。”

    林妈已经换上酒红色的礼服,将短款皮草套在身上,衬得整个人容光焕发。林爸见状也将林贝路扔下,进卧室换西装。

    林贝路瞅瞅自己身上的秋衣秋裤,顿觉麻烦。

    “你站着干什么?换衣服去!”林妈眉头拧起,身子擦过林贝路,直奔她的衣柜,“我记得你有一件黑色的礼服,穿那个。”

    林贝路头都大了,“妈,穿那个出去会冷死我。”

    “套上我的皮草,你又不是穿不上。”

    最终,她被打扮成贵妇似的,生无可恋地坐上车,一路前往所谓桃川城最好的餐厅。

    聚拢在门口的光辉中,悠扬的乐声漂浮而来。

    林贝路将皮草递给前来接应的服务生,跟着林妈往里走。

    身上穿的小黑裙是去年林妈心血来潮买给她的。她有些不习惯在冬天将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即使是在如此温暖的室内。

    相近的雕花木质桌上摆满了造型漂亮的菜品,一位优雅的女士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

    她移开视线,却看到让她惊讶的一幕。

    位于右侧的一处餐桌,围绕着坐了五个人。

    其中有两位少年,面无表情地坐着。

    其中一位无意抬眸间看到了她,立刻挂上笑脸,随后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林贝路的手机发出消息提醒,她打开。

    果然,是姚星发来的。

    【可以啊林贝路,没想到还有这幅面孔。】

    林贝路指尖顿了一瞬,回复。

    【我也没想到你还有这幅面孔。】

    漠然、冷若冰霜。

    与在学校的他大相径庭。

    姚星看到消息后勾唇笑了笑,他起身拍在旁边人的肩膀上,“走,陪我去个厕所。”

    林贝路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看到一直在旁边默默坐着的舟河幕起身,和姚星一起走过来。

    她有些慌张地看看身上的裙子,手不自然地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害羞的感觉从脚底板直往上冒,她从未在舟河幕面前打扮成这个样子。

    虽然被姚星的样子震惊到,但是刚才她就在想,今天的舟河幕也太诱人了。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与细框眼镜相得益彰,如果不是他太过板正的表情,看起来颇有斯文败类意思。

    舟河幕看到她时,脚步肉眼可见地停下一瞬。

    “嗨。”她抬手,冲两人打招呼。

    舟河幕点头示意。

    与她擦身而过时,姚星的声音轻飘飘落下,“不用谢。”

    林贝路回身,本想在盯着舟河幕看一会儿,但不远处有两道炙热的视线直直地射向她。

    她僵硬地转过头去,林爸和林妈带着质问与调侃直勾勾地看着。

    “说说吧,哪一个?”

    林贝路一落座,林妈便单刀直入地问道。

    她听到后嘴角抽搐,“两个。”

    服务生将菜品放置在桌上,礼貌无声地退下。

    林爸拿起餐具,嘴上说道:“肯定是那个面无表情的。”

    “为什么?”林贝路惊讶地询问。

    “另一个不行,那小子一看就狡猾的很。”

    林贝路想到方才刚进餐厅时姚星的表情,抖了抖身上泛起的鸡皮疙瘩。

    难道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是在演戏吗?

    正说着,舟河幕与姚星回到他们的位置上。

    桌上还坐着一对夫妻,女人眉宇间与姚星有些相似。

    另一边坐着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穿着好似上个世纪的古旧衣服,看起来古朴且让人难以接近。

    “诶,是不是该去打声招呼。”

    林爸突然的声音吸引了林贝路的注意。

    “啊?”她震惊地看向她爸,“不用了吧。”

    林妈无视她的话,端起酒杯打算起身。

    “你看看周围,哪有人来回敬酒的啊!”林贝路小声劝阻,装模作样地左右瞧瞧。

    “也是。”林妈显然被说动了。

    接连不断的菜品上桌,一家三口在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夜幕降临。

    林贝路极不优雅地拍拍自己涨起的肚子,被林妈横了一眼。

    林爸显然吃的尽兴,临走前又端起酒杯嘬了一口。

    “偶尔来享受一番也不错。”林爸笑着说道:“都是借了我们路路的东风啊。”

    “可别,付钱的是你们,又不是我。”林贝路裹上服务生递来的皮草,率先推开门。

    刺骨的寒风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激起不少鸡皮疙瘩。

    月色朦朦胧胧的,临近新年的桃川城张灯结彩,增添不少暖意。

    “咱们家的灯笼是不是该重买一个,看人家那个,多好看。”林爸抬手指向一家高层住户。

    林贝路和林妈一同抬头望去。

    只见灯笼疯狂的旋转着,内里透出的五颜六色的光横扫向每一处,像一颗正在蹦迪的西红柿。

    “爸,你什么眼光啊。”

    餐厅左侧。

    “小星,你在看什么?”风韵犹存的女人柔声问道。

    “我啊。”姚星双手插在上衣口袋中,偏头侧目看向舟河幕,“在看我们同学。”

    “同学?哪一位?妈去打声招呼。”

    姚星笑笑,不语。

    妈,该打招呼的可不是你,是身后那个老古董。

    又一阵冷风袭来,姚星低低地暗骂一声,舟河幕却感觉不到冷意。

    他站的笔直,旁边的人说话像是虚无缥缈的雾,掠过他的耳朵,什么都没留下。

    远处的林贝路,让他移不开视线。

    毛茸茸的短外套罩住她有些裸露的上半身,却也遮住了小礼服。光洁的小腿有一节露在外面,看起来纤细脆弱。

    他想起在餐厅里,她站在暖色的灯光下,眼睛扑朔着,双颊染上绯红,修长的脖颈与肩膀像笼了一层纱。

    在他的意识中,向来不喜欢太过裸露的衣物,可是穿在她身上的这件裙子,却美好的不像话。

    而现在站在寒冬中的她,显然很冷,鼻子冻的通红,像只鹌鹑似的一个劲儿往外套中缩,脚在地上踩着小碎步。

    她似有所感,向他这个方向看来。

    一如既往,能将四周空气都融化的笑容出现在她脸上。手从毛绒的外套中伸出,用力地向他招手。

    舟河幕眼中带上笑意,脸颊向上拉扯,嘴角不知不觉扬起来。

    这个冬天对于他来说,好像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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