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果

    是啊,我进入轮回百井后,成为了大千世界中一个普通的凡人。我即是她,凝露白亦是我。

    “我”在父母教导之下,成为了热情好学的人,在海洋之上意外发现了不用乘船,也能翻山越岭的仙人。跟着当地百姓登山拜访,但立在山门的年轻仙人却告知“机缘未到”。

    “我“懵懵懂懂,不知其意,只能下山而去。但在之后的旅途中经历了一次山洪爆发,遇见了两位使洪流倒转的仙人。此术从未在书本上见过,因好奇此法,先是询问了二位仙人的住所,后在精心安排下与二位仙人相遇。

    “我”不知登门拜访会不会显得冒犯,不知仙人喜好何物,又怕人间的粗俗之物仙人瞧不上,但仙人说他不涂世上看得见的事物,又说了些超然的观念,那位白发的仙人更和蔼,问了很多,仙人都一一回应了。

    而那位还留有黑发的仙人不爱说话,经常板着一张脸,虽然不常用言语表达情绪,但是位热心的仙人。山洪之后,村民搬运木材时,遇到磕袢也会出力。

    当询问“我”何时才能获得“机缘”,怎样才能成为仙人时,束发的白发仙人淡淡一笑,说:“机缘,要靠走出来。”

    走?“我”走过大江南北,此时又遇见了仙人,此刻也是“机缘未到”吗?

    在我怅然所失时,矗立于身前的黑发仙人缓缓开口:“向东走。”

    “一直向东,走到你认为是心之所向的地方。”仙人指着东方道。

    “我”琢磨为何是往东走,却看到白发仙人对黑发仙人迷起眼睛,把手轻轻拍至他的后背,两位仙人相视一笑,这是发自肺腑的笑容。书上都说仙人可度百年千载的,但在二位仙人身上,我竟看到了人间之情,他们像是父子,又像是家人。

    谈笑间,仙人走至村口就要离开时,“我”询问了两位仙人所居仙岛,若探到消息,必会登岛拜访。

    这时我见白发仙人胡子微动,三个字如山洞中的空灵之声传入了我的耳中。

    “日晖山。”

    ……

    “凝露白”本只为我的一世试炼,但看到这里时,眼角淌出一条泪。

    我抬起了脑袋,对上了神女和引灵子的视线。神女并未做任何反应,引灵子像是早有预料般,捻起两指在自己脑袋上拔出一缕神魂,送入了我意识里。

    意识还未被其冲破时,引灵子的嘴巴张开,道:“事实并非如此。”

    骤然间,我脑海中原本的记忆被冲断,一幕幕虚幻的画面涌入进来,这一切又是那么真实。

    ……

    我出生于荒凉小村,记事起,父亲是采石场工人,常年背着大篓子,回到家那篓子里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石头。父亲从不让我碰,只让给大兄和七弟看,父亲把小的石头拿出来,还给他们玩。

    父亲说我身为女子,只能与母亲相处。

    母亲会针线、织偶人。我的名字是母亲教我写的,三个字分别是:凝、陆、白。母亲说她以前偷学过别人家的书,我的名字原本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中的“露”,但父亲说破村子谁看得懂,我是凝家第六个孩子,相亲们喊我小六就行了。

    二姐三姐自从嫁到隔壁村,就没看见她们了,母亲说,好几座大山那边,很远很远。据大兄说四兄在小的时候被坏老头拐跑了,现在不知是死是活;母亲生五兄的时候孩子夭折了,因此母亲生我生七弟的时候格外怜惜。

    这日子没什么不好的,只是同样为家里的孩子,为何我觉得自己与父亲之间有一丝生分?不过家里第二个对我好的人是七弟,而他的名字是:凝春怀。

    阿怀会偷偷拿着好吃的和好玩的给我,每次会叫我阿姐、阿姐……让我觉得母亲、阿怀和我才像家人。

    只是,这样的日子还是会被其他事情打断。

    那日我本在家中生火加柴,听到屋外吵闹,怕又是哪家的疯老头拐孩子了。阿怀还小不能随意出门,于是呼唤他替我生火,但如何呼唤都无一丝动静。再待我稳定控制好火候时,院外传来一声声嘶喊声!

    怕是其他事情惊扰了村子,我立即把火压灭,直奔母亲房中,但堂前、屋里、院中空无一人!我焦急、尝试呼唤,正准备跑向村口,但出现我眼前的却是一个比父亲还高的人影。

    “小姑娘,慌慌张张的,要干甚么呀?”

    我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捆着白布衣的男人,他身上那些衣裳看起来绝非麻布,应是要去城里花钱买的料子……我不明白他为何要打断我行动,也并不了解他是如何出现在我眼前的。

    脸颊两侧有冷汗流下,我往回轻轻退了一步,面对这样陌生大人时,不敢与对方发生任何纠缠。

    “怎地跟小孩客气,关起来,一把火的事儿!”

    这时,头顶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立即随声看望去,又是一个裹白布的男人,但坐在草屋顶上?不,他竟飘在天上!

    我僵硬在原地,从未见过如此让人害怕的事物一时让我腿软。但转念一想,这些人或是变戏法的想偷东西,我必须得守着家门,一步不让这些人进屋!

    “方才见一婆子会织偶人,童心未泯。自从入道后,就再没见过这玩意儿了”这男人不知从哪拿出一只白兔偶人,提着兔耳朵晃悠,接着道:“寻着微弱气息找到了这里。”

    这兔子,花纹太过熟悉,正是出自母亲之手的织物!

    “嘁,修了几百年还想这些?昨日你说那采石场你必一击催之,这都到了卯时,没见你一指干碎啊?”

    看着面前裹白衣的陌生男人你唱我和的,根本无法了解话中之意,正想偷溜离开时,那飘在天上的怪人手心里冒出一团火,就这样分散于周围!

    那烈火在空中腾起之际,我无端被什么东西拎了起来,屋门甚至都没敞开,就这样在我身后的门突然出现在眼前!

    被这种怪异事情缠上身,我吓得立即就跌倒在地!

    “把这村落里的凡人都烧了吧,不能让其他修炼者知道我等红阳的行踪,到时候可不好收场。”

    “没想到这偏僻山沟还有规模如此庞大的采石场,可惜凡人不识货,不知地底深处还有宝藏啊……”

    “唉,我等还有其他事情,不能陪凡人们玩了……这偶人有趣,那我就大发慈悲,让这家人葬在一起吧。”

    屋外那两人的声音淡去,看着屋内火光蔓延开来,我试图推开眼前这扇门,像往常一样推它都没用,就如一堵石墙!

    看来得想别的办法了!而慌乱之中,我看向堂间只有一木盆的水,而这么大的火,绝不是能将熄火灭的分量!

    我打量四周取下堂前的麻布,一下将布浸湿,捂在口鼻前,在弥漫黑烟里慌张跑向母亲屋子,打开门那一瞬,就看见阿怀无意识倒在地上,半个身子被火烧至垮塌的梁柱压住!

    明明方才所寻时,屋内除我之外再无其他人了,为何阿怀出在这里?!

    但我此刻无法思考这些,只能将其抛在脑后,先前的恐慌还没有被我忘却,只能连滚带爬,握住他的手臂时,试图将阿怀拽出来!

    “阿怀!阿怀!”

    许是他意识到我在呼喊他,阿怀的眼皮微动,看着他有知觉后,不停去呼喊他的名字!突然,他睁开了眼眼里满是惊恐,道:“娘亲!娘亲还在里面!”

    娘亲?!

    望向被火烧弥漫的深处,心中的恐慌又增添了几分,看见阿怀企图要站起身来,但沉重的粗木似乎盖住他整个下肢!我又去拖住他两边胳膊往外扯,但怎样都无济于事!

    “阿姐……去救娘亲!阿怀……马上就跟来……”

    看着他似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眼角止不住往外淌出豆大的泪,也要对他呼喊:“傻子!你和娘亲于我都一样重要!把你就出去,我才——”

    我双臂出力的同时,一种阻碍随之消失,阿怀出来了,我倒在了墙上!“轰隆隆”声过后,身后被火烧得失去支撑的土墙一下下垮塌,我赶忙弯腰遮住怀中的阿怀,一层层土块砸落在背上的痛感太过强烈,疼得我皮在割,心在撕裂,但我还要救阿怀出去,救娘亲出去!

    牙齿用力强忍着这痛意,背上一阵钻痛越发强烈后,一道亮光射进屋内!

    墙塌了,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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