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桃花

    仓鼠笼旁边还摆放着一排香水,托我那群富婆姐妹的福,我知道那一墙的香水加起来,比宗正权在市中心的大平层还要贵。

    “你喜欢香水吗?”榆林洗干净手,坐到调香桌前问我。

    “我喜欢生涩冬枣和泡芙的味道,你会调吗?”

    “会,要线性香还是香味层次丰富一些的。”她熟练的给桌上的器皿消毒,时不时微笑着的看我两眼。

    “线性香。”

    看人工作有时候是一种享受,尤其是那些动作做到极致流畅,没有一丝多余步骤的人,玻璃器皿与搅拌棒的碰撞声音非常清脆悦耳,那些淡黄色,像植物油一样的液体散发出令人感到清爽的味道。

    她选了一个倒三角的香水瓶作为容器,她把香水喷到我的头顶:“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我觉得挺好闻的,再帮我调一瓶冰淇淋泡芙和雪松的味道,冰淇淋泡芙味的香水我想用礼盒装好送人。”她把我的香水包装好,继续回去调制。

    三天后,哥哥和巫珊一同推进火化炉时我把冰淇淋泡芙和雪松香水浇在他们身上。

    巫山缄默的与我肩并肩站在焚化炉前。

    “我是间接害死他们的凶手,直接害死他们的是闽绵阳。”

    “我应该和父母一起约束着妹妹。

    这次我该怎么向父母替妹妹打掩护。”他声音嘶哑,我想向他赎罪终是开不了口。

    殡仪馆开在半山腰,山里有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慢慢溶了一尺厚的积雪,我走出门瞧见黑色的泥土,殡仪馆年轻的工作人员围在屋檐下嗑瓜子谈天说爱。

    他们看到我,脸色一变收瓜子,表演出节哀顺变。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聊,借我一把伞好吗?我想出去走走。”

    她们手忙脚乱的从屋里找到一把破旧的格纹天堂伞。

    我撑着伞独自走在雨中,隐约看见山顶有好多仿古的建筑物,建筑物里有一闪而过的火光,应该是度假山庄,从上面看肯定能俯视整个J城市。

    走在死气沉沉的半山腰,我发现了一颗灿烂绽放的山桃花,我把天堂伞垫在地上坐在那棵山桃花下,大风刮过几瓣花飘落到地上,被雨钉在泥里,好可怜的花。

    我折了一段树枝,在泥地里挖坑,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挖坑,只是觉得好无聊我应该找一点事做,分散一下注意力。

    三月份的天往往日短夜修,宗正权的声音在远处响起,我回应了他一句。

    他沿着青石楼梯来到我身边,触碰到我立刻脱掉我湿透了的外衣,用他自己的外套裹住我:“我们回家洗个热水澡。”

    他只穿了一件羊毛衫,抱着我一步一步走到殡仪馆。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把哥哥的骨灰盒交到我手里:“这里只有一个人的量,刚刚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先生把另外一个人的量带走了。”

    “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

    我抱着哥哥的骨灰盒走到车前对宗正权说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回家。”

    他了解我的脾气,不再劝阻:“记得吃消炎药。”

    “好。”

    他放了一首舒缓的歌,拉上车帘子,开启换气后在车里坐了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临走时忘记关车门了,一转身就看见他用他那深沉的眼眸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凄凉。

    “别坐在风口上,关上车门今晚陪我一起睡吧,你头顶有一张小床,没人睡过,你如果不嫌弃可以睡那里。”

    他抬头,脸上的嫌弃与委屈看的令人心疼:“我今天开的也是房车,更巧的是车尾的床头也有一扇小窗,我去把它开到你车旁边,我们同时打开窗子,就当是我陪你入睡了。”

    “好。”

    晚上山里小雨转大雨,豆大的雨滴打在旧年的老叶子上,声音闷不好听而且很大,都盖过了宗正权的呼吸声,冷风掺杂着水汽一直从小窗开口处灌进来,又冷又潮。

    我拿出了车里最厚的被子都无济于事,无奈只能去关车窗,我手伸出去刚碰到车框,宗正权便握住我的手,他低声问道:“是不是冷。”

    “嗯。”

    他打开灯,拿公司的纸质文件堵住我们车子相连处的空隙,堵住缝隙后扰清梦的雨声小了点,冷意逐之渐退去。

    “这些文件应该还有用。”

    “这些文件的价值还不如拿来堵缝隙。”话里话外充满了鄙夷。

    “我记得前一阵子你还拿它们当宝呢。”

    “别拿我当乐子,一亿块钱呢!现在拿不回来心疼死我了。我知道你娘家有钱瞧不上这点,但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你要和我共荣辱。”他把我的手拉进他车里,我猛得掏他心窝子。

    他吃痛在黑夜里闷哼一声。

    “没事吧?”我抬起头,他轻笑一声乘机用力掐我脸。

    我瘪了瘪嘴带着哥哥换一个头睡:“不和你玩了。”

    关于那一亿是怎么个回事。

    话说母婴用品是相较于其他行业而言比较赚钱的生意,赚的钱越多,就意味着要交的税越多。逃税避税的方法千奇百怪,大多都写在刑法里,可有一种避税的方法不但合法而且说出去会被大众所赞扬——捐款。

    捐给宗正权母校,人家母校富得很,校友比宗正权混得好的多了去了。

    捐给生命垂危的病人,需要要长期捐款,一但国家生育率降低生意不景气,完了,怎么做都不舒心,捐多了大股东能连夜爬起来在宗正权门前吊死,开玩笑的。捐少了没人补上看着病人眼睁睁的死去,对宗正权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他不想接受来自人性的审判,于是他选择向我的母校捐款。

    他想给我个惊喜,就没有告诉我,他想等到新学校建成之后再告诉我,后来我的母校校长被查,连带着牵扯出当年好多聪明又长得漂亮的学生被退学那件事,紧随其后的就是大批地方官员被查。

    警察告诉他新学校就是个豆腐渣工程,他捐的那些大部分被贪,并且转移到国外追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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