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卖早餐的时候有个人很奇怪，年龄很奇怪。一般来说买完早餐，拘谨站在我们门口的都是些年轻人。

    我笑着问郁娇：“那是你的烂桃花吗？”

    郁娇顺着我的视线看去：“他没在看我，他在看你，我们要发了，他是小学里的后勤部部长，他来应该是找我们合作的。”

    后勤部部长？

    我把蒸笼里最后一个车轮饼包好，放到钱盒子里。

    “一个车轮饼，一个菜包子。”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 ，咋咋呼呼道。

    “不好意思，车轮饼买完了，要肉包吗？一样价。”我心中默念不要继续追下去。

    “我孙子就要吃你们家的车轮饼，我刚刚看见了你把最后一块饼藏起来了。”我还是不习惯这类人的胡搅蛮缠，郁娇微微一笑和我调换位子。

    待人群散去，那位后勤部部长朝我们走来：“还有菜包子吗？”

    “还有一个菜包子，一个肉包子，一个车轮饼。”我把提前留的早餐拿出来：“要不要热热。”

    他接过包子，掰开菜包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郁娇用茧做手工的一次性杯子倒杯水放到他手上。

    待他吞咽完，喝完水。

    我一边扫地一边开始和郁娇聊天：“哎～现在的学生好奢侈，爹妈明明给在学校里交了早餐钱，她们还要花钱在外面吃。”

    “在外面吃的原因无非就是那几种，学校里的早餐不好吃，还一种好，但是天天吃天天吃吃腻歪了。”郁娇一口气把一个拳头大的馒头塞嘴里。

    “人之常情，你们天天吃也会腻。”

    “不会。”郁娇假装口直心快。

    他坐在我给他拿来的小板凳上文质彬彬的等郁娇接下来的话。

    “你是刚来的吧，我告诉你，前一阵子我们和前面那家包子店的事。”

    郁娇绘声绘色的讲述我们前一个月的事。

    讲完，大叔刚好吃完。

    他掏出纸巾擦擦嘴；“实不相瞒，我是迟日小学的后勤部部长，我姓李，前段时间我们的早餐供应商多次出现偷工减料现象，屡教不改。

    因此我们打算换人，直接招聘一个专门做早点的师傅。请问你们有意向合作吗？”

    我想一口回绝，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我们能看看工作的地方吗？”

    大叔心满意足的笑了：“走我给你们带路。”

    郁娇此时也收拾好了家里。

    我们绕远路避开另一家包子店，来到学校，食堂前厅没有灯，采光全靠窗户，房顶是铁棚子，视觉上显得宽敞。上午九点后厨一个厨师在熬猪油，一个厨师在准备配料，四五个阿姨在切菜，手中的刀具手柄烂的厉害，她们看到我们来窃窃私语着。厨房不大，胜在干净整洁。

    “薪资方面你们想要多少。”他问我们。

    我没有给人打工的打算。

    “我们的小店有营业执照，而且你也实地考察过，卫生方面出不了错，我想延续之前另一家包子铺的合作方式，由我们在自己店面做好早餐送来，运输方面我们自己送过来，据我所知另一家包子铺是你们到他们店去取。如果我们能长期合作，我可以考虑给打个八折。”说完我自己观察学校厨房的细节卫生，等他慢慢考虑。

    “你们能保证早餐两个星期不重样吗？”他试探性开口。

    我自信点头：“能。”

    “好，明天你们能带样品来学校吗？我想给校长尝尝味道，如果好的话价钱好说。”

    我点头：“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这个点来学校，李先生看可以吗？”

    “可以可以，慢走。”

    第二天卖完早餐，我们带着十样早餐来到学校，路上我和郁娇商量好，要通过李部长招一个能吃苦耐劳的阿姨。

    到地方门口李先生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他把我们带到校长办公室里，校长是个满头白发的女人。

    “你们来了，我听说过你们。”

    “我姓赵，您贵姓？这是我做的早餐，你尝尝。”

    郁娇把早餐放到校长办公桌上。

    “我姓石。”校长嫌弃的无从下手。我看她桌子旁的小推车里有几个漂亮的盘子，询问过后，我把我的早餐摆在校长的盘子里，校长这才舒展眉头。

    她夹起一块煎饺小口吃着，吃完摇摇头。

    我心里咯噔一声，要完。

    郁娇开口：“今天的煎饺是我煎的，你尝尝我妹妹做的花卷。”

    她慢悠悠开口：“我是因为煎饺冷了摇头，不是因为不好吃，别紧张。”

    郁娇找了个椅子坐下，长舒一口气。

    “我要去省里培训，你们跟小李谈，小李谈好了告诉我一声。”她临走前拿走了桌上一半的早餐。

    李先生也做了下来解释道：“她年轻时家里以前是远近闻名的富商，你们的早餐能让她点头，我们的价钱好说，你也知道我们学校师生加一起有一千五百人，早餐需求量大且稳定。你报个价。”

    “以市场价的九折，也就是说一个肉包子，1.35元，这是另外九种早点的价钱，你看看。”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条。

    “八折。”

    我脸黑了。

    他改口：“好九折，开发票，按月结。”

    郁娇笑脸盈盈的开口：“李部长，你也说了你们学校有一千五百个人，按每人两个包子来算，我们两人一天要做三千个包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我们希望你可以给我们推荐一个手脚利索的阿姨。”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这个没问题，来拍个照这一整个页面都是来找我应聘的阿姨你们自己挑，挑完了要来我这边报备，有一点很重要，一定一定不能用有传染病和犯罪前科的人。”

    “那是自然。”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能提供早餐，我们约个日子。”他看起来已经对那家包子铺的人忍无可忍了。

    “如果你愿意，明天就可以开始。”

    郁娇拧了一下我的后腰。

    “好。”

    回去的路上。

    郁娇：“你疯了吗？3000个包子，外加我们店面一天卖的500个包子，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一天要做3500个包子，揉面盆都会被揉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