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

    皇帝亲帅京城南北军迎战。

    据说,商南己亲率一支二十人的墨云精锐,在一个夜晚于万军之中,直取高阙王的黄金帐,亲自射杀了高阙王,然后安全返回。

    这个故事不知真假,因为太离奇,根本无法想象是怎么做到的。

    唯一的事实就是高阙高阙的确死在了这场战争中。

    主帅身死,高阙退兵。

    又月余,南方全境归入大晋。

    言卫封王,临江王,举家迁往京城。

    三十六县县主皆封侯。

    哥舒玄统管颍河以南所有事务。

    消息传到“山名号”时,他们刚好到达此行的终点,因都国的西鞥城。

    言月始终没有找到想要的料石,遂决定在因都国盘桓几日。

    当初就是在这个国家有船员发现残存在寺庙上闪着银光的石头,因为过于漂亮就带了回去。

    一个偶然的机会,窑厂的师傅发现,那种石头经火焙烧会出现蓝艳之色,与现有瓷器的颜色完全不同。

    此次再去,那座庙已被地震毁坏,石头也无迹可寻。

    言月提议深入因都国内找一找,她实在喜欢那种颜色,如若能大量烧制,定会十分畅销。

    杜望舒以太过危险为由,不同意深入去寻。

    他们一路上与当地的冲突不断,更遭遇过海上专事打劫的船队,虽然都有惊无险,但深入一国之内,究竟会遇到什么,完全不可预测。

    即便有熟悉当地的向导随行,脱离大船独自行动,依然非常危险。

    他们此行安全为首。

    最后的商量的结果是,杜望舒带人去找石头,七日后不管结果如何,都会返回,言月她们在船上等。

    第七日,从清晨等到黄昏,依旧不见杜望舒回来。

    言月决定带着言卫留给她的护卫去接应杜望舒。

    杜望舒沿途会留在记号,跟着记号应该能找到他们。

    “你不能去,你不会武功,去了只会拖累大家。”蒙鸣断然拒绝。

    “我带其他人去,护卫给你留下,我若是也走了,你留在船上太危险。”

    “船员去救人,自保都有问题,兄长给我的护卫不同,他们功夫好,能自保,而且都很擅长救人。”言月道。

    蒙鸣犹豫。

    “杜望舒是个很守时的人,此时还没回来,一定是出了变故,人生地不熟,我们不去救他,他们非常危险。”

    “我们再等等,说不定只是耽搁了,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蒙鸣道,把好手都带出去,他还是不放心。

    “如果是你,我也一定尽我所能去救。”言月看着蒙鸣“如果去的是我,你会去救吗?”

    “会。”

    “杜望舒是替我去的。”言月说,“我在船上不一定有事,即使真出事,我也能自保。”

    言月说完给蒙鸣看她头上簪子的机括,还有衣袖里的袖箭,“我一定安全等你们回来。”

    蒙鸣和船长,再三交待要保证言主的安全后才带人离开。

    日升日落,三日已过,蒙鸣还没回来。

    围着海船的当地小船却多了起来,言月让巡船的人多加注意小船的动向。

    午夜时分,几十个当地人围着大船叫嚣,言月问了负责翻译的向导,那群人说他们卖的有假货。

    两方搭话之际,突起冲突,小船上的人突然冲向海船。

    幸亏早有准备,船员们严阵以待,船长指挥得当,才没出大乱子。

    但仍然几个人趁乱冲上了船,抢走了几箱货物。

    言月为了安全,并没让追,虽然抢走的都是贵重物品。

    王云卿皱眉对言月说:“我怀疑船上有人和当地人勾结,不然怎么那么巧,在蒙将军和杜老板不在时来闹事。”

    “本来几十个人怎么也冲不上我们这样的大船,船上有几百个船员呢,但偏偏就那么巧,几个人冲上来,抢走的刚好是贵重的货物,来的人对船很熟悉。”

    言月扬了扬手里的船员名单,“我已经再看了,家里人口多,且是青川本地人应该没有嫌疑,毕竟世代都吃这口饭,口碑砸了,以后就难再干了。”

    王云卿凑过来看,名单比较详细,除了有籍贯、年龄,家庭情况也有简述。

    只见言月用笔画出了几十个人,大多都是隔壁县的人,还有几个家在外郡的船员。

    然后叫来船长,让他找信得过的人,暗中多留意这些人。

    看他们会不会偷偷下船,如果发现异常,立刻告诉她。

    不出意料,当天就揪出了几个人,一番审讯,确是内鬼,勾结当地人,见钱眼开,想多捞一笔。

    船长建议当众处死,威慑众人。

    毕竟敢出远洋的人,通常都胆大有点混不吝,有些单看谈吐和悍匪而已没大区别。

    船在深海,相当于到了法外之地,船上生活枯燥又乏味。

    如果东家约束不了船员,那可就是大麻烦,要出了乱子,甚至会死人的。

    言月思量一番,只是命人把那几个人关了,返回青川后再做处理。

    事情处理停当,也不敢有一丝放松。

    好在第五日,蒙鸣带着杜望舒回来了,灰头土脸有点狼狈,但总算是平安归来。

    看到他们那一刻,小六都要哭了,这几日过的太可怕了,姑娘都没怎么睡。

    杜望舒带回了几大包那种闪着光的石头,里面还有几朵蔫不拉几的红色花朵,想来应该是艳丽的,不是中原的花。

    杜望舒说他们跟着向导,一路打听这种石头,最后在一个偏僻的村庄找到了这种石头。

    那个小村子非常美,村前村后有大片的花海,美的不像凡间。

    杜望舒没见过那种花,也听不懂向导的翻译,就带回来几朵。

    言月喜欢美又稀罕的物件。

    果然,言月端详一会蔫的花,让杜望舒下次让人带点种子。

    “你不会是因为偷花,才被当地人抓住回不来的吧?”王云卿见人全须全尾的回来,也有心情说俏皮话。

    “花不值钱,他们那漫山遍野都是,但那种石头,他们村长说不能卖给我们,石头有光,他们认为有神性,只能用在寺庙上。”杜望舒说着灌了一杯茶。

    然后继续道:“我们谈了很久,那个村长很固执,无论怎么沟通都不同意,最后我只能加钱,漏了富,被向导算计了。”

    “那后来呢?”小六道。

    “后来我们被关在一个当地的村子里,几经周旋,他们没有杀我们,但也不愿意放我们走。”

    “蒙将军循着我的记号,找到我们,然后趁其不备把我们救出来。趁夜返回时,取回了存在他们庙里的几包石头。”杜望舒道。

    “辛苦你们了。”言月道,然后让王云卿记着,给一起去的伙计和护卫加些工钱。

    “这些够我们回去烧几次,看能不能出新颜色,如果是好的,再想办法和当地官府联系,毕竟要大量买进,不能这样偷摸拿。”言月又道。

    “对,石矿就在那个村子后的那座山上,还要靠当地开采。”杜望舒道。

    是夜,大家早早歇下,总算都能睡个好觉。

    回程比去时快了许多,又一个月后,她们在沿途驿站收到了言卫的信,简单的说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可有大事发生?”王云卿看言月看信后的表情不对,着急问了一句。

    “天下一统,兄长被封为临江王,全家都去了京城。”言月道,听不出悲喜。

    “言首领成王爷了。”小六说,王爷她是知道的,除了皇帝的儿子兄弟,很少人能封王,只有天大功劳的人才能封王。

    但她看姑娘的表情,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为何临江王不在留在江边,却去了京城。”王云卿道。

    言月把信递给王云卿,“你也是读过史书的,以兄长在南方的影响力,兄长怎么还能留在南方。”

    王云卿意味不明的“啧”了一声,然后问:“那你呢?你也要去京城吗?”

    言月听着海浪声,现在这个结局,她不意外,甚至比她想的还要好一点。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她心里憋闷,却说不出为何。

    “母亲种的荔枝,还没吃上,等荔枝熟了再说吧。”言月感到非常疲倦,这一趟回去,定要好好歇歇。

    “我陪你,我们在青川住一段。”王云卿道,言月明显不想去京城。

    言月轻笑道:“我比兄长重要吗?王姑娘不赶紧去京城,京城可是繁华迷人眼,你就不怕兄长被迷了眼。”

    王云卿笑道,“他要是瞎了,就是当了王爷,我也不能要啊。他若不瞎,我照顾好他妹妹,岂不是更能讨他欢心。”

    站在一旁的小六本要说,她也要陪着姑娘。

    但听到王云卿的话,立刻闭嘴,她不是为了讨好王爷。

    她的陪伴是真心的,和王云卿不一样。

    小六还没开口就听王云卿接着道:“不跟着临江王的妹妹,我也去不了京城。我现在这么个小可怜的处境,你不要被这虚假的忠心所骗。”

    言月浅笑,不在乎王云卿怎么说,她明白王云卿和小六总是偏心她的。

    家里的紫藤也该开了,言月心想,她们是该回去了。

    等再次踏上青川的土地,已是五月初,整个航程和预计的差不多。

    言府很静,只留了一个管事,和几个洒扫的仆役。

    小六担心姑娘多想,热热闹闹的吆喝人进进出出搬东西,装作和以前一样。

    言月面容很平静,仔细看了看带回来的东西。

    然后在小六的催促下,去花厅略座,人刚坐下,茶还未喝。

    哥舒玄就到了。

    现在整个南方都归他管。

    哥舒玄非常贴心地告诉言月,她们上京的马车和护送的队伍,早就整装待发。

    她们今日歇歇脚,明日就启程去京城。

    言月问,这是上面的旨意,还是哥舒将军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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