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卫澧森下戏已经是凌晨一点十分。
刚拍完一场情绪很大的戏，下戏后卫澧森脑子里还嗡嗡的，情绪也不太能提的起来。
换下戏服，拿起手机，盛姜也半个小时前给他留言：
——叮咚，金主大人的快递已发送至您的房间，注意签收哦。
配图是他酒店的餐桌上，一个保温盒，盒子旁边放着一盒膏药。
还放了一张盛姜也的签名照，并在龙飞凤舞的签名旁写到：好好敷药，明天见。
（对了，我这张照片好看吗！好看扣一，不好看扣掉自己的眼珠子。）
夜色中屏幕光照亮的脸庞负面情绪一扫而空，染上了浓的化不开的温情，卫澧森轻笑一声，在打字框里扣下一行一后发送，然后秒撤回，动作行云流水，眼底的笑意暴露了他是恶趣味。
“阿森！”身后响起了曲辛的声音。
卫澧森熄灭手机屏幕转身，曲辛也刚换下戏服，素面朝天的带着她的几个助理朝他走来，看着卫澧森孤身一人，她问：“今天怎么不见杨乐那小子。”
卫澧森：“安排他去做别的事情了。”
“是吗？”曲辛也没有继续追问杨乐究竟去做什么了，她着想说：“一个助理总是会遇到忙不归来的时候，阿森还是多招几个人在身边会方便些。”
“不用了，我不太喜欢人多。”卫澧森看了眼表，示意说：“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曲辛来不及挽留，卫澧森就转身踏着夜色离开了。
看着男人不解风情的背影，曲辛停在原地许久，卫澧森的温文尔雅实则是疏离，这一点她不是看不出来。
“姐，卫…卫哥真的和热搜关系这么好吗？”
热搜力挺卫哥和蓬创撕破脸这事儿别人不晓得，可她们知道啊。
“今天闹的这么腥风血雨还以为能把盛姜也踢出剧组，没想到…”曲辛的助理看着曲辛不悦的脸色，噤了声。
曲辛沉着脸，眼眸深处却不甘心。
本想借白筱让盛姜也滚蛋，没想到白筱那个蠢货一点儿用都没有，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少了蓬创的投资，她在剧组更没有话语权了。
眼看着盛姜也越来越火，她怎么能甘心呢？
“盛姜也什么时候在回来拍戏！”曲辛问。
“她的衣服重做，可能得半个月，大概是翡世晚宴结束以后吧！”助理细算了下时间。
“那就等她回来吧！”曲辛轻声说。
.
卫澧森给盛姜也安排的直播活动在三日后，在直播前她得去拍预告照，她头一天就到了直播地点附近的酒店等着。
早上八点盛姜也就起床等着化妆师过来给她做造型，化妆。
造型是由品牌方指定，黑长直+清透的妆容，衣服是珍珠白的压纹吊带裙，盛姜也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
简单却更突显了她的贵气。
她很满意这次地造型。
何陶在一旁不停的拍照：“财阀千金出街！”
杨乐将品牌方送过来的盒子推到了盛姜也面前：
“这是h&k的最新款腕表，盛姐，你选一条戴上。”
h&k，中文名华蔻，是国内知名表牌，据说华蔻祖上在宫廷是就是做日晷官的，在一百面前创立了华蔻。
盛姜也记得，卫澧森就是华蔻的代言人吧！
她伸手从三个盒子里选了一款表盘星空蓝的腕表戴在手上，她手腕纤细而白皙，衬的表身像极了一颗质地纯粹的蓝宝石。
杨乐看的眼睛一亮：“姐，真漂亮。”
盛姜也用带着表的手打了个响指：“出发！”
从酒店下楼，做的车是华蔻官方派来的专用商务车，黑色的七座，车门刚拉开，盛姜也就看见了坐在里面的卫澧森。
何陶瞳孔地震。
怎么这么巧？
卫澧森穿着一身中式的黑色卦衣，白色衬衣，系着一根森绿色的领带，西装的一侧荷包里放着一小簇绿色的小花，头发也都梳了上去，成熟男人的魅力和那张俊美的脸庞结合，越发令人难以移开目光。
宽敞的车间，不知为何就有些逼仄。
“你怎么也在？”不用拍戏的吗？
盛姜卫披着披风上车，坐在他旁边是两披风取了下来。
何陶和杨乐动作迅速地从两人之间冲进后排后在不发声。
卫澧森撇了眼盛姜也的衣服，想起了她前几天给他发的那张照片，他突然挑眉，将脑海里的想法散去，说：“就算是拍戏，我也有很多必须要去的行程！”
如今正是他当红的时候，各种红毯，宴会，品牌活动都不少，能推的都推了后，还会有必须去的场合。
华蔻他作为代言人，新款发售肯定推不了，预告拍摄本应该距离直播半个月前就拍摄，但他太忙，抽不开时间，只好拖到了直播前一天。
“所以我是买一送一？”盛姜也懂了。
她是被金主夹带私货的那个。
怪不得只有十万块！
这就是有金主的感觉？
车门关上，缓缓上了路。
卫澧森的声音听得越发清晰了：“你也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你这次能够表现的好，下次，就能堂堂正正的来。”
盛姜也身子朝着卫澧森靠近，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自己努力太累了，我还是喜欢被大佬带飞的感觉！”
这样说，才能体现出金主大大的地位吧！
后面的两人：“……”
他们不应该在车里！
卫澧森拨开盛姜也的手，将她按回座位上：“坐好，系安全带。”
“哎呀，这路上能有什么危险？”盛姜也抓住卫澧森的胳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追问：“对了，你那天晚上撤回了什么？”
她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今天可被她逮到了。
卫澧森看着她的眼睛：“发错了。”
“骗谁呢？”盛姜也冷哼：“承认我…啊…”
话刚说一半，车辆一个急刹，卫澧森眼疾手快地反抓住盛姜也将人往怀里一拉，盛姜也像是抱住救命稻草一样撞进了他的怀里。
何陶，杨乐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体魄硬挺，撞的盛姜也有些疼，但是比撞车里强多了，两人离得极近，盛姜也抬头就能吻到卫澧森的下巴。
“怎么回事？”卫澧森的声音有些沉。
“卫老师，抱歉，前面有个车换道没开灯，没事儿吧！”
“没事儿吧。”卫澧森低头，下巴不小心蹭到了盛姜也的头顶。
盛姜也顺势抱紧了他，在他怀里蹭了蹭，丝毫不顾忌后面有两电灯泡，哼唧说：“有事儿，吓死我了，要抱抱。”
卫澧森只觉得胸口一片火热，却又不像是盛姜也的温度，耳尖不知不觉被热的变了色，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身后看去，却见那两人早趴的没了身影。
他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冲动：“坐回去！”
“我今天不好看吗？你别不好意思嘛，你的…唔唔…”盛姜也被卫澧森及时捂住了嘴。
盛姜也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诉而委屈地看着卫澧森，心中的恶魔尾巴早就翘到了天上去，不停的摇摆。
七年了，某人依旧经不起逗啊。
卫澧森本就黑沉的眸子一暗，冷声道：“坐回去。”
盛姜也不松手。
“一。”
盛姜也依旧不动。
“二。”
不动。
“三！”话音刚落，盛姜也猛地推开卫澧森，闪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乖巧地系上了安全带。
盛姜也斜眸瞪了一眼卫澧森：“你完了，我不会再搭理你了。”
卫澧森看了她一眼，转头捋了捋衣服，全然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这一路上两人就真的没在多说一句话。
下了车，华蔻的工作人员将两人迎进了摄影棚，一路上，盛姜也领着何陶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前方，卫澧森和华蔻的副总走在后面。
副总虽然是陪着卫澧森的，可八卦的目光时不时的撇向前面的盛姜也，两人一个冷淡，一个嚣张，网上传言不假。
可…盛姜也是卫澧森亲自提出要加到直播里面的。
那…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副总摇了摇头。
现在这些年轻人啊，真是令人费解。
在令人费解，人来都来了，他们也只好伺候着了，由于盛姜也是追加的，时间又太赶，副总在咨询过卫澧森的意见之后直接大手一挥，不为盛姜也重做拍摄方案，将人加到了卫澧森的方案里面，做成双人宣传照。
这个方案，在副总和摄影师见到两人互相不搭理地相处模式时，他们是犯愁的，可等进入状态时，摄影师的眼睛一亮。
他拍过的人，比别人吃过的盐还要多，他很容易就能够从模特的眼神、肢体动作中察觉出化学反应。
两个看似不合的物质，放在一起可能就会产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反应。
他眼前这两人，就产生了这样的反应。
冷漠和疏离之下，带着无形的丝线，从皮肉到骨髓，将两人连在了一起。
“好…非常好…”摄影师饥渴的按下快门，定格的画面里，高大挺拔的男人慵懒的斜坐在中式雕花椅上，把玩着珠宝串子的手带着运筹帷幄的意味，从手腕滑下去的袖口露出了华蔻全新系列腕表，贵气而复古。
而在男人微微侧目看向身侧，坐在椅子扶手上的女孩，女孩柔软的腰肢靠在椅子背上，带着海蓝色腕表的手搭在卫澧森的肩头，指尖像是漫不经心地轻抚过男人的右心房，如缎般的长发倾斜而下，她正目光高傲地盯着镜头。
她像是天生的白天鹅。
摄影师感觉自己的心脏被狠狠撞了一下。
“就这张了。”
就这张了。
完美的根本就不需要修啊。
摄像师刚喊了卡，盛姜也就嫌弃地起身，奔向了何陶。
“……”摄像师看向缓缓起身的卫澧森：“卫老师辛苦了。”
卫澧森声音温润：“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