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姐姐,我会调整好心态,好好加油的!”
“吃饭吧,这家的面值得好好品尝。”
施鸣舟点了点头,一品就品了三份才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
“吃好了?我送你回去。”沈七安走过去扫码付了钱,站在门边等他。
“说好我请你的姐姐,你怎么付这么快!哪能让女生花钱,我转给你!”
沈七安抬手捂住了下他的手机屏幕,“走了,快点!”随即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察觉身后没人,回头一看,施鸣舟还站在原地,手里拿着手不知道在干什么,后撤了两步抬腿挤开了玻璃门,“快走了!”
“乖。”
施鸣舟像被点了穴道般一令一动,马上收起手机走了出来,乖乖坐进副驾驶,手指捏得座椅吱吱地响。
沈七安:“?”
沈七安有些不明所以,到了学校施鸣舟下车时不小心看见他通红的耳垂才反应过来,他不会是害羞吧?
那方面侵略性强的像匹饿狼一样,其实心里这么纯情?
沈七安莫名想起了那行他无比在意的小灰字。
怎么着?主打一个身体狂野,思想纯情?
沈七安:“……”
那他还真是朵艺海奇葩!
时间接近八点,天已经黑透了,沈七安目送他进了学校,开车去了神竹峰。
今天的天气很好,夜里也是朗月繁星,同一条路走出了不同的心境。
山里气温偏低,尽管觉得现在不冷,沈七安下车时也拿上了外套,提起给大鲵准备好的虾进了山。
今晚心情颇好,一路上都在小声哼着歌,到了深水区,歌哼不出来了。
大鲵不见了!
沈七安放下装虾的袋子,拿着冲天炮跳下了水,仔细地检查了遍笼子,上面的锁还在,也没有撬锁的痕迹,笼子间隙也正常。
大鲵是自己越狱了!
这一下沈七安头皮都要炸了,养殖场里养的不是生活在当地水域的品种,而是另一种个体更大的,大鲵现在正是繁殖季,基因污染可不得了。
这时候沈七安心里焦急,也顾不上什么虾不虾了,出了水就赶紧往上面走,要去看看另外两只大鲵还在不在。
另外两个深水区也是仅剩两只空荡荡的笼子。
草!
现在想抓它们根本不太可能,只能等白天它们找到洞穴进去休息才好抓。
高兴地来,烦闷地走,临走还不忘提着那半袋子虾。
沈七安:“……”
人要倒霉了,不喝凉水也塞牙。
逃跑的大鲵要尽快抓回来,这一下跑了三只,需要找人帮忙才行。
沈七安直接去了王丛运家,见他家还亮着灯,“铛铛”敲响了他家的大门。
等了一会儿,他家院子里的大灯亮了起来,“谁呀?”
“王婶,打扰了,我有事想找一下王书记!”
“来了!”
王婶打开了大门,笑呵呵地说,“快进来吧,今天家里可真够热闹的,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都扎堆今天来。”
“那现在王书记有空吗?婶子我有点急,今天一定要和王书记说。”这事等不了,沈七安是真的急。
“有,有空呢,家里就你见过的那俩年轻孩子,哦,还有老张,”王婶挪了下院子里的小推车,“小心脚底下,他们给孩子们定的文具什么的今天物流发过来了,小赵身体不舒服就来找老王,让他帮忙想法子给弄到学校,那不就喊了老张帮忙,现在刚吃完饭。”
沈七安:“……”
清溪镇说小也不是一脚能走到头的地方,他们统共只来了三天,三天都这么巧?
“沈姐姐?”赵心妍从院子西南角走了出来,“真的是你!”
沈七安正好走到廊前的照明灯下,听见赵心妍和她说话就停下来站在原地,转过身来看向了她。
村里的人习惯在院子里做活,用来照明的灯功率都不小,惨白的大泛光兜头把她拢了进去,等赵心妍走近一些,面带笑意地和她打招呼,“你好呀,听说你病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没?”
“没事了姐姐,门诊的医生说明天就不用去了,再吃一天药就行了,”赵心妍在配房前的枣树灯影下停了步子,“沈姐姐现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枣树的影子有些像一个歪歪扭扭的心形,沈七安觉得有些眼熟,但是没想起来在哪里曾经见过。
王婶站在门口大声招呼她俩,“你们两个别在外面站了,有话来屋里说,快进来吧!”
“哎,来了,”沈七安回头应了声,又对赵心妍说,“走吧。”
赵心妍蹲下了身,身子完全融入枣树的影子里,“沈姐姐先去吧,我系下鞋带。”
沈七安突然想起来哪里见过这样的枣树了,那年她大学时在校外租房,那处小院的角落里也有棵枣树,枣子成熟的时候她们都拽着树枝揪枣子,这么揪来揪去的,枣树断了不少枝,那棵枣树的影子就有些像颗歪歪扭扭的心,只可惜后来春天的时候房东要沿墙种花,把它砍掉了。
刘颖第一次去玩的时候,沈七安还兴致勃勃地喊她过去看那颗心,一拉开窗帘,看见了岑月明……
怎么想起来他了!真是晦气!呸呸呸!
努力扯了唇角对赵心妍“嗯”了一声,掀开纱帘往里走,差点和正往外走的王从运撞在一起,“叔你慢点!别摔了!”
王从运一身酒气,抬头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是眼前的人是谁,“哦,是你呀,怎么这时候来了?吃饭没?怎么了?鱼又被偷了?”
“天天喝喝喝!人孩子不喝就不喝呗,你跟老张还不能喝?非带着人孩子喝什么喝!”王婶念念叨叨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沈七安笑了笑,拽着王从运往厕所那边走去。
王从运歪七扭八地往前走着,不小心踢到了枣树下的凳子,踉跄了一下,好悬没一头栽地上,赵心妍从旁边搭了把手扶住了他,“王叔没事吧?”
“没事,好孩子快进屋吧,小舟也有些醉,我一会找人送你们回去。”
沈七安叹了口气,觉得今天晚上来的也不是时候。
十五分钟后。
沈七安坐在洪祥五金店的面包车驾驶座,副驾驶坐着醉意朦胧的施鸣舟,后车厢里两排装满文具的箱子上坐着赵心妍。
这熟悉的走向,熟悉的场景,熟悉的道具,熟悉的人。
沈七安:“……”
“呼~好吧,坐好了,我们走了!”
老面包车突突突地开了出去,车速三十迈~
铅笔、橡皮、练习册什么的,装满了整整十八箱,施鸣舟晕晕乎乎地非要一起搬,沈七安把正搬着的那箱铅笔递给了他,自己又重新搬了一箱。
施鸣舟眯起眼睛冲着沈七安傻笑一声,“谢谢姐姐,你真好!”说罢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学校库房里堆满了各种书籍、试卷和运动器材什么的,只有中间靠窗那片儿有点空地,沈七安打算把这批文具放在那边。
把箱子放地上往墙边推了推,刚站起身来,一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旁边一带,熟悉的酒味弥漫在鼻息间。
……又来!
醉猫力气大,手脚并用地挣了许久也没挣开,赵心妍还在外面,喊也不能喊,沈七安放弃了挣扎。
拖着小尾巴来回六七趟,嘴唇变得越来越红,眼睛里湿漉漉的。
箱子差不多快卸完了,看赵心妍搬得有些吃力,有些不落忍,又劝她:“刚才就让你去休息!你个病号还是快去歇着吧,这箱子也快搬完了,一会我再来一趟就完了。”
“我没事,姐姐我能行的!”说话间赵心妍搬着箱子从她面前走了过去,沈七安低头往旁边让了让,没看见她白了一眼施鸣舟,倒看见她的鞋子并没有鞋带,心里有些奇怪,没有鞋带为什么要告诉她自己要系鞋带?
思来想去也没个靠谱答案,沈七安把它归咎于女孩子的某些不便言说的难言之处,把最后一个箱子递给施鸣舟让他搬了进去。
沈七安着急回去查些资料为明天的抓捕作准备,她的皮卡还在王从运家附近停着,明天一早就要开,也急着去换车。
关好车门,正好赵心妍从库房里走了出来,和她说了声就开着车急匆匆地走了。
不多会儿,施鸣舟眼神清明地从库房里走了出来,“这就走了?”
“嗯,走了,怎么?你趁着装醉还有后招儿?”赵心妍倚着门框站着,拍了拍手,“箱子摞好了?”
“嗯,过去一点我关门。”赵心妍往旁边让了让,施鸣舟关了灯,拉上了铁门,“我那不是没法子才装醉的吗?不然和王书记喝到半夜?我又不知道她会来,哪有什么后招儿,刚才都说了不让你搬了,你就歇歇呗,硬逞这个强做什么?”
赵心妍虽然病情有好转,还是有些体虚,只搬了三箱就出了一身虚汗,从裤兜里摸出包纸巾打开,抽出两张擦了擦汗。
短暂地注视了会施鸣舟,摇头感叹道:“不怪你喜欢她,她今天站在死亡灯光下脸上一点不显崎岖,太优越了!真的很神奇哎,沈姐姐的五官单拎出来都一般,到底是怎么做到1加1大于2的呢?她刚才招呼我一起走,嗐,那死亡灯光照着,我都不好意思和她站一起,装作系了个寂寞的鞋带,让她先走了。”
轻笑一声,施鸣舟抬头望了望月亮,觉得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好看,“她的好又岂止是这样肤浅的一点。”
“是是是!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何况那位本来就是位西施,就是没想到你母胎solo这么多年,喜欢的是这一款!你知道吧?有不少女生都喜欢你,连财经的系花都明里暗里地对你示好,你说我要是把这消息传到学校论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