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来了

    当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姜汀眼皮上时,她正在梦里啃鸡腿,眨眼的功夫鸡腿就变成了骨头,刚想控诉谁偷吃了她的鸡腿,就被一声女高音吓醒了。

    梦里太安逸,导致姜汀醒来都没反应过来身在何地,还习惯性地翻了个身,然后——

    从树上掉了下来,结结实实的跟大地来了个亲密相拥。

    痛——太痛了,这种姿势摔在地上,就好比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生殖器突然被踢爆了一样,简直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姜汀趴在地上止不住的轻声抽气,幸好脸上戴着口罩不至于摔得灰头土脸,不过周围空气似乎已经没有臭味了,姜汀刚把口罩摘掉,地面就一阵轻微震动,一串慌乱的脚步声顺着地面爬进她耳朵里。

    有人朝她这边跑来了。

    不对,这脚步声是两个人的。

    姜汀翻身坐起,刚醒的迷糊劲儿还没过去,手臂就被一股大力拽住,她还啥都没看清,身子就被迫跟着来人大步朝某个方向跑。

    头一次遇到这种宛如绑架一样的强盗行为,姜汀下意识就开始挣扎,然而她甩了两下胳膊,禁锢着她的手掌还是纹丝不动紧紧地攥住她。

    这人跑得极快,力气极大,姜汀甩脱不掉,反抗不了,整个人狼狈的被他拖着跑。

    一个诡异大山里冒出来的人,光看他后脑勺就知道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姜汀心里不由地有些恼火,她盯着眼前逐渐要跑出重影的男人背影,举起了另一只手,准备给他脑袋来个背后手刀。

    手还没砍下去,这人就好像背后长眼睛了一样突然拽着她从一棵树旁绕过,姜汀被他这突然一拐差点闪了腰,正要故技重施再给他后脑勺拼一刀,就听到身后传来谢灿凄惨的哭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们等等我啊!!!”

    谢灿哭丧个脸满脸泪花地在后面追,她两条小短腿鼓捣着地面都快跑出残影了,却还是落后一大截,看上去好不凄惨。

    刚要被谢灿这滑稽样逗笑,姜汀就看到谢灿身后正紧跟着一条碗口粗的蟒蛇,这蛇长约六七米,全身覆满青灰色的鳞片,滑动间还隐隐泛着阴冷的光,看得姜汀心头一紧。

    蛇和谢灿的距离不断缩近又拉远,姜汀仔细观察才看出这蛇的身子受了伤,正流着血。

    拉着她的男人听到谢灿喊声也只是稍微放慢了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姜汀有些急了,“你松开我!”

    这人只顾着跑,并不理她。

    姜汀这下也不客气了,她双脚阻地,另一只手反手握住男人的手腕,在这人惊诧回头的瞬间,使出最大的力气给他来了个流畅的过肩摔。

    肩背砸在地上的闷响被谢灿的哭喊掩盖了,姜汀没管地上那个男人,她撂完人就直接回头冲向谢灿,那蟒蛇像是玩腻了这种你赶我追的把戏,它在一次本该减速缓和疼痛的时候,顶着冒着血泡的伤口加快了冲向谢灿的速度。

    “别停!快跑!”

    姜汀大声呼喝,谢灿刚想按照方才那样减缓速度,闻言也不敢停了,她眼睛被泪水糊住,使出吃奶的力气朝姜汀跑。

    两人距离逐渐缩短,姜汀看着蟒蛇的眼神也愈发冷厉,她边跑边取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把手指长的折叠钢刀,钢刀泛着冷光在她掌心里翻折一圈,随后被她捏在手心。

    谢灿离她越来越近,蟒蛇的模样也越来越清晰。

    快了。

    就快了。

    终于——

    两人成功汇合。

    姜汀将包丢进谢灿怀里,顺手把她往身后推了一下,接着速度极快地跳起来朝扑过来的蟒蛇头上狠狠踢了一脚,这一脚带着愤怒与凌厉,踢得这蟒蛇半条身子甩飞出去,弯成了一个对折,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蟒蛇一倒,谢灿彻底松懈下来,她瘫在地上抱着包,一脸的劫后余生。

    姜汀也稍微放松了下来,她还没跟蟒蛇打过架,捏着手里的钢刀一时不知从哪下手,表情愈发纠结。

    “你在比划什么呢?”

    谢灿心有余悸地瞅瞅晕过去的蟒蛇,又瞅瞅玩着钢刀在空中对着蟒蛇指指点点的姜汀,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刀是哪来的?你出门怎么还带着刀?”

    姜汀朝蟒蛇走近几步,漫不经心的回她:“嗯?哦,削苹果的。”

    说完又疑惑道:“你知道蛇的七寸在哪吗?是怎么算来着?正着数还是倒着数?”

    谢灿还在想她们也没带苹果啊,一时没听清后面的话,“啊?什么?”

    姜汀刚要开口再重复一遍,就听到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回答。

    “它受伤的地方,就是它的七寸。”

    这声音清亮悦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姜汀回头看去,入眼就是一张冰瓷玉净的脸。

    这张脸肤色浅淡透着股病态的苍白,精雕细琢的五官仿佛是造物主的炫技之作,尤其是一双眼睛黝黑清透,漂亮的简直不像话,姜汀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愣愣地看着眼前人的脸,一时挪不开眼。

    男人步伐轻缓,由远及近,慢慢走到她身前。

    高挑的身量,优越的肩颈线条,迎着光步步走来,宛如末日废土里将出的神明,简直耀眼的过分。

    姜汀呼吸一窒,觉得她似乎被美貌攻击了。

    他微低着头,眸光颤动,看向姜汀的眼神,仿佛有万千情绪蕴藏于中,看得姜汀一时心头发紧,对视几秒就忍不住错开视线,总觉得这人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她目光游移到男人的肩膀,沾染了些许尘土的白衬衫,给这风姿绰约的人身上带了点凡土气息,也提醒了姜汀此人是刚刚那个被她撂倒的人。

    真是美色误人,姜汀懊恼,自己差点就被这人的皮相蛊惑了,她后退一步,警惕的又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目及前方,眼神垂落到他上衣口袋,白净衣衫上绣着朵鹅黄色的小花,给这男人剪裁合身的白衬衫增添了些淡雅童趣,偏短的黑色碎发稍显凌厉,与这张圣洁的漂亮脸蛋有种诡异的违和,第一印象是个年纪不大,人畜无害的俊美青年,但偏偏他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恰恰是因此导致这人身上处处都是矛盾点,像个危险人物。

    在姜汀这露骨直白的审视眼神里,男人稍显不自在,他敛眉垂目按住还在隐隐作痛的肩膀,轻咳一声,继续方才的话语解释道:“蛇打七寸,并不是说真的七寸。”

    “俗话中的‘七寸’,其实是指蛇的心脏,心脏的位置会因蛇的种类,大小,长短而有所不同,所以遇到不同蛇时,一般将蛇分成十段,从头开始,取十分之三处,就是蛇的心脏。”

    话音落,姜汀依旧眼也不眨的盯着他。

    男人略微思忖,又补充道:“你要是不信,打蛇头也是可以致死的。”

    此时的姜汀根本没将这些话放进脑子里,她的视线飘飘悠悠又回到眼前人一张一合的嘴唇上,他完美唇线勾勒出的红润唇瓣,性感娇嫩,宛如初春将开的花蕊,看得姜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男人被盯得逐渐有些无所适从,他似乎察觉到了姜汀不一般的视线,莹白的耳廓染上了些许红色。

    谢灿坐在地上抬头看看这个,又扭头看看那个,这两人之间古怪的气氛让她无奈扶额,暗道了声,“丢人。”

    看姜汀这样子就知道她又犯花痴了,当初在密室逃脱游戏里,姜汀从那么多人里找她这个弱鸡来做搭档,谢灿就知道了,这女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颜控!!!

    她从包里掏出一颗巧克力砸在姜汀腿上,被砸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谢灿无语望天,她仰躺在地上将包盖在脸上,满脑子都是,本小姐不管了,让她看个够吧。

    一阵清风穿林而来,带了几簇蒲公英的种子,飘飘悠悠地吹落在姜汀的脸颊上,印上星星点点的毛绒阴影,有些滑稽,也添了分可爱。

    男生抿紧唇瓣,指尖微动,没待他有所动作,两人中间的谢灿躺了没两秒就又坐了起来,她一手揉着被石头硌到的腰,一手扯了扯姜汀的裤子,开始嚷嚷:“回神了回神了,看够了没呀!你看本小姐都没这么入迷!”

    这话一出,姜汀一秒回神,她恋恋不舍的将视线从这漂亮男生身上移开,转身又开始对着蛇犹犹豫豫,扎哪来着?

    姜汀揉着脸上那块泛痒的皮肤,手里捏着钢刀仔细回忆,这男的好像是说了蛇头也可以吧?她从脑袋犄角旮旯的地方翻出男生的话,不再纠结,对着蛇头就是一个飞刀,极大的力量加持下,这钢刀刺得蛇头鲜血直流,一股子熟悉的恶臭味从蛇身上逐渐散发出来。

    谢灿被这血腥画面骇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鼻子跳离了好几米远。

    确认蟒蛇死透透后,姜汀回过身继续盯着男生看,这人出现的蹊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她和谢灿两个柔弱女孩子还是要谨慎一些,保护好自己才行。

    看到姜汀扎的蛇头,男人眼神微微黯淡,内心的情绪还未有多大起伏,转眼就看到姜汀又用这种像看坏人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看。

    他欲言又止,沉思片刻后,男生用那双明净澄澈的眼睛柔润润地看着姜汀,语带歉意地说道:“方才被追的时候,我太害怕了,不是故意拉着你不松手的,所以……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他这迟来的道歉话语听起来很诚恳,放平时姜汀也就信了,但她回头瞅了眼脑浆四溅,还在流着血水的蟒蛇头,看着男人面不改色的站立在血泊边上,怎么也信不起来他在害怕。

    谢灿不知道两人的纠葛,但她对这男的也没啥好印象,所以就捏着鼻子在一旁看热闹。

    男人道歉的话落在地上没人接,场面一时尴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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