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后续

    见青山用上一次进神石里,偶然获得的乾坤袋勉力收服了这头攻击他们的绒毛妖兽后,回头就看到路沂双手捂脸,蜷缩在冰面上无声哭泣着。

    他面无表情从乾坤袋里掏出刚刚那只被打回原型的羊崽子,随手扔在了路沂面前,略微思忖,语带安慰的说了一句:“你们感情之事我并未参与,你不必如此。”

    被丢的羊崽子也不逃跑,它贴着路沂的手臂讨好的蹭了蹭,被他毫不留情的一手挥开,在光滑的冰面上飞出去老远,路沂抬起头,瞪着一双猩红的双眼看向见青山,他笑得悲痛又绝望,“你根本就不懂。”

    见青山确实不懂,他不明白为什么路沂在听到他是为了搜寻阿谦的踪迹才进入神石时会有这么大反应,他也不擅长为这些事辩解,他只是垂眸望着冰面上的路沂,平淡地说了句:“你再不起来,就永远也离不开了。”

    说罢转身朝着远处即将倒转的巨型沙漏走去。

    路沂满心凄凉,只觉得一直留在这冰火幻境,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了,最起码不用面对心爱之人的欺骗利用。

    被推出去的羊崽子依然没有逃走,它跑过来扯着路沂的衣角往见青山的方向拽,四只小蹄子滑倒又爬起,坚持不懈地拉着他。

    路沂表情复杂盯着羊崽子良久,他抬起被这羊崽化形时咬伤的右臂,朝这只小羊崽露出苦笑,“她一直在骗我,你是那个人送她的东西,你要害我,我不怪你,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说罢,他再一次将羊崽推了出去,“你走吧。”

    羊崽子听了这话急得咩咩叫起来,它更用力的扯着路沂的衣角,嘴里的衣服被它揪到变形,被扯的人丝毫不为所动。

    “还有一刻钟,冰原就要关了。”见青山不知何时又回来了,他站在冰层上俯视他,望着他的眼神像看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路沂红着眼睛与他僵持着,似是已然存了必死的心。

    见青山叹了口气,他盯着这双倔强的眼睛,一瞬间想起了他那个不听话的弟弟,于是一向少言寡语淡漠凉薄的见大族长,罕见的开始为这个倔强的青年解释起来,“我不知她是如何骗你助我破局,我若知道,必不会同你进入神石,但此事已成定局,我终究是既得利者,此时说再多话都是虚情假意,我并不知你们相处如何,但我且问你一句,人的行为和语言会骗人,但心不会,你真的有看清过她的心吗?”

    她的心吗?

    那张肖似他的照片,闪躲的眼,错喊的名字以及透过他看别人的脸,路沂恍惚间想起他和司思相识相知的画面,往日种种,确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见青山的话像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路沂凄然一笑,好似突然了悟一般,不再彷徨,亦再无希望,他决绝地站起身,朝着冰原与岩浆割裂的狭缝里一跃而下,连丝犹豫都不曾再有。

    见青山心头猛地一跳,他追上前去救人,然而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冰火交接处,裂缝深不见底,缕缕彻骨灼心的寒风热气里,早已没了路沂的身影。

    ......

    这不是见青山第一次进入南魄石,作为唯二的进入石头还能平安出来的人,族人们对他有着百分之百的信任。

    他们乌南族一向因循守旧,避世不出,与外界联系甚少,在见青山担任族长之位后也依旧如此。

    见青山身为前任族长的长子,从小就秉承着克己复礼,慎独而行,守心明性的家规宗旨,虽年纪尚轻,但其修养与学识在年轻一辈里已然是佼佼者,就连家族功法也是众人拍马不及的。

    这次按理说本该与前几次进入的时间一样,谁料才半天,云长老就收到了来自见青山的通讯,说他即将出境。

    前几次见青山孤身进入神石,遇到的都是冰原,此次偕同思思男朋友,却遇到了冰火原,这神石内部到底是怎样的情况,云长老也给不出个确切的说法,之前本以为有外人会没那么凶险,怎么这次就不一样了呢?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神石里绝对不止有一方天地,宣家那孩子曾在神石里将见家老二带了出来,那就说明,一定有某种方法能从这神石里出来,只是他们还没发现。

    可惜,若是当初拦着宣定月第二次进入神石,或许现在也不至于太过束手无策,只能寄希望于那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古籍。

    云长老捏着对讲机叹了口气,内心祈祷着,若是神明有眼,保佑青山尽快找到和谦,哪怕找不到,也千万要平安归来才好。

    司思被掐断通讯后,一直心乱如麻惴惴不安,路沂的那句质问劈头盖脸地砸下来,让她不知如何面对。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此刻被摆在了明面上,刺得她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阿谦同她一样都是族内长老的小孩,是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家哥哥,温柔知礼,对她爱护有加,本应是青梅竹马天作之合,然而阿谦却说对她仅有兄妹之情,她只能把这份喜欢压在心底,不顾父母意愿考去了外省的大学,远走他乡。

    一开始认识路沂,确实是她刻意为之,路沂有着和阿谦一样的眼睛,明亮澄澈,看着她笑时也仿佛带着星星,让她不由自主的就想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但他们终究还是不一样的,阿谦喜欢看书,路沂看见书就嚷嚷着头疼,撒起娇来粘得人牙疼。阿谦论事讲究是非对错,而路沂性子偏急,护短一词仿佛为他量身定制。阿谦喜静,爱弄花饲草,而路沂却整日摆弄他那柄雕花木剑,嚷嚷着要振兴他无妄门,成为他路家新一派的掌门人......

    往事种种件件浮现于眼前,他们明明除了长相没有一丝相同?她又怎么会把路沂当阿谦来看?

    司思满心苦楚,只觉得自己一直都蒙着阿谦的影子来看路沂,她这么拙劣的表演,那么明显,他又怎会察觉不到,或许也只是不想点破她罢了。

    细细究来,她收到父亲通讯,得知有方法破解天罚时,也确实不曾想过要路沂以身涉险。

    虽然路沂有点身手,但这神石终究是摸不清探不明的东西,危险重重,若不是存了一点带路沂回来见父母的心思,她也不可能会将路沂牵扯其中。

    或许她早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了那个心性纯真的大男孩,只是恰巧得知阿谦在神石里失踪的事,一时惊慌才没有将心意理清,是她的看清得太晚,伤了路沂的心。

    想通了以后,司思擦干眼泪决定等路沂出来以后,好好与他细说分明,再跟他道歉认错,乞求他的原谅。

    路沂那般爱她,肯定会原谅她的吧?哪怕他依旧生她的气,司思也有信心,她的路沂,一定不会不要她。

    ......

    有人对未来充满希望,有人却觉得自己看不到明天了。

    在小弟嘟囔着说出这句话时,雷胜利就感觉周围空气都冷了几分,他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这个长相俊美的男人,明明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却无端让人觉得危险。想起那日看到这男人徒手捏爆了一只巨舌怪,雷胜利感觉自己舌根都开始疼了。

    白发少年瞪着眼睛巡视一圈,随后从人群里扯出一个低头畏首,瑟瑟发抖的男生,他揪着男生的衣领子言辞不忿道:“有意见大点声提,叽叽哇哇的没吃饭啊?!”

    被抓的男生面露惊慌,他磕磕绊绊的狡辩:“不,不是我,不是我说的。”说着话眼泪水就开始直往外冒,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啧,我还没打你呢,你哭什么?”白发少年一脸嫌弃,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春哥叫他。

    “白术,松手。”

    男人声音平静无波,面色也看不出有生气的迹象,白术其实心中也知晓,再多的辩解也无用,人只会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但听到这些话时他还是忍不住想替春哥理论一番。

    顶着男人不赞同的眼神,白术不情愿的将这人丢在地上,他瞅着这人一脸鄙夷的扔下最后一句话,“敢说不敢当,没品。”

    被骂的呜呜咽咽的哭着,其余几人面面相觑。

    小春懒懒地瞥了一眼这群人,凡是触及到他的眼神皆垂头敛目,噤若寒蝉,仿佛他是看一眼就会死的美杜莎,这场景属实好笑,他也确实笑了出来。

    白术一脸疑惑,他摸摸一脑袋白毛好奇的问:“春哥,你笑什么?”

    “我在想,既然他们真这么好奇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不如让他们一起进去看看吧?反正这石头也没个人数限制,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用来给大伙答疑解惑如何?”

    他唇畔勾起,笑得一脸邪气,听到小春这话本来有些蠢蠢欲动的人,看到他的笑瞬间就萎靡了,胆子小的已经趁着几人不注意跟着雷胜利悄悄溜了,有两个胆大的互瞅一眼,怯怯地问道:“你跟我们一起吗?”

    小春闻言满脸诧异,他带着一丝忧虑,无辜且真诚的说:“你们不怕我在石头里吸你们血的话,可以一起啊。”

    二人听他这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均面如土色,摇摇头说不用了,随后跟着前几人的脚步,灰头土脸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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