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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守护

    身处于未开灯的房间内,人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

    安室透听到窗外夜风呢喃低语,远处街道传来喧嚣。若月明海坐起时衣服与床单摩擦的声音、自封袋顺着她的动作从薄被上滑落到床畔的声音,也清晰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甚至能看到若月明海低头时,眼底一闪而过的歉意。

    ……他明明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若月明海垂眸看向自己腿边的那枚刀片,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左右手交替地捏着自己的拇指,突然明白这种感觉实则被命名为“不安”——

    闯祸后的不安。

    “你只学到了一半。”在许久没等到若月明海给出任何反应后,安室透选择打破这份沉寂,“切入核心导线的刀片确实会对监控画面产生干扰,但事后需要及时收回刀片,否则会被轻易发现端倪。你这样的行为,和站在成宫办公楼前直白地大喊‘我就是犯人’没什么区别。”

    若月明海抬起脸盯着安室透,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将食指轻轻点在嘴唇上。

    “进来之前,我用仪器检查过周围,没有窃听器。”

    “我就是犯人。”若月明海将两只手腕靠在一起,向安室透的方向伸直胳膊,其中一只手腕上还戴着医用腕带,“你明明知道我要做什么,却不用行动阻拦我。我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挑衅吗?你认定我永远无法通过这种方式得到想要的答案。”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就是这个意思。”

    安室透想不清楚对话为什么会朝这种一触即发的方向展开。他只知道,如果自己继续一味地迁就若月明海,事情将会向不可控的方向展开。现在,他必须把掌握主动权的牵引绳把控在自己手中。

    “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他走到病床边,迎着若月明海幽怨的视线,右手抓起她的两只手腕,向上抬起,抵在床后的墙壁上。

    安室透微微俯身,使自己的视线基本与若月明海的视线持平,但又略高于她的视线:“我不可能每次都出现在现场,帮你收尾。你能为你今天白天的行为做出解释吗,蜂蜜酒小姐?”

    如果换做平时,若月明海敢肯定,自己绝对会给安室透来一个肘击,结束这种被动的钳制。而现在,由于白天从高处跳入水池时的冲击力过大,她仅仅是挣扎了一下双手,被牵扯的肌肉便带来酸痛的感觉。

    “你做过的事情,我一直都记得。”若月明海认清了局势,头向后靠了靠,努力拉开与安室透的距离,“那个时候大火已经蔓延到了门口,火焰的温度很高,我根本无法原路返回,更无法处理在配电箱中留下的痕迹。”

    “火是你放的?”安室透又问。

    若月明海点点头。

    “在放火之前,如果你还有理智的话,应该谨慎考虑所有可能导致的后果。”

    “我考虑过。烟头与堆放在楼梯边的纸箱会引发火灾,再加上木制楼梯的构造,火苗会引起恐慌,也会给身处三楼的我带来几分钟不会被打扰的时间。而且,为了让本来就不凶猛的火势处于可控的状态,我还按下了手动火灾报警按钮。”

    安室透又将身体探近了几分,左手抬起若月明海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这一回她没有躲闪,目光灼灼地回应着自己。

    “我知道不应该为自己找理由,但是我仔细想过,真的很奇怪。三楼的走廊里没有可燃物,无论如何,火势都不可能蔓延到‘后勤部’。”

    这和安室透对现场的调查产生了出入。

    现场三楼的走廊内检测出了汽油残留物,正是因为汽油的存在,才使得火势凶猛。

    他本以为是若月明海通过某种手段往成宫综合咨询公司的办公楼内运输了汽油,并以汽油为可燃物切断了退路。而现在,面对着那双仿佛闪烁着晨露的明亮眼眸,他选择相信她的供词。

    安室透的视线向下滑去,落在若月明海苍白而又干涸的嘴唇上。

    “你在后勤部看到了什么?”

    “一无所获。”若月明海心虚地补充道,“火势蔓延得太快,根本来不及发现什么。”

    安室透松开若月明海的手,拿起病床边矮柜上放置的玻璃杯,里面还留着根本没有被动过的一整杯凉水。

    那杯水是下午绫世旬影留下的,若月明海没有心情去碰,就一直留在了那里。

    在夜色下,安室透沉默着将杯中的水倒入窗台边的绿植花盆里,拧开水池边的水龙头冲洗了一分钟,接入半杯温水,递给若月明海。

    “直接从水龙头里接凉水给我就好了。”虽然这样说着,若月明海还是拿过水杯。

    “警察厅数据库的事情,你可以不用想了。”安室透打开床头的台灯,又将房间内的空调调到了使人感觉更为舒适的温度,“如果能被随意入侵,这个国家就也要完了。故人成为了安全警察,你也不想亲手毁掉她所维护的日本吧。”

    若月明海放下水杯,笑了一声:“你有时说出来的话,还挺符合公安的身份的。”

    安室透不置可否:“你最近的行动,可是一点也不像‘蜂蜜酒’应该做出来的事情。”

    “因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在认真守护这个国家嘛。”

    提到“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时候,若月明海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她揉着被用力禁锢过的手腕,又摸了摸似乎还残存着那人力道的下颚,故意不去看一旁的安室透,而是转脸望向窗外的月色,以及远处被月光照拂的波光粼粼的湖面。

    安室透也恢复了温和的笑容,打量起了空寂的房间。病房里只有一束鲜花,上面还插着写有祝愿早日康复的纸牌,右下方署着绫世旬影的名字。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原本不属于病房的东西。

    看起来,似乎除了那位专务董事和自己,没有其他人来探望若月明海。

    若月明海也察觉到了安室透的视线,有些尴尬地辩解道:“去公司上班还能搞得这么狼狈,这种事情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绝对不是因为我在米花町没有朋友哦。”

    “是,是。明海说得都对,绝对不是在米花町没有朋友的原因,因为我这不是也来了吗。”安室透将床边的刀片放回自己的衣兜里,“本来说好今晚去波洛吃饭的,发生了这种事情,计划都被打乱了。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带一些回来。”

    “你为了我,一直忙到了现在吧。”

    若月明海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着若有似无的烟与火的气息。她收敛了笑容,身体前倾,深深低下头:“非常抱歉,给您添了麻烦。”

    这并不是若月明海的原因。看着诚恳道歉的若月明海,安室透这样想着。有人助燃了成宫的火灾,从汽油的份量上来看,那个人的目的和若月明海的目的是不同的。

    若月明海想拖延被发现的时间,而那个人只想让火势更加猛烈。

    这种事情,该让她知道吗?

    “所以,想吃什么吗,明海?”

    若月明海摇了摇头:“明早我要进行空腹检查,医生嘱咐过,检前八小时内不可以吃东西。”

    “现在时间似乎还早。”安室透看向墙上的时钟,上面的时间不过才八点出头,“如果想吃我做的东西的话,我回家做。”

    “那就明天吧。明天中午,我想吃一些甜的,可以吗?我会在医院等你的。”

    ******

    直到忙到了深夜十一点,回到自己家中的安室透才有了喘息的空闲,换掉穿了一天的衣服,打开冰箱想喝点什么,顺便准备一下明天要给若月明海带去的甜品。

    他刚取出一盒冰块,手机便发出短促的震动,作为安室透时所使用的电子邮箱里收到了一封邮件。

    这个时间收到垃圾邮件,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他随手点了一下屏幕上的弹框,打开那封邮件。

    邮件的发送地址不详,上面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米花综合医院 1202”

    安室透很熟悉这行字指向的具体地点,那是若月明海的病房号码。两个小时前,他刚从那里离开。

    这封邮件是未编辑完,还是想传达什么信息?

    无论如何,需要关心一下正在医院的若月明海。他拿起手机,拨出若月明海的电话,但是无人接听。

    安室透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又打了两遍,依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看着那封电子邮件,他明白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这封邮件是一种挑衅,又或者是一种预告。他抓起外套跑了出去,在玄关换上运动鞋的时候,拨通了米花综合医院的电话。

    “这里是米花综合医院住院部。”

    安室透推开门,跑向楼梯:“1202……”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便响起了“啪啪”的电流声。紧接着,一股深入骨髓的刺痛贯穿全身。

    手中的手机摔落在地面上,网状的裂痕从屏幕的左下角蔓延至整个屏幕。屏幕出现了灰白竖纹,闪烁几下,然后黑了下去。

    四周再次归于沉寂,接线护士的声音随着马路上的车流声一并消失,只剩下电流流动时发出的震动声。

    他知道抵在他后腰的是一根电击棒,只要承受了三到五秒以上的强电流,便会使人意识昏迷。

    安室透强忍住心脏处传来的麻痹感,向自己的前方飞扑,与身后的人拉开距离。下一秒,他双手护在身前,左脚离地站稳,右脚横踢向那人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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