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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点兵

    “启奏陛下。秋季点兵乃大燕自古盛事,五年才有一度,届时会有诸国来贺,八方相聚之景。这按照往年惯例,须由礼部拟好国书,上呈陛下,由陛下审阅之后亲自盖章,再钦派使者递往各国,以表我大燕友好邦交之意。如今送往江南、苍梧以及诸属国的国书礼部已经拟好,只剩大魏那边,不知是否也要..臣和首辅大人拿捏不定。”徐尚书道。

    他们这一提醒,仿若给尚在断臂之痛里徘徊的燕帝吃了一颗定心丸。

    燕帝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向大魏出这口恶气,机会便送上门来。

    燕帝微微眯起双眸,忽而冷笑道:“大魏那边国书自然要递去的。”

    “不仅如此,朕还要相邀大魏摄政王元徽殿下北上做客,观我北国点兵之盛况。此番国书朕将亲自执笔,朕一番诚心,想必元徽殿下也不会有推却之意。”

    帝王的吩咐,徐尚书听在耳里,瞧了一眼边上的沈首辅,果见沈首辅沉了面色。

    “臣以为不妥。”沈琼楼突然道,语气不卑不亢。

    帝没有惊讶之意,只眼皮撩了一下,并未看过去。

    “哦,首辅何意?”

    “秋季点兵是我大燕盛事,亦是军机大事。往年诸国来贺,也只是在接到我朝国书后按着礼数遣使送来贺礼,万没有掌权者来访的先例。如今陛下贸然相邀大魏摄政王,既不合祖宗礼法,也与军机行事有碍,故臣以为不妥。”

    “虽无先例,祖宗礼法却也并无禁制。那自朕始,便开了这个先例。朕相邀大魏摄政王,就是想借此点兵盛况扬我大燕铁骑之风,以此搓一搓大魏的士气。元徽是一国掌权者又如何,入了我大燕之地,便只是一介异国之人,于军机何碍?难不成她还能在我京都兴起风浪吗?”

    燕帝字字倨傲,言语之间,颇有几分质问之意。

    沈琼楼立在帝王座下,眉目之间却没有丝毫畏惧之色。

    “臣以为还是不妥。”

    帝打断他的话,眉头一皱,语气微微带了几分不耐。

    “怎么,朕心意如此,首辅是要违拗朕的圣意吗?”

    “陛下多虑了,臣不敢。”

    沈琼楼依旧回答的不卑不亢。

    君臣之间的战火味儿几乎满殿的人都闻到了,然而这位首辅大人就是这样的性子,这些年在朝堂上与君王剑拔弩张的场景不少,有时甚至比今天还要激烈。

    但是不得不承认,也正因如此,君王忌惮的同时,也信任他。

    徐尚书察言观色,适时插话进来。

    “陛下,虽陛下有意相邀大魏摄政王,但大魏若是以国事推脱,摄政王元徽未必就能接受陛下的诚意呀。”

    他说得在理。

    帝想了想,唇角微扯,道:“那就给江南和苍梧的掌权者也送去一封相邀函吧,总不可能都贵人事多,约好了推拒朕。只要他们中有一个来了,就为了国与国的颜面,其余二人不来,那就说不过去了。”

    断臂之殇,犹痛在身。

    此番点兵之际,他定要狠狠搓一搓谢青城和元徽的锐气,也正好借机刺探一下他们二人之间的猫腻。

    思虑至此,帝看了一眼殿中淡垂着眉目的沈琼楼,一意孤行。

    “此事朕心意已定,内阁和礼部只需依旨行事,不得差错。”

    燕帝为此黯然神伤,魏锦书也差不多同时收到消息。

    夜色漆黑,太傅府书房里依旧亮着烛火。

    “褚不离被捕了?”

    “是。”

    烛光晃动里,魏锦书面色阴沉。

    向他回禀此事的王贽敬见状,心下惴惴,面色越发不安。

    褚不离一事是他经手,本来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会出了这样大的差错。

    “谁干的?”魏锦书问。

    “消息是景州军务府放出的。如果没有料错,是殿下。”王贽敬回道,抬首便见案桌后的太傅眼神十分不善。

    “不是说褚不离已经离开大魏,到了江南地界了吗,缘何会被元徽的人抓到?”魏锦书质问。

    王贽敬听在耳里,面色讪讪。

    这件事上,他其实也是有苦难言啊。

    “这个,下官也不知。褚不离登船南下,自到了江东便失去了消息,的确是出了大魏的。至于为何会被殿下的人抓获,还是在江南的地界上,臣也不清楚。”

    毕竟是江南,异国之土,谁知道殿下的手会伸的那般长,在异国的地界上都能抓到人呢。

    魏锦书的怒气却还是没有被冲淡,他厉声指责道:“人在江南被捕,你无可奈何倒也说得过去。可他既被抓,总要被人押运回都吧?江东可是你曾任职数年的地界,就是身份盘查一事上你的人就应该有所察觉,可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你的手下是一群废物吗?”

    “是臣督察不力,太傅大人息怒。”

    王贽敬额角顿时冒出细细冷汗。

    他小心回道:“殿下的人做事干净利落,没有惊动地方府衙,所以江东的人没有听到半点风声。这事还是景州军务府向朝廷上报放出的消息,不然我们至今可能都被蒙在鼓里。”

    他一番辩解,魏锦书却越听越气,盯着他冷笑了一声。

    “强龙还压不了地头蛇。在你的地界上,竟然还出了这种被蒙在谷里的差错,这难道不是你应该反省的事情?”

    意识到自己可能更加火上浇油,王贽敬心下咯噔一声,连忙道:“太傅大人教训的是,此事是下官的过错。下官回去后必当反躬自省,以防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他言辞诚恳,认错和反省的态度恭敬非常。

    魏锦书冷静下来,明灭的烛光间,却许久不曾开口。

    王贽敬心中越发不安。

    这次真的是捅了天大的篓子,不知还能不能捱的过去?

    书房内安静了许久,魏锦书才平静出声,神色又恢复以往,冷静非常。

    “他向来与你飞鸽传书,你可有重要的证物落在他手中?”

    王贽敬连忙道:“没有。此事上下官倍加小心,来往的书信也都没有留下任何名讳或印令的痕迹。”

    他说到此,看了一眼脸色不辨喜怒的太傅大人,小心而又恭敬道:“所以,即便殿下捉获了褚不离,褚不离招认,殿下手中也只有口供而无物证。”

    “那他的身份文牒上呢,这事儿可是你的人安排的。”

    “太傅大人放心,这事儿是口头交代,也没有证据。到时候殿下查过来,推个人出去便万事皆宜了。”

    许是真的放下了心,魏锦书也没再发怒,只坐在桌案后,闭上了一双温和的双目。

    “不早了。你先回府吧。近日你安分些,什么都不要做。”

    “下官明白。”

    知道太傅大人已不再怪罪,今日的事情算是过去了,王贽敬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魏锦书的亲随推门走了进来。

    “大人,他怕是已经被盯上了。”亲随恭敬道。

    魏锦书闻言,双眸张开,一丝凌厉从中忽闪而过。

    “他已经不能做事了。本相到底是失了一份在朝中的助力,可惜了。”他平静道。

    亲随察言观色,安慰他:“太傅大人宽心。王大人既说了没有把柄落下,兴许便出不了差错。”

    谁知魏锦书却冷笑一声。

    “那是他还不知道元徽的本事。罢了,好在他不知道咱们过多的事情,他已是旁人的刀下俎,以后其它的事情就不要交代他做了。”

    “是。”

    “三皇子已动身前赴北境,成国公便又有了在军中的暗钉,本相却要失去户部的助力,按捺多年,元徽果然要动手了。既然不能再后退一步,那就只能更进一步了。”

    亲随闻弦而知雅意。

    “太傅说得可是储君之位?可是立储一事圣上不是言明需等殿下回朝再做决断吗?”

    “立储一事需等元徽回朝,可是后位圣上却没有松口。如今,也该是我们拿下的时机了。”

    魏锦书想到此,便吩咐他:“派人知会娘娘一声,既身怀龙裔,那能否入主中宫就全看她的本事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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