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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姐姐

    家里的事,木月没有让人送信告知赵钟,左右自己和孩子没有大碍,倒是意外之喜发现自己又有身孕,星星快三岁了,这孩子来的正是时候。时人讲究多子多福,着实是喜事。庶吉士每10日一休沐,没几日赵钟就该回家了。

    倒是凌保予自从那日跟她娘来过之后,日日过来。他也很有心,想着木月卧床不得出来,便每日买些鲜花,蔬果,小点心之类的,张口闭口叫木月姐姐。他有些认死理儿,因自觉对星星和木月肚子里的孩子有份责任在,竟还要认孩子们当干儿子。别看这小子呆呆愣愣,哄孩子倒是一把好手,木月卧床,不敢让星星在身边闹腾,他一来,俩人迅速搭上线,院子里一片嘻嘻哈哈地笑声。连赵灵都感慨自打到了京城星星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赵钟回到家,发现院子多了一口人,张口闭口的占自家儿子的便宜。

    星星一见爹回来了,兴奋地跟小炮仗似往他爹身上冲,要不是赵钟自幼习武下盘稳当,非得摔个屁股蹲儿。“爹爹,我好想你哦”,大胖脸往他爹身上蹭啊蹭啊。赵钟爱怜地抱着儿子,“爹也好想你啊,儿子”

    凌保予呆呆地在旁边,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懦嚅地道:“赵,赵大哥”

    赵钟挑眉,心说你谁啊

    卧房内

    “什么?”

    “你小声些,震得我耳朵疼”木月邹眉道。

    赵钟慌忙伸手捂木月的耳朵,缩着嗓子道:“是不是吓到你了,月娘,哎呦,你们娘几个受苦我都不知道”

    木月看赵钟眼圈都红了,安慰道:“也算因祸得福。我葵水一向不准的,要不是这回,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穆大人救了我们娘俩,还有五城兵马司那里,你既回来了,都要去走一倘。”又想起外面的凌保予,劝道:“胖胖人很不错的,这些天多亏他,日日过来陪星星,再说这事也属实怪不到他头上,他胆子小,你可别给人脸色看”

    赵钟心里酸不拉几的,嘟囔道:“才几天功夫,小名都叫上了。哼,他差点害了我媳妇儿子,我还得顾忌他的心情,天下有这理吗?”

    木月推了他一把,“一码归一码,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

    赵钟只好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镇北王府

    穆辰书房内

    “三爷,小的在户部那里查到了赵夫人的生平。赵夫人名叫木月,是个孤女,建德末年为先赵家夫妇所收养,成年后嫁与赵钟为妻”

    穆辰:“你说她叫什么?”

    长随回道:“叫木月,木头的木,月亮的月,这是详细的信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

    穆辰死死盯着手里的纸,心脏扑通扑通的。建德末年。。。。。。

    建德末年,先武帝后宫奸妃元氏发动叛乱,欲诛杀当时还是太子的元正帝,扶持自己的儿子瑞王上位。武帝察觉元氏宫变意图,连夜密诏在京为武帝贺寿尚未返还辽东的镇北王穆怀进宫勤王保驾。那一夜皇城内外杀得血流成河。镇北王穆怀带着长子穆晟以及府里的精兵进宫,王府里只有王妃、13岁的次子和一双年幼的小儿女,并一干家丁和少许府兵。谁也未料到元氏还有后手,眼看兵败垂成,竟派人攻打镇北王府,意图捉拿镇北王家小迫其倒戈投降。那时穆辰年不足四岁,很多事情记不得了,只知道他娘镇北王妃为掩护孩子逃走身死,同胞姐姐穆月失踪,长兄穆晟为护驾太子被乱军砍伤筋骨,自此不良于行。这一夜,史称“建德之乱”。之后就是武帝病逝,元正帝登基。

    其后的许多年里,镇北王府一直在寻找穆月。

    穆辰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下人来报,赵钟来访。

    赵钟不是第一次来镇北王府,三月初琼林宴当晚镇北王和世子救过他,他曾来府谢恩。一时,赵钟见到穆辰,二人见过礼后,赵钟又立起身子,对着穆辰深深行了一礼,说道:“谢三公子日前救我妻小。”

    穆辰忙让礼,挽着赵钟胳膊道:“赵大人太客气了,我身为五城兵马司巡城使,救助百姓,都是该当的”。

    赵钟郑重道:“我只知道,若非大人,我家破人亡就在眼前”。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几句,穆辰说道:“那日在医馆,听大夫说尊夫人动了胎气,如今可好些了?”

    说道妻子,赵钟脸上不免多了些笑意:“托三公子的福,好多了,早上大夫过来,说是无碍了,只是还需得多静养些日子才妥帖”

    穆辰又说:“那便是好的。我听闻妇人怀孕,易多思多虑导致情志不畅,夫家多会请娘家人来探望,如此以按孕妇之心。也不知道这说法是真是假?”

    赵钟没想到穆辰一个单身男青年对孕妇的事情这么感兴趣,不过提起娘家人,赵钟脸色有些暗淡:“三公子有所不知,内子自幼被我爹娘收养,她的娘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只是我双亲早已在4年前去世了”

    “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提起了赵大人的伤心事”

    “无妨,爹娘去世多年,我也已经看开了”

    穆辰又接着问:“敢问,尊夫人的家人呢?”

    赵钟有些莫名,不过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道:“我也不知。建德末年,江南发洪水,内子是当年被家父从洪水里救出来的”

    穆辰觉得心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他双手用力捏住太师椅的两侧扶手,手背青筋炸起,指尖泛白。

    “三公子,三公子?”赵钟见穆辰的样子不大对劲。

    穆辰回过神来,放松手臂,笑笑说道:“方才听赵大人说起建德末年,不免想起一些陈年旧事。说起来,我与赵大人一见如故,你别看我是个武人,我平日里最佩服你们这些有真才实学的文人。不知道赵大人嫌不嫌弃我来日上府上叨扰?”

    赵大人自是不嫌弃,忙道:“三公子只管来就是,我必扫榻相迎”

    回程的马车上,赵钟反复思量今日之事,总觉得哪里不对,这穆三公子似乎对自己媳妇颇为关注。

    赵钟忽然想起曾经听到过的一则流言,说镇北王在建德之乱的时候曾经丢失过一个女儿。穆辰,穆辰,木月,不,是穆月,辰,星星。。。。。。赵钟想到某种可能。。。。。。

    因还要去五城兵马司,赵钟跟翰林院请了一日假。第二日叫上自家的两个堂兄弟,抬着一张匾额大大方方的送到五城兵马司。要不是担心影响人家办公,他都想请个戏班子敲锣打鼓一番了。

    五城兵马司内一派热闹,指挥使史大人亲自迎接,赵钟十分郑重,“前日五城兵马司巡城使穆大人于危难之际救下犬子,后又亲自护送内子去医馆就医,方保得她们母子平安。巡城使刑大人志勇双全,审清案情并将一干罪魁祸首捉拿归案,还我家一个公道。今日,下官特来道谢”。

    史大人乐呵呵地,主要是这也是五城兵马司开天辟地头一遭啊,嘿,居然有人给他们送牌匾。瞧那玩意儿做的多气派,正面八个大字“救民危难,神勇无敌”,背面简略描述了事情的原委,叫人看了一目了然。“赵大人客气了,五城兵马司承陛下之命,上效君王,下抚百姓,护卫京城安定,也是职责所在嘛,请坐。来人,去把穆大人和刑大人请过来见见赵大人”

    赵钟又说道:“于众位而言是职责所在,于赵某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求命之恩。今日若不来走一趟,我心难安。五城兵马司上有大人这样的中正之人,属下的兵将们又个个神勇无敌,正因有众位,我等百姓夜里睡觉都能更加安然。”

    一时,穆辰和刑彬到了,几人又你来我往一番。

    赵钟算是开了大明朝百姓送府衙匾额的先河。从前,百姓门若是感谢官府,多是送点礼或者下帖子请个客什么的,人家还不好收,影响不好,都是退回去。这下好了,送匾额啊,匾额在,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功绩在,谁也抹杀不了啊。于是,从此以后,但有百姓为感谢官府做了实事,家资许可的多是敲锣打鼓地送匾额。一个高高兴兴地送,一个欢欢喜喜地收。

    总之,这礼是送到心坎上去了.

    赵钟没想到穆辰行动如此迅速,下一个休沐日就来了。

    木月近来好了许多,不耐在房间里躺着,赵钟就在廊下给她摆了一张逍遥椅,她半躺在逍遥椅上,两口子一边说话,一边看着星星和凌保予在院子里玩蹴鞠。

    下人来报说穆三爷来访,赵钟忙将人迎了进来。

    “赵兄,叨扰了”

    “哪里,穆大人能来,我这寒舍蓬荜生辉,请”

    “穆大人”,凌保予看见穆辰进来赶忙放下手里的蹴鞠,过来见礼。穆辰今年21岁,十七岁进入五城兵马司,无论是家世,人品,能力在帝都豪门圈子一众儿郎里都是拔尖的,与齐侯并称“京城双杰”,再加上前次的恩情,凌保予见到他颇有种粉丝见到爱豆的惊喜激动。

    穆辰差异的看着他,说道:“世子也在啊”,挺稀奇,看起来你和受害者家处的不错啊。

    “嗯,我天天来的,一来看往木阿姐,二来,陪星星”凌保予挺起胸脯,也不知道自豪个啥。

    木月欲起身行礼,穆辰赶忙上前制止,“我与赵兄平辈论交,论交情,我该称呼夫人嫂子,如何要夫人给我行礼。再说我今日贸然来访,若是因此劳动嫂夫人,真叫我惭愧了。”穆辰自幼帝都顶级圈子里长大的,该有的手段心眼一样不少,这番平易近人的话一说,配上他堂堂的仪表,真叫在场的人心生好感。

    屋里有些闷热,大家就坐在院子里说话。星星还记得这个神勇盖世的叔叔,啪塔啪塔扭着小屁股跑到穆辰身边,两手搭在穆辰腿上,好奇地看着穆辰。穆辰两个侄子小的时候,他也是抱过的,故此,对抱孩子并不陌生。他顺势将星星搂到怀里,星星就乖乖坐在他怀里玩他的衣裳袖子。失宠的凌保予在旁边看着,好不心酸。

    一时,赵灵端来茶水,众人就着茶水说说笑笑。穆辰不着痕迹地打量木月,中间几次引导赵家说起家中往事,不过说的多是成长过程中的趣事,木月本身对幼年之事记得不清,没有什么穆辰想要的信息。若不是之前有所猜测,赵钟都发现不了他言语见的偏向。

    中午穆辰留下来吃饭,就着他带来的好酒,几个人把酒言欢。木月吃了单独的孕妇餐,又吃了药,由着赵灵照顾睡下了。席间,穆辰听赵钟说起从前学武之事,趁机说道:“赵兄,何不切磋一番”

    赵钟也在兴头上,就说:“有何不可”

    饭吃的有些热了,两人索性解了外裳,拉开架势,你一招我一式在院子里比划起来。穆辰的功夫是镇北王亲自教导的,自是不必说。赵钟的功夫是跟着从军十年的族叔学的,一招一式看着不怎么漂亮,却是战场上多少年生死之间总结出来的,攻防严密。两人棋逢对手,趁着酒劲,你来我往,不一时就过了上百招。又打了一会儿,赵钟虚晃一招,趁穆辰不防备,抬脚踹过来,穆辰侧身闪过,赵钟出左拳,穆辰借力在空中翻转躲避。因着连番的动作,导致胸前衣襟有些分开,脖子里的玉佩也甩了出来。穆辰欲反攻,拳头快到赵钟咽喉又急急收住,疑惑道:“赵兄,你怎么了?”

    赵钟眼睛直直地盯着穆辰胸前的玉佩。那是一块紫玉,只有婴孩拳头大小,露出来的一面,是一个篆写的穆字。赵钟嗓子有些发干,嘶哑着说:“启明,你这玉佩可否借我一观?”

    穆辰双手一瞬间握紧,又松开,佯装不在意地说道:“有何不可,说来这玉佩还是我出生时父王亲手画了花样,叫匠人雕出来的”,说着解下玉佩递了过去。

    赵钟深吸一口气,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一面是穆字,另一面是星辰,“敢问当年王爷叫人雕这块玉的时候,做了几块?”

    “两块”

    “那另一块?”

    “给我的同胞姐姐”

    “那令姐?”

    “赵兄,缘何对我的家事这么感兴趣?”

    赵钟苦笑:“启明对内子之事这般感兴趣,又是为何?”

    双人互相对视,良久,赵钟说道:“不如书房一叙如何?”

    穆辰收回玉佩,跟着赵钟到了书房。

    书房内,两人面对面,分坐书桌两侧,内心远不如表面看似平静。

    “启明,不如你我各自提问对方解答如何?”

    “好。我先问,赵兄为何对我的玉佩如此感兴趣?”

    “因为内子曾经也有一块类似的,一样的颜色质地,一面刻着与你的玉佩同样的篆写穆字,另一面是一弯月亮。敢问启明,为何对内子的身世感兴趣?”

    穆辰深吸一口气,又喘出,“。。。。。。因为一种冥冥中的感觉,我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很亲切,好似久别重逢。夫人的玉佩可否借来一观?”

    “当了。说来惭愧,四年前,我父母双亡后,家里落败,丧期过后,内子为了给我筹措银两供我上京读书,就将玉佩当了。不过为了留念,她叫家妹画了图纸。”说道这里,赵钟起身走向书架,拿出来一个木盒子,打开,丛里面取出来一叠图纸。又道,“敢问令姐何在?”

    “建德之乱时走失了。我们找了许多年,都未曾找到。敢闻令郎为何叫星星?”

    “内子当年被家父救下来后就发了高热,醒来后许多事都记不清了。不过,她总是无意识地说要找星星,爹娘问他星星是谁,她又说不出来。内子自小对星辰之类的字眼莫名喜欢,后来犬子出生时恰在清晨时分,天上的启明星尚未落山,内子与他取了小名叫星星”

    此时,已经没什么可问的了,彼此已经心知肚明。赵钟将图纸递给穆辰。

    第一张图纸是彩色的,因为保存得当,这些年下来,并未褪色。图纸等比例还原了玉佩的大小、颜色。玉佩的紫色有深有浅,一面是篆写的穆字,另一面是一弯上弦月。月亮旁边,有几颗小星星。

    下面的图纸是对玉佩各个区域的细化,画图者绘图功力十分了得,大到玉佩长宽尺寸,小到字迹、图形的尺寸都一一标注,月亮下方的星星是凹陷的,连凹陷的尺寸都标注了。

    穆辰双手颤抖,红着眼睛说道:“是我姐姐,她就是我姐姐”

    赵钟也没想到,妻子木月竟真是镇北王府失散多年的女儿。

    良久,穆辰平复心绪,问道:“不知令尊令堂可有说过当年在何处救下的姐姐,当时的情形如何,当年跟姐姐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位秋奶娘,可有见过?还有,姐姐又如何改姓木的?”

    赵钟想了想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手札,递给穆辰,解释道:“当年父亲在江南道平宁县附近的洪水里救下的月娘,听父亲说救下她时发现她被一个妇人举托着,趴在河中的大石头上,身后恰好又有上游冲下来的大树挡着方留下性命,那位妇人在水下已去世多时了,父亲抱起月娘时,那妇人就被洪水冲走了。后来,爹娘回到家乡,听说朝廷在抓瑞王余孽,连我们安庆府的知府都受了牵连抄了家,月娘身上的玉佩看着就非凡品,又刻着穆字,爹娘担心,所以就做主改其姓为木,对外就说是平宁县木家庄的遗孤。这是亡母的手札,我母亲生前有做手札的习惯,这本恰从建德末年开始的,你想知道的都在里面”。

    穆辰双手接过手札看了起来,赵母的手札写的多是生活琐事,主要是记录孩子们成长过程中的趣事。

    穆辰翻到赵父救下穆月的那日,只见上面写道:“江南洪涝,吾与子瞻欲返还家乡,行至平宁县,忽闻啼哭之声,四下寻之,竟见江中大石之上俯趴一孩童,年约三四。。。。。。。  ”

    书里详细记录了当时救下穆月的过程,和后来高烧时的呓语,以及醒来失忆后的种种。彼时,朝廷正在查抄瑞王一系的逆贼,夫妇俩揣测这个孩子的真实身份,惊恐不已,一方面是窝赃逆贼后嗣被发现后可能面临的灭门抄家之祸,一方面是对无辜孩童的深深怜惜。彼时赵母再度有孕,为人父母的慈爱之心终究战胜了恐惧,年轻的夫妇俩决定隐瞒孩子的身世,对外就说是木家庄的遗孤,因游历途中曾受过孩子长辈的恩德,故此收养她做女儿。他们回城的途中经过平宁县木家庄,那里已成一片汪洋,想来倒也不至于露馅儿。手札后面的内容就是穆月和赵钟,赵灵小时候的一些趣事,字里行间可以看到每个人的成长轨迹以及性情。长子赵钟斯文好学,二女木月聪慧乖巧,幼女赵灵机灵可爱。这是世间千千万万人中最普通的家庭,也是世间最为和美的家庭,夫妻恩爱,严母慈父,孩子聪慧孝顺。一家人无忧无虑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诗书传家。

    “赵兄,不知这手札我可否带回家?”

    “家母的手札里并无不可对人言之事,你大可带走。”

    “还有,姐姐的玉佩不知当年当在哪里?”

    “唉,我们怀宁县的长顺当铺,今夏我回去的时候本想赎回,奈何掌柜不允,后来我请了县令作陪,那掌柜方才透露,这玉佩当年已经随其他贵重当物一起送到府城了。这长顺当铺本是宁王的产业,当年掌柜送货到府城时,正赶上宁王得女,府城总当的大掌柜正着急送什么礼才好,见了这玉佩大喜,直说应景。我猜测,这玉佩八成在宁王府。我回京后,曾托人请安庆知府帮忙打听,现下尚未收到回音。”赵钟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纸,递给穆辰:“这是当年的当票”。

    穆辰将东西一一收好,说道:“我去看看姐姐”。

    赵钟拦着他道:“月娘她现在不宜再受到刺激,还是以后寻个合适的机会吧。”

    穆辰想想也是,今日贸然相认确实有些操之过急,遂起身告辞。赵钟相送,没想到两人刚打开书房的门,就看到赵灵搬着椅子坐在书房门外,仿佛在守门。凌保予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赵灵看到二人,也不废话,递给穆辰一幅卷轴,说道:“我嫂子的画像。方才穆大人露出玉佩的时候,我无意间见到了。放心吧,我嫂子还在睡,她并不知道。”

    穆辰接过卷轴,对兄妹二人拱拱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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